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她这是当孙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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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脑中的碎片交叠起伏,拼凑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夜水榭阁中的男人……有没有可能是他!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凤吟晚自己都有些惊住,偏偏那双薄唇热度滚烫,还在她的唇上肆意辗转。
凤吟晚眼底一暗,捏着银针的指尖绕到他身后,而后毫不犹豫落下。
银针刺破皮肉的瞬间,夜听澜体内涌动的气息硬生生将其逼出几分,而后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凤吟晚摸了下自己被咬得生疼的唇瓣,眼见他又要朝自己倒过来,一个嘴巴儿甩过去,夜听澜“咚”的一声摔到地上。
唇上一片红肿,是轻轻碰一下都要嘶气的程度。
凤吟晚泄愤似的又朝他踹了两脚,从怀中掏出罐药膏给自己抹上。
她就说这王八蛋是属狗的,爱咬人!
小心翼翼上完药,低头却又发现自己的领口被撕开了一大片,外袍自是不必说,就连里头的中衣都没能幸免于难。
雪白细颈间微红的指印犹存,凤吟晚一个咬牙,就又骂了两句。
骂着骂着,却又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她一直都是男装扮相,上回在江州,这人又已确认了她的男人身份,怎么方才还……
俏脸狠狠一抖,凤吟晚的后槽牙顿时就咬得更紧了。
靠,这死王八是真变态!
那两名玄衣人的功夫不差,方才她是趁着二人中药抢占了先机,不确定他们解过毒后还会不会杀回来,不敢耽搁,凤吟晚整理好衣物便起身。
临了,她扫了眼那厢还倒在地上的夜听澜,白眼冷冷一翻,拍了拍屁股直接走人。
周围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荒野,凭着一路的暗中观察,凤吟晚隐约能推断出一个大致方位。
她现下应当是在云州西南,快要到达豫州的地方。
豫州的边境离月国最近,再结合那两个玄衣人的对话,所以……他们是要将她带到月国去?
看来这个邻国,她的确是有必要去一趟。
不会轻功,她便只能徒步前行,在听到了周围不知第多少声狼嚎后,凤吟晚不得不变策略,重新回去抱王八蛋的大腿。
狼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成群结队地出现,遇上之后便极难脱身,她手上毒药再多也不敢轻易玩命,所以还是先回去比较安全。
毕竟狗男人武功高强,给他解了毒,也还能凑合着用一用。
她折回去的时候,夜听澜还躺在原地未动半分,凤吟晚睨了一眼,不情不愿上前。
那“忘尘无欢”应当是一种效力极强的媚药,中药之后会使人体内气血翻涌,越是催动内力,药效便越是强烈难以抑制。
而夜听澜尚不知情,中药之后还同玄衣人对了一掌,难怪会发作如此之快。
方才那一针她扎在了关键穴位,夜听澜现下虽是晕了过去,体内的浑浊之气却也因此被排出了大半。
这就是为何这厮现下还能好好躺在这,而不是直接暴毙了的原因。
俯身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凤吟晚秀眉一蹙,这才发现这人的锦袍上已经渗出了大片暗色。
那位置,正是方才被她肘击过的腰腹。
他的身上……竟还有旧伤?
夜听澜身上的旧伤远不止这一处。
华服掩盖之下,细密的伤口愈合又撕裂,全然已是血肉模糊得不见半点完好之处。
凤吟晚见惯了各样的伤口,现下看着却仍觉触目。
他这些伤……
算了,与她何干!
玄门药物并不在老头给她讲解的范围之内,凤吟晚含泪将身上的解药掏了个遍,又配上银针一顿扎,总算是将他身上的药解了。
但也仅限于此,别的伤口,她一概未动。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夜听澜的伤口发炎,半夜里迷迷糊糊起了高热。
“冷……”
荒郊野外的,凤吟晚根本不敢放松警惕,原本是打算浅眯一会儿等人醒了就让他带自己离开的,岂料就意外地整了这么一出。
她简直想骂人。
“夜听澜?”
抬手拍了拍他的脸,这人薄唇紧抿,身子打着寒颤,额上的热度却是烫得惊人。
凤吟晚头有点疼。
得,她这不是抱大腿,她这是给人当孙子来了!
咬牙切齿顿了片刻,还是认命地处理起伤口。
入秋之后天气早已转凉,现下又是荒郊野外的,小风儿一吹,还真就有几分萧瑟的寒意。
一想到今晚还要留在此处过夜,凤吟晚就冻冻索索地扯紧了自己的外袍,看了眼一旁的病号,她扭过头,果断装看不见。
她选的是石壁后背风的地方,周围一圈都被撒上了药粉,以防野兽突然靠近。
做完这一切,凤吟晚才安心入睡。
山风一直不曾间断,呼啸声在耳边盘旋了一整夜,凤吟晚实在有些累得慌,才阖了阖眼就发现夜听澜朝自己靠了过来,身子冰冷,近乎本能地寻找热源。
凤吟晚在心中骂了句“你死”,也不知他听见没,被推开的身子就又靠了过来。
到最后,凤吟晚实在困得不想做斗争了,一手捂紧脸上的面具,一手抵在夜听澜的脑门上,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凤吟晚几乎是被冻醒的。
不是被风冻的,是被面前这道冰冷的视线冻的。
见她醒来,夜听澜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清矜不减,下一瞬,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抵着她的脑门轻轻一阵用力,凤吟晚顿时便被推开。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登时舒口气。
还好还好,面具还在。
“昨夜是你救了本王?”
这一开口,语调冷淡且防备,和昨晚非要贴过来蹭热度的压根儿就是俩人。
凤吟晚整理了下尚有些混沌的思绪,开口。
“王爷不记得昨夜之事了?”
这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样,和水榭阁那回倒是一模一样。
夜听澜闻言眉心冷厉一蹙,片刻才又道。
“昨夜本王在此处遇上你和玄衣人一起,与他们交手之时不慎中了迷药,现下看来,那药应当是你为本王解的。”
不仅如此,他身上的伤应当也是这个江晚处理的。
若非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早在醒来发现他肆意妄为按着自己的脑门儿时,他便该将其一掌击退。
高热未退,那张俊脸苍白依旧,说这话时却不见半分掩饰之色。
凤吟晚蹙眉,“王爷当真不记得中药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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