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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根姬“哼”地声所包藏的丰富含义,是难以捉摸的。
——其中包含着对她们的财路产生的疑心,而且还带有一种威胁的味道,再者说,哼地声中似乎想表明在农村这地方,绝对不允许伤风败俗的事情发生。
金根姬用手里的方格子红头巾,又擦拭一把脸上的雨水,冷冷地提醒说:
“俺农村人就知道种粮食——现在党的政策好了,吃的穿的都有了,俺也没有过高的奢求,俺只要能供得起孙女上学就成……不要什么名牌。”
“是吗?”红衣女人用讽刺的口吻问道。
从她投向金根姬的目光里让人一看明白了她的意思:老妓女,现在是什么社会了,你真是死脑筋!于是她扭扭细腰急忙上前走几步,站到金根姬面前,如此大胆的提醒道:
“现在的社会,是笑贫不笑娼,只要能挣钱干什么都行,什么低人一等的……蒙城县的**分子和捂蛋帮成员,都去过我们小乐天,那个没有和小姐一起玩过呢?以前是毛择东时代,你没有听说过开妓女院吧,那时候这方面管得太严。可现在开放了,咱们媳妇也解放,政策放宽了。地方政府对这种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们都是性工作者,现在没有合法身份,将来会有的,”妖艳女人说。“我们的赫经理说了,那里有性工作者,那里就有外资,那里的经济就发达。”
“那你们是性工作者,性工作是干什么的?”金根姬吃惊地问道。
两个女人开始笑起来,直笑得金根姬有点头脑紧张,不安定,不好意思,快要透不过气来。以至于没有看到金根姬已经站到了她们面前。红衣女人轻轻地嘘一声,随后两人重新抬起头来。大家都突然不再发言,开初有某种尴尬心理阻止两位女人对金根姬说话。
而她们总是以为,有些话在姐妹中可以畅说欲言,然而面对尘封多年的老妓女,必须斟酌行事。眼下,红衣女人以晚辈的口吻向金根姬说道:
“说句好听的,我们在小乐天都是歌手,也算是按摩女,可实际上,我们做的与你当年做慰安妇是一个意思,都是供男人们享用的……这就是我们的职业。”
金根姬站着不动,脸色是苍白的,她的眼睛睁的很大很大,随后突然变成了红色,她因为盛怒而呼吸急促了,急促得教她失去了说话的能力。末了她才嚷着说:
“这么说你们两个都是现代的婊子喽,是自愿的吗?”
“是……”
“而我们不是,我们朝鲜妇女是被日本人强迫押送到中国的……当慰安妇不是自愿的,不是你们这些下流的东西,这些脏东西。你们,你们竟然会干出这样看不到人的勾当。”
“没有什么见不到人的,只是你不理解罢了。”
金根姬一下看清两位女人,觉得面对着这两个毫无羞耻地卖身女人,应当把她们从农村走了的打工女分离出去。此外,在她承包的地头上,想尽快让两个女人走开走的越远越好。
这时候,出租车的那位司机,从出租车上下来了,站在距离她们不远的地方,瞧着她们,又来回走几步,看样子象是不耐烦了。
“师傅,你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回去。”
“到时候赫老板会有赏的”妖艳女人补充说,
紧接着,红衣女人把肩上背着的皮包交给妖艳女人,腾出双手,因为她现在要借助手势加强他语言的分量了。
“我确实不想干涉你个人的事情。”她说,“你看,有耳朵听字的,隔空拿物的,遥控治病的,都在大显身手。不过请你设想一下,就凭你过去资历和技艺,整日孤独的趴在乡下,田间地头的瞎忙乎,而且又无人问津,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景。”
金根姬点点头。她脑子里闪现出一个人,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还在朝鲜的时候,当时自己只有十六岁——这个人就是白林富。这两位女人多像当年的白林富,一位“进多村丝绸店”的管家。记得那一次,有十五名山里的姑娘成为猎艳对象,她们没有走出过大山,就是这名人贩子,把她们带出山区,交到日本人手中的,成为日军的慰安妇流落异国他乡……现在就她一个人还活在中国。而那十四位姑娘今天在何方,是死是活,她不知道。在她心中一想到这些,那就象一种噩梦。而今,这种噩梦又一次袭来了,就象是一种肮脏幽怨的复辟。
“如果你,”红衣女人继续讲下去。“放开世俗的架子,和我们一起到城里去一趟,美容院,休闭中心,洗足房,宾馆,浴池都是我们的人在提供服务,去体验一下,你的思想会变化的。”
她的思虑紧张得连吐痰都忘了,使得痰在胸脯里不时装上了好些没有发出去的语言。她的肺叶在抖动在呼啸,紧接着,她咳嗽两声,从那些低而深的嗓音提到了小雄鸡的尖叫,面发哑地嗓音确是难以承受的。
“笑话,天大的笑话,难道说开办美容院,休闭中心,洗足房,宾馆,浴池都日本人。难得说侵略战争还会卷土重来……会把我们妇女从人变成鬼吗”金根姬叫道。
金根姬是在大声斥责是对两位卖身求荣的一种公愤,一种怒潮,用一种厌弃的态度声言,痛斥两个女人肮脏的品行。与此同时,仿佛就象面目狰狞的人贩子白林富站在自己的身边,她无所畏惧。而今天的金根姬不再是软弱无知的女人——她懂得了沉着与冷静。
——无论那种情况,这都是朝鲜慰安妇金根姬的一种“痛”。
有那么一小会儿,两人说不出话来。稍停片刻,红衣女人又接着说道:
“不过,你们村的村长陆三客比较开放,经常光顾我们这种场合,当我第一次接待他之后,记得他还没有束好裤子,便突然醒悟,讲了一句精辟的话:人和动物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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