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兮若存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四百三十九 祁连之约,西周长歌,湛兮若存,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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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来了——」隗多友断然道。

「不可能吧?」北儿不信「这不是咱们周人的车吗?他一个猃狁王,怎会能坐这么破的轺车?」

「你不明白,屠格兄弟这是不想引人注目,给我招来麻烦。才故意如此的。」隗多友目中有些莹然的泪光,毅然招手呼道「山下高人,好不悠闲自在——」

牛车依然丁零哐当地散漫走着,清越的铃声依然弥漫飘荡着。

北儿一口气冲到了车前「敢问前辈,可识得我家将军?」

大黑牛哞的一声悠然止步,车盖下一人倏忽坐起——散发布衣瘦骨棱棱,年轻明亮的眼睛深邃得有些茫然——恍然醒悟后向山腰处一望,喃喃道「是多友兄么?」

「果然屠格也,天意呀!」隗多友下马撩开大步向山坡下流星般飞来。山下身影也大笑着快步迎来。片刻之间,两个身影在山脚下拥在了一起。

「一战封神,纵横北疆。多友兄已成原噩梦矣!」

「剪除掣肘,执掌王权。屠格王终成猃狁王者矣!」

两人一声感喟,唏嘘不能自已。屠格一挥手,轺车驭手下了牛车,拔下车中伞盖插到了草地上,回手一躬退下。屠格费力地蹒跚到车旁,拿下一只胀鼓鼓的皮囊与两只嵌在车厢的木碗,回首道「中原有习俗倾盖洗尘,知兄不日将归镐京,小弟先饮三碗了。」

「慢着,有酒岂能无肉?」隗多友笑着示意,北儿飞跑马前拿来一只皮袋摸出两方荷叶包裹的酱干牛肉,飞步搬来一片石板摆在车前,茶叶铺开皮囊斟酒,干净利落得全然不用他人动手便一切就绪。

「你这侍卫可是个人物!」屠格微笑着瞄得北儿一眼「小兄弟,不如一起坐下饮酒吃肉吧!」

北儿脸一红,拱手拜道「不了,我还得在旁值守,请将军与……自便吧!」

「哈哈哈……」隗多友笑着摆手「他还是见生人害羞,莫要难为他!来,既见君子,德音不忘!」

「知子之来之,琼浆以报之!」

「好,没想到数年未见,屠格兄弟如今学问可长进了。」

屠格苦笑着抚了抚右腿「我自上不得马,只能读些简书以自娱,让兄长见笑了!」

隗多友怕戳着他痛处,便不再深究,只大碗一碰汩汩饮下。屠格面色绯红提起皮囊再次斟酒,双手捧起大碗又慨然念诗一句「虽有大族,不如友生。」

隗多友举碗也是一句深重的叹息「每有良朋,况也咏叹!」

「多友大哥何有良朋之叹?」屠格笑问。

「譬如你我,周与猃狁数世大争,你我虽有兄弟之情义,然却各为其主,家国纠葛。朋也友也盟也约也,皆空自弥香也。」隗多友慨然一叹。

「大哥何须作此喟叹!」屠格倒是坦然「你我祁连初识之时,便已约定,兄弟归兄弟,战场归战场。大哥先有漆之战,灭先父精锐骑兵;如今又组建边军,逼得我族不得不向西北迁徙……然原戎人向来崇敬英雄,多友大哥「战神」之名传遍草原,我族可是又敬又畏呀!哈哈哈……」

想到是自己逼得屠格举族迁徙,隗多友不禁有些自责「其实我这回入京,便想向天子建言,以后开关互市,这样猃狁可用牛羊交换大周的粮食布匹,便不用再以战争劫掠,岂不是好?如此你便不必举族迁徙了!」

屠格无奈地摇头「不行啊!金兀都虽因此战而被放逐,但我猃狁内部,还是主战派占了上风。我一人难拗众志矣!」他恨恨地一掷手中木碗「那个贼子,当年放逐小裨王而扶立我为嗣,不过是看中我这伤腿罢了。一个不能上马指挥作战的王,怎能掌握军权?他好借此机会大权独揽,将我架空!」

隗多友不禁愕然,没想到猃狁内部亦是如此钩心斗角,看来只要有王权,就必有争斗,如之奈何?

「还好,这回他战败,其威望一落千丈。我才能趁此时机命他带着自己的部族向东迁徙,以作王庭东部屏障。如此,才能在内部削弱他金兀都的势力,虽然如此会削弱我猃狁的实力,也顾不得许多了。」屠格突然一脸肃杀,目光锐利地盯住隗多友

「我猃狁目下实力的确不济。但我屠格下此立誓,五年之后,定当重振旗鼓,卷土重来。届时,再与大哥的边军一决雌雄!」

言之凿凿,隗多友霍然起身冷冰冰一拱手「如此,五年之期,友定当奉陪。」

屠格亦是一拱手「五年之约,祁连山为证。」

说罢一挥手,驭手匆匆过来拔起车盖插上牛车,扶屠格登车之后,牛车咣当丁零地径自望北而去。

「怪人也。」北儿凑上来嘟哝一句。

隗多友凝望着牛车远去的背影,良久才回过神来「五年之约,祁连山为证?唉——,世事无常,只怕……由不得我矣!」

召伯虎在家老獳羊服的引领下进入府邸,曲曲折折一路走来,简直眼生得认不得路了。原本,周王姬胡将自己先父的潜邸赐予隗多友后,这位素来桀骜的战神对打理府邸根本不上心,只当作是一个旅栈一般,还收留了无数伤残属下。

隗多友任王城司马之时,这府邸召伯虎来过多次。原本,空阔简朴,中轴三进偏院一处后院,他闭着眼都可以摸到任何一个角落。

可今日进来,层层叠叠亭台楼阁的,收拾得精致齐整,若非家老带路,他当真不辨方向矣!

「如此气象,可是出自弟妹之手?」召伯虎感慨一番问道。

「那是,」獳羊服对于初到镐京不足半年的子姓新夫人那是赞不绝口「要说男人还是要有个家呢!从前这宅子是什么样子别人不知道,相爷您还不清楚?人来人往的,跟个棚屋似的,没个进出规矩。现在可有了个样子了!」

「那从前那些门客舍人呢?他们可都是跟着子良打仗致残的有功将士,就这么赶出去了吗?」召伯虎的脸色有些阴沉。

「非也非也。」獳羊服惶惑地解释道「他们在城内没个营生,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夫人将他们分散到城外的庄园里,帮着打理庄务,实在不行的便分些田地,做个农户也好成家立业。将军归京以后,还三不五时地出城寻他们一起行猎……」

「如此甚好。」召伯虎不由感慨道「伤残将士皆有大周有功之臣,皆有军功赏赐。然却不能管其终身,子良夫妇为国分忧,我心有愧呀!」

经此一问,獳羊服再不敢多嘴,二人默然间过了两道木桥,来到池畔一片树林,又登上一座草木摇摇的假山,才在山顶茅亭之下见到了布衣散发的隗多友。亭廊下点着一束粗大的艾草,袅袅烟气驱赶着蚊虫,春月照着水面,映得山顶一片亮光。

「呵呵,相爷来了,恭候多时矣——」隗多友大笑着迎上前来,淡琥珀色的眸子在月辉下隐然璀璨。

「果然是成了家做了父亲的人,行事与往事不同了,整个人成了个富家翁的做派了!」召伯虎打趣着在对案坐了下来。

獳羊服从石案上提起陶罐给召伯虎的陶碗斟满了凉茶,便拱手告辞了。

「本该准备美酒佳肴,奈何你国事繁忙,日日早起,只能以茶代酒了。」隗多友淡然举碗。

五月将近,的确是最忙碌的督农之季,非但官吏们得全部出动到村社激励督导排解急难,便是国府相关官署的吏员也飞马各处督察农事,若有不能解决的急务便飞报国府定夺。召伯虎非但下令丞相府吏员依法度当值,而且下令相府所有门客皆下关中

村社督农视农。

若非真的有要事当面商议,自己又哪里抽得出身来秉灯夜来?

「大王大婚之期已定,将与秋收大典同期举行。还有,荣夷已被委为特使,前往洛邑作为迎亲特使了。」

「嗯!」隗多友轻哼一声,似不明白这两件事与自己有何干系,还需召伯虎特意上门来告知?

「唉——」召伯虎轻放下陶碗「你可知,大王灭鄂之心已坚如磐石,且欲以你为成周主帅?」

「我已知,还京复命那日大王便已当面提过。」隗多友淡淡道。

「那你是怎么说的?」召伯虎身子前倾问道。

「自然是婉拒了。」隗多友饮下一口凉茶,自说自话道「我说,猃狁虽然向西北远遁,但定然不甘此败,一旦觅得时机,定会卷土重来。屠格远迁之时已留下话,五年为期,定然回来找我边军复仇。而边军刚刚成形,我不想此时离开。」

「那大王是何表态?」

隗多友摇摇头「大王没说什么,此事并未再提及,应该是作罢了吧。」

召伯虎皱着眉头思索着,他感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蓦地,他忽然撑住石案「五年为期?猃狁举族而迁,你如何知道屠格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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