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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殿门,苏怀瑾问众人:“有人要去滑冰吗?”
“不去,太冷了。”
“这么冷的天,还是在屋里玩吧。”
苏怀瑾心道,世家大族的子弟真是娇贵,不去拉倒,反正她也不想跟他们玩。
自己跑到湖面去溜冰了,她本就酷爱滑冰,有了一定武术功底,划得更是酷爽,在冰面上划出了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
不知不觉中,便往湖心滑,湖心冻得很结实,承受她绰绰有余。
苏怀瑾便放松了警惕,在整个湖面上随意转圈圈。
她没有注意到冰面有的地方已经融化了,直接滑到融化的薄冰上,冰面传来破裂声。
苏怀瑾下意识地躲到空间里:这么冷的天,冰面怎么会融化,是谁在害她?
既然害她,只怕在暗中观察呢,她不能过分使用空间,免得露出破绽。她更不能掉进水里,被人以换衣服的名义发现秘密。
练武的基本功派上用场了,苏怀瑾出了空间,来了个后空翻,转到结实的冰面上,小心翼翼地滑出冰面。
太和殿,一个内使对景昌帝说:“陛下,失败了,他身手很好,没掉下去。”
“朕看到了,带他去赋诗吧。”
柳明远的官位也算是真刀真枪在战场上厮杀得来的,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他这样的人才杀了可惜。
且在试探一下吧,若能排除他勾引老七的嫌疑,就放他一条生路。
写诗文的地方在凝香阁,阁外种了许多梅花,有的鲜红,有的粉白,煞是好看。
苏怀瑾由衷地赞叹:“梅雪相映胜春朝啊!”
裴家与广陵王府是姻亲,裴家公子主动跟苏怀瑾打招呼:“在下裴政,你就是柳明远?”
苏怀瑾不想搭理裴家人:“嗯。”径自进去。
裴政说:“我们正在讨论雪和梅谁更有品格,你觉得呢?”
苏怀瑾道:“雪有雪的品格,梅有梅的品格,一个有生命,一个没生命,有什么好讨论的。”
她无礼得太明显了,裴政不再说话。
一个贵公子说:“听你这话,你一定很有文采了,那你写诗咏一下雪或梅吧。”
另一个贵公子说:“同时咏雪和梅也行,只要你才华够。”
又有人递上笔墨来:“来来来,让我们瞻仰大作。”
这里火药味太刺鼻了,苏怀瑾转身:“无聊,我要走了。”
“啊,该不会腹中空空,什么都写不出来吧。”
“哈哈哈哈。”
“嘎嘎嘎。”
刺耳的笑声。
苏怀瑾恼了,一把抓过笔,写道: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一点儿小事争得面红耳赤,诸位实在是吃得太饱了。”拂袖而去。
景昌帝看着她的诗,道:“他倒是有雪的白,也有梅的香。”
景昌帝有些不确定了,柳明远并不是徒有其表,一无是处的人,年纪轻轻能文能武,老七爱才,器重他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或许他们之间没有什么逾越的感情。
再做最后的试探吧。
苏怀瑾正坐在廊庑下赏景,一个青年走过来:“明远贤弟。”
苏怀瑾抬头,差点儿没被他的容颜晃瞎眼。
这是一个艳丽明媚的男人,没错,虽然是男人,但用艳丽明媚形容丝毫不为过。
不像饶祈年那样英武阳刚,他的长相偏中性,是那种雌雄莫辨的美,美得摄人心魄。
苏怀瑾恭谨行礼:“久闻王家琢玉郎美名,想必就是您了。”
“时人奉承罢了,容颜有什么重要的,才华与品德才是最珍贵的。在下王怀瑾,可以认识一下吗?”
苏怀瑾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跟她同名?怀瑾这个名字,还真是配这位琢玉郎。
苏怀瑾冷淡地说:“你本就知道我名字,现在我也知道你名字了,我们就算认识了。外面冷,我该回去了,王公子慢慢欣赏美景吧。”转身就走。
她整日不允许饶祈年看别的女人,将心比心,她若是跟容貌如此出众的男人纠缠,饶祈年心里肯定会有芥蒂。
她不能干这种事情。
王怀瑾追上去:“明远贤弟,一起去看画吧。”
苏怀瑾摇头:“不去。”
“不喜欢看画吗?”
“不愿意跟你们世家子弟玩。”
王怀瑾那样的容颜,“柳明远”都不纠缠,可见真不是个有怪癖的。
景昌帝意识到,柳明远的断袖之癖可能只是裴溱湖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信口胡说的。
他刚刚不担心“柳明远”带坏自己儿子了,又开始担心这个男人对自己女人行不轨之事。
怎么看苏怀瑾都不顺眼,朝廷又不是没有武将可用,一定要用这个黄口小儿吗?
苏怀瑾隐隐觉得自己颈椎痛,好像脑袋在头上待不住似的。
中午,景昌帝宴请了众人。
午休后,日光正暖,景昌帝在大殿前观看舞剑。
这群贵族男子,这会儿倒是显现出贵族的气概来了。剑耍得行云流水、优雅从容,颇有几分君子风骨。
苏怀瑾自认为比不过人家,难免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心中暗道:花拳绣腿花架子,未必打得过我。
然后,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耍剑的。
这一看,就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大殿屋檐上有很多冰溜子,有的还很粗还长,这要掉下来,不得砸死人啊。
偏偏这时候,景昌帝许是老眼昏花看不清了,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冰溜子的正下方。
他是饶祈年的父亲,待她也挺好的,她不能眼看他立于危墙之下。
苏怀瑾走上前,准备劝他离开。
景昌帝见她过来,笑道:“你这孩子,有事吗?”
苏怀瑾抬头,却见冰溜子与房檐已经出现裂缝,忙将景昌帝推到里面:“陛下小心。”
与此同时,冰溜子脱落,将景昌帝身边的小太监砸倒在地。
小太监昏迷不醒,头上鲜血直流。
生死一刹那!景昌帝吓呆了,木然站在那里。
表演也停止了,人群混乱地往前涌。
“陛下,您没事儿吧?”
“陛下,您怎样?”
没有人管躺在地上的太监。
苏怀瑾努力稳定心神,高声说:“陛下没有受伤,你们都让开,不要站在屋檐下,别被冰溜子砸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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