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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这个夏天,二姑收获了自己的爱情硕果,经徐老大闺女介绍,二姑结识了隔壁村的一个现役军官。二姑这次没有再推辞,和他确立了恋爱关系,鸿雁传书成了现在二姑生活中重要一部分。
当窗外飘着今冬的第一场雪花那天,父亲来电话了。爷爷从村委会回来的时候,帽子和身上已经落满了白色的雪片,爷爷掸着身上的雪对奶奶说:“老大今年回来过年。”
奶奶一听高兴的说:“啥时候回来?说没说住几天?我好给他六婶说让她安排日子相亲。”
爷爷说:“车票还没买,买好车票才能知道啥时候到家,说是过了十五才走。”
奶奶听了满心欢喜,眼见二丫都有对象了,父亲的婚事还没有着落,就四处张罗让人给介绍对象,像父亲这个年龄当时在农村已经属于大龄青年了。
一过小年,节日的气氛是越来越浓厚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蒸、煮、炸,该采购的年货都早早采购回来了,农村过年的味道热闹而又隆重。
这天,爷爷一家人也在忙里忙外的准备着年货,院子里走进李家儿子强子和他弟弟,强子和弟弟抬着一大一小两个纸箱子,大的纸箱子上面写着:熊猫牌十四寸彩色电视机,小纸箱子上写着:燕舞牌双卡收录机。
进门就喊:“大爷、大娘,忙着哪?”
爷爷看见他们进门也打着招呼说:“强子啊,啥时候回来的?这是干啥?大箱子小箱子的。”
强子笑着说:“大爷,进屋说。”说完抬着箱子就往屋里走。
屋里小叔一个人坐在炕边,强子进门就和弟弟把手里箱子往屋中间一放,直接坐在小叔身边,手就搭在小叔的肩膀上了说:“大爷,我也是刚进门今天早上回来的,这不一回来就来看你们和四弟了。”
这个时候奶奶和三姑也进来了,爷爷看着穿一件当时很少见的黑色羊皮夹克、倍现精神抖擞的强子说:“看你这身打扮这么光鲜,在外面挣了大钱了?”
强子说:“不瞒你说,这一年在广州还多多少少挣了点钱,发大财倒没有,我能混到今天这个样都是四弟的功劳,今天是特意来感谢四弟给我指了一条明路的。”
听到这里,爷爷奶奶一愣,连正在倒水的二姑也停下手回头看着强子,爷爷说:“这话咋说的,四儿咋还给你指路了?你没开玩笑吧。”
强子笑了笑:“大爷,没和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也是真心实意来感谢四弟的。四弟这个样子送什么都不合适,我想来想去就干脆送你们老两口和二丫、三丫点东西算了,我在广州就是做家用电器贸易的,回来时候就托运了两套。”
回过头对二姑说:“二丫,这个双卡录音机送你和三丫了,现在大城市可流行这个了,这个电视机就送大爷大娘看了。”
爷爷一听急忙打断强子的话:“别、别、别,事情都没弄明白就拿什么电视机,我们不能要,你还是赶紧给你们家搬过去。”
强子说:“大爷,我们家也有,都一样的。这东西在市面上贼贵,可我们是一级批发商,比外面的便宜老大一块类。”
三姑这个时候也早已安奈不住好奇进了门,听见强子说给了收录机,高兴问:“真的强哥?”
奶奶瞪了三姑一眼。
爷爷奇怪的问:“强子,你口口声声说谢四儿,这到底咋回事啊?”
强子收敛了笑容,认真的说:“真的是四弟给我指点迷津了,就是去年,啊不,还没过年还算今年,我记得很清楚今年正月十七我来家想给你们要大哥电话,就想问问大哥那里的情况,工资高不高阿活好不好找啊什么的,我去年在北京工地干了一年,没挣着什么钱就想着换个地方。”
强子接着说:“到家了家没人,四弟和现在一样坐在这里我也是坐现在这个位置,心想我陪四弟坐一会等你们回来,四弟就自己拿拐杖在地上比划,我就这么看着他画,看着看着就觉得四弟写了两个字:广州。”
“当时我自己还在寻思了,啥时候你们教会四弟写字了?我就纳闷极了,他怎么学会的?再仔细看的时候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当时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想是不是四弟让我去广州找活的意思?想着想着我就没等你们回来,自己满脑袋官司回家了,到家了脑子里反反复复就是想着广州两个字。
咱也经常听见广播、电视提到广州,说发展很快,可离咱们这里好几千里地啊,四弟咋知道广州这个地方的?本来我当时心里也是有几个备选目的地的,是深圳和上海,广州只是想了想没太放在心上,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早上起来才下定决心就收拾收拾去车站了。”
不瞒大爷大娘说,在去广州的火车上我还后悔来着,你说咱到了广州咱人生地不熟的,还有广东话咱还听不懂,弄不好还得灰溜溜跑回来。后来一想,既然来了就先找点活干着,不是什么事情都一帆风顺的,自己给自己打气吧。
还别说,我还真的去对了,到了广州两个月我就遇见我现在的老板,地地道道当地人,很聪明也很仗义的一个老板刘总,他把我招进公司做了业务员,就是做家用电器生意的,工资加提成,我干了大半年就当了业务主管。”
说到这里,强子神秘的伸出五个手指:“年底光提成老板就给了我这个数。”
听完强子神奇的讲述,屋里静了好一会,谁都没用开口。
奶奶想了一会开口了:“强子,你说的四儿给你写字让你去广州这个事情怕是当不得真吧,你比四儿大,也知道四儿害病的时候别说写字,嘴里也只会喊一个娘,兴许你脑子里想着去广州就把四儿的胡乱比划看成了这俩字,如果四儿写成外国了你还得跑到外国去不成?不成不成,你的心意我们家领了,东西万万要不得,你赶紧拿回去。”
强子说:“大娘,这次回来我真的是专程感谢四弟的,而且这两样东西没花钱,我请假回来时刘总都不同意,说节前正是销售旺季,人手不足埃后来我把四弟的事情前前后后讲给他听,他听了以后也觉得十分神奇,还说我知恩图报他没用错人,才给我的假期。我家那两件就是刘总送给我的,我说再买两件,刘总非常爽快的干脆送了两套,一家两件,刘总还说了,有时间也来咱们家乡看看,来认识认识四弟的,大娘我没说一句假话。”
临走,强子说:“明天我去县城买天线,安好了过年就可以看春晚了。”
强子走了,剩下一家人大眼瞪小眼发傻了,上次小叔给吴老闷写字找回来了牛,这次强子又看见小叔写字被一竿子支到广州还做了销售主管,奶奶疑惑的问爷爷:“这事能真吗?”
爷爷也是稀里糊涂的摇摇头,说:“搞不懂,也许四儿真有点啥特殊的能耐?”
最开心的就是三姑了,看着爷爷、奶奶在那里懵懵懂懂的胡思乱想,早已迫不及待的她偷偷拎着燕舞牌收录机跑回房间了,心里想终于有了听流行歌曲的收录机了,急急忙忙打开包装后才发现没有磁带可听。
奶奶家电视机、收录机居然是小叔写字挣来的这件事一下子在村里疯传开来,听见的人们无不吃惊加上瞪大了双眼,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各种版本以极快的速度在传播着,尤其是春节期间,迎来送往的、走亲访友的闲聊当中,这件事情被当做头条奇事怪闻被讲述着。
小叔一下子声名大噪、声名远播。
第二天三姑对奶奶说:“娘,电视机有了,咱不能再让强哥买天线吧,给我点钱我和强哥一起去,天线咱自己买吧。”
奶奶那里知道三姑的鬼心眼,觉得她说的对,就给了三姑钱,并叮嘱一定不能再让强子花钱了,三姑兴高采烈的答应着跑了,她开心是因为她的歌曲磁带有了。
父亲进门的时候天线刚刚安装完毕正在调试,看见强子在忙着打了声招呼,进屋把背包往炕上一扔,说:“娘,咱家也买电视了?”
奶奶看了一眼一身疲惫的父亲,既心疼儿子却又故意嗔怪的数落到:“你还知道回来啊?离开家就没影了,家里有事连个搭把手干活的都没有。这个电视机是强子送的,还麻烦人家忙里忙外的帮着拾掇,你就知道请现成的。”
父亲知道奶奶不是真的责怪,嘿嘿笑着说:“这不是回来吗?”接着马上反应过来又说:“强子送的?”
奶奶说:“你先帮忙,完了再说。”父亲答应着去了。
爷爷又说:“老大,估摸个数你去把钱给了强子吧,礼太重。”父亲点头应允着。
钱,强子自然没收。他说:“我说哥你咋也这么客气,都说了我也没掏钱,再说了咱从小玩到大的这点东西算什么?”
父亲再三要给,最后没办法也只好说着谢谢的话。
晚饭后,虽然是家里第一次有了电视机,打开着在那里放着节目,可一家人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小叔身上。父亲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也感到非常蹊跷,坐在那里思考着。
爷爷说:“我和你娘大字不识一箩筐。简单的还行,也看过四儿比划,没看明白,这几天你抽空仔仔细细看看,这莫非四儿还真有点特别的能耐?”
三姑接过话茬说:“哥,叫上我咱一起呗。”
奶奶斜楞了三姑一眼:“哪都有你,让你买个天线还多花几十块买歌听,你好好上学,今年毕业了考不上大学就赶紧回来种地,有的是你要干的活。”
三姑听了也不生气,她自己心里有底,她男朋友早已告诉她,他家人正在四处帮她联系在县城找个工作,她才不愁毕业没事做了。
父亲说:“按常理这个事情说不通,四儿根本不可能会写字,可别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也容不得人不信,别管咋样吧,我在家没事了就好好观察观察。三妹想看就一起,多一双眼睛看的更清楚。”
正在说话的时候,院里来了头一拨来看电视的乡亲们。
八十年代的农村,有电视的农户不多,往往有电视的人家一到晚上就会人满为患,大家看着、笑着还议论着。
到了夏天就直接把电视机摆在院子里能容纳更多的人。
张太爷爷不喜欢热闹,看了一会也早早回屋里休息了。
小叔十岁以后就独自一个人睡觉了,奶奶为了培养他独居的生活能力把他安排在西屋,依旧是八点左右自己回到房间,这个时候奶奶或者两个姑姑就打来热水先是洗脸,擦拭手臂,然后洗脚,这一切收拾完了,小叔自己脱下衣裤,整整齐齐叠好放在炕边,才钻被窝睡觉。
隔个七八天,奶奶都要给小叔洗个澡,这一良好习惯的养成奶奶功不可没。
这个春节是我们家有史以来最热闹的节日,东屋电视机旁坐满了老老少少,家里板凳不够就有自带板凳的,还有站着的、蹲着的,每天基本都是电视上放出再见两字,大家才和家人再见。
唯独电视机的功臣早早回到房间,回到只属于自己的黑暗又无比寂静的小世界,任凭外面人声鼎沸,小叔就在自己的世界里飞翔遨游着。
初四早饭的时候,奶奶对父亲说:“你六婶给你介绍了个对象,后天见面,你到时候把自己拾掇拾掇,相中了早点定下来,你都虚岁二十六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该解决了。”
父亲听了,脸先是红了一下,有点害羞的说:“爹、娘,正想给你们说这个事哩,就一直没找到机会,我、我、我在外面处了个对象。”父亲结巴了一下,后面一句声音小的只有旁边的爷爷一个人听见了。
奶奶没听清,忙问:“说啥?大点声,蚊子哼哼似的。”
爷爷看着父亲满脸绯红,只顾一口一口吃饭,就微笑着替父亲做了回答:“老大说他有对象了。”
奶奶一听就乐了,机关炮一样连续发问:“好事啊,光明正大的好事让你说的跟做贼似的,快说说女方那个村的?多大了?干啥的?”
父亲这才稍稍恢复点正常,嘴里喃喃的说:“她是和我一起打工认识的,老家是湖南的,我们认识好几年了,人挺好的,就是去年才确定了关系。”
三姑又抢过话头:“哥,她长得好看不?”
父亲看了一眼三姑:“好看顶饭吃?人好就中。”
奶奶说:“家是湖南的啊,远是远了点,认识几年了也算是比较了解,还有她家啥情况?咱家情况你也都告诉她了吗?”
父亲:“她家姊妹三个,她老二,一个姐、一个弟弟,比我小一岁,我也如实告诉她咱家啥样了,她没有嫌弃。我们在一起工作好几年,相处的很好,她能干活、能吃苦,话不多,人勤快,她对我挺好,我也挺喜欢她,就是一直没捅破这层窗户纸,今年夏天还是她师傅看我们情投意合的都不表白,才从中撮合做了我们媒人,我们才正式确定关系。”
爷爷说:“这样好,知根知底,这么远能认识就是缘分,老大这个事情我们不拦着,你们啥时候想结婚了提前来个信,咱家也好准备准备。”
父亲:“今年她也回家了,要是她家不反对,我们就商量商量日子,到时候还是回家办酒席,啥日子再说。”
二姑三姑两个人异口同声问:“有照片没?”
父亲微笑着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张彩色照片,伸手递给奶奶。奶奶手快伸手打了一巴掌三姑伸来的抢照片的手,拿过照片仔细端详起来,照片上是父母在江边上的合影,背景是城市的高楼大厦。母亲只比父亲低一点,面容姣好。
奶奶说:“长得周正,模样挺俊俏,老大眼光不错,这是在你们上班的城市拍的?”说完把照片递给爷爷。
爷爷:“你看行就行呗。”就把照片递给眼巴巴的三姑和二姑。
三姑拿着照片,二姑歪着头看,三姑边看边发表意见:“嗯,未来嫂子挺漂亮,配得上我哥,看照片都能看出来那皮肤真好,水嫩水嫩的。”
爷爷想问题想的更远:“老大,要是今年结婚的话,最好选在下半年,开春我就准备把房子翻盖了。到时候你也得回来一趟。”
话语不多的张太爷爷说话了:“到时候都去我那里挤挤,等房子盖好了就在搬回来。”
父亲说:“张爷,先不麻烦了,这个问题我早想过了,房子先不翻盖,不能因为我结婚再拉饥荒(借款),南屋就行,提前拾掇拾掇再粉刷粉刷,我们再辛苦几年,再翻盖也来得及。还有就是张爷的房子到时候也一起弄,不要你老出钱,不然我们家翻盖了新房,你老人家的房子就显得太旧了,在一个院子里也不协调。”
张老太爷爷摆着手:“不用不用,我住着老房子挺好。”
爷爷说:“老叔,你就别推辞了,老大的意思我明白,你那两间房子花不了多少钱,这个就听老大的。”
奶奶改了话题:“明天我去找你六婶让她把那相亲的人家推了吧。”
父亲临走时对爷爷、奶奶说:“四儿写字的时候我仔细看了,根本不是在写字,写字的比划、顺序都没有,还有写字时候的运笔,横、竖、撇、捺都没办法分辨,怎么可能写成字?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看出来的。”
奶奶嘴里就哦了一声。
父亲走了一个多月就打回来电话,说和母亲商量好了,下半年回来结婚,让爷爷奶奶选定日子按过年时说好的准备,他会提前回来帮忙。
巧合的是在父亲打完电话没几天,二姑男朋友的父母也上门来说想下半年让儿子休探亲假顺便也把婚礼举行了。一下子我们家双喜临门。
家里人都在为娶儿媳妇、嫁女儿的事情操心准备着。
天气渐渐暖和了,小叔又像以前一样每天都要在村口坐上半天,人们的好奇心都被强烈的勾引起来,小叔身边总能围着五六个人,只要小叔在地上开始画,人们就目不转睛的盯着看,生怕遗漏一笔一划。看完又都是大失所望的大眼瞪小眼。
这一天,太阳快转到山背面的时候,从村里走出来两个年轻人,细瘦高挑的是村里的胜子,旁边跟着的年轻人矮孝魁梧、健壮,留着当时时髦青年才有的披肩长发,眼睛里闪烁着不善的目光,浑身透露出一股凶悍之气。
两个人并排走着,走到村口,胜子突然指着小叔说:“黑哥,他就是那个被吹得天花乱坠写字换了电视的瞎子、聋子加哑巴小四。”
被喊黑哥的人看了一眼小叔,问胜子:“他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胜子忙不迭的说:“千真万确啊,都一个村的谁不了解谁啊,黑哥,反正我是不信。你看,现在就在那胡画那。”
黑哥停下脚步,对胜子说:“走,过去瞧瞧。”
两个人来到小叔跟前,胜子一弯腰就蹲在那看小叔拐杖在地上画,矮个青年则抱着双臂站在那里。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看了一分钟左右。
没人注意到矮个青年脸上表情却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先是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地面,接着又用疑惑的目光看看小叔的眼睛,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确实证明是盲人!
他没有说话,静默了几秒钟,一扭身才喊着身后的胜子:“咱们走。”
胜子急忙起身,追了上去。
三天后的中午,村里来了一辆挂着公安牌照的吉普车,带着村长和治保主任去了胜子家,把吃了一半饭的胜子带上车走了。
村里人说,胜子在市里打工不学好,天天和一帮混混在一起吃喝玩乐、打架斗殴,这不不知道犯了啥事被抓起来了。
三姑毕业了,在家呆了没两个月个月就被县里一家企业招工招走了,如愿以偿的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挣工资吃皇粮了。
后来三姑回来的时候说,他男朋友的家人为了她的工作真的费了好大的力气,她这辈子都不离开他男朋友了。
父母的婚礼完全可以用寒酸来形容。
父亲是在婚礼前一个月回来的,回来就开始把南屋粉刷了两遍大白腻子,屋里除了一张新买的双人床和一个梳妆台,再也没有新的家具了。
父亲说这样的婚礼都是和母亲商量好的,等以后回家盖了新房子,安稳了再置办新的家具。
母亲和外公、外婆、小舅是在婚礼前一星期千里迢迢从湖南过来的。
父母的婚礼用寒酸来形容,一点不为过,在当时普遍不富裕的情况下,也是很简易的不能再简易了。
婚礼当天,母亲就是在张太爷爷家被父亲接到新房,其实就是在一个院子里走了几十步而已,中午在院子里摆了十几桌宴席就算是把母亲娶回家了。
母亲一家一点没嫌弃父母婚礼的简陋和朴素,反而背地里悄悄告诉母亲说:看来你找对人了,我们不必为你担心了,说父亲是个勤俭持家会过日子的男人。
外公一家在婚礼三天后就返回了湖南老家,爷爷奶奶要留他们多住些日子,外公说吃不惯没有辣椒的饭菜,爷爷奶奶才没有再勉强挽留。
就在父母婚礼的十几天后,二姑风风光光的坐着花轿被二姑夫接走了,然后又随二姑夫去部队住了一个多月。
二姑走了,我的父母也要回江苏继续工作了,继续为这个家打拼去了。一下子家里三个孩子都走了,就剩下爷爷奶奶带着小叔和不善言语的张太爷爷四个人了,往日的热闹喧嚣变得冷清了许多。
父亲临走对爷爷奶奶说:“爹、娘,我们都离开家了,怕是你们二老要辛苦一阵子了,等我们再做几年工挣够了给你们养老的钱,就回来不走了。”
奶奶看着我的父母说:“我和你爹还硬朗的很,你们不要瞎操心,在外面好好的,早点让我们抱上孙子。”
奶奶盼着抱孙子急切的心情,让我的父母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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