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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剑意乃是无形之物,而云冽筑基时所悟本是庚金之道,故而剑意里也有极强的阳刚之气,再同正杀之力相合,就能斩杀恶鬼。
因此九阴大阵破开之时,便有数十厉鬼被剑意杀死,从此魂飞魄散,再也不能被那鬼灵门真人利用害人了。
也是那鬼灵门真人太过贪婪,以他金丹期的修为,原本法力在云冽之上,如若初时就放出自己的神通来,未必不能将云冽杀死,到时候再来拘魂,也只是魂魄力量逊色一些,煞气也稍稍弱些罢了。
可他为能困住云冽、活活收取他的神魂,偏偏布下了大阵,便是一步错,步步错。这大阵不仅耗了他大半的法力,还成就了云冽领悟剑意。
于是此时反而显得两人的力量颠倒,让鬼灵门真人落在下风。
云冽却是个从不迟疑的,他自认定此人该杀,就绝无手软。
当下他便借助刚刚领悟的剑意,同鬼灵门真人一场大战。如此一个气势正盛,一个却越打越是心慌,所得结局,一目了然。
酣战半日后,云冽斩杀鬼灵门真人,便将其储物镯缴获,那因着无人操纵而落在一边的百鬼旗,自然也归了云冽之手了。
而这一位鬼灵门真人,也正是云冽出山之后,所斩灭的第一位金丹真人。
待云冽道完,徐子青不由睁大了眼,而后一定神,才很快恢复平常。
如此说来,师兄手头里岂非就有一面百鬼旗么?他倒不会怀疑那魔旗归了别处,毕竟“海天中文”看最新章节此为邪魔道之物,若是师兄拿去易物,定然也会落到邪魔之手,以师兄的秉性,断然不会愿意如此。
故而那百鬼旗,必定仍被师兄保管,又或是送到什么妥当之处。
徐子青心里好奇,便悄然发问。
云冽略点头,答道:“我将其送往普陀寺,交予寺主。有十八位金刚护法看护,另有四十九位青衣僧日夜念诵经文,以度化其中恶鬼,洗净戾气,使其能归于天地轮回。”
徐子青恍然。
他的确听闻这修界仍有一类特殊修士,是为“修佛者”,又名“侍佛之人”。此类修士不修长生修轮回,将轮回之道奉为佛主,以参禅打坐修持其身,积功德,聚愿力,渡人渡己,最终坐化,成就佛果舍利。
可说但凡精诚于此道之人,都是有大善功大毅力之人,其修得佛门金光,能克恶鬼,对魔道许多功法亦有克制之用。不过此类人并不杀生,因而也不能成为对抗邪魔道的主力,且不论其修行如何精深,也不能逃脱凡人命数,往往至多不过二百余载,就要重入轮回。
百鬼旗上,越是厉害的恶鬼,生前死后受过的折磨越多,也越发怨气冲天。如若不将厉鬼的恶念洗净,它们根本不能重入轮回,就连转世的机会也没有了。
云冽虽于对战时对厉鬼毫不容情,可杀戮之后,却不会非要生生将恶鬼魂魄打散。才会有此一举,也算是给了这些被拘魂魄的一条去路。
对于此类特殊修士,徐子青倒是颇有几分好感,只是他们数目极少,多半都是隐世修行,因此难能见到。其最为可贵之处,乃是不分仙凡,一视同仁,所汲取的愿力除却加持自身成就功德金身外,更有许多是取之于凡人,用之于凡人,此品德高洁之处,正是修道之人所不能匹敌。
早在徐子青所在前世,各处亦有寺庙等地,只是内中僧人比起这修界中来,不论是在德行还是修为上,都要相差太远了。
心里嗟叹一阵,徐子青再度注目到那千鬼旗的争夺上来。
若是金丹真人才能操纵百鬼旗,那千鬼旗岂非要元婴老祖方可使用?这般一想,他又觉得这价位说不得不算太贵了。
此时竞价之数已到千万下品灵石之巨,轩泽同室的那位元婴老怪满脸肉疼,手指都要掐进怀中美人肉里,哆嗦着报出:“一千一百万下品灵石。”
那美婢疼得面色发白,却一声也不敢出,只是稍稍侧侧身子,缓了缓痛意。
正在这时,另一房间里响起个陌生的嗓音。
“一千五百万。”
刹那间,一片寂静。
之前许多竞价之人都闭了口,徐子青瞥见对面的老怪双眼发红,终究是咬牙停了下来。
一千五百万下品灵石,若是折为上品灵石,也有一千五百块之多。上品灵石只有一阶灵脉里才能产出,而这整个倾陨大世界中,一阶灵脉总共也没有多少,稍大些的都被大型宗门占据了。二阶灵脉倒是很多,可一条二阶灵脉里,也凑不出多少上品灵石来——若要弄到一千多块上品灵石,只怕得掏空数十条二阶灵脉才能做到。
可想而知,此时这个价位,已然飙升到何等高度!
那道声音十分奇异,不仅让人听不出男女,更仿佛不似人声,极是古怪。
然而徐子青听后,却微微皱了皱眉头。
分明应是从未听过的,他也绝不认得魔道修士,可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有一丝熟悉……
想了想,他就侧头与云冽传音,将疑惑说出。
云冽却也不曾听过。
之后,徐子青就只好先将此事放下。
他自从修仙,就一直同师兄一处,极少分开,他所见过之人,师兄也往往都见过了。既然连师兄也不记得,想必,也只是他听岔了罢。
相比那一群无力竞价的魔修,更为愤怒的乃是鬼灵门中人,就算他们宗门财力强大,却也不不会嫌弃灵石太多,怎么愿意花费如此大的代价!
可事到如今,千鬼旗不仅关乎宗门秘密,更关于宗门颜面,是绝不能后退半步的。于是乎,他们也再度加价,一次叫到了“一千三百万”之多。
跟着,就只有两道嗓音一直竞争起来。
原先那个同鬼灵门叫板的,全不畏惧,正是慢条斯理地叫了上去,鬼灵门也是咬牙切齿,穷追不舍。
待到终于叫到“两千万下品灵石”的时候,那道奇异的嗓音忽然再度开口。
“我不肯放弃千鬼旗,对面的道友想必也不肯的。不如我们各出一千五百万下品灵石,之后再各自拿出一件宝物,待商行鉴定。到时再分胜负,如何?”
的确如此,但凡是拍卖大会,总是竞价极快,不多时就能卖出一件宝物。
而今日这三支千鬼旗,却是僵持了这许多,实在不易再耗费时日下去。
果然台上那魔修大汉略作沉吟,掏出一面镜子传音之后,就说道:“这倒是个法子,不知另一位贵客意下如何?”
鬼灵门也不肯输了颜面,他们料想,以一宗之力,难道还惧怕什么不成?当即拍板定下:“就依你们所言!我宗亟欲追回失物,莫要再耽搁最好!”
事情发展至此,居然又生出了这般变化。
当下魔修大汉呼哨一声,就有商行里的元婴供奉出现,俱是凶狠的魔修,分别进入那两间房中,要去品鉴宝物。
余下许多看客都兴致勃勃,要想知道这一场对拼何人胜出。
等待之时,轩泽等人也互有猜测。
只听一位元婴老祖嗤笑道:“鬼灵门偌大的威风,自以为无人能与其相争,却不想这世上之大,总有不卖面子的愣头青,最好能争胜了,也灭一灭这鬼灵门的气焰!”
他旁边一个枯干男子也是元婴期,开口说道:“若真是如此,倒要叫一声‘好’。可惜一个宗门之力非是轻易能够撼动,我等散修积攒这些年的些许财物,比之宗门积累,不过九牛一毛耳,安敢与人相争!”
旁边几个元婴老祖看来也很是十分厌憎鬼灵门的横行无忌,想必都是从前修行时吃过苦头、受过他们打压的,便是知道那人多半是输,却也很是乐意见到鬼灵门被人落下面皮,口中更要嘲笑几句,略略泄恨。
倒是殷承浩忽然看向轩泽,低声猜道:“那人敢这般得罪鬼灵门,应是有什么压箱底的手段。王爷,你看此人,会否是大宗门中之人?”
那个房间里虽看着只有一人,可这一人未必当真只是散修罢。
不待轩泽答话,另有一个金丹真人却道:“我倒以为他只是散修罢了,得了个什么就算龙行商行也要稀罕的珍奇宝物,才有这等底气。待事后披了匿息影衣逃走,也正是只有他孤身一人,才可自由行走,不至于被拖累。而如若真是大宗门中的弟子,拼财力便可,而珍奇的宝物,应是要留待宗门自用才是。”
殷承浩闻言,也点了点头:“你说得有理。”
那金丹真人有些得意。
而轩泽看向殷承浩时,目光却总要比看向之前那真人更亲近几分。
有智而不焦躁,能自省,心胸开阔,方为他心中有大才之人。
那边徐子青也暗暗思忖,他自是将那两个金丹真人的话都听到耳里,也觉得与鬼灵门对上之人是散修居多。
而他心里更隐隐有些预感,这一回,恐怕鬼灵门要大大吃亏了。
果然,才过片刻,那魔修大汉神色数变,已是开口:“我等商行两位供奉分别品鉴两宝之后,判得‘丁酉’房中那位道友当得千鬼旗。”
那丁酉房号,正是提出斗宝之人所在。
“这不可能!”鬼灵门中人终是忍不住大呼出来,“龙行商行竟敢如此行事,当真不把我们看在眼里!着实太过可恨!”
那得宝之人轻声笑了笑,说道:“龙行商行果然公道,让人钦佩不已。”
徐子青微微愣神,之前强行压下的熟悉感,此时又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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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只听门扉一响,门被人推了开。
刘管事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缎子衫的男童站在门口,身形虽小,竟也有两分威势。
“刘管事,你说什么?”那男童开口道,嗓音清脆,语气肃然,“我父亲怎么了?”
刘管事苦了脸,主家出了事,他正焦头烂额,却给这位年幼的小公子听到,这可怎么是好!
王瑾早听到里面传来的话音内容,本就焦虑,却见那刘管事那支支吾吾,顿时有些不耐烦了:“刘管事,我父亲不在家,你就不讲本分了吗!”
刘管事赶紧躬身:“小人不敢。”
想想他不过是主家雇来的管事,现在也的确没人主事,既然小公子知道了,只得死马当活马医,无论如何,也要拿出一个行事的章程来。于是才将王姚戊落马重伤之事说了。
王瑾听刘管事说完来龙去脉,更是心焦:“既然如此,就快带我去父亲处,不必在这里啰嗦了!”说完转身出去,“我骑不得马,你快些准备马车与一应用具,若是去晚了,父亲出什么事,我可唯你是问!”
刘管事一时被王瑾气势所迫,连声应道:“小公子放心,小人这就去准备!”之后立刻吩咐人将马车备好,带上银票与信物,就将王瑾一同带走了。刘管事只在心里暗道,不愧是老爷赞不绝口的次子,即便是年幼,行事也有如此气度。
马车日夜兼程,总算是在次日正午来到王姚戊下榻的小镇之中。为了让王姚戊能够得到好的照料,家丁花大价钱包下了客栈后面的清静小院,还请了郎中到院中坐诊,一直精心伺候,吊了王姚戊的命来。
王姚戊昏昏沉沉,期间倒也有些眼颤手动的反应,但是一直没有醒来,家丁们手足无措,见刘管事终于来了,才像是有了主心骨似的,纷纷迎了上来。
“刘管事,您可来了!”
“是啊是啊,老爷这样子,可真让我等不知如何是好!”
“刘管事,您快去瞧一瞧老爷!”
众家丁七嘴八舌,刘管事也是被闹得头晕。他赶路到现在,身体已经是有些不适,哪里还受得住如此催问?
倒是王瑾见状,扬声喝道:“还在这里我围着作甚,快带我去见我父亲!”
众家丁才见到刘管事身后跟着个六七岁的男童,穿着讲究,又有些眼熟。原来王瑾一直被王姚戊看管在内院里,等闲的仆人根本难以见到,不认识也是理所当然。
刘管家见人散开,才松口气,快步走到王瑾身畔:“这是小公子,尔等还不快快见礼!”
家丁们面面相觑,慌忙见礼,王瑾则摆手道:“旁的不消啰嗦,赶紧引我去见父亲正经!”
刘管事也呵斥道:“还不带路!”
这才有精乖的家丁急急带路,王瑾的步子也加快很多。从山坡上坠马而下,只是想想就知道危险之极。在这医疗水平不够发达的时代,可以引起的症状太多了。王瑾前世不是医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只好亲自去看,才能决定下一步动作。
很快到了里屋,王姚戊被平放在一张竹床上,身上盖着锦被,身下却没有铺得太过柔软。王瑾知道,这是方便治疗。
床边坐着两名大夫,其中一个须发皆白,另一个是留了三缕髭须的中年人,两人对坐研究医书,神情都很是凝重。
王瑾心里霎时间就“咯噔”一声。他皱皱眉,向刘管事示意一下。
刘管事会意,就主动询问:“两位大夫,不知我家老爷如今情况如何?”
那两人一齐回过头来,须发皆白的那位先开口道:“阁下是?”
刘管事连忙介绍:“小人刘胜,是王宅的管事,老爷出门前曾将小公子托付于小人。如今听闻老爷出事,小人不敢自专,便将小公子请来拿个主意。”
王瑾这才说道:“两位大夫,父亲如今是什么病况,还望明说。”
能将幼子托付的,自然是心腹之人。两位大夫对视一眼,须发皆白的便说道:“老夫姓徐,这位是老夫的弟子,姓吴。前日王老爷不慎落马,便有尊府家丁将老夫二人请来坐诊,王老爷伤势不轻,老夫虽有诊治腹稿,却也不敢轻易动手。”
王瑾便道:“请徐大夫,吴大夫只管将方案说来。”
徐大夫便道:“王老爷后颅受损,且心肺处被断裂肋骨刺透,流血不止。后颅伤处唯有以金针逼出颅中血块,再慢慢调养,方能痊愈。而更严重的心肺伤处……老夫这里,有两种方案。”
“其一,以夹板固定裂骨,而心肺处伤以草药日日三剂煎服。此法甚有凶险,心肺伤处与旁处不同,汤药是难以治愈的,且人之血脉日日震动,便是稍有效果,也难以长久……此法前途莫测,难料,难料。”
王瑾听得一震:“那第二种法子?”
徐大夫便抚须又道:“其二,以利刃剖开皮肉,将金针贯入心肺之中,巩固经脉,再以羊肠线缝合伤处。”
这老者话音刚落,那刘管事已是惊呼出声:“怎能开膛剖腹?难道是想害我家老爷不成!”
王瑾眉一皱:“刘管事,稍安勿躁。”
刘管事闭了口,只是眼神中还有惊恐。
倒是徐吴两位大夫对这男童的胆识啧啧称奇,对他更高看几分:“小公子,您看……”
王瑾想了一想,又问:“这两种法子,想必各有利弊?”
徐大夫颔首:“小公子未到之前,老夫便一直是以第一种法子为令尊治疗。”
王瑾心中一凛:“也便是说,第一种法子,不过是吊命之法?”他见徐老夫默认,便追问,“若是只是如此,父亲还有多久寿数?”
徐大夫叹口气:“此法能减轻令尊痛楚,然……老夫行医四十载,施此法者,约莫只能余下三月寿数,这三月之间不得下床,不然还有后患。”
王瑾牙关一紧:“那若是第二种法子?”
徐大夫道:“第二种法子世人皆不敢用,老夫曾以此法于山野活物上施为,换以人身,约莫少则能续命三五载,多则十余载罢。只是用了此法后,如若成功,王老爷也不能再四处奔走,须得静养一些时日,才能略微走动。”
后一种法子王瑾当然是知道的,就是外科手术。这样心肺受伤的伤势,就算是在现代也需要抢救,更何况是在生理卫生等各方面都有不足的古代?王瑾并不怕所谓的“开膛破腹”,他担忧的,只是这位徐大夫的手艺,以及手术后可能的感染等一系列问题。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又是与至亲之人性命相关,王瑾也难免踌躇起来。
到底还是不能下定决心,但王瑾心里是倾向于后一种的。
定了定心,王瑾问道:“徐大夫,可有法子让父亲清醒片刻?”
徐大夫似也料到了王瑾将有此一问,便道:“可是可,不过需下猛针。扎针后令尊恐怕要呕出血来。”
王瑾明白:“无妨,徐大夫尽可放手去做。”
早先不过是因为家属不在,两位大夫处处掣肘,猛药不敢下,猛针自然也不敢扎。若是扎了,万一下人被那口血给唬住叫嚷起来,岂不是平添麻烦?如今得了准许,便大相同。
刘啦啦文学更新最快llwx,手打管事见王瑾三言两句做出决定,虽心有疑虑,但也只得默然不语。他对王姚戊自然是忠心耿耿,眼见这位小公子安排事情也算井井有条,他这做下人的,除了听从,还能如何?
王瑾也知道自己年幼无法服众,好在刘管事老实敦厚,他再拿出主人的款儿来,就不怕他不听话。若是遇上恶奴欺主,事情恐怕就要麻烦多了。
徐大夫见家属已经下了决心,当机立断,取出一根寸长的金针,坐在床头。而吴大夫显然是个助手,他小心托住王姚戊后颈,微微上抬,使徐大夫稳稳将针刺入颅上穴道,似是用力一扭——
“哇!”王姚戊便立时吐出一大口黑血,全数喷在了衣襟之上。
顿时一股恶臭袭来,王瑾后退一步,镇定一下,方问道:“如何?”
徐大夫笑道:“成了。”
果不其然,才约莫过了有半柱香光景,王姚戊便缓缓地掀起了眼皮,那泛黄的眼珠转了转,朦朦胧胧地落在王瑾身上。
“二……郎……”
王瑾一喜,立时快步而去:“父亲,二郎在此,二郎来迟了!”
王姚戊缓慢地动了一下手指:“大……郎……”
王瑾心知王姚戊担忧兄长,便赶紧答道:“大哥正在考试,二郎擅自做主,没有将父亲之事告知兄长。”
王姚戊扯动一下嘴角,似是在夸赞王瑾做得好。
王瑾知道父亲恐怕清醒时间不长,急急就将之前与徐大夫商讨的两种方案对他说了:“二郎实在不知该如何抉择,还请父亲示下。”
王姚戊笑了笑:“宁死……不……二郎!”他声音微弱,但语气坚定,“……剖!”
王瑾深吸一口气:“……是,父亲。”
随即王姚戊精力用完,再度昏迷而去。而王瑾则回转身,斩钉截铁说道:“徐大夫,请用第二种法子。”
“王瑾便将父亲的性命,尽交给您二位了!”语罢,深深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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