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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条蜿蜒曲折的公路上,两辆北京超级城市猎人越野车向南疾驰,一辆是红色,另一辆是迷彩的。他们越往南行驶,就离文明社会更远一些。因为他们正朝西双版纳原始森林的腹地挺近。当越野车行驶到离目的地还剩三十二公里时,车上的人不得不抛弃他们赖以代步的工具,改由步行继续往南走,因为横亘在他们六个人面前的是一条狭长而深邃的裂谷,越过裂谷的唯一途径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吊桥。
暮色四合,昏鸦呱噪,看不见星,也没有月。夜晚过吊桥太危险,而且裂谷下方深邃黑暗,不知道是一条干涸的河床还是嶙峋乱石,总之他们听不到河流翻腾的声音。他们从沉重的背包里取出帐篷,支撑起来,准备宿营。他们没有生火,因为“山神”不允许。“山神”曾是西双版纳原始森林第十二区的一个护林员,叫梁甫寅。他三十岁出头,冠玉般的皮肤,个头颇高,双臂矫健有力,红润的脸庞和俊俏的眉目让他看起来起码只有二十岁。大伙都说他驻颜有术,一点也不像个长期在热带生活的人。梁甫寅是他们雇佣的向导,他受顾于这个探险小队的领队,考古学家陈旺。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寻找位于西双版纳原始森林中的一个古迹。他们围着一盏锂电子灯坐成一圈,吃着些风干的牛肉、果干填着肚子。
“我们距离目的地还有两天路程。”陈旺首先打开了话匣子,“如果我们每天走上十六公里的话。”
“每天走十六公里对我来说真是轻而易举。”弗拉基米尔·加加林说。他是陈旺的挚友,一个四十岁的俄罗斯人,前svr特警。他的名字挺拗口,所以大伙都喊他弗拉。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孔武有力吗?”孙保罗愤愤不平地说。他是个体重三百多斤的胖子,是本次探险的资助人。
“这座塔真的存在吗?”卡秋莎打断弗拉和孙保罗,问陈旺教授。她是弗拉的幼妹,一个二十多岁的俄罗斯女孩,探险小队的医生。
“大伙看这个。”陈旺教授打开笔记本电脑,电源适配器从越野车那头一直连接到他们的宿营地,随后他又连接了全息投影装置,紧接着,他们将行进的路程和路线都描绘了出来,展现在眼前。陈旺教授拨弄着全息节点,就在旅程的尽头,模拟出一座很高很高的塔。
“这座塔好奇怪。”苗卓成一脸疑惑。他是本次探险小队的护卫之一,前sdu特警。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座塔只有一半?”孙保罗仔细打量这座塔的全息投影不解地问,“只有下半截,没有上半截?”
“一半?据当地传说,这只是塔的最底层部分,其余部分就连最先进的探测仪也读取不了。”陈教授说。
“俗话说:吃饱饭,好赶路。省下力气好好休息吧,明天的丛林之旅肯定险象环生。”苗卓成莞尔一笑,嚼完最后一块肉干说,“至少,到了目的地才能揭晓答案。”
“时间不早了,大家尽快休息吧,晚安。”卡秋莎最先钻进了帐篷,疲惫地陷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雾气弥漫在裂谷两岸,使得本就摇摇欲坠的吊桥显得更加危险。陈教授最先收拾好背囊,他捋了捋他那o型胡,然后忧心忡忡地伫立在桥头等待着他的伙伴们。他们只能选择硬着头皮依次过桥,因为这条裂谷的东西两头望不到边,如果想绕过裂谷反而会南辕北辙。弗拉第一个过桥,桥面虽然有些晃,但看起来还算安全。最后过桥的是孙保罗和向导。孙保罗肥胖的身躯几乎把吊桥宽度挤满了,直压得桥咯吱作响。向导握紧桥绳跟在孙保罗身后不远处。就在他俩离对岸还剩十米时,桥身轻轻晃了一下。孙保罗吓得瘫坐在桥面上,尽管向导一直鼓励这个肥胖的资助人,但他显然说服不了他。
“保罗,快过来,越停留在桥上越危险。”陈教授在对面大喊,一遍又一遍。
最后,孙保罗磨蹭了好久才颤颤巍巍爬起来,艰难地向对面挪动了几步,他稍微歇了会儿,又挪了几步。一瞬间,吊桥毫无征兆地断裂了。孙保罗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无底洞,直往下落,大脑一阵晕眩。然而,他的手似乎被一把有力的钳子攫住了,他感觉双脚踩在阶梯上,正稳步攀爬,重又攀上裂谷对岸。他抬眼一看,是弗拉救了他。
“梁甫寅呢?”陈旺问孙保罗。
“我不知道。”孙保罗回头一看,下方气流对冲,他闭紧双眼不再去看,又是一阵晕眩,他坐倒在地面,浑身颤抖。
“该死的,搭把手1下面传来梁甫寅的声音。他们往下打量,看见向导紧紧攀住断裂的绳索。幸好弗拉身高臂长,膂力过人,把向导拉了上来。
梁甫寅气喘吁吁,一身冷汗。除此之外,他的肩膀多了两个脚印,原来刚才他充当了孙保罗的“人字梯”。他们短暂休息后,又朝丛林深处走去。
他们的行进速度比原先的设想慢了许多,毕竟丛林里荆棘丛生,蛇虫虎豹又多,很多时候没有路。梁甫寅、弗拉、苗卓成三人负责用砍刀披荆斩棘,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间或,他们会遇到打盹的箭蛙或吐信的毒蛇,这让他们不得不迂回一下,躲开这致命的危险。
就在他们第三天傍晚宿营时,梁甫寅感到脖子上一阵蚊虫似的叮咬,他用手一摸,好像是一根小木刺,紧接着他就晕倒了,还摔翻了他正在搭建的帐篷,发出震天价响。这突如其来的骚动惊动了大伙,他们从各自的帐篷出来看时,发现一伙雇佣兵早就围住他们。他们还没来得及问这些来者不善的人究竟想干嘛,就一个接一个被麻醉枪弄翻了。
陈旺教授等人苏醒时,已是烈阳当空。他们身处一片废墟之上,看起来像是古迹。他们被绳索绑在布满爬山虎的石柱上,一座高耸入云的塔就在他们西南面不远处。那伙佣兵并不全是佣兵,最起码为首那人看起来文质彬彬。陈旺一眼就认出他,那是皇甫集团的大公子,皇甫瓘。
“没想到鼎鼎大名亚洲首富的大公子原来是个强盗。”苗卓成也认出了这班佣兵的头头,于是冷冷说道。
“听说你们寻找的就是那座塔?”皇甫瓘盛气凌人地说,“里面的宝藏都是我的,而你们,只要肯帮我找到进入那座塔的方法,我就不杀你们。”
“休想1陈旺愤愤然,他转而问,“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找什么?”
“我安排他在你身边很久了。”皇甫瓘得意地笑道。
这时孙保罗从一个阴暗的角落走了出来。陈教授似乎明白了,一直以来孙保罗都在给这个亚洲最有势力的集团的大公子传递消息。
“你这个二五仔,当初弗拉就不应该把你从吊桥下拉上来。”苗卓成很愤怒。
“难怪我曾问你哪来的钱资助这次探险。你一直不肯说,原来是……”
“陈教授!如果不是皇甫先生,你哪能获得这么多资源对这座塔进行调查?”孙保罗打断陈教授说道。
“陈教授,别这么固执。你不怕死吗?”皇甫瓘问。
“不怕1他愤怒地说。
“就算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也不珍惜他们的生命吗?”皇甫瓘一挥手,命令手下的佣兵队长石洪开道,“石队长,做了他们几个1
石洪开和另外几个雇佣兵立马端起p-90冲锋枪,枪口对准了探险小队的另外四人。
“住手1陈旺大喊,“我答应你。”
皇甫瓘得意地扬起嘴角,似笑非笑。他下令他们为陈教授松绑。
“这么说的话,你们没找到这座塔的入口吗?”陈教授问。
“废话,找得到的话,还留你们干嘛?”一个女的冷冷说道。
“这位是?”陈教授问道。
“小妹,客气一点,他现在是我们的上宾。”皇甫瓘冷笑道,“她是我妹妹,皇甫燕,让陈教授见笑了。”
“我得去看一看那座塔,还有,松开我们的向导,他对这儿的历史和传说很了解,帮得上我。”尽管陈教授对皇甫瓘这种虚伪做作感到很恶心,但是大伙的性命都捏在这个强盗头子手里,他只好隐忍着,先解决眼前的困难。
片刻之后,陈教授和梁甫寅在许多冲锋枪的监督下走向这座塔。陈教授抬头仰望,这座塔如擎天之柱直入云霄。这座塔的基座看起来是花岗岩,起码有六百多平方米。皇甫燕用腕部电脑全息探测模块读取这座塔的信息,起初还能读取到一部分,但是越靠近,数据信息越浮动,甚至出现乱码。就在他们踏上这座塔的基座时,包括电脑在内的所有设备都失灵了、宕机了。毫无疑问,一股神秘力量干扰了所有靠近这座塔的电子仪器。陈教授看了下,就连自己手腕上的石英表也停止了走动。塔的周长将近三百米,他绕塔一周,断定塔身是用大理石、汉白玉和花岗岩堆砌而成。他这里敲敲,那儿碰碰,并向皇甫瓘要了一支烟。梁甫寅在一面墙处站定,细细端详墙上的斑斓石块,好像有某种意义。皇甫燕等得不耐烦,一次次讥讽陈教授。陈教授不理会,深吸一口烟后来到这塔的7点钟方向并对皇甫瓘说:“把我们的背包拿过来,里面有我们需要的工具。”
当陈教授和梁甫寅接过各自的背包后,就从里面取出马克笔。陈教授手持红笔,梁甫寅手持黑笔,他俩在塔的八面墙的斑斓石块上,依次标记上兵、马、車、炮、帅等字样,有的只是画了一个x用以表示什么也不是。陈教授负责标记1点、4点、7点、10点这四面墙,梁甫寅负责标记11点、2点、5点、8点那四面墙。
这样一来,就连皇甫瓘这些强盗也看明白了。这是一个个象棋棋盘,而这些斑斓小石块就是棋子,但是看起来像是象棋残局,解开这座塔的入口之谜大概就是下棋。他立马命令一个手下去下其中一面墙的黑子。
那个佣兵气势汹汹地撵走陈教授和梁甫寅,来到5点方向的黑子处,拨弄棋子。黑棋每走一步,7点方向的红棋就进逼一步。每当有一颗棋子被“吃”,那颗斑斓棋子就有次序地陷入墙体,不再出来。倏地,这个佣兵走了一步坏棋,对面红棋就把黑棋的老将将死了。这个佣兵抽搐着倒在地上,须臾间,他就停止了呼吸。而墙面的“棋盘”半小时后又恢复成原来的残局。
“这是怎么回事?”皇甫瓘气急败坏地问陈旺。
“这是你们自作聪明,而且他好像被这座塔的某种神秘力量给结果了。”梁甫寅打量着墙面说,“你们细看这些象棋摆设。它们依次是‘野马操田’、‘火烧连营’、‘蚯蚓降龙’、‘七星聚会’四种残局,想要破解此塔之谜,必须赢得这四个残局的胜利。”
“看来输的下棋者会离奇死亡。”陈旺补充道。
“那么你去下棋。”皇甫瓘用手枪顶着陈教授的腰说。
“我不太会下棋。”陈教授一脸无可奈何。
“让我来吧。”梁甫寅看不惯这些强盗咄咄逼人的样子,他大声吼道。
这些强盗似乎开始畏惧于这座塔的神秘力量,纷纷后退了几步,让开位置给梁甫寅下棋。只见梁甫寅先来到“野马操田”的位置,执黑棋。他一边下棋,一边咚咚咚地敲打墙面。
“哥,他下棋就下棋,为什么敲来敲去?”皇甫燕问。
“哼,不要吵,专心看着,一旦落错子,老子就完蛋了1梁甫寅朝这个女强盗大吼道。
“这些下棋的可能都有这种怪癖,一边下棋一边敲桌子,实际上是在整理自己的后一步后两步的思路。”皇甫瓘悄悄对他妹妹咬耳朵,“静静看吧。”
他绞尽脑汁,足足花了三小时,终于破了这局残局,将死了红棋的老帅。就在这一瞬间,这两面墙的斑斓石块在墙面此起彼伏,组成了一个走兽模样,亦或叫做星斗状——井木犴。
第二天一早,在坏家伙们的监视下,梁甫寅继续破局。傍晚时,他终于来到最后一盘残局“七星聚会”。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杀,梁甫寅和这个无形的象棋对手进入了胶着状态。就在此时,皇甫瓘这些恶棍的宿营地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皇甫瓘不得不留下少数几个佣兵监视梁甫寅和陈旺,亲自带着大多数人去救火。梁甫寅全神贯注下棋,根本不理会什么火灾,但他却被另一阵响动打断了思绪,他忽然瞥见弗拉、苗卓成、卡秋莎三人从塔的另一侧出现,用手枪撂翻了四个佣兵,还缴了另一个佣兵的冲锋枪并把他击晕。他们五人高兴地相互拥抱,仿佛多年未见重又相逢的故友。
原来就在皇甫瓘等人聚精会神围观梁甫寅破解第三、第四局“残局”时,弗拉等人挣脱了捆绑手腕的绳索,悄无声息地解决了几个留在营地的敌人,并在营地放了一把火,找到了他们被收缴的背包。
他们的声东击西虽然奏效了,但那些恶棍迟早会反应过来,定会疯狂反击。他们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进入这座塔,甩掉这群佣兵。
梁甫寅只好继续专注“七星聚会”这盘残局,但是和这个无形的对手博弈了一刻钟后仍然未能破解,有一次还差点就丢了一颗好不容易靠近对方老帅的黑卒。一阵枪响又一次打断了他的思路,看来弗拉他们和皇甫瓘那群佣兵接上火了。
那些恶棍的火力很猛,清一色冲锋枪扫射着躲在石栏杆后的陈旺等人。在他们微弱的枪火抵抗中,苗卓成的脸颊还被流弹划伤了。就在这实力悬殊、生死系于一线的关头,一阵耀眼的强光从陈旺等人背后射出,晃晕了正在疯狂进攻的佣兵。苗卓成和弗拉越战越勇,看准时机,端起从敌人手里夺过来的p-90冲锋枪,立马射中几个佣兵,吓得皇甫瓘他们连连向后撤退,躲到废墟之中。
“还好你及时扔出了闪光弹。”苗卓成高兴地拍着弗拉的肩膀说。
“什么?闪光弹不是你扔的吗?”弗拉一脸茫然。
“嘿,伙计们,快进来。”梁甫寅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凝视着墙壁上渐渐消退的光芒。
这时,他们方明白晃晕那些恶棍的并不是闪光弹,而是梁甫寅成功解开了所有残局,塔身四周依次浮现的井木犴、角木蛟、斗木獬、奎木狼四副壁画迸发了强烈的白光。塔的墙壁并没有出现“门”,而是沿着塔的圆周出现了一条隐秘的渐次向下延伸的甬道。
他们顾不了那么多,飞快跑进了这条密道。苗卓成跟在大伙最后面,他确定那伙恶棍没有跟上来,才又跟上大伙。但他心里知道,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发现这条甬道。甬道越往下,光线越昏暗,他们举着手电照明。他们每个人都能感到自己在围着这座塔向下绕圈,他们快步行进,不久就来到尽头,一扇圆拱铁门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扇铁门并没上锁,他们用力一推就打开了。苗卓成仍然是走在最后的那个人,他总是警惕他们的后方,生怕那些坏胚子会跟上来。当他进门后,看到塔内十分宽敞,最起码有二百多平方米。他看到大伙都仰望上方,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苗卓成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我是不是在做梦?”苗卓成惊叫道。
“上个世纪,一个英国数学家参加了一个画展,他看到一副画有很多阶梯的画作,他从画里获得灵感,用自己最熟悉的几何图形创作出永远走不完的阶梯。”陈旺博士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重又仰望着上方说,“后来,人们用这位数学家的名字来为此命名——彭罗斯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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