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生命耗尽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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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社其实关押着许多犯了错的弟子，但苏瑾下从来没有想过用他们来试药，因为这种法子实在有违人道。

但聂青衣嘛，哼，苏瑾下可是半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如果她能让苏瑾下试出琉璃蛊的解药，才算是真正的赎罪了。

而且，苏瑾下并不在意蛊母，等她快要死的时候，可以直接用枯木杀死蛊母就好了。

苏瑾下想研制的只是子蛊的解药。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一直留着她。”苏虎放下心来，眸色也变得认真起来，“你要如何试？”

苏瑾下抿了抿唇，面露难色，“急不得，需要慢慢调配。”

直接使用枯木，那宿主必死无疑，想要保宿主不死，枯木只能作为一个药引，还需要用更多药材去辅助，中和枯木的力量。

苏瑾下在琉璃社安稳地住下来，专心研制解药。

这是苏瑾下最后的心愿了，只要这件事能解决，那她就真就死而无憾了。

苏瑾下研制解药的期间，溧水传来捷报。

冀军大举进攻溧水，庄军以压倒性的胜利，把冀王十万大军摧毁，甚至夺下了军事重地麒麟关。

周霖和周尘在东北也打得非常顺利，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东北地区。

韩清来信表示，要主动出击，他带领庄军攻打冀军，周霖带领虎林军去攻打朝廷，双管齐下，目标：天下一统！

苏瑾下很欣慰，回信给韩清，一切由他定夺！

于是，天下风云突变，开始大混战，朝廷内忧外患，面临冀军和虎林军双面夹击，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而冀军同样是被两面夹击，且因为沈千雪主帅的离开，军心动摇，不堪一击。

庄军无疑成为了最强大的那一方。

密室中，聂青衣窝在墙角，她已经吼破了喉咙，全身没有一丝力气了。

暗无天日之下，聂青衣也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她就好像被遗忘了似的，连个送水的下人都不曾出现过。

她想：苏瑾下是想把自己渴死饿死在密室里。

苏瑾下，她可真狠毒啊！

突然，密室外响起“当啷”一声，是锁落的声音。

聂青衣眼睛一亮，来人了！

她拖着疲惫的声音爬起来，期盼地看向门口，一道光亮洒了进来，多么美好的光亮啊。

苏瑾下抬脚走进来，一身厚重的华服将她包裹，显得她小小一只，粉妆玉砌。

苏瑾下睥睨着聂青衣，看着她向狗一样急切地爬了过来，她拽住苏瑾下的裙子，颤抖着，匍匐着，卑微地祈求，“阿瑾，阿瑾，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的嗓音如破锣般难听。

苏瑾下轻轻嗤笑一声：“前两日不是还骂我骂得起劲吗？怎么？不骂了？”

聂青衣闻言伏得更低了，头几乎磕到了苏瑾下的鞋面上，“我错了，我不该骂你，你骂回来，要不你打回来，我绝不会有半分怨言，求你让我出去吧，求你给我一口水喝吧。”

“呵呵呵呵呵。”苏瑾下笑得捂住了肚子，“聂青衣啊聂青衣，我以前是恨你，可现在真瞧不起你。”

聂青衣拽着苏瑾下裙角的手紧了紧，可很快又松开了，“我无能，我只是个垃圾，我不值得你恨，求琉璃主大人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别再折磨我了。”

“我折磨你？”苏瑾下好笑极了，“你不过才在这里面待了三天，我可是整整待了几年，你不过才三天没吃饭，我十天半月没饭吃都是常有的事，我也没有再打你，更没有绑着你，塞住你的嘴巴，让你连死都不能。”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你教我的，可惜我不是一个好徒弟，只学了半斤八两，与你相比还差得远呢？我怎么就折磨你了呢？”

“你要是觉得折磨，你大可以一头撞死在墙上，一了百了啊！”

“你下不去手，你舍不得去死，你还恨着我呢，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割肉放血，只要你今天出了这个门，转头就能再咬我一口，我没说错吧。”

聂青衣迷茫地抬起头来，“你再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什么时候折磨过你，我没有，我没有！”

“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知道你的余生，只能在这里度过，直到死亡！”

聂青衣彻底瘫软了身子，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但她知道苏瑾下不可能放过她了。

苏瑾下朝门外看了一眼，一个弟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进来。

弟子来到聂青衣的身边，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抬起来，要喂给她喝。

聂青衣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药，疯狂地挣扎，“这是什么？你要干什么？你要毒死我？”

聂青衣的高傲和矜持已经粉碎，事到如今，她都害怕死亡，宁愿受着折磨，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也不愿意去死，而不像当初的自己，一心想要解脱。

这一点求生的意志，苏瑾下还真是比不得聂青衣。

“我知道你吃了勿忘草，这是解药。”苏瑾下淡淡地开口。

聂青衣奇怪地看着苏瑾下，不明白苏瑾下为什么好心地要替自己解毒。

聂青衣怔愣的空儿，弟子已经捏住她的下巴，把药灌了进去。

苏瑾下把裙角从聂青衣的手中扯走，抬脚离开，聂青衣反应过来，忙扑上去，“你为什么给我解毒，你想做什么？”

苏瑾下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聂青衣趴在门上，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但心里的惶恐却越来越强烈。

勿忘草压制了子蛊的力量，苏瑾下想要用聂青衣来试药，自然要提前为聂青衣解了勿忘草之毒。

只不过聂青衣喝的解药，是苏瑾下改良过的强烈版本，一次足以解毒，但是这个过程不会太好受。

苏瑾下还没有走出十步，密室里便传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苏瑾下走出房间，来到院里，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心中的压抑烦闷才缓解了几分。

凛冽的寒风吹来，苏瑾下打了个寒颤，这两日她明显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了，头脑时常发昏，四肢无力，睡觉很沉，正如典藏室里面秘籍中描写的那般，是生命耗尽之症了。

苏瑾下捏了捏拳头，她要抓紧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