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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李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陈渔解释道:“我听袁队说抓住了几个人贩子,审问之下才知道对方是乞儿门的人。袁队说当时你就在场,所以,我想向你询问一下情况,如果你现在方便的话,能不能来一趟所里?”
李浪倒是没意见,“成,那我一会儿过去。”
挂了电话,李浪打了辆车直奔派出所。
而刚到派出所门口,却见袁朗正在门口四下张望。
一看到李浪下车,袁朗赶紧迎上前:“李先生,你终于来了。”
看着袁朗鬼鬼祟祟的样子,李浪有些奇怪:“你故意在这里等着我的?”
“是啊。”袁朗四下张望了两眼,跟做贼一样道:“李先生,现在陈渔成为所长了,很多担子都直接压了下来,却没想到突然冒出了一个乞儿门。以前的时候,我们对乞儿门根本就不了解,上头听到这件事后,第一时间派下来一个人,专门负责这个案子。现在那个人正在办公室跟陈所一起探讨乞儿门的事呢,一会儿你过去的时候,说话注意点儿啊。”
袁朗这是在专门等着提醒自己的?
李浪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怕那个上头派下来的人?”
袁朗苦笑道:“李先生,您有所不知啊,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上头派下来那个人名叫吴育良,跟赵所资历差不多,以前的时候,他经常跟赵所比,甚至总想压赵所一头,却没想到近半年时间所里接连破获了好几个大案子。”
说到这里,袁朗咧嘴谄媚道:“嘿嘿,当然,这几个大案子都是李先生您的功劳,可您不居功,就便宜了赵所跟陈所了。”
他虽然不知道李浪是狼王,但却知道李浪是贪狼出身,所以,对李浪心中敬佩的同时,说话也没了忌讳。
而且,经过相处之后,李浪也发现袁朗其实一旦佩服了什么人,就会恨不得把心窝子掏出来那种。
就像袁朗对待吕梁一样,吕梁这些年过得很辛苦,袁朗也几乎每个月都会拿自己的工资以各种各样的名目去帮助吕梁。
这让李浪反而有些佩服。
见他说得如此直白,李浪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乎这些,同时问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了。”
“好。”袁朗点头:“李先生,如今赵所不是升了嘛,吴育良原本也能升的,可就差一个机会。所以,上头派他过来调查乞儿门的案子,其实就是给他一个由头,如果这个案子办得漂亮了,吴育良升职肯定没问题,可如果办砸了,那恐怕就悬了。”
说到这里,袁朗无奈叹了口气:“但这件事毕竟也关系到我们自己所里,我们肯定也得尽心尽力去办,可现在问题就出在这个吴育良老是自以为是,感觉陈所资历太浅,很难做出正确决策,处处刁难陈所,还想将这个案子直接一手操控,刚才我在办公室门口悄悄听了一会儿,我看陈所都在努力压制着心头的火气呢。嘿嘿,陈所找了个上厕所的机会给你打的电话,让我在这里等着你,怕是想让你帮她解围呢。”
“这样啊。”李浪明白了袁朗的意思。
那个吴育良虽然不算陈渔的顶头上司,可毕竟是上头派下来的,有点儿钦差大臣的意思,甚至有时候话语权比陈渔还重。
而陈渔又不想任人摆布,这恐怕是让自己来唱黑脸了。
这个陈渔,心思竟然多起来了。
“行了,我知道了。”李浪笑了笑:“那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吧。”
“李先生,我知道您天不怕地不怕,可陈所刚上任,能少出茬子尽量少出茬子,一会儿如果那个吴育良说话不好听,您可千万别动手,万一……”袁朗忍不住提醒道。
李浪无所谓道:“我明白。”
转身朝着陈渔办公室走去。
袁朗赶紧跟上。
办公室里。
陈渔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心平气和。
她的对面,坐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自然就是袁朗嘴里的吴育良。
吴育良坐在沙发上,翘着腿,一副长辈模样:“陈渔,咱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当初吴正上学那阵,我就认识你了,现在吴正都毕业好几年了,你也成为了警察,而且还升得如此之快,连吴正都拍马不及,身为你的长辈,我真是替你高兴啊。”
陈渔谦虚道:“吴叔叔,那只是我运气好而已。吴师兄也很有才华,他就是欠缺一个机会。”
吴育良点头道:“是啊,只是欠缺一个机会,但有句话吴叔叔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你毕竟是个女孩子家家的,整天打打杀杀也不合适,现在就算是当成了所长,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哎,吴叔叔我虽然没太大出息,可总算是有几分面子,我看啊,要不我向上头提提,让你去市局做个文职工作,不用风吹雨淋的多好。”
“吴叔叔,我的想法您也知道,我的性格不适合坐办公室。”陈渔婉言拒绝。
她哪里不明白吴育良话里的意思。
说来也是巧合。
这个吴育良正是自己那个法医师兄吴正的二叔。
早些年陈渔就跟对方认识。
上头本来派吴育良下来调查乞儿门的事,结果吴育良一来,就跟自己扯些没用的。
这让陈渔根本就不想跟他多说。
可又碍于情面,只得硬着头皮聊下去。
吴育良见陈渔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却是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陈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你也应该知道吴正对你有意思,前段时间我还听吴正说过,你好像有男朋友了?小渔啊,现在社会上什么男人没有,你可千万不要被骗了,我看得出来,吴正心里有你,你们又认识了那么多年,而且工作性质又差不多,以后真结婚了,回家也有共同话题……”
“吴叔叔。”陈渔终于忍不住了,出言打断道:“要不咱们还是说说乞儿门的事吧?”
吴育良心里不悦,正想再说几句,房门被人敲响,外面响起了袁朗的声音。
陈渔赶紧跑过去将房门打开。
一看到李浪,陈渔上前一把抓住李浪的手,笑着对吴育良介绍道:“吴叔叔,他叫李浪,其实我能坐到所长的位子,很多时候都是他帮了我的忙。而且,乞儿门人贩子的事也是他出手发现的,所以,我专门让袁队把李浪给叫来了,让他也帮咱们参谋一下。”
吴育良闻言,先是扫了眼陈渔抓着李浪的手,然后又打量起了李浪,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李浪?呵呵,怎么,你也是警察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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