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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知理,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呀”江白云满意地收好手机,不忍好奇地问。
“青城。”
“哦我也在青城。”
江白云颇感惊讶,不过下一秒,却又有些失落,“可是这么多年,我们却没有偶遇过。”
郑知理抿嘴一笑,语气淡然道,“现在不是偶遇了”
闻言,江白云神情晃过一抹释然,又挠了挠头,笑着说,“也是哦,真好。”
郑知理顿顿点头。
此时,脑海不禁回想到,与余易重逢的那晚。
她和他,也算缘分吗
“知理,你什么时候回青城”
“知理”
还是江白云的多次呼唤,方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
郑知理有些错愕,反应过后,接着回答,“应该是今晚就回。”
“需要我送你吗我也是今晚回。”
郑知理沉思几秒,摇了摇头,“谢谢,我和我朋友一起回去就好。”
闻言,男人不免有些失落,“好吧,那我们回到青城再联系。”
“嗯好。”
说到这里,郑知理觉着也该回去找余易了,便与江边云简单道别,重新迈开脚步。
江白云望着女子的背影,爽朗一笑。
这么多年,她还是一点都没变。
郑知理回到席位时,凌以安已经喝的有些上头,想来是刚刚又与同学们拼了一波。
相反,旁边的余易看着很是清醒,宛若滴酒未沾。
大概是想着等下还要开车的缘故。
郑知理坐了下来,却感觉到一股寒意,抬眸正正对上余易那双冰如刀刃的桃花眼,身子不免一顿。
“厕所”余易挑眉问,声音低沉而冰冷。
郑知理察觉到了丝丝异样,却未理会,只淡淡回应,“嗯。”
随即,便移开了视线,全然不知男人眸底闪过一抹微怒。
宴席结束,已接近日落。在晚霞那红色背景布的衬托下,新郎新娘的亲朋好友们,留下了一张珍贵的合影留念。
与韩宁和王轻语一番热情的告别后,他们也踏上了返回青城的路程。不一样的是,这趟后座多了个酒鬼凌以安。
车厢内,弥漫着浓郁的酒味,以及凌以安那笨重的呼吸声。
“话说老余,什么时候能吃上你们两个的席”然而,喝醉酒的凌以安是依旧不老实,哪壶不开提哪壶。
郑知理顿了顿,神情不免闪过一抹苦涩。
大概是今日吃上韩宁和王轻语的,所以开始惦记余易的了。
然而,她和余易又怎能与韩宁和王轻语相提并论呢
她是知道的,韩宁和王轻语是高中便两心相许,这么多年了爱的仍然轰烈。对他们来说,结婚是水到渠成、是必然事件、是满心欢喜。
可他们,开始的就有些荒唐。
没等来两人的回答,凌以安更不安分了,艰难地起身,将好整以暇的连凑到前座。
“郑知理,老实说你今天是不是出去泡仔了”
质问,以及酒味,接踵而来。
郑知理微皱了皱眉,沉声回答,“没有。”
然而这时,身旁的余易却冷笑出声,“没有”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们可都看到了,你跟一个男的有说有笑,有妇之夫成何体统!”凌以安满脸醉酒的慵懒,气愤填膺地开口帮亲。
他们说的,应该是江白云。
郑知理明白过来后,淡淡道,“那是我以前的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余易挑眉,语气似是质疑,有似是质问。
郑知理却不免感到不适。
他与苏晴儿,他自己明明都知道,又为何能管她
沉浸于丈夫这个角色当中吗
可笑。
想到这里,郑知理冷嗤道,“是的,但是余总,你好像不应该这样。”
语落,车子骤然停在了马路边。
后头的凌以安像是来了个翻跟斗,最后重重摔到后座上。察觉到这不对劲的氛围,意识到自己好像闯下了滔天大祸,立马装睡。
“不应该”余易微眯起双眼,沉声问。
“是的。”
郑知理直视前方,回答冰冷而又决绝。
“为什么不应该嗯”能够感觉到,男人沙哑的嗓音下,正极力地在隐忍。
为什么不应该
郑知理转头,一双乌黑的大眼果敢地盯着余易,定定说道,“你知道。”
“我不知道。”
余易承认,此刻他也是有些急了,将思考和顾虑全然抛之脑后,只顾与郑知理较真。
他是害怕,害怕郑知理又如上次那般,突然远离。这样的话,他还能再接近吗
大概只有他知道,郑知理有多么的遥不可及。
郑知理紧抿下唇,眸子已然暗了下去。
他还装傻。
余易,终究是骗了她。
如果说从前是苏晴儿设计,那这次他亲自前去酒店找苏晴儿,又算什么
“开门。”女子缓缓开口,声音如坠入寒川般难耐。
余易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忍一紧,用力的青筋骤起。
半响,未有动作。
郑知理却在顷刻间爆发,“我让你开门!”
后面的凌以安,被吓的一哆嗦。
这还是郑知理第一次情绪爆发,宛若是压抑了良久。
车厢内,冰点降到了极致,已然快要窒息。
余易仰头,深深呼了一口气,按下按钮。
下一秒,女子开门,散着一身冰冷快步离去。
通过倒后镜,男人定定地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决绝背影。
他知道的,他们的关系,倘若他什么都不做的话,就会是这样。
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最后的最后,郑知理的身影淹没在黑暗之中,视线一片空白。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凌以安,怂怂开口,“老余,你这样把一个女孩子丢在大马路上,是很危险的。”
余易深如幽潭的眸子,垂了下去。
五分钟后,油门启动的声音响起。
看着扬长远去的车子,被落下的凌以安不免委屈,“你这样把一个男孩子丢在大马路上,也很危险啊,何况人家还这么帅。”
说完,重重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老余这丧尽天良的重色轻友。
夜晚,凉风习习。
郑知理漫无目的地走着,乡道上来往的车很多,却不会有一辆空的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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