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万年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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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申公虎一下愣住了，紧接着咧嘴一下，爽啊！

这不就是相当于让别人变相的为自己的灾难大道买单吗？

啧啧，顺便还能坑一下人！

太爽了，绝对没有比这更爽的事情了！

“不要高兴的太早！”骷髅申公虎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大灾难术分为前中后期三个阶段，在你修行大灾难术的前期，是无法控制自身的厄难灾体的，也就是说，任何靠近你的人，甚至是与你说话的人，都会被厄运缠身，倒霉至极！除非是命格强硬之人，否则，就算是你们这个时代的封王强者，只要没有掌握完整的五行大道，都要收到厄难灾体的影响！”

“那岂不是说，封皇之下，无人可挡！”申公虎有些唏嘘，又有些兴奋，多少还带了一点得意！

封皇之下，无人可挡！

啧啧，多大的名号啊！

“这可不是好事！”骷髅申公豹瞥了一眼申公虎，打击说道“你就没想过你的亲人？朋友？师兄弟？”

“！”申公虎猛然打了个冷颤，这才反应过来，一道修行了大灾难术，厄难灾体彻底没了限制，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岂不是都要倒大霉？

“这是一条注定孤独的大道，也是一条注定被人厌弃的大道，这条道上，没有朋友，甚至会没有亲人，你……想好了！”骷髅申公豹沉默片刻，语气凝重的说道。

自己当年修行此道之时，年少无知，不知多少师兄弟被他的厄难灾体所害，甚至于……

这也就导致他一直孤苦伶仃，呆在这昆仑山脉的偏僻之处，独自修行，连一个师兄弟都不愿意靠近他！

陪伴他的，唯有申公豹以自身灾血蕴养的血丝藤！

这也是他的洞府之中连招待客人的地方都没有的原因！

甚至于，他最终陨落在这洞府之中，也是无人所知！

所以申公豹再传下道术之前，还是决定将事实告诉申公虎，让申公虎自己选择！

“孤独……吗？！”

申公虎的脸庞有些阴晴不定，迟疑与苦恼不断的纠缠！

大灾难术，能够在三千大道之中排名第十，必然强大无比，说实在话，申公虎很是心动！

毕竟，这么一条大道摆在自己的面前，他怎么能不心动？

更何况，他本身还就是修行灾难大道的最佳之人，厄难灾体在身，能够将灾难之力嫁接给其他人，让其他人替他受灾受难，而他，只需要感悟灾难之力罢了！

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大道！还是能在三千大道之中排名第十的超强大道！

申公虎着实有些心动！

但是一想到厄难灾体会给身边人也带来灾厄，申公虎就有些纠结！

这分明就是害人害己的东西！

“好好想想，这很重要，一旦你开始修行我的大灾难术，厄难灾体就彻底开启了，天地之间的厄难之力，都会疯狂的涌向你，日后你若是后悔了，想要再次入现在这般封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能找来你口中那执掌天道的大帝，才有可能利用天道之力封印！”

申公豹郑重其事的说道，语气也是有些哀叹，他是真正亲身经历过的当事人，厄难灾体的可怕，他最为清楚！

申公虎木然点了点头，依旧沉默，陷入在挣扎之中！

选择灾难大道，就一定要远离自己的亲人朋友了！

这

就相当于在亲情友情与灾难大道之间做选择！

这无疑是艰难的，更是痛苦的！

申公豹也不说话，更不催促，只是沉默的看着申公虎，静静的等待着申公虎做出选择！

虽然说，他并不希望自己这一身道统断绝，更不一样，自己穷极一生方才创出的大灾难术失传，泯然在时光长河之中！

可是，真当要传授给申公虎的时候，他却犹豫了，想起自己这一生的凄惨，死了都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在意！

申公豹真的不一样申公虎也和自己一样！

申公虎的条件无疑是很好的，他有亲人，有朋友，更有同门师兄弟！

他和自己不一样！

申公豹一种叹息一声，自己当年可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他原本也是有一个完好的家庭，过着幸福的生活，但是随着他的厄难灾体逐渐强大，厄难之力汇聚的越来越多，身边的父母亲人都被厄运缠身，一个个的在厄难之中死亡！

刚开始他什么也不知道，直到后来，元始天尊路过，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厄难之力的异常，方才起了收徒的兴致！

从那之后，申公虎就彻底拜在了玉虚宫元始天尊门下！

元始天尊乃是天地之间六圣之一，自然是不惧他身上的厄难之力的，但是其他人不行，同门的师兄弟或多或少的都被他的厄难之力影响！

炼丹的炸了丹炉！

炼器了碎了法宝！

布阵的反伤自己！

修行的寸步难进！

悟道的入了魔障！

…………

更有甚者，天降流星，差点砸死了那位师兄！

从那之后，申公豹的灾厄之名就在玉虚宫内传开了，再也无人愿意和他交好，更是无人愿意和他说上一句话！

就连曾经最为照拂自己的大师兄，也因此不得不将他安置在这昆仑山极为偏远的一角之地，很少再来教导自己修行。

虽然说他拜师玉虚宫宫主，元始天尊！

天地六圣之一！

但是元始天尊是何等大人物，鲜有时间教导普通弟子修行，申公豹当时，也只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弟子，最多是灾厄之力环绕，有些特殊罢了。

但是这样的特殊，再圣人眼中，不值一提，因为就算申公豹身上的灾厄之力再多，再浓郁，也绝不可能影响到不占因果的圣人元始天尊！

只是元始天尊没什么时间教导他罢了，但元始天尊也送他了一件拜师礼，便是那血丝藤的种子，在当时那个时代，血丝藤可算是真正的异种，上好的宝植！

申公豹也正是与血丝藤相依为命，之后血丝藤更是有了灵性，因为常年经受他的灾厄之血的蕴养，血丝藤也发生了一些变异，竟然能够无视那些灾厄之力。

这让申公豹看到了希望，也算是拥有了一丝温暖，血丝藤带来的温暖，他将其取名司藤！

一人一藤，相依为命，申公豹渐渐的被昆仑众人遗忘，偏于昆仑山脉一角悬崖之上的申公豹，逐渐感悟出了自己身上的灾厄之力所对应的灾难大道。

随后，申公豹便带着司藤下了山，与修行界之中行走，修道，灾厄之力影响他人，却能让申公豹从中感悟大道。

万年之后，申公豹已经摸索出了灾难大道的修行方法，自创大灾难术，修为也是一日千里，成为了当时修行界不弱的修者。

到了后来，他的师尊元始天尊也是听闻了他的名头，后来他才算是从玉虚宫中的普通弟子，正式的成为了元始天尊的亲传弟子，被外人所知，所羡！

但也所惊惧！

当时，申公豹的一句“道友，请留步！”

不知道害惨了多少修者！

到了那个时期，申公豹已经度过了最早的无法控制的阶段，逐渐掌控了自身的灾难之力，在整个阐教圣人的亲传弟子之中，实力也不算弱。

昔年被人厌弃，再到后来的被人敬重和惧怕，但依旧没人敢靠近他，甚至是与他交流。

但申公豹根本不介意，他也对外人毫不关心！

没人知道申公豹的心路历程究竟多么的艰辛，多么的寂寥，多么的萧条，多么的孤独！

自始至终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他以血液蕴养出来的血丝藤——司藤！

只有司藤，才是申公豹关心的，申公豹所有的一切，几乎都用在培养司藤上了。

这也正是为什么申公豹就算是陨落之后，司藤还能存活无数万年的原因，因为申公豹在陨落之前，抽干了全身血液，留给了司藤。

那一世，申公豹真正所在意的，所关心的，只有司藤一个！

至于其他，无人能入申公豹的内心，包括他的那位圣人师尊，阐教之主——元始天尊！

于申公豹而言，这位师尊，根本就不算是自己的恩人，若没有他这位师尊当日将他带回玉虚宫，他也不至于孤独万年，罪过也不过是人生匆匆百年罢了，何苦受那万年孤独之苦！

或许，那位师尊对他最大的恩情，可能就是将司藤赐予了他，虽然那时候，司藤只是一颗种子。

但，之后的司藤，是他的全部！

申公豹那只剩下白骨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缠绕在他骨骼之上的血色藤蔓司藤。

司藤好像也是感受到了申公豹的心情，一圈圈的在申公豹的骨骼之上旋转着，像是在逗他开心一样。

“真的怀念啊！”申公豹无声感慨道。

虽然那个时候，他只有司藤，但是他也很庆幸，他有司藤！

更是怀念与司藤一起在世间游历，修行，感悟灾难大道的日子。

“那时候的你，很美，现在，却是退化成了这般模样，这千万年来的时间，很孤独吧？”申公豹灵魂之火摇摆，给司藤传递着话语。

千万年的孤独，申公豹不敢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仅仅数十年的孤独他都有些受不了，若不是司藤陪伴，他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而司藤，却是孤独了千万年！

千万年，很有可能司藤的退化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而是千万的孤独，司藤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才自己选择了退化，化作了一株藤蔓，继续守护着他的洞府，守护着他的骸骨。

只有这样，司藤才能坚持到现在，若不是如此，一如当年化形的司藤，根本是受不了千万年的孤独的，只有退化，磨灭大部分意识，以仅存的一丝灵性，方才能坚持千年万年的时间没有彻底枯萎死亡。

就如同昆仑山脉之中的那些擎天古树一般，因为没有灵性，只有生命力，又生长在圣人之力覆盖的昆仑山脉，自然是能够永远生长下去，长成如今的擎天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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