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媚俗之作?柳咏扬名,惊艳四座!争辩君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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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
严院长看着将自己比作老狗的柳咏,面色变得阴沉至极。
但很快,他转念一想。
苏长歌的弟子气焰如此嚣张,不将他放在眼里,这是好事啊。
一群黄字丁班的废物,才在苏长歌门下待了半年,自身天赋低劣,老师平常又疏于教导,这样的蠢材能做出什么诗词
现在对方在台上的表现越是嚣张。
等下的反噬就越强。
到那时,丢的不仅是柳咏一人的脸,还有他夫子苏长歌的脸。
如此想着。
严院长语气冷冰冰的说道。
“要赋词便赋词,年纪轻轻,只会逞口舌之利,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声音响起。
柳咏脸上露出寒色。
但他也知道,反击对方的最好办法,就是赋词,替夫子争这口气。
随即,柳咏没有再与严院长赘言。
环顾在座众人,缓缓开口。
“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
这美丽的人儿是许飞琼身边的女伴。
偶然离开了居住的天宫,流落人间,久久没有返回神仙的行列。
传说中,许飞琼乃是西王母身边的侍女,美艳绝伦。
曾与女伴一同下凡偷游人间。
遇到一名书生,然后相见倾心,摘下胸前佩戴的明珠相赠,表达爱意。
“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
随意的梳妆打扮,寻常的言语,却因为天生难自弃的姝丽。
身边的女子都花容失色,无心争艳。
想要把伊人比作珍贵的花朵。
又害怕旁人笑话我,如此美丽的女子想要用花来形容,谈何容易
仔细想想,数不尽的奇花异草,都只是深红浅白的单调颜色而已。千种娇媚,万种风情,怎么比得上这眼前的女子,集各种世间的美丽于一身,万分宠爱,万分艳羡。
“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
须知在华丽的堂舍,美人的绣阁之中,又有佳人在明月清风中相伴。
怎忍把好时光轻易的抛弃
“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且恁相偎倚。未消得、怜我多才多艺。愿妳妳、兰心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
从古到今,难得才子佳人在盛壮之年双美遇合。
就这样亲热的依偎着。
也未抵得爱我才、艺之情更深。愿你心地纯美,我也枕前言下,表达我深深的爱意。让我俩盟誓,今生永不分开。
此时。
随着柳咏最后一句唱出。
刹那间、
全场陷入空前的寂静。
不是这首词不好。
恰恰相反,这首词绝对属于词中上品,只是下联有些刻露、秽亵。
‘愿妳妳、兰心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这完全是床榻之言,没有半点文人高雅。
而且从词中描述的故事来看。
这首词表达爱意,诉诸衷肠的对象应该是位风尘女子。
上联夸赞女子貌美绝伦。
即便再娇艳的花朵,也不足以跟眼前集世间各种美丽于一身的女子相比。
下联则是以须信作为开头,讲述一段才子佳人,盛壮之年相会,亲热的依偎在床头,诉说今生今世永不分离的枕下盟誓。
总而言之。
词肯定是好词。
柳咏的才华也毋庸置疑。
但可惜就是方向歪了。
也就在这时,人群中响起一道声音,紧接着立即有人接上。
“此词当属上品!”
“虽然下联有些刻露,但可见其才华,此词为难得的佳作。”
“不愧是苏圣弟子,轻口一吐便是世间少有的佳作。”
“柳郎之词,写情一步深似一步,词风流利婉转,纡徐取势,迷离缥缈,令人含味不尽,虽说最后‘妳妳’一词乃是坊间俚语,但此乃小瑕,不足以掩瑜。”
一道道点评声与喝彩声响起。
众人都认为,虽然此词有些媚俗,但瑕不掩瑜,因此给予了不低的评价。
见状,柳咏顿时舒了口长气。
吟诵完这首诗词,他的背部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手掌心也满是热汗。
别看他刚才上台前挺嚣张,但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示才华,而且此事又关系夫子颜面,他如何能不紧张。
但好在。
这首词他花了数十天工夫打磨。
原本是准备等宴会结束,去勾栏找那位红颜知己,当做情诗送给佳人。
可谁想到。
蹦出严院长这么个臭虫。
为了维护夫子颜面。
他只好拿出来展示在众人眼前。
所幸,反响不错。
至少没有丢夫子的脸。
同时,这种诗词、才华得到他人认可的满足感,也是他从未有过的。
座位上。
苏长歌倍感欣慰的看着柳咏。
他同意让柳咏赋词。
自然是知道弟子平日里刻苦用功,对诗词曲调的研究颇深。
而之所以会有些担心。
乃是因为诗词一道,天赋最为重要,否则所作之诗,难免会沾染上几分匠气。
这也就是为什么千古以来,无数才子俊杰留下浩瀚如海的诗词,但给人一种惊艳之感,能名流千古的诗词往往如沧海一粟。
是那么多俊杰不会作诗吗
显然不是。
而是诗词讲究抒发心中之情,又极其注重天赋,这才是绝世佳作为何稀少。
如今,柳咏在诗词上展露出天赋才华。
他这当夫子的自然高兴。
然而,就在这时。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庸俗!庸俗无比!”
“满口污言秽语,圣人之道就是被你这样的秽亵之徒给玷污!”
严院长满脸怒意,不甘的大声叫囔。
因为丞相提前得到考题的缘故,他们早早的就命人做好了诗词。
可跟柳咏这首佳作相比,虽然贴合今夜月色,但却少了情谊,在意境上逊色数筹,这让他恼怒不已,只能换个方向攻讦。
也就在这时。
苏长歌从座位上缓缓起身。
“吾弟子之词,虽用了俚语,但却是直抒心中情谊,表达对佳人的爱意。”
“怎么到你嘴里就满口污言秽语了”
“男女情事,乃人之大伦。”
“枉你活了这么大岁数,你也有妻子,难道你对自己妻子无半点爱意”
苏长歌开口,替自己弟子说话。
诚然,柳咏这首诗确实刻露,但还远不到污言秽语的地步。
“你你这岂能相同!”
听到这话,严院长恼羞成怒的喊道:“圣人云,发乎情,止乎礼。”
“可你弟子做的这是什么词竟与勾栏妓女混迹在一起,还恁相偎倚、枕前言下,毫无半点礼数可言,岂不让人蒙羞”
声音响起。
在场不少达官显贵脸色有些不对劲。
台下的俊杰才子也是。
文人风流,有几个没去过勾栏听曲这就叫没有礼数可言,让人蒙羞
老学究!
可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在陛下面前。
谁也没办法站出来说严院长什么。
毕竟勾栏是下九流的行当。
即便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也终归是风尘女子,受世人冷眼。
可就在此时。
苏长歌的声音再度响起。
“严直,你可读过关雎”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吾弟子下联以‘须信’作为开篇,这分明是思念佳人的想象之词,你却是断章取义,假借礼数来诋毁这首词作。”
“儒道就是败坏在你这等人手上!”
“歪曲圣人之意,张嘴闭嘴就拿礼数压人,一副腐儒小人做派!”
苏长歌严词厉声。
面对严院长挥舞的礼数大棒。
即便他是当世之圣。
也要避其锋芒,不能直接莽上去怼礼数,而是要换个角度,就事论事。
声音落下。
柳咏心头顿时松了口气。
他不是怕自己的名声受损,而是担心夫子的名声被人诋毁。
还好作词时留了一手,怕的就是被人拿这首词来抨击夫子,不过今后的确要注意了,省的令夫子的圣贤之名蒙尘。
而此时。
严院长听到苏长歌解释。
虽然气急败坏,但却是无可奈何,只得冷声言道。
“苏长歌,诗词乃是小道,你以诗词享誉文坛,门下弟子即便懂些诗词也很正常,圣人之道最重要的是道理精义。”
此话一出。
瞬间引来在座众人的一阵嘘声。
诗词乃是小道
刚才是你咄咄逼人的时候,怎么不如此说现在自知不敌就嘴硬
当真是笑话。
台上,老皇帝和太子亦是满眼厌恶的看着严院长。
若不是衍圣公突然冒出来。
即便是有丞相力保,他们也不会让这老腐儒带弟子过来
好在苏长歌门下这名叫柳咏的弟子站出来,虽然词有些媚俗,但却无伤大雅,只要能将严院长比下去,那就是好词。
而随后。
宴会之上亦有不少人做出佳作。
跟柳咏的这首词相比。
虽然在意境上略有不如,但主题毕竟是月。
柳咏词中的月只是点缀。
主要描绘的还是对女子的爱意和情谊。
两相对比,在伯仲之间很难决断。
不过老皇帝年迈,不可能与年轻人通宵达旦,彻夜取乐,所以只是让礼部官员,收上来几份受大多数人认可的诗词、
准备等明日找饱学鸿儒来评判次序。
而后。
随侍太监打开第二份卷轴。
“阐述君子之意!”
尖锐的嗓音再次响起。
这一题,却是要比刚才以月为题作诗赋词要难的多。
儒道自古以来便推崇君子,而对于何为君子,亦是有诸多标准不一的答案,要从这里面找到一个出来加以阐述不难。
难的是怎么得到他人的认同。
要是意见相左。
肯定会有人站出来与之争辩,所以他们必须想一套完整的叙述逻辑。
一时之间。
众多俊杰纷纷低头思考。
但还未等他们想太久。
严院长身后,一名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读书人站了出来。
可并没有先解题,而是看向苏长歌。
“楚国公,诗词不过小道尔。”
“圣人精义才是大道。”
“纵然你门下弟子有些诗才。”
“可这君子含义,绝非媚俗之人所能理解、阐述。”
年轻读书人开口。
他故意嘲讽,除了是想报刚才老师被辱之仇,还有就是借机踩一捧一。
苏长歌的弟子才刚扬名,他现在踩一脚,不需要胜过所有人,只需要胜过对方弟子,就足以在旧儒当中扬名立万。
至于被新儒鄙夷。
若是在乎这些。
有羞耻之心,他也就不会无法蕴养浩然正气,更不会出现在这。
再者,旧儒的势力不容忽视。
假如能得到他们支持,未来就算不踏上仕途,也能大富大贵,衣食无忧。
而此时。
随着他声音响起。
苏长歌轻蔑的瞥了他一眼,这人心中的小算盘他一清二楚。
不只是他。
在场众人有几个不是聪慧之辈
瞬间便洞悉这人的心思。
“今儿个倒是稀奇。”
“老师是瞎子,是非不分,黑白不辩,没想到做徒弟的更胜一筹。”
人群中,孟静走出来阴阳怪气的嘲讽。
而就在他话刚说完。
一向与孟家不对付荀家子弟,竟出声应和他的话。
“孟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先祖曾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出于水而寒于水,这做弟子的,自然要比老师强。”
话音落下。
孟静转头望去。
这一刻。
他头一次觉得荀家子弟如此亲切。
但听到两人这话。
台上严院长的弟子眼神阴厉。
只是还未等他怼回去,耳边便传来老师严院长的声音。
“周攸,无需理会这些闲言碎语。”
声音响起。
周攸瞬间冷静下来,没再赘言,转身面朝老皇帝,朗声说道。
“陛下,文圣曰,君子不器。”
“楚国公亦曾在与番僧辩论事谈到过,君子无相,不拘于形。”
“故而,不才以为,君子没有固定的形象,没有固定的含义,不论是新儒,还是旧儒,有无浩然正气,皆可称之为君子。”
“上古时期,文圣未有之时,儒道尚未开辟之时。”
“世间一样不乏有君子。”
周攸开口,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但他所讲的话。
让苏长歌忍不住蹙起眉头。
自己还没死呢,就坐在这边上,竟然就有人打着自己的旗号歪曲道理。
更离谱的是,说出此话的人,前一刻还在一个劲的诋毁自己,这就不由让人觉得怪异至极,打着苏圣反苏圣
正此时。
一直坐在旁边的慕子清站了起来。
“君子不器,君子无相是对的。”
“但你这番道理,却是在故意混淆是非,歪曲文圣和楚国公的话。”
清脆动听的声音响起。
刹那间。
在座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慕子清,而后眸中不由闪过惊艳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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