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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祈年拿出空白的婚书,亲自研墨:“别人草拟的婚书都是惯话套话,不足以传情,我们的婚书自己写吧。”
苏怀瑾觉得这家伙想套路自己,忙往回缩手:“妾文化太低了,写不出什么来。”
“不用写太华丽,就写最想承诺的就好。”
“王爷先写吧。”
“好。”
饶祈年提笔写下一句话,为了照顾苏怀瑾的水平,写得比较朴实。
“保证不宠幸娘子以外的任何女人。”
他知道她最介意这个。
苏怀瑾很满意,矫情地说:“嗯,妾只是个外室,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好像有点儿喧宾夺主了?”
饶祈年才不往坑里跳:“这哪里是娘子要求的,是本王自愿承诺的。娘子,也给为夫个承诺吧。”
苏怀瑾想了想,提笔写下一句话。
饶祈年念道:“保证赌气离开后,一定会回来。”委屈地说,“你既然嫁给了为夫,就是为夫的人,怎么还想着离开?”
苏怀瑾骄傲地冷哼,又带了几分娇憨,不至于让人心生厌烦。
“夫妻难免闹矛盾,哪天你气到我了,我当然要出去散散心,但你放心,我还会回来的。我们的婚姻来得太艰难了,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饶祈年明白了苏怀瑾这份承诺背后的认真与心意,慌忙将婚书塞进衣襟里,放在最靠近心脏的地方,好像这样就把苏怀瑾栓在了身边。
苏怀瑾则借着把婚书塞进袖子里的幌子,把婚书放进空间中。
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感受到,她与饶祈年的关系不是一句话就能断了的,是有刚性约束的。
苏怀瑾,你已经嫁给他了,他就是你的丈夫,你就是他的妻子。你们的婚姻虽然见不得人,但天地共鉴,真实存在,你要好好珍惜这段姻缘,用心经营这份婚姻。
两人牵手来到原来的卧室,饶祈年说:“娘子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烛夜,就在这里吧。”
苏怀瑾嗔道:“到底是谁期待的?”环顾四周,“夫君,妾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呢。”
房间没有经过任何装点,没有一点儿喜庆的装饰,跟“洞房花烛”一点儿都不沾边,当然哪里都不对劲了。
饶祈年懊恼地说:“糟糕,忘布置洞房了。”
苏怀瑾忍俊不禁:“夫君也是第一次布置自己的婚礼现场,没经验嘛,可以理解。就这样吧,这样也不错。”
饶祈年斜了她一眼:“你当为夫会这么敷衍?在这边坐着,看为夫装扮我们的洞房。”
于是,堂堂广陵王频繁往返储物间与卧房,搬来了整齐的大红喜被、镀金烛台、红烛等器物,爬上爬下地装点洞房。
苏怀瑾说:“夫君,妾帮您整理吧。”
饶祈年边铺床边说:“你坐着吧,洞房本就该夫家准备。”
苏怀瑾也没真想干活,王妃的嫁衣太繁重了,她连简单的行动都很困难,根本干不了活。
她就坐在桌边,笑着看他忙活:“新郎倌穿着喜服布置新房,上下几千年,也就您这一份了。”
“没有新房就肯嫁,上下几千年,瑾娘也是独一份的。”
“所以,我们真是天作之合。”
“对,天作之合。”
待饶祈年装扮好洞房,已经是傍晚。
苏怀瑾饥肠辘辘,有气无力地说:“夫君,妾好饿,我们换上寻常衣服去吃饭吧。”
饶祈年摇了摇门口的铃铛:“不用那么麻烦。”
不一会儿,刘安的声音传来:“王爷,奴婢在,请吩咐。”
饶祈年吩咐道:“送两份晚膳、温一壶酒,放在门口的桌子上。”
“是。”脚步声渐远。
苏怀瑾惊奇:“这个办法挺新鲜,您是怎么想起来的?”
饶祈年淡定地说:“需要想吗?后宫盛行很多年了。”
苏怀瑾翻个白眼:得嘞,您老是贵族,被人伺候的经验丰富。那你伺候人的经验不丰富吧?今夜,非要你要伺候我。
不一会儿,酒菜被送到门口,饶祈年端进来,摆放好。
菜很丰富,但有一个是整块的猪肉,不方便夹,苏怀瑾便只吃了其他的菜。
饭后,饶祈年努力用筷子将那块肉夹开。
苏怀瑾说:“王爷别麻烦了,我吃饱了。”
饶祈年分给苏怀瑾一块,自己碗里放了一块,笑道:“这是成婚的礼节,叫共牢而食,就是我们共同吃同一个牲畜上的肉。”
苏怀瑾瞬间觉得眼前的肉神圣起来,小心翼翼地吃掉碗里的肉,仿佛那是真挚的诺言。
之后,便是合卺酒。
饶祈年拿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金镶红宝石的酒杯,分别满上酒,说:“古人用一个葫芦开成两个瓢,新婚夫妻拿它饮酒,叫合卺而酳。今人早就不用瓢了,不过同甘共苦、合体相亲的愿望是不会变的。”
将酒杯递给苏怀瑾,郑重地说:“共牢而食,合卺而酳,所以合体同尊卑以亲之也。从今以后,我们无论荣辱、尊卑、贵贱,都要相亲相守,好吗?”
苏怀瑾眼里噙满热泪:“当然!”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然后不约而同地抱住对方。
饶祈年激动地说:“瑾娘,你是我的妻子了,我再也不是那座华丽囚笼里的囚犯了。”
苏怀瑾忍不住落下泪来:“这个世界有我的家了,我也不是一抹异世孤魂而已了。”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苏怀瑾轻轻拍拍他的肩:“夫君,为表诚意,今夜你得伺候妾身安歇。”
美人一袭嫁衣,眉眼含情,骄傲地让他“伺候”,这谁能把持住。饶祈年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如暗夜星空一般迷人。
饶祈年轻轻按住苏怀瑾的肩,想去解她的衣服:“来,为夫伺候瑾娘就寝。”
苏怀瑾丝滑地转身,坐在喜床上,娇骄地说:“头上冠好重,夫君~”
饶祈年:……他们说的,好像不是一个伺候。
“好好好,为夫为你摘头冠。”
饶祈年取下她的头冠,放在桌子上,双手灵巧地拆散她的发髻,她黑色瀑布般的头发瞬间流在肩上、背上。
他的手指穿插过她的头发,丝滑柔顺的触感,像羽毛拂过他的心头。抓一把轻嗅,檀香的气息钻入他的心脾,能抚平所有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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