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遇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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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莫无奈的朝着身后看了一眼，此时他距离那个洞穴入口不到百米；

但就是这区区百米的距离，他们这一众数十名僵尸，走了整整俩个钟头；

也不知道他们要到那里去，领头的拖机拉扯着那杆破破烂烂的旗帜，只顾埋头赶路；

周围一众僵尸也毫无怨言，看他们的状态，这不是第一次行动，更像是一次安排好的例会；

艾莫想要张嘴问一点什么，但张了张嘴，只能发出一阵难听的嘶哑声，完全不成语调；周围的僵尸也没人搭理他，只顾自己赶路；

艾莫前面一个身位就是那个双手一直端着报纸，从来不抬头看路的“好学”僵尸；

从离开洞穴开始，它的脑袋就一直粘在报纸上，艾莫也不清楚，凭它那个眼睛到报纸的距离，它到底能不能看到报纸上的信息；

整个僵尸群就它对艾莫表现出了莫大的兴趣，总是趁着艾莫不注意，转动脖子偷瞄艾莫；

但偏偏它还做贼心虚，一旦注意到艾莫回望过来的目光，就马上装模作样的转过头去看报纸；

时间久了，艾莫也懒得搭理它；

今天是格外的好天气，连续下了好几天酸雨过后，原本压抑至极的铅云，仿若都淡了许多；

一缕缕淡黄色的光芒，透过云块与云块犬牙交错的缝隙，漏到地面上；

沿途俩旁各种狰狞干瘦的怪树，仿若有生命一般，纷纷延伸着各自的枝干，贪婪的吸收着稀疏的光芒；

附近这一片仿若都是这一种怪树的地盘，放眼放去，基本看不到其他种类的植物；

其他植物不知道是被怪树绞杀，还是自己拖家带口的离开了这里；

在这个世界，植物也是拥有不逊色其他物种的迁徙能力；

怪树狰狞干瘦的躯干，一直延续到俩里开外，随即戛然而止；

仿若前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让他们集体踩了刹车；

不但如此，越靠近边缘的怪树，就越无精打采一幅病怏怏的模样，不但个头矮了许多，就连延伸出来的藤蔓，也如同脱水的鱼，软绵绵的爬在地上；

像是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压制；

穿过这一片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怪树，艾莫这一行僵尸队伍足足走了三个对时，慢的令人发指；

怪树之外是一片相对平缓的洼地，艾莫等人钻出怪树林的位置，地势相对较高；

远远瞭望，半个洼地几乎尽收眼底；

艾莫第一眼就注意到，在洼地正中央，有一片层叠的高大阴影，距离他们的位置大概三里开外；

距离有些遥远，艾莫一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像是村落又像是古城墙；

不等艾莫想出个所以然，领头的拖机猛地大喝一声，带头向着那片阴影冲过去；

整个僵尸队伍，在那片阴影出现之后，行进速度竟然莫名快了三分，一股迫不及待的情绪，蔓延在整个队伍之中；

距离那片阴影越来越近，艾莫得以看清全貌；

那是一片低矮的围墙，高度不过只有一个半僵尸左右那么高，围墙成椭圆形环绕，围住了大约三亩左右的空间，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围墙上，有数个或高或低的身影在摇晃，奇形怪状，不成人形；

葵子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加文，尽管他是这个节点堡垒最能打的豌豆射手，同时也负责统领整个节点的植物战士小队；

加文此时站在空地中央，正在发号施令；

加文整体呈淡绿狭长类人型，右手整体粗大一圈且成中空状，数十粒巨型豌豆串成一串挂在腰上；

豌豆射手原本就是整个植物军团之中，少有的高个子；

但加文的身高却要比周围围成一圈的其他豌豆射手，还要高一个脑袋，这使得它整个体型看上去就像一条竹竿；

脖子以下全是腿；

葵子晃了晃自己偌大的脑袋，脑袋周围淡黄色的花瓣，稀稀疏疏的掉了一地，葵子从自己脸上扣下一把葵花籽，一边无聊的数着加文腰上缠着的豌豆，一边将嘴里的葵花籽皮，唾的满地都是；

加文在不远处对着围绕着自己的豌豆射手安排接下来的工作和任务；

葵子什么也没有听到，也懒得凑上去打听，反正好事永远轮不到自己；

这根本的原因就是，葵子是这个节点之中唯一的一名没有战斗能力的植物；

她平时的工作主要就是负责放哨，以及利用阳光为豌豆射手们制造充当弹药的豌豆粒；

说的好听一点叫后勤人员，说的难听一点的叫打杂；

加文一直认为，葵子的这些作用，对于整个植物小队的帮助几乎微乎其微；就连节点之中，那个最蠢笨的坚二也比葵子有用的多；坚二在关键时刻，好歹能冲上去抵挡一二；

加文周围的数名豌豆射手散去，加文对着葵子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葵子坐在围墙上，摇晃着纤细的小腿；

不出所料，加文又将她打发到围墙上，美名是站岗放哨，实际是加文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将她远远的驱离自己的身边；

葵子摸摸自己脸盆一般大的脸庞，嫩绿色的纤细手掌，在脸上摸索了好久，却没有抠出一粒多余的葵花籽；

脸上葵花籽的生成速度总是赶不上自己的消耗；

葵子百无聊类的向着远方瞭望；

自从自己有记忆的那天开始，眼巴前的这片洼地和视角边缘的那片怪树林，就仿若被时光凝固了一般；

日复一日，屹然不动；

葵子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已经待了多久，除了节点里那几个讨厌的家伙，以及周围这万年不变的死物，葵子印象之中，就只剩下大片大片的空白；

葵子不止一次的向加文询问他们待着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起码在葵子看来，除了无所事事，好像也没有其他的职责；

但每一次加文都避而不谈，但过后，往往会独自一人站在围墙，望向西边；

葵子从加文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忧虑，显然，加文是知道真相的；

葵子后来也学聪明了，转而追问加文，他们什么时候离开；

这次加文没有回避，直直的盯着葵子的眼睛，言简意骇的说道；

“明天”

当时葵子听到加文说完之后，异常兴奋，随即找来一根树枝，在自己常年待着的围墙对面，找了一块空白，深深的画下一道痕迹，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明天；

想到这些，葵子回过神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扭头望向身后不远处的那片空白，此时上面已经画满了道道；

加文每次都对葵子说是明天，葵子每次都会兴奋在这片空白处，留下痕迹；

久而久之，这片空白处被画满了“明天”，等到这片空白处再也没有地方可以供葵子画的时候；

葵子也就再也没有问过加文那个愚蠢的问题；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会离开这里；”

漫长的等待总是让人疲倦，更何况面前的景色百无一类，毫无新意；

葵子感到一股倦意涌来，自己的意识开始松懈，葵子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自己的意识向着漫无目的的黑洞逐渐滑落；

这种感觉葵子没有持续太久，那种暖洋洋的懒散，从身体上一扫而光，随即一股冷冰冰的触感，在自己躯干上硬生生的划过；

葵子打了一个冷战，猛地惊醒；

迎面对上加文那张万年不变的死人脸，加文中空的右手手臂正指着葵子的脑袋，葵子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葵子从加文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意；

但马上，加文右手手臂抬高一寸，使得右手枪口离开葵子的脑袋；

不等葵子松懈，加文右手中空的手臂猛的回缩，一颗豌豆粒旋转着从右手枪口弹出，射向围墙外面；

加文右手中空的手臂，射出豌豆之后，产生的强大后坐力，使得他的手肘狠狠的击打在葵子的脸上；

但葵子此时已经顾不得脸上的痛楚，顺着加文豌豆弹射的方向，葵子看到一群摇摇晃晃的生物，正慢悠悠的向着他们的节点堡垒而来；

那是一种葵子从未见过的生物，起码与葵子所熟悉的植物战士，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葵子哆哆嗦嗦的问道；

“那是什么东西；”

加文从腰带上取下一粒豌豆粒，重新塞到右手中空的枪管里；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