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萧条的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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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周尘回来了，除了小脸煞白之外，看起来还不错。

“上车吧。”苏瑾下淡淡地说。

周尘爬上车，进了车厢，坐下来，暖气驱散了他身上的严寒，让他感觉自己又活过来。

岳子奇也跳上车，拉起缰绳。

因为周尘刚刚吐了太多，岳子奇担心他的身体，没有将缰绳收太紧，马儿慢悠悠走起来。

“喝点果子茶缓一缓。”苏瑾下起身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周尘。

周尘接过，“谢谢姐姐。”

苏瑾下淡淡开口：“有没有问征兵是怎么回事”

周尘……

他眨巴眨巴眼，才想起之前有一个人说是征兵才导致他落草为寇。

如果是大肆征兵，肯定有战事要起，只是不知道什么势力在征兵，所征兵马去往了何处

这些都是顶顶要紧的事，但是，周尘完全没有在意。

“少主，是我疏忽了！”岳子奇在外头请罪。

周尘不曾参军，对征兵自然不敏感，可岳子奇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

周尘微微咬着下唇，小手指扣在一起，局促不安。

苏瑾下让他跟着去，一定是考验他，而他明显没有通过考验。

苏瑾下淡淡地说：“无妨，征兵是大事，慢慢查吧。”

一个下午，周尘窝在马车角落，看书的兴趣也提不起了，整个人丧丧的。

一方面是目睹那么多人的死亡带给他太大的冲击，一方面是他一点忙没有帮上，很自责。

苏瑾下也不管周尘，让他自己去纠结。

晚上，进城住宿。

城里人烟稀少，很萧条。

“似乎从进了东北界开始，气氛就变得异常诡异。”岳子奇在苏瑾下身边，悄声说。

苏瑾下点点头，街上偶尔有妇孺行走，很少见青壮年。

“难道是征兵的原因”周尘猜测，但又觉得不可能，“就算征兵，每家也会留下一个男丁，不至于如此萧条。”

苏瑾下走进一家客栈，店里冷清，没什么人，打仗时候，生意是最不好做的。

一个女掌柜出来招呼众人。

“各位是住店”天色已晚才进城，显然是要落脚的。

苏瑾下点了点头，“两间上房，不过，我们先吃点暖暖身子吧。”

“好，那各位客官坐。”

苏瑾下等人便在大厅落座，点了几个菜。

期间，苏瑾下随口问道：“掌柜身为女子，看这么大的店，想来也不容易。”

掌柜落寞地点了点头。

“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的丈夫和孩子呢”岳子奇接着问。

掌柜愣了一下，随后扯出一抹笑，“都去外地了，这两年生意也不好，我一个人也顾得过来。”

掌柜立马改换了态度。

“我看这街上许多店铺都关着，是为什么呀”岳子奇追着问。

掌柜随口说，“可能是生意不好做就关了吧，各位客官请坐，我去吩咐厨房。”

苏瑾下突然开口，“这堂厅有点冷，我们还是去房间吃吧。”

“行。”掌柜殷勤地点头。

不一会儿，一个十来岁年纪的半大孩子领着一群官兵闯进客栈，进门就问：“人呢！”

掌柜心惊胆战地捂着胸口，指着楼上的两间房，“在那，一进来就打听人口的事情，我赶紧就派人去找官老爷了。”

官府有令，一切打听人口去向的外来人都要上报！

官兵二话不说闯进房间，然，房内空无一人。

“人呢！”官爷怒喊。

“就在房间啊，我亲眼看他们进去的。”掌柜急忙跑上楼，一看哪里有人。

“你！去城门看看！”领头的官爷指派了一人跑腿，然后问掌柜，“是几个人，什么样子”

“三个人，两个带着斗篷，我没看到脸，一个是精壮男子，留着山羊胡。”掌柜回忆着说。

官爷皱起眉头，“带着斗篷鬼鬼祟祟的！”

不一会儿，派去城门查看的人回来了，说有一辆马车出城了，看样子正是从客栈离开的那伙人。

“要追吗”一小兵问。

官爷瞪了他一眼，“追什么追，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

只要上面吩咐命令的人不知道，那就没事，每天进城出城的人这么多，谁能管得过来。

“城里少了这么多男子，谁来了不奇怪地问两声，一天天地捉了多少外地人，牢里都待不下去了，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官爷一脸晦气。

“走，回去了！”官爷一声令下，一群人哗啦啦走了。

城外，马车疾驰。

车内，周尘闪着星星眼，问：“姐姐，你是怎么知道掌柜有问题”

苏瑾下揉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叹气道：“她神色不安，表情尴尬，对于我们的问题避之不答，显然有鬼，当然，我也并不确定她想做什么，所以让子奇去看一看，然后就发现她派人去通知了官府。”

周尘赞叹不已，如果换作是他，今天一定会被官府捉住。

苏瑾下身份不一般，不能轻易暴露，如果跟官府正面对上，一定会坏事。

苏瑾下瞧着周尘敬仰的眼神，叹了口气，这都是常规操作，但凡留个心眼便能发现问题。

周尘这天真的性格，要什么时候才能成长起来！

翌日，苏瑾下等人在一小镇落脚，连个开着的客栈都没有找到，最后在铺子里买了一些吃食，继续赶路。

下午时分，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救命，救救我……”虚弱的声音传入车厢。

岳子奇道：“少主，有个妇人拦路。”

苏瑾下看了看周尘，“你去处理吧。”

周尘眼睛亮了亮，慎重地点头，这一次他一定可以处理好。

周尘暗暗给自己打气，戴好面具，走出车厢。

马车前，有一个衣衫破烂的年轻妇人扑倒在地，她看到周尘时惊了一下，仿佛被面具吓着了，但很快便继续求救，“公子，救救我，我真的走不动了。”

周尘下车，走过去，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

姑娘忙爬起来跪在地上，一头磕向周尘，“小女子名李青青，原是李家村人，后来嫁去吴镇，夫家贫困没地，坐吃山空，我丈夫又被抓去当了壮丁，我那没人性的公公便想将我卖去窑子换钱，我不愿意去，便趁他们睡觉时偷偷跑了出来。我本来是要回娘家的，可是我身无分文，走了许久，实在走不动了，求公子行行好，送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