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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祈年冷笑:“你不说,本王还没想到云姬是被你陷害的呢。”太好了,她亲口承认陷害云姬,那小家伙就不用背负一身骂名了,就可以开心地陪他玩耍了。
张宜人绝望地说:“王妃娘娘,求您看在——”到底不敢提温成了,“看在妾一直尽心侍奉的份上,救救妾吧。”
裴王妃为难:“王爷,您——”
饶祈年彻底恼火了,一耳光将张宜人打倒在地:“蠢妇!本王恼你拿着温成威胁本王与王妃,恼你整日在府中无事生非,搅得家宅不宁,还恼你仗势欺人,屡次虐待府中姬妾,明白了吗?”
“来人,将这个蠢货关到宝应农庄上去,连夜去!不许她再出现在本王及王妃面前一次。”
婆子们便将张宜人堵了嘴,拖了出去。
裴王妃叹息:“没有张氏帮衬,妾要管理偌大的后院,还是挺累的。”
这样的惺惺作态让饶祈年非常反胃,不耐烦地说:“不然让马侧妃和齐侧妃帮帮你?马侧妃做事周全,齐侧妃饱读诗书,都比张氏强得多。”
裴王妃脸上的温柔面具立刻碎了。
马氏、齐氏都是广陵豪族的嫡女,就近借着娘家的势力,没少跟她别苗头。而且,她与马侧妃、齐侧妃之间都有杀子伤胎之仇,若让她们得了管家权,岂不是会吃了她。
饶祈年还不解气,又给了裴王妃一击:“府中还有四位出身士族的诰命呢,也比小门小户出身的张氏强,你再挑一个帮手就是。”
裴王妃尴尬地说:“她们都是不争不抢的性子,平日连自己院子都管不好,如何能管家。”
饶祈年冷淡地说:“好办,遣散姬妾,减轻你管家的负担。”
裴王妃惊讶:“王爷要遣散姬妾?这传出去不会让人笑话吗?”
饶祈年愈发不耐烦:“本王不好女色,有什么可笑的?”
夹枪带棒、不容置喙地说:“闲则无事生非,王府终日不得安宁,就是因为闲人太多了。没用的姬妾必须遣散,此事就这么定了。你若觉得麻烦,便将任务分给两位夫人、四位宜人,让她们替你劳心。”
他知道马氏、齐氏掌权,会更加家宅不宁,他也不一定非要哪个妾室帮王妃处理庶务,他只是借此敲打裴王妃,不要再扶持傀儡、借刀杀人,弄得家宅不宁。
裴王妃不敢继续触他霉头:“是,妾尽快拿出个章程来。”
“嗯。”饶祈年披上衣服,“今夜扰得你也没休息好,还有点儿时间,你好好休息吧。”
话说得很客气,态度着实冷淡。
饶祈年走后,裴王妃气得砸了一个茶盏:“他想回京城争那个位置,靠的是我裴家,他凭什么对我冷言冷语的,还用马氏、齐氏威胁我,她们不过三流世家的女儿,凭什么跟我比!”
她可是裴家的嫡女,不比大魏的公主差分毫,却终日要屈意侍奉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还要看他脸色,实在太憋屈了。
裴嬷嬷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等您掌握了嫡子,王爷回到了京城,再争一口气不迟。”
饶祈年没有回寝殿,而是悄然潜入了苏怀瑾的卧室,他想看看他的小猫咪怎样了。
比起后院的虚伪,还是张牙舞爪的小家伙真是可爱。
苏怀瑾的房间很小,床也很小,林小苑没地方睡,依旧回了原来的住处,怕她晚上起夜摸黑,留着一支蜡烛。
饶祈年借着昏黄的烛光,打量苏怀瑾。
她背上有伤,趴在床上勾着头睡觉,与猫咪睡觉的姿态一般无二。
乌发雪肤、睫毛浓密,是个难得的美人。
饶祈年捏住她的鼻子,苏怀瑾喘不过气来,硬生生憋醒了。
看到是饶祈年在作恶,气不打一处来,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挠了几道血痕。
挠人的小猫咪不太可爱!
饶祈年不悦:“我好心来探伤,你干嘛抓伤我。”
苏怀瑾气得磨牙,咬牙切齿地说:“谁稀罕你来了?如果不是你,我会挨板子、背骂名吗?敢不敢把姓名留下,明天我就把你供出来,我们一起浸猪笼去。”
她没专门问过他们三个的名字,他们也没有主动自我介绍。
大概都认为萍水相逢,本不必互通姓名。
饶祈年自知理亏,安抚道:“不用怕,张宜人倒大霉了,没有人会追究你的罪过了。”
苏怀瑾换个姿势趴着:“半夜的时候,我听着外面很乱,跟你说的是一件事吗?”
饶祈年说:“是,张宜人冒犯了王爷,被赶到庄子上去了。”
苏怀瑾惊讶:“连夜被赶出去?她究竟是怎么冒犯王爷的?”
饶祈年摇头:“这就不知道了。还是因为半夜开王府的侧门,才知道张氏被赶出去的消息。”
一有好消息,就连夜冒险过来告诉她,他是真的很在意她吧。
苏怀瑾心中暖暖的,傲娇地说:“你如果是为了报告好消息而来,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饶祈年戏谑地说:“把我供出去也行,我叫李恪,你可以叫我恪哥哥。”
广陵王姓饶,名恪,不过苏怀瑾不知道,不然她一定会有联想。
苏怀瑾知道他故意气自己,指指窗户:“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吧。”
饶祈年起身:“我是该走了。”
“等等。”苏怀瑾将马侧妃送的药递给饶祈年,“我这儿有一盒成份不明、功效不清的药,你能不能找个人帮我看看。”
说起来,这个人不知底细,未必可信,可她却下意识地信任他。
“好说,算我将功赎罪了。”
次日深夜,饶祈年轻车熟路地翻窗进来:“这药哪来的?”
苏怀瑾说:“王爷赐的,有问题吗?”
狡猾的小东西,本王什么时候赐你药了。
饶祈年将药丢到痰盂里:“这是春药,长期涂抹,能让人的性情都扭曲了。王爷赐你这药,估计是要宠幸你的,云主子,你快要飞黄腾达了。”
苏怀瑾恶寒:“我飞黄腾达个狗屁,我是被借腹生子的工具人,真要是跟那老色鬼有牵扯,那就是朝黄泉路飞奔了。”
老色鬼?他?饶祈年的脸都抽搐了。
非常有必要让她对自己有个正面的认识。
饶祈年说:“王爷才二十五岁,怎么能说老呢。”
苏怀瑾说:“比我大十一岁呢,不老吗?你是不是还觉得他不好色?他府里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五位宜人——”
饶祈年说:“四位,王爷已经请旨废除张氏的诰命了。”莫名的,就带了求夸奖的语气,她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很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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