第845节 旭日港的夜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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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爪哇岛旭日港无论白天黑夜永远是那么的热闹，即使到了晚上，也照样行船下货。

毕竟风帆时期船期不定，到了晚上，能够进港的话，好过呆在港外，否则明明到港，因为没有进港而出事，那真是笑话了。

海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只要可能，到港就要进港，把人与货物落船平安。

夜航班船到旭日港！

从远到近，史可法站在“闽客323号”班船的船舷边，以他养气到家的涵养，也深受感触。

“颜少阳确实干出了大事业！”感慨于颜常武的实力，史可法轻声道。

史可法到达东南亚！

大牛牛史可法，在颜常武进南京前为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密政务，是前明政权倾覆之后和颜常武没上台前的大明主要执政者之一。

待到颜常武管事后，他头一件事就是打倒东林党，而史可法师从左光斗，左光斗是东林党大佬，史可法不是东林党，还有谁是东林党？！

于是史可法去职，遭流放东南亚。

颜常武此人深受妈祖教诲，讲究仁慈，他连鞑子都可以放过，更不用说汉人，如东林党虽然流放，但一个不杀。

对于史可法，更是受到礼遇，毕竟颜常武是穿来的，知道他所在空间史可法的光辉事迹，先不论他的工作能力与水平，他面对鞑子时英勇不屈的气节值得人深深地钦佩。

所以他坐上“闽客323号”班船的头等舱，有卧房、起居室和独立卫生间，伙食从优，更没有什么刑具和不良对待（其实对于东林党所有被流放分子，亦是没刑具加身和不受虐待，上了船根本不怕谁能逃跑）待遇是不错嘀！

在进入旭日港防波堤前，出现在史可法眼前的景象首先是左右海岸上两座大大的灯塔，极为醒目。

两条灯柱站在高处，高有五层，在顶层都放置了一面巨大的镜子和一个巨大的火盆，然后利用镜像反射原理在白天反射日光，夜里则反射在火盆中燃烧的灯火，据说灯光能照射到一百里外的海道上，在黑夜中指引着船只安全的进入港湾！

还据船主说，用什么“量角器”测量与两个灯柱的夹角，已知两灯柱是一里远，可以利用数学公式计算出到港口的大致距离！

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听得史可法有些钦佩了，虽说是奇银巧技，但在海上确有实用。

再近一些，近到旭日港时，则觉得这座港城的夜景异常壮观！

海边高楼林立，灯光璀璨！

楼层高高低低，但普遍高大，许多楼高达十层以上，是大明没有的（后来有了），光线深深浅浅，明明灭灭，闪闪烁烁，入目处竟是一片炫丽的华灯魅影。

富丽堂皇，无与伦比！

等临近码头时，才发现状况同样壮观！

宽敞的码头先是一个长长的平台，平台的另一边一字排开了八个灯柱，比灯塔小，只有三层楼高，同样是一面大大的镜子和一个大大的火盆，镜子照向码头下，光亮有如白昼！

灯火照亮，吸引了无数的夜虫在闪舞，让灯光显得更加的璀璨。

这种光线下，下人和卸货非常方便，哪怕是深夜，还有六条船同时在忙碌着下人与卸货，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除了这八个灯柱，码头边上还有多个灯柱，照向航道，光线强烈，照见航道上船影幢幢，竟还有数条船在等待着。

“闽客323号”也在等待，船主闲着也是闲着，与史可法闲聊道：“这是夜间码头，用来下人、卸货和装货，不过不能上人（旅客登船），上人只能在白天，这是安全起见，不得违反。”

史可法是个大人物，船主挺尊重他。

“这得用多少油料啊！”史可法也都吃惊了，情不自禁地问道。

得明白，古代照明是非常悲摧的，你能够点上蜡烛的话，你是个有钱人。

而这个港口，据船主说了，这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台风，码头的灯火不断，而即使是台风，灯塔的火光亦不熄！

这么大的灯塔灯柱，海边夜景灯光，单是一年的灯油钱就是个天文数字。

船主习以为常地道：“领袖说过，人命关天，时间无价，油是可以种出、打出来和挖出来的！”

使用的油料乃是棕榈油、鲸鱼油和石油三者混和，棕榈油现在产量供应强劲，民间广泛使用，促进了夜生活的巨大发展，提高了劳动生产率。

住在旭日城的民众不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可以白天工作，晚上玩乐，因为许多地方都点上了明亮的油灯。

勤奋的学生可以攻书夜读，工厂晚上加班，而在港口而三班倒，日夜不断。

甚至于女性都因为有了灯光，而可以晚上出来活动，不用担心安全。

“种油、打油和挖油？”史可法连忙问道。

船主介绍道：“种的是油棕树，这种树特别合适在热带生长，它的果实含油量高，能够充作混合油来点燃照明，又能够制作肥皂，还能食用，又叫做嫁妆树，也叫做女儿树，谁家生女了，可以向官府申请免费土地，最多十亩，少则一亩，落在那个女儿的份上，专门用来种油棕，树长成之后，嫁妆就有了！”

“金山省的政策更好，他们那里的土地多，最多是30亩的嫁妆树！”船主都羡慕道：“听说有人生了五个女儿，官府给足他150亩土地让他种油棕树。”

真是前所未闻，史可法听得津津有味。

东南府为了促进人口发展，去除民间杀女婴的不良行径，政策够给力，大气！

不是嫌生女没用吗？给不起嫁妆吗？

官府来助大家一臂之力！给各家女儿们添妆！

“那么打的油和挖的油又是什么？”史可法来了兴趣追问道

“海上有大鲸鱼，领袖组织大伙儿去杀鲸，现在海军舰长的考核，想要得到最优秀的等级，就要指挥一条船去杀一条鲸鱼，获得杀鲸证书！

这鲸鱼啊，浑身都是肥油，它的火力很强劲，用来点灯非常耐烧，据说那些王侯坟里的长明灯用的就是鲸鱼油。

至于挖出来的油是石油，石中有油，领袖教我们去挖，挖出来有的能够用来铺路，有的可以直接用来烧，不过它们的油烟大，也臭，因此学堂里灯光用的鲸鱼油最多。”船主娓娓道来：“码头用的油料则不用这么讲究了。”

百闻不如一见，史可法听得津津有味。

“轮到我们靠岸了！”船主说道，结束了这场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