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雪王之后再无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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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雪王之后再无诗
一听朱翊镠出此言,四周也渐渐安静下来。
众人也都好奇,这位小郎君有何诗词出手。
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有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有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
前人之述备矣,让后来者难以再咏雪。
慕容婠婠和雨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多了几分狂傲的朱翊镠。
朱翊镠微微一笑:“贵楼可有纸笔”
“自然是有的。”
雨落手捧盛放着纸笔的木盘,缓缓登上二楼。
慕容婠婠也不甘落后,也是拿着墨砚上来。
朱翊镠得以近距离的打量着二女:一个是人间富贵的牡丹,一个是不染凡尘的白莲。
“公子,小女子为你展纸。”
“公子,奴家为你研墨。”
雨落和慕容婠婠一先一后为朱翊镠展纸研墨。
红袖添香,这一幕让众人艳羡不已。
朱翊镠脱下外袍,提笔落纸,一边笔走龙蛇一边高声吟咏: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短短十二字,天地茫茫,全然一色,尽显磅礴大气。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一眼长城,一眼大河。
竟敢放言欲与天公试比高!
慕容婠婠的呼吸都不禁急促起来,这是何等的胸怀的男子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宋太祖,成吉思汗这些历代王朝的有作为的帝王,竟被说成是略输文采、稍逊风骚、只识弯弓射大雕!
如此指点江山,是何等吞吐寰宇的气魄
楼中的众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等着朱翊镠的最后一句。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还看今朝!
这是何等震撼人心的词作!
这是朱翊镠在穿越之前最喜欢的一首伟人诗词了。
其豪迈气魄,已是苏辛之后的最高峰!
“此词名为《沁园春雪》,乃是吾梦中所得,与诸位分享。”
朱翊镠写完最后一个笔画,缓缓收笔。
“梦中那人,缔造了大同。”
朱翊镠感慨万千。
慕容婠婠看着挥毫泼墨的朱翊镠,芳心颤动不已。
此人的才华,容貌,都是上上之选!
若是能嫁与此人……那该多好。
若是这祝公子的家境落魄不堪该多好啊。
若是落魄之家,便是不会那么在意自己清倌人的身份。
但慕容婠婠又不敢去想,不说穿的这衣袍,就说这入清楼的银子便是一人十两,又岂是寻常百姓家能够拿出来的
再有就是他们家的随从们都如此富态,家境定然是殷实无比。
还好朱翊钧不知道自己被慕容婠婠当成了随从,就是知道了……臣子大概也能算是随从吧。
想到这里,慕容婠婠眸中的神采便是黯淡了几分。
如此谪仙人,能够得到一夕之欢还不够吗
如此想着,慕容婠婠又坚定起来了。
但朱翊镠写完之后,竟然又蘸了蘸墨汁,又开始在宣纸上笔走龙蛇:
“晨起开门雪满山,雪睛云淡日光寒。”
“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
雪后银装素裹,又有云淡初晴之景。
一笔及梅花,又表现出自己坚贞不渝的高洁品格。
又是一首传世佳作!
在朱翊镠旁边的士子直接都抑郁了:哪有这么挥笔立就写诗词的
简直就像是在批发一样!
雨落也是呆呆的看着朱翊镠写下的诗句,一时也失了神。
既然要做搬运工,那就搬运个彻底!
又是一笔挥下!
“关山虽胜路难堪,才上征鞍又解骖。
十丈黄尘千尺雪,可知俱不似江南。”
一众士子读书人全都沸腾了!
古有曹子建七步成诗,但七步成一诗!
而此人的诗词如同不要钱一般,一首首往外冒!
“既生流,何生吾!”
一个青衫读书人捶胸顿足。
“是极是极!”
又一个读书人扼腕叹息。
“此大才,盖会横压我们一代!”
“趁他还未取功名,我辈当奋力一搏,否则只能是他的陪衬了!”
又一个士子高声说道。
其他人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这一日,京城纸贵,人人传抄沁园春雪。
这一日,有一少年手书佳句,在场者无人不为之折服。
更有甚者,为这个少年冠之以“雪王”的称号。
“雪王之后再无诗!”
朱翊镠并不知道自己成了某奶茶的吉祥物。
也就是以雪为题,若是以海为题,那岂不成了……海王
武昌府衙门。
大堂上,刘焘穿着一身官袍,面色冷峻,一旁的武昌同知范爱众也是面色不善。
堂下就是段兴怀、莫子石等一众富商。
见知府和同知的神情不对,段兴怀等人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大人,不知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段兴怀拱拱手问道。
啪!
刘焘把手中的惊堂木猛然一拍,高声喝道:“大胆刁民,你们可知罪”
莫子石也向前一步,沉声说道:“大人,我等一心向朝廷,皆是遵守大明律的商人,何罪之有”
就在一众富商来府衙之前,刘焘便与范爱众提前通了气。
刘焘想要的不过是一笔贿赂自己的银子,而范爱众是更加的阴险毒辣。
“大人,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啊!”
“什么机会”
“这些商人,人人都有着大量的燧石……若是我们将这些赃物收缴,岂不是一分银子都不用花就能送上朝廷去”
“那,应该以何罪名”
“自然是恶意压榨百姓,左右燧石价格,违抗朝廷征收燧石的命令……”
刘焘心里想着,于是就开口道:“尔等奸商,恶意压榨百姓,左右燧石价格,违抗朝廷征收燧石的命令!”
众商人听的是胆战心惊,段兴怀了然,从袖中掏出来一叠银票,走上前去。
“大人,这分明就是有人诬告啊,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您看,我们这交点诉状钱给大人,还望大人还我们一个清白啊。”
刘焘不动声色的把这叠银票塞入了怀中。
但下一刻,刘焘又猛然变脸:“尔等牟取暴利,让我武昌府的百姓如何过活”
莫子石心里暗骂一声:狗官!都派衙役去百姓家里搜刮燧石了,据说不配合的还会被衙役毒打一顿。
但明面上莫子石还是陪着笑脸:“府尊大人,我莫家在福建巡抚门下做事……还望您多通通通融。”
谁知,一听此言刘焘愤怒更甚。
啪的一声。
又是惊堂木敲击案桌。
“刁民!”
“胆敢污蔑福建巡抚门下!”
“就算是巡抚大人亲至,也不会放任你们这些奸商欺压百姓!”
刘焘说出来的话却好像是正义凛然。
看到刘焘收了银票却是这个反应,连段兴怀都气愤不已。
“大人!您究竟想要做何!”
段兴怀高声道。
没等刘焘出声,旁边的范爱众大喝一声:“大胆!敢对府尊大人不敬!”
说完,范爱众就转过身对着刘焘躬身道:“府尊,下官以为应该将这些奸商欺压百姓得来的所有燧石,全都收缴上朝廷!”
这一句,如同在人群里扔了一颗火雷。
“大人,这可使不得啊!”
“这是我的身家全都压上去了!”
“万万不可啊!”
“狗官!我定然要状告你!”
一时间,堂中的求饶声、咒骂声不断。
刘焘冷冷的看着众人。
“他,他,他还有他。”
刘焘指着刚刚几个出言骂他的商人。
“先给本官来他们来三十计杀威棒!”
“喏!”
几个膀大腰圆的衙役领命,拿着杀威棒将那几人拖了出来。
“大人,我错了,我错了!”
“呸!狗官,有本事打死你爷爷我!”
……
刘焘闻言,脸色铁青。
“给本官打!狠狠的打!”
大堂外面,惨叫声连连。
堂中站着的众人,也是脸色惨白。
一刻之后,为首的衙役走了进来:“启禀大人,这几个不禁打,都已经晕过去了!”
刘焘点了点头,环视众人,声音冷厉的说道:“看到了没有”
“这就是对抗官府,对抗朝廷的下场!”
“要么,你们把燧石都老老实实的交到官府,由我们给押送到朝廷。”
“要么,你们就统统给我进大牢吃牢饭!”
“不仅仅是你们,连你们的家人妻儿老小也全都给本官关进牢中!”
“两条路,你们怎么选”
一旁的范爱众又站了起来:“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你们不要不识抬举!”
“要不然阻碍朝廷和圣上的旨意,这个罪名可是你们担待不起的!”
见堂中的商人们都不作声,刘焘满意的笑了。
“这样才好嘛,你好我好大家才能一起好。”
商人们都是敢怒不敢言,摄于刘焘的淫威,也只能屈服。
“好了,都回去吧。”
“限你们三日之内,乖乖的把燧石送到我武昌府的府衙里。”
“过了这个时候,可休怪本官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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