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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山林之中,野影重重。
多少年来,周围一带可谓行人绝迹,鸡犬不闻,方圆数百里,都在传说王的恐怖故事。据说它毛色纯白,身上不掺一丝杂毛,有人说它是老虎,又人说它不是。它的体形要比一般的老虎大上两倍不止,连那些称它为“流之主”的伐木工和猎人们对它都敬而远之。
此时,一道身影却在此危险之境飞掠而过,他走走停停,似在寻找什么东西。
终于,在夜幕即将降临之时,他发现了一个脚樱
“是它1
看着脚印,劲装身影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只见白雪覆盖的岩石上,赫然留有一个将近一尺长的野兽脚印,看起来异常清晰。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般大的野兽脚樱将岩石周围仔细地搜索了一遍,他终于在岩石的一道缝隙里发现了几根白色的兽毛。用鼻子凑近嗅了嗅,顿时一股野兽特有的骚膻味传来,他微微皱了下眉头,自言自语道:“此必白王无疑了。”
劲衣黑影已在树林中苦苦追踪五日之久,终于在此发现白王踪迹,心中是既喜又惊。
喜的是白王终现踪影,惊的是白王会如此之巨。看着那巨大的脚印,他不禁吸了口凉气。
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野兽脚印,他随即起身整了整衣衫,并检查左臂的皮质绷带,以策万一之变。
他左臂上的皮质绷带可谓一件宝物,系用水牛皮精制而成。工匠为得一副上乘之作,往往需将水牛皮浸泡在铁心木的树汁中达一月之久。狩猎之人用银丝将之缠在手臂上,以作击杀猛兽的器具。
劲衣黑影紧了紧坚硬无比的皮质绷带,握紧手里的一支竹枪,轻抚佩带在腰带上的十五把短刀。一一检查过后,这才开始谨慎地迈步,跟着白王的脚步向前走去。
一阵凌厉的大风吹过,刺骨的寒冷使他不由为之一振。劲衣黑影只觉眼一亮,浑身热血仿佛刹那之间沸腾起来,他知道,劲敌即将来临。
呼——他喜欢风,尤其喜欢风的声音。他觉得天下没有比风更加动听的声音了,因为风声可以掩盖住他的脚步声。但他也明白,凡事皆有利有弊,风既可以掩盖脚步声,也可以传送他特有的气味。所以他尽量不让自己背对着风,因为这会使自己的气味顺着风传到野兽的鼻子里。
一时间,寒风挟带着雪花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
长白山地处北陲,故而冬天来得较早,当中原地区落叶纷纷的时候,这里已然刮风下雪。
天越来越黑,雪越发大了起来。大雪或许会很快将白王的脚印掩盖住,而这正是劲衣黑影所担心的。若是平常,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中“单兵”作战,无异自寻死路,更何况还要在树林中熬夜巡守呢!
但劲衣黑影不甘心就此下山。因为他已经在深山中徘徊了整整五天,现在好不容易在此发现了白王的踪迹,若就此空手而归,必将懊悔终身。
白王的脚印似乎是延伸到了长白山一带最为险峻的怒虎岭。但他没有一丝慌张的神色,慎重地向着怒虎岭移动着每一步。怒虎岭的深涧非常陡峭,遥望过去,巍峨的高山犹如铜墙铁壁般高耸人云。待他艰难地爬到山顶,早已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刺骨寒风刮得他的脸颊一阵生疼,高山缺氧的感觉使他的肺部炸裂般难受,可他始终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因为他注意到白王的脚印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而且有些断断续续,显然,白王亦是在丛林中寻找它的食物。、他跟着白王的脚印小心地移动着脚步,忽然间,他的身子又停了下来。他猛然发现,这里的地形似乎有些怪异,他的左面是一大片郁郁苍苍的树林,而右面则是陡峭的岩石坡。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是然是伏击费物的好地方。
若白王潜伏在这里,那成为猎物的定然是自己,而不是白王。白主的脚印稀稀拉拉地印在对面的山坡上,但他一刻都没有放松警细,所为白王这种老练的妖兽很有可能远距离绕回,潜伏在最适合的地点等待者依而这种地形往往也是猎人们最为忌讳的进攻之所。
它就像死神一样召唤者落网。你、到底是成为猎人,还是成为猎物,也许只在一念之间。停止追击?那将前功尽弃;继续追击?又恐死亡陷阱。但此刻,劲衣黑影反而变得异常兴奋起来。他的胸中昂然唤起一般斗志,或许这就是人类追寻刺激的原始野性吧。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杀死白王,开其腔破其肚,痛饮白王热喷的鲜血!他慢慢地向树林和岩石之间的空隙靠了过去。
他知道,老虎的动作之快是人类的几倍,往往人类刚闻到野兽身上那特有的气味,眼前就会白光一闪,转瞬之间,便尸首分离。若是幸运一点,或许就能看见野兽紧紧地咬着自己的脖子,或者自己被野兽锋利的爪子开膛破肚的情景。他又小心地向前跨了一步,一步间他的眼睛至少转动了五六圈。虽然只经过了不到十余丈的距离,但他却花费了将近一个时辰。
许久,他终于踏过由岩坡和树林织成的死亡之网。而劲衣黑影已然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汗水和融化的雪水弄得湿漉漉的,粘在刚才还高度戒备的额头上,此刻稍觉放松,冰霜已凝。经过树林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棵倒在地上的古树和残留在上面的野兽爪痕。他毫不怀疑,在白王巨大的爪子下,自己的身体就如豆腐一样脆弱无比。但他也坚信,在自己的铁腕之下,白王也会不堪一击。呼鸱又一阵风吹过,刺得冻僵的脸越发生疼。
但他没有在意,因为他的全部神经紧紧地锁定在眼睛、耳朵,还有那只拿着竹枪的手上。他的手指一直在不停地动着,他知道,只要手指停止活动,不久便会失去知觉。身体也是如此。只要停止走动,那身上流出来的汗水便会瞬间结冰,当你全身覆盖冰霜之时,也就离你的死期不远了;但你也不能活动得太过激烈,先不说来自野兽的危险,单单你的体力消耗速度也会跟不上,当你的体力消耗尽了,那结果也跟前者没什么区别了。
对于这点,他知道得比谁都清楚,所以他始终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跟忽然,他的身体一滞,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一股野兽特有的腥臊味扑面着白王的脚印,缓缓地向前行着。而来,使他的身体不由得颤颤发抖。那触及灵魂的颤抖中,既有兴奋,又有他握紧了手上的竹枪,小心地向前面的一座巨大的岩石靠了过去。
这座巨紧张。岩至少有两丈宽,被白色的积雪覆盖着,看不到它本来的颜色。越靠近巨岩,野兽的气味就越发浓烈。他深信,白王就蹲在这座巨岩的后面。此时,只见忽地一下,岩石竟动了起来。白色的巨岩一阵蠕动,瞬间就上升了一丈有余,两道血红色的诡异光芒从中暴射而出!天哪!劲衣黑影的身体仿佛石化般一动不动地僵立在那里。他所要靠近的,不是巨岩,而是老虎!竟然就是他苦苦寻找的传奇妖兽——白王!看到白王之后,他才知道原来白王的体形比传闻中更加庞大!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单单是身体的长度就超过了两丈,全身被雪白的皮毛覆盖着,若不仔细看,根本不能发现它身上那模糊的灰黑色条纹!也正因如此,劲衣黑影才会误认为它是一座巨岩,而非老虎。
白王的眼睛凝视着他,庞大的身躯仿佛凝固了一般,在寒风中屹立不动。一股压顶般的王者之气蔓延开来,压得劲衣黑影几乎喘不过气来。劲衣黑影没有搜寻白王的眼睛,他死死地紧盯着白王那双巨大而微拱的前爪。因为他深知,老虎攻击猎物的时候,往往会先用爪子将其拍倒,然后再利用牙齿将猎物的喉咙咬断,进而撕裂猎物。既然白王也是老虎,所以它也不会例外。从他多年的狩猎经验来看,躲开老虎的第一次前爪攻击尤为重要。
虽然白王如山般巨大的身躯近在咫尺,但他双手紧紧地握着竹枪,眼睛则一刻未曾离开过白王的前爪。“噢——”从白王的口中传出一阵警告意味的低吼,显然是对面前这个渺小的人类挑战自己兽王的尊严感到了不满。劲衣黑影依然保持不动,仿佛聋子一般坚持不转移视线。他全身的神经绷成了一块,目光牢牢固定在白王的右前爪上。
此刻,白王的右前爪上五根锐利的指甲从**中透了出来,扎在雪地上,泛着森森寒光。风雪变得越发猛烈了,眼看就要转成暴风雪。呜—一人一兽就这么对峙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劲衣黑影的下半身已经有一半埋在了雪里,冰冷的感觉传来,仿佛血核有将冻结;他提着竹枪的手开始产生细微的颤抖,麻痹感袭及全身,痛苦至钱但他却仍然盯着白王的前爪丝毫不敢有一丝松懈。“哈碍…哈碍…”从他的鼻孔里喷出来的气,凝结成一片白色的水蒸气,消散在虚空中。白王的口中也不断有热气冒出来。疯狂呼啸的暴风雪仿佛一下子停了下来。“沙沙—▁”白王随着粗重的呼吸声,原本轻微抖动的前爪,此刻仿佛抽搐般向前擒动了一小步。
他眼中光芒闪烁不定,手中的竹枪也应激似的稍稍向上提了一点点。“噢—”白王终于失去了等待的耐性,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巨大的身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他扑来。刷!一阵风声响起,是白王的爪子。瞬间,他没有选择躲避,也无从躲避,只见他迅速地蹲下身子,反而向白王的右爪扑去。
一片白光险险地从他的脑袋上空滑过,带起了一大把黑色的头发;同时,他手中的竹枪准确无误地刺中了白王的右爪;尖利的竹枪顺利地贯穿了白王的爪子,牢牢地钉在冻得坚硬如铁的雪地上。
“噢—”白王痛苦地哀嚎起来,声音雄浑震耳,仿佛周围的山壁都为之动遥从竹枪扎进右爪的那一刻开始,白王就疯狂地挣扎着;白王的爪子中喷出来的鲜血染红了他的上半身,可他却似浑然不知,只是闪电般地扑身接近了白王。
咔嚓!白王猛烈地挣扎一番终究还是折断了脆弱的竹枪。一张血盆大口,带着展臭的气味,向他的脑袋咬来。他连忙提起左臂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白王毫不客气地咬住了他的左臂。登时,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传来,劲衣黑影只觉头皮一阵发麻,险些跌坐在地上。
虽然特意多缠上了几圈水牛皮绷带,但白王尖利的牙齿还是轻易地刺破细带,深深地扎进了他的手臂里。没有一丝犹豫,他一把抓住白王的脖子,迅速地骑了上去。白王咬住他的左臂,疯狂地摇动着头部,想把他从自己的身上摔下来。他的右手紧紧地搂住白王的脖子,左臂则非但不想办法抽出来,反而径直往白王的嘴巴深处塞进去。白王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它喘着粗气一个劲儿地摇着虎头,试图将他的手吐出来。
劲衣黑影何等敏捷,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飞速将左臂直直地伸了进去,而且还顺利地抓住了它的小舌头。白王忍受不住疼痛,立即张开血口,咳出吞进一半左右的手臂,接着开始发狂似的在雪地上奔跑起来。他用伤痕累累的左手抱紧了白王的脖子,腾出右手,迅速摸向右侧的腰带。当他的右手再一次抱住白王脖子的时候,他的手上已然握着一把寒光湛湛的匕首。白王在原地跳来跳去,想把他从背上抛下去,可他哪肯放手,只见他把匕首咬在嘴里,用双手紧紧地抱住老虎,顺势向白王的头部蹭过去。
白王的挣扎变得更加猛烈了,它不但开始在雪地上乱滚,而且频频抬起左边的爪子挠向后背。“嘶——”随着一声衣服撕裂的声音,白王的左前爪险险地从他的后背划过,撕破了他的衣服,留下四道血淋淋的爪痕。但他依然紧紧伏在白王背上。抓挠没起到什么实质效果,白王大怒,它开始在冰地上一阵乱滚。劲衣黑影受了一咬、一挠,现在又被白王滚压,顿觉身体似乎马上就要散架一般。
尽管如此,他却始终没有松开抱紧的双手,反而趁机爬上了可以够得着白王额头的地方。在白王向侧面滚倒的同时,他双腿用力一夹,右手抽出咬在嘴里的匕首,双手并拢,再高高举起,用力刺向了白王的眉宇之间。只听“噗”的一声,匕首准确无误地全根没入白王头盖骨的间隙,只露出一截粗短的刀柄还握在他的手里。“噢—”白王一声凄厉绝望的咆哮,随即上蹿下跳,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但越挣扎它面门上传来的疼痛感就越发强烈;而劲衣黑影则拼命地抓住刀柄,身子随着白王的挣扎,如暴风雨中的一叶孤舟飘摇不定,但他就像一个屡经风浪的舵手,白王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他跌落下来。
不知何时,白王的动作开始逐渐慢了下来。白王就像喝醉了酒的山大王,踱着踉跄的步伐东摇西晃,终于来,无力地倒下去。砰!良久,猎杀白王的劲衣黑影才从虎背上滚落下来,躺在地上。他期口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长白山的王者终于轰然倒下了。不定,嘴上也发出吁吁的喘气声,全身到处都是与坚硬的地面碰撞后部痕,左手上缠着的皮质绷带早已不知去向。最为严重的还要数左手上党。目惊心的牙印,直到现在还在不停地向外流着鲜红的血。他气喘吁吁地站起来,咬住嘴唇,艰难地向白王走过去。渐渐冷却的白王尸体看起来异样巨大。
如此庞然大物,竟然死在自己里,劲衣黑影显然有些惊喜。然而,现在,他已虚脱得连动一根小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周围漆黑一片,听风声,暴风雪也似乎变得更大了。搏斗中流下的汗水早已结成了冰,寒冷一点一滴地侵蚀着他的神经,他现自己身体的某些地方已经开始失去知觉。此刻,劲衣黑影明白只要自己一躺下去,不过半个时辰,白王尸体之侧就会多出一尊冰雕。他不能坐以待毙。眼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苍茫群山和千沟万壑!
空中,只有寒风和冷雪飘荡!冷!绝望!无助的恐慌!突然,他把眼睛定格在了身旁白王的尸体上,一丝闪电般的灵光从他的海中掠过。只见他哆嗦着拔出白王额头上的匕首,找到了它腹部最柔软的地方扎了是去,然后用力向下拉开。虽然手冻得几乎握不住匕首了,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着。锋利的刀片滑过白王的下腹,热乎乎的内脏伴随着鲜血喷了出来,烫得他双手往回一缩,但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的左臂肿得鼓鼓的,几乎没有一点知觉。他只能用右手费力地将白王的内脏全部掏出来,然后只留下比自己的头还要大上一分的肝,自己也跟着爬了进去。
兽腹里面,一股血腥味带着热气刺激着他的鼻孔,但这至少这要比待在外面强多了。他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半躺下,然后用匕首将白王的肝切下一块,塞进嘴里嚼了几下,用稍稍缓过劲来的左手解下腰边桂着的小酒袋,打开塞子,灌了一口。“咳……咳咳……”冰凉的酒顺着咽喉流入肚中,呛得他咳嗽连连,但未等咳嗽止住,他又急忙灌了一口。顿时,劲衣黑影只觉一股火辣辣的暖流在他的腹中散开,冻得哆嗦不已的身子似乎镇定了下来,麻痹的手也渐渐找到了知觉。他在巨大的白王腹腔中舒了舒身子。
危险已过去。困意袭来。他就这么拿着酒袋,蜷着身子睡着了。呼……外面寒风凛冽,却丝毫不能穿透白王厚重的皮毛,影响到白王腹内的他。直到第二天的下午,他才懒洋洋地醒了过来。刚一动身子,全身上下一阵刺痛,加上疲惫,没有一处是舒服的。但庆幸的是天气似乎没有昨天那么冷了。他缓缓地从白王的肚子里爬出来,伸了个懒腰。风声、寒冷、妖兽、死亡,一切都似乎是一场噩梦,已不再是现实。晴朗的苍穹上,高高悬挂着耀眼的太阳,洒下了温温的光芒。一切都显得那么爽朗!他握了握僵硬的拳头,感觉没什么大碍,便从衣服的下摆撕下一段,缠在肿得跟馒头似的左臂上。
然后,他又抽出短刀,开始剥白王的皮。他的手上动作异常熟练灵敏,一看便知是行家里手。他一边干,一边就着白王的肝喝剩下的半袋烈酒。和着山岭上的野风,劲衣黑影心情无比轻快。等他剥完白王的皮,已然是半个多时辰之后了。白王实在是太大了。烈酒下肚,但他丝毫不觉得有醉意。让他醉的,与其说是烈酒,不如说是他此刻的心情。稍事整理,他便拍了拍雪地里显得格外刺眼的白王肉,转身向山下眺望,眼中一丝笑意一闪而过。他卷了卷白王皮,扛在肩上,迈开矫健的步伐,向着山下飞奔而去。傍晚。白石村口,天空阴沉无比,又是一副骤然下雪的气势。
白石村的村民们涌上了街头,当他们看到一个人影背着小山般巨大的虎皮匆匆经过时,一个个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场内劲衣黑影傲然而立,全村百姓倾巢出动,前来围观这一传奇人物。一时间,鸦雀无声。一位看起来岁数最大的老猎人,犹豫了一阵,哆哆嗦嗦地问道:“这……这可是小兄弟你杀的?”劲衣黑影,看了老猎人一眼,点点头,算是承认。老猎人用布满皱纹的手,擦了擦充血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他。只见这个年轻人浑身伤痕累累,左手绑着破布,布衫被鲜血染得通红。老人的眼神最终停留在了他的脸上:失血过多而微微发紫的嘴唇固执地紧闭着,眼神中充满了疲倦却仍不失凌厉。
老猎人忽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收拾白王的,却没想到……”他激动地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没想到竟然会是今天。”劲衣黑影没有理会老猎人发出的这阵感慨,径自向前走去。老猎人失魂落魄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随即又恍然醒悟般地追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学武功?”!
若有人这么问我,那我的答案就只有一个。“学武功就是为了养成足够的实力去击败敌人。”是的。除了攻击敌人,杀死敌人,学武功还会有什么目的。武功本身就是一种熟练的杀人技巧。我的平生都是在这种信念下度过的,而且从我学习武功以来,只对如何才能迅速地击杀敌人感兴趣。只要出手就一定要做到一击必杀。这就是我追求的武功,也是无双流的必杀技。——《无双流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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