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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声音里充满森森鬼气,语气中更是满布阴寒,仿佛若是不依其所言,就要杀人害命、甚至摄魂炼魄一般。
如此大的脾性,如此毫不顾忌、放肆狂妄的性情,果然就正如他所言语的一样,应该就是鬼灵门的人了。
鬼灵门位于北域之地,与血神宗同为魔道巨擘。可说北域之所以妖魔横行,与这两个宗派绝脱不了干系。
而血神宗弟子好享用血食,鬼灵门则擅于囚人魂魄,二者也算互不相干,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也因才能够保持一种平衡局面。
徐子青不由放出神识,后想起对面房间能阻隔神识,又立刻收了回来。
略作回想,他忆起自个曾经见识过血神宗的威风,其派遣了一众大小魔头出来作乱,不过是一夜工夫,就让一个偌大的三品宗门死伤惨重,更是连累了无数仙道的名门俊杰。即便其中有内应的缘由在,也足见他们的实力强横,凶残狠毒。
至于鬼灵门,单单只看一张千鬼旗,就能知道内中定然炼化了许多魂魄,还不知是何等可怕残酷的手法,更不知那些魂魄受了多少罪去,当真是让人一见之下,便毛骨悚然。
这两个宗门,于仙道修士而言都是必除的门派,但哪个仙道弟子见到他们,力所能及之下,总是要将其杀死,以免继续为祸一方。
可如今这鬼灵门中人大喇喇来参加这拍卖大会也就罢了,偏偏还能如此傲慢,难不成,是要闹事么?
如他们这类邪魔道中人,也未必做不出这等事来。
待这鬼灵门弟子将话放出后,顿时满场寂然。
众多修士听闻,心头都是大骇,方才放话之人气息绵长,气势也十分可怕,莫非是一位元婴老祖么!
随后众人又想,若是自己族中弟子被人杀死、其法宝还给拿来拍卖,他们想必也不能有多么冷静的。
鬼灵门的魄力很是惊人,发话后,就无人出言竞拍,而是与相熟之人传音讨论,一面又对后事发展战战兢兢,或是生出许多兴味来。
而徐子青所在房间里的天成王轩泽,便是脸色微变以后,就多了一些兴致。
不过虽然的确有人惧怕鬼灵门,可龙行商行却是不畏惧的。
那鬼灵门一句话扰了竞拍,那魔修大汉却扬声喝道:“鬼灵门诸位阁下如此行事,莫非是不把我等龙行商行看在眼里么?”
他说话时通体魔气翻涌,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出手伤人了。
然而那密闭房间之内却传出“桀桀”笑声:“我鬼灵门人来到此地,只是为买回门中秘宝,无意与贵商行交恶。”说罢,就叫了一个数字,“鬼灵门报价,一百三十万下品灵石。”
这鬼灵门权大势大,还作恶多端,寻常人是不敢惹的。故而即便有许多魔修对那千鬼旗十分觊觎,一时之间竟也无人竞价。
眼见情景冷落至此,魔修大汉双眼微眯,心里很不爽快。
虽同在一家商行做事,并不代表彼此之间就亲如兄弟了,他主事之前,气氛很是热烈,可轮到他来主事,就变得如此……而且千鬼旗可是极好的东西,原本应该要翻上数倍的价格拍卖出去的,但如今给鬼灵门一搅和,恐怕要以底价成交了——这想必正是鬼灵门的主意,可损失的却是他这主事的利益!
鬼灵门中人笑得阴寒,他们失了此宝,心里原本就很是不甘,如今若是能以底价买回失物,才不至于太过憋屈。
然而那魔修大汉却再发话了:“既然诸位有缘参加此次拍卖大会,我等龙行商行自然也要略略护持一二。但凡用度在三百万下品灵石以上之人,便可得一件匿息影衣,一旦披上,可隐匿三日气息,神识亦不能穿透。”
此言一出,那鬼灵门中人气势更盛,声音里更带着透骨的寒意:“龙行商行竟然这点面子都不给我鬼灵门么——”
话中威胁之意,几乎喷薄而出。
魔修大汉冷冷一笑:“我等打开门做生意,有钱者来,无钱者莫捣乱。天下诸多同道,在我等龙行商行里,上门者都是客人,不过是贵客还是恶客,便端看来客如何行事了。”
他的意思,竟是不肯让鬼灵门如此霸道了。
霎时间,鬼灵门那房间里,便隐约要透出一股煞气来,内中之人,似乎不能忍受如此态度,就要破门伤人。
魔修大汉却也不惧,昂然不动,全无收回话语之意。
一时间,气氛僵冷,似乎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有人开口叫道:“一百五十万下品灵石!”
顿时满场大哗,居然是有人不管这一个冲突,竟叫起价来。
魔修大汉的面上,就露出笑容来。
他的确达到了目的,千鬼旗是何等宝物,凡是修行魔道之人,哪有不动心的?而他再提供隐匿气息之物,一旦自这拍卖大会出去,就将匿息影衣披上,到时就算是鬼灵门人再如何凶戾,莫非还能轻易捉住人么?
如此便是只有三成机会,只消不是必死之局,也能让人奋力一搏了!
果然有人开了这个头,随后又有数人报价。
“一百六十万下品灵石!”
“老夫出一百九十万下品灵石——”
“我有两百万下品灵石!”
“两百三十万——”
这叫价之人,竟然不少,多数都是三楼密闭房屋中人所报,而天成王所在的房里,也有一个元婴老祖忍耐不住,报出了“两百五十万”的数目。
徐子青听得骇然,他满身所有灵石加起来,也只合五六万下品灵石之数,可此时这些老祖报价起来,往往数百万灵石抛出,毫不计较,着实让他心惊。
他摇了摇头,不由在心底暗叹自己家底薄弱。
鬼灵门本来想要少些破费、寻回宗门的秘宝,不想那魔修大汉仗着龙行商行威势,不给面子,反而弄巧成拙。
如今他们倒是不愿善罢甘休,可到底是在他人地盘之上,只好恨恨收回威势,也继续竞价起来。此回,他们再要想得偿所愿,恐怕非得大大出血一番才行了。
转眼间,下方报价已达五百万下品灵石之多,可竞价却未停止。
徐子青只觉那千鬼旗力量可怖,却不晓得会引得众多魔修如此追逐,心里有些好奇。他便想着,不知是什么法宝,能到这个地步?再一想,百鬼旗可晋为千鬼旗,千鬼旗自然也可晋为万鬼旗,而万鬼旗能成为一个大宗镇门之宝,绝非寻常法宝可比,若是得到手里,好生培养,那前景的确不可限量。念头如此转过,又不觉得如何奇怪了。
只是这鬼旗的威力,不知师兄昔年下山斩妖除魔时,可曾见过……
他想到此处,就看向了云冽。
云冽微微颔首。
徐子青双眼微张:“师兄见过?”
云冽沉声说道:“唯有金丹以上修为,方能操纵鬼旗,我曾见一鬼灵门人,手持百鬼旗,操纵数百魂魄,布下九阴大阵。”
徐子青心里一跳,当下明白。
鬼灵门人那般凶狠,师兄能说得这般清楚,想必不仅见过,更是与其对上了罢。而那时师兄不过化元修为,甚至还为凝练剑意,一旦对上操纵百鬼旗的金丹真人,其险难之处,不消言说。
徐子青只稍稍想象,已是变了脸色。
若是寻常人“听潮阁”更新最快,手打,只怕是根本不能从那人手中回来……
事情与徐子青所想,也的确无甚差别。
云冽并不忌讳此事,就与他讲来。
原来那时正是云冽刚刚下山的第三年,初次历练,遇上不少磨难,见到的邪魔恶妖,也并未有十足之数。
一日云冽正要赶往一处荒绝岭,斩杀一头作恶多端、嗜杀吃人的五阶妖兽,途经一个小镇,却感知魔气冲天,嗅到血气刺鼻。
以云冽性情,自是要一探究竟,不想就在镇外荒野之处,见到有一黑衣人擎起一面黑旗,煞气滚滚,正祭出索魂阵法,要杀灭一镇之人,挑选其中精壮魂魄,炼入旗中。
这一面黑旗,自然就是百鬼旗了。
邪魔道中人,往往屠戮众多,一个小镇的人口,自不会看在他们眼里。
可云冽乃是仙道剑修,杀气虽重,却杀心端正,修的是以杀止杀之道。当即云冽便要除魔,而那鬼灵门真人见到云冽,也是十分欣喜,想要杀死云冽,将其神魂剖出,祭炼成百鬼旗中的主魂。
于是双方都有杀念,就是一场大战。
云冽当日不过是剑道上很有领悟,又因磨剑多年而心智坚忍罢了,论修为,论神通,都不是鬼灵门真人对手。
而后不出意外,就被其人将他收入九阴大阵之中,要以那些阵中厉鬼消耗云冽法力,消磨云冽意志,最终驯服云冽神魂,拘入百鬼旗内。
可云冽并未屈服,他立于阵中,抱元守一,同厉鬼相抗,便是不能杀灭厉鬼,却以阳刚剑罡消耗厉鬼阴气,护持极深。
如此坚持了七日七夜,外头的鬼灵门真人消耗不少灵石,也没能催动厉鬼打破云冽心境,这般僵持不下,已是让他大为肉疼。
最后那真人心一横,干脆让众多厉鬼一扑而上,凶狠撕咬,竟是不顾能否顺利得到云冽神魂,而是要直接让他神魂俱灭了。
但云冽却因这些时日的顽抗而使剑心更加通明,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领悟了剑意!
这剑意,正是无情杀戮剑意,剑意领悟瞬间,杀念爆发,如若洪流。
一瞬间,就将这大阵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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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王瑾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王璋在喝花酒的时候,几个城里的地痞过来搭话,谈及了城中有名的美人儿。王璋有些微醉,就听他们的话去爬了美人的院子,惊扰了正在园中荡秋千的那位陈家小姐,也被那府里的家丁放狗赶了出来。
王璋醒来之后知晓自己孟浪,是一声也不敢吱,安安分分地回到家中来。只是那陈小姐府中怎么可能这样干休?吃了这样的亏,还将人家小姐给吓坏了,那小姐的父亲陈老爷,就带了几个人私下来到王家讨说法来。
王姚戊一直想要教管好子孙的,突然听到长子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来,自然是勃然大怒了。王璋好歹也是个读书人了,私下里不太检点也就是教训教训,可被人揭露出来,就是德行上的污点。
尤其陈老爷也是不好惹的,他家中钱财虽然没有王家多,可却是一个拥有几个庄子的地主。家有良田八百顷,在地方上也颇有声望。他来找王姚戊要说法,王姚戊本身是商人,地位就要低上一层,如今更为了长子,脸都被踩到地上去了。
所以这回他是下了狠心,一定要将王璋好好管束起来。
恰王璋也是十四岁的年纪了,王姚戊便下狠心,花了一大笔银子,托人在泰华书院里找了个位,硬是把他塞了进去。
泰华书院虽是私人所有,却很有名气,不仅是先生管得严格,学子更是除非旬假,绝不能走出书院大门。对于王璋而言,可比得上是牢狱了。
王璋自然是百般不肯,但王姚戊却丝毫没有给他机会。这些天来,王瑾根本再没能见到这位兄长,只是听说他被押在柴房里,只给馒头清水过活。时日一到,直接被强壮家丁带上马车,护送到泰华书院去了。
泰华书院距离家中有五百多里路程,每个几天回不来,王璋身上只有百两银子,在书院里又要花销,是绝对挥洒不起来了的。
王瑾想想也觉得没什么不好,王璋那性子的确要管,他这个做弟弟的没有发言权,自有老爹代劳。更何况他自己现在也有事情要做。
王姚戊为了儿子可说是竭尽心血,王璋刚离开不久,他就请了一位先生来给王瑾开蒙。这先生是一位落第的秀才,本来不屑与商户来往,但看在王姚戊言语恳切、又给了丰盛束脩的份上,才做了王瑾的西席。如今就住在单独隔离出来的一座侧院之中。
王瑾不是很看好这位瞧着就无比迂腐的秀才先生,不过他也知道今生父亲对读书人的盲目迷信,并不出言反驳。于是规规矩矩地敬了拜师茶,献了拜师礼,又聆听了那些个“之乎者也”的训诫。
秀才姓庞,教书时也就是让学生先念诵,然后照本宣科讲解文意,然后让学生反复背诵。再来就是灌输忠君爱国、尊师重道的思想,并不知道循序渐进,也不懂从浅到深。
如果不是王瑾躯壳里装着的是个成年人,这样的填充式教法,区区一个四岁的孩童听来,只可能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晚上,王瑾太阳穴木木地回到了房间里,疲惫不堪地躺到床上。
不知蜷缩在什么地方的小黑蛇很快地爬上来,在王瑾的枕边盘成一圈,咝咝吐出蛇信,轻点他细嫩的脸庞。
感觉到有些发痒,但这种带点亲昵的行为还是让王瑾咧了咧嘴:“今天这么好心安慰我啊,小黑?”
嫩嫩的童声尾音拖得长长,颇有些不伦不类的感觉。小黑蛇尾巴又是一甩,不轻不重地在王瑾的颈子上抽打一下。
“……我开玩笑的。”王瑾说道,“只是今天跟那酸秀才读书累得慌。”
小黑蛇细长的身子昂起,整个又缩在了王瑾的锁骨下方,而后人安静地闭上眼,蛇也一动不动了。
这一条名为“小黑”的幼蛇,是王瑾两月前在自家的花圃里发现的。花圃里的泥土中还有雪白的蛋壳与粘液,幼蛇就躺在其中,看起来气息奄奄的样子。
从前世起,王瑾就很喜欢各种拥有美丽鳞片的冷血动物,其中以蛇为最。但这是一个危险的爱好,家人并不允许他饲养这种宠物,他也只能偶尔去两栖动物展览馆中欣赏一番。
但是这条幼蛇让王瑾兴起了一个奇异的决定——他可以偷偷地将它养在房间里,不让旁人发现。于是他就把还软趴趴的幼蛇提起来,放进了袖子里兜好,快步地跑进了屋中。
还记得那一天给幼蛇洗完澡,犹如珍珠般闪烁着光滑的黑鳞一瞬间就迷惑了王瑾的眼睛,让他爱不释手。
连续七日,幼蛇始终瘫软不动,王瑾心里急切,也只能趁每一天用餐时,带回鱼块捣碎了给它喂食。好在幼蛇虽然呼吸微弱,但仍然可以进食。终于在他悉心照顾了十多天后,幼蛇的鳞片光泽更盛,它本身也恢复了健康。
从那之后,王瑾就与幼蛇形影不离。只是身段只有尺长的幼蛇复苏后脾气不太好,幸运的是不会用蛇牙咬人,不幸的是总爱尾巴抽那么两下,这对如今还是小孩子的王瑾来说,也还是有些疼的。
王瑾有时觉得幼蛇颇通人性,就更是喜爱不已。
可惜拜师之后,王瑾就要去书斋跟庞秀才学习,一去就是整个白天之久。幼蛇不能耐得住这样的寂寞,为了避免被父亲发现,他也只能将它留在房里。
庞秀才本身酸腐又害得王瑾和幼蛇分离,王瑾自然对他没什么好感,可表面上还是要好生尊重,并不能怠慢。这样每一日都跟随他学习经义和写诗作词,王瑾的生活就步上了另一种正轨。
王瑾听话又不胡闹,而且天资聪颖,使庞秀才也渐渐对这份差事不那么挑剔起来。他一边继续教导,一边也沾沾自喜自己教法得当。而王姚戊见王瑾颇得庞秀才赞誉,自然也是高兴的,便继续聘“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用下去。
一直到三年后的乡试之期。
这一年,也发生了很多事。
首先是被压在书院里读书的王璋终于能回来家中,原因是秋闱在即,将要去参加考试。如果能够得中,王璋便能获得举人的头衔,有了参加来年春闱的资格。
然后就是庞秀才告辞。他原本也是来参加上次科考,落第后囊中羞涩,又因为家远不愿意再度长途跋涉,才应了王姚戊的请求来做西席。
几年间他教导王瑾还算用心,不过也有更多时间是在自己做学问,为的就是能此次得中。故而眼见考试在即,就立刻向王姚戊辞行了。王姚戊百般挽留不成,只好赠与铜钱十贯,作为路资。
王瑾倒是松了口气,庞秀才的教法实在是惨不忍睹,他虽然跟着学了,但也只是初期每逢听他解说文意的时候算是有点收获,当王瑾更加了解这个时代的书本文学后,就觉得此秀才脑子钝得很,后来就入耳不入心了。
第三件事,就是王姚戊要亲自送王璋去州中赴考了。
几代经商,子孙第一次有资格能去参加科举考试,王姚戊的心情十分激动。他如果不能亲眼看着长子入贡院,一定会遗憾终生。
次子王瑾就只能呆在家里了,他年方七岁,经不起长途跋涉。家中的事情交给了王姚戊一位心腹管事,同时在王瑾所居住的西厢房外,也增派了不少巡夜的人手。
王姚戊一走,家中变得冷清不少。不过王瑾还是照常读书,这一来是心腹管事肯定会把他的每日行程汇报给他老爹知道;二来就是王瑾自己也明白商人地位不高,他要想将来出门不必处处看着人脸色行事,也只能走科举考试这一条路子。
至于他想不想做官的问题?这是以后的事,一切都等他先给自己镀一层金以后再说。
白天读书晚上有小黑陪,下人们是不敢私自进入“六夜言情”更新最快,手打内院的。王瑾过得倒也自在。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秋闱正式开考后,他迎来的却是一个噩耗——王姚戊出事了。
听说是在见到王璋进入贡院后,王姚戊就很快地驾车往回赶。家中很多生意都离不得他,但偏偏这光景下了一场绵绵秋雨,雨湿路滑,王姚戊穿过一片山坳时,就连人带车地摔了出去。
跟随在他身后的还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在旁边骑马相护。见到王姚戊摔下后就立刻救人,可惜王姚戊滚落后头被磕破,身上也有几处骨折。
家丁们没有经验,也不敢自专,只好匆匆在就近的县城里请大夫看过,中间让一个家丁快马扬鞭回来报信,请管事来拿主意。
王姚戊昏迷不醒,管事也百般为难。现在大公子正在考试,是万万不能打扰,而小公子还不过是个幼童,又如何能够倚靠?
刘管事正在犯愁,却不知道报信的人对他所说的话,已经被正好来向他询问父兄消息的王瑾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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