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战斗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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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战场稍远的山中密林中，被吉田救下来的火雾战士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虽然刚刚从生命危机下逃离，但他们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的神情，全部都是低沉黯然。

佐菲他们在不久前也带着一些被安抚下来的火雾战士来到这里进行汇合，相比起在前线阻挡红世使徒的个别部队，佐菲他们的伤亡竟然更大。*

从夏娜那里了解了情况的佐菲来到倚着树干休息的吉田面前，郑重地说道：“我听夏娜说了，能有这么多火雾战士逃出一劫全是你的功劳，真是多谢了。”

“不用，这是我自己的意愿……呀！”吉田想要从地上站起，却因为浑身乏力而倒向一边，还好佐菲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你休息就好了，和你相比起来，我这个总司令当得真是……唉！”佐菲让吉田坐下，望着周围的火雾战士长叹一声。

吉田咬着牙，面对佐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这时，弗朗西斯从一旁走了过来。

“萨法利修总司令，经过确认，目前还有许多撤退的友军在山里……”弗朗西斯看上去已经摆脱了最初的慌乱，至少从表面看上去是这样。

“四散在各地，都不知道该怎么收拾善后。”古洛戈赫想到了之前的惨况，语气相当无奈。

佐菲听到弗朗西斯的报告，加上之前和外界的追击部队的联络，沉思一会儿后，抬起头来用在场的火雾战士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现在宣布放弃集体行动的既定作战。”

“诶？”本就低靡的火雾战士们错乱地看向了他们的总司令。

“放弃？”依旧处于战斗状态的夏娜回过身来，看着佐菲问道：“意思是不逃进天道宫吗？”

“对，我们不逃。”佐菲特别强调了后半句话。

卡姆辛听出了佐菲的意思，上前一步道：“也就是说，还能保持清醒的我们必须承担逃亡以外的任务吗？”

“正是如此。”佐菲点头道：“我们要一边挡下敌军的追击，一边将战场上的同伴送到天道宫进行收容。”

一旁的雷贝卡在佐菲说完后轻佻地吹了声口哨，饶有趣味地说道：“难度还真高啊。”

现在在场的人也就她的情绪算是最正常的了，甚至有心情开开玩笑。

“即使如此，要是胡乱诱导容易让敌军发现天道宫的位置。”阿拉斯托尔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就需要做出一些小动作了。”扎姆艾尔说道。

“搜索与诱导，阻止追击，掩饰意图的扰乱。”建御雷之神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件件说出，但在最后却是说道：“就算要做小动作，人手也不够。”

“就算这样，能救的还是得救！”佐菲没有犹豫地说道，眼中尽是坚定的神色。

众人被佐菲的气势所震撼，一时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时，一直游离在大战之外的大地四神之一的辛塔希尔开口了。

“各位，我可以问个问题吗？”辛塔希尔望着所有的火雾战士问道。

“你们的回答将决定我们是否协助你们逃脱。”挂在辛塔希尔腰际的特拉洛克同样说道。

火雾战士们面面相觑，然后重新看向辛塔希尔，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我们会加入这场战斗。”辛塔希尔并没有先提出自己的问题，而是慢慢地将自己会问出这个问题的原因道出。

“刚才‘祭礼之蛇’的言论虽然正确但却不能同意，你们可以当作这是四神的共同决定。”特拉洛克接着说道。

“刚才的言论是指……”雷贝卡双手环胸倚着树干说道。

“创造新世界不会对旧世界产生影响的言论吗？”卡姆辛将雷贝卡没有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

辛塔希尔没有正面回答卡姆辛的话，而是继续说道：“我们大地四神，已经从神官先师，也就是‘宇宙的心脏’得知，大灾祸的前兆就是发生在两界狭缝的风暴，其发生的真正理由。”

辛塔希尔口中的“宇宙的心脏”便是大地四神的师傅，三千年前一位极其强大的火雾战士，曾参与当初与“祭礼之蛇”的一战，而将“祭礼之蛇”封入两界狭缝的自在法久远的陷阱正是由这位火雾战士所发明的，就因为那一战，让他发现了大灾祸的原因。

“那就是红世使徒将人类化为存在之力这种不安定的能量所致，失去明确的实体，世界就会发生相对应的动摇，其振幅会在狭缝间震荡，进而引发风暴。”特拉洛克详细地将大灾祸发生的原因解释了出来。

“当创造神将徒带去新世界后，不安定的能量就会回到现世，风暴也会随之消弭。”辛塔希尔说出了让火雾战士们错愕的话。

因为如果真如辛塔希尔所说，那么让创造神带领红世使徒们前往新世界，并无任何不妥之处，为何还要战斗？

一直在沉思着地威尔艾米娜脑中开始回想着之前的话语，然后那些话语组成了一个推测，让她脱口问道：“如果红世使徒他们在新世界还是一样恣意妄为的话，迟早会再次……”

“招来灾祸。”

这下，火雾战士们终于知道四神之所以不放弃战斗的原因了，他们并不是站在人类的角度上考虑，而是看向了更久远的时光。

“没错，身在现世的人类没必要去斟酌那种事，但即使如此，我们大地四神也要跟创造神‘祭礼之蛇’战斗，因为……”

夏娜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在这一刻响起：“无论是这个世界、红世还是在狭缝间的新世界，全都包含在世界之中。”

听到夏娜的话，辛塔希尔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说道：“执意创造新世界的狂妄做法，我们大地四神将会与之对抗。”

“如果你们赞同这个想法的话，我们将会赌上一切送你们到下一个战场去。”特拉洛克还有一句话未出口，但众人都能听出他的意思，那便是“如果不赞同我们便会凭自己的力量去阻止”，这一份意志的坚定，让人感叹。

火雾战士们沉默下去，没有立即做出回答，毕竟他们成为火雾战士的目的便是复仇，没必要为了大义而牺牲自己。

但是……这里存在着一个特例，一名纯粹为了使命而诞生的火雾战士。

“夏娜！”阿拉斯托尔用着理所当然地语气向着当初自己选定的契约者问道：“你会战斗吧？”

“嗯。”没有任何犹豫，答案再简单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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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方面，哈勃利姆矗立在平原之上，脚下的自在法荧燎原在他赶到战场后就从没有停息过。

哈勃利姆站在那里，目光对着东方也就是吉田她们逃离的方向，沉思起来。

在大败之后向着东方逃窜，也就是说东方那边有着足以让他们从战场上逃脱的王牌……天道宫吗？

“平原四周的敌人如何？”想清楚后，哈勃利姆询问道。

这里所谓的敌人指的是一开始就进行撤离的部队，也就是佐菲他们的部队，至于个别部队则是在吉田的自在法下尽数逃脱。

一个长着羊头的红世使徒来到哈勃利姆的身后说道：“已全部消灭，其余的全都逃进了山里。”

“嗯。”哈勃利姆戴着防毒面具的两个头微点，然后脚下的荧燎原骤然亮起，所有站在荧燎原范围中的红世使徒都听到了来自他们司令的命令。

通令所有扫荡部队，将搜索范围扩大至山区，重点攻击目标是移动要塞天道宫

我已经下令南北的增援部队将整个山区包围起来，就算他们藏身其中早晚也会被赶出来……嗯？就在哈勃利姆这样想的时候，突然有一滴水珠滴落到他的防毒面具上。

随后，足以和之前的金色光雨相提并论的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随后他发现他脚下的荧燎原正在渐渐消散。

原本绝对不会被自然界的雨水所扑灭的存在之火熄灭，那么便意味着……这场雨不是普通的雨水，而是敌人的自在法。

接着存在之力的波动从远方传来，哈勃利姆抬起头，只见地平线的一端，一座高塔缓缓升起，当高塔建成之后，琉璃色的火炎点燃在最顶端，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这是……！”哈勃利姆难掩心中的愕然，心中陡然升起宛如要沸腾般的危机感。

琉璃色的火炎，那正是大地四神的一角，“皓露之请手”辛塔希尔的火炎颜色。

“不止是孤儿的自在法，还有那个火炎，也就是说……”哈勃利姆抬起头仰望着阴沉的天空道：“这场雨是大结界·托拉洛肯吗？”

“那、那难道是大地四神的……”

“那些怪物为什么会来这里。”

周围的红世使徒陷入了慌乱，毕竟大地四神的称号实在是过于响亮了，仅仅是知晓了他们的存在，在心理上都会蒙上一层阴霾。

就算是垂死挣扎，他们为什么要建造那座塔，还点亮如此醒目的火炎，是诱饵吗？压下心中的情绪，就算大地四神参战又如何，自己作为指挥官，必须冷静地思考敌人可能采取的行动并作出应对。

那么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便是阻止正冲向灯塔的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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