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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一人一井
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最最饱含艺术的话语形式,是欺骗。
那真是人类诞生以来,发明的最最美好也最最聪明的一种语言。
那是一种说话的艺术,是一种存于语言中的艺术。它包含着各种各样的种类,拥有着各种各样的含义。恶意的欺瞒,善意的谎言。每一种形式都有其达到目的的优劣。
有人对着亲人装笑,有人对着敌人哭泣。
那只是欺骗的某一种形式。
而你……你是否也陷入过自己骗自己的可悲之中呢?
大雨倾盆仿佛是有意冲刷着那地面的血红色。
那原本是孕育了无数优秀契神士的地方,是亚天帝国无数契神士成长的温室。可此时早已遍布尸体。
那尸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老的有四大长老一般的百岁之人,小的也有刚刚入学不久,甚至连一阶都没到的孩子。此时这些人,被平等的对待,没有例外,统统成了冰冷的尸体。
邪宗弟子正在一一集结着。
李一凡站在柳叶的尸体旁。静静的看着。
他还是杀了这个从前的老师。这个从前给过他许多温暖的人。还有祁蒅,纳天。这些在他被关入神牢,为数不多想救他的人,如今无一例外,都死在他的剑下。
李一凡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杀了她,为什么杀了他们。
他的心,他的念头。似乎都已经无法控制了。这样的杀戮变成了一种瘾,一种比烟更难戒掉的瘾。
李一凡站在那雨里,抽出一支烟。
一抹暗紫色的光芒照在烟上,隔绝了雨水,使得那烟不会被淋湿了。
缓缓点燃,李一凡吸了一口。
他并没有像保护那烟一样的保护自己。抬着头,漫天的雨滴砸在脸上。那股冰凉的感觉让他清醒。也似乎是在有意掩饰着一双暗瞳之中淌下的滚烫的液体。
身后好像停了一个人。
那人把一件暗红色披风披在李一凡身上,又撑起一把不知从哪拿来的雨伞。
李一凡微微转头看去,是大憨。
沉默片刻,似乎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把伞合上吧。我想,凉快凉快。”
如果换做往常,大憨可能会劝李一凡,告诉他,这样不好,会着凉。但今天,大憨没有。只是听话的合上雨伞,扔到一边。跟李一凡一起淋着雨。
那雨得寸进尺,越下越大。李一凡仰头看着那在暗瞳之中逐渐缓慢下来的雨滴。没有避开,只是睁眼看着,雨水一滴一滴的砸在眼中,让他有些不适,只好缓缓闭眼。
“大憨。”李一凡闭眼叫了一声。
“少主。”身旁的大憨的声音响起,应着。
李一凡尽力感受着那雨带给自己的所有清醒,缓缓问道:“你怨我吗?”
李一凡心里清楚,大憨虽然身属邪宗麾下,可这人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善良之人。他会因为一个老人流落街头而叹息,会因为一只小狗无家可归而蹲身。如今这天亚契神院之中,因为自己的一个命令,一句话,死了这么多的无辜之人。李一凡知道,大憨心中一定会很不好受。
听到李一凡的问话,大憨沉默着没有给出回答。
良久。
李一凡轻笑:“我知道了。”
“少主……”大憨看着李一凡身上的无力感,想解释什么。
李一凡迎着那漫天的雨轻轻摇头。
“传我命令。先行……撤回鬼域吧。”原本李一凡想借助这次机会一举再攻占掉亚天帝国之内几个标志性建筑的。可此时,那叶子的尸体躺在他脚边,他却说什么也没有在打下去的兴趣了。
今天还是算了。心中一个声音不断对他说着。
大憨听了,迟疑片刻,应了一声:“是。”说罢便转身走开了。
李一凡还是那么仰着头。他想尽量睁开眼,直视漫天的雨,可那雨太大,让他的眼没有勇气睁开。就像他没有勇气再去看一眼冰凉的地上躺着的那具冰凉的尸体一样。
身前再次传来脚步的声音。
这次的脚步跟大憨不同,倍显轻灵。
李一凡低下头,睁眼看去,扶伤正站在他面前。
那双清澈无比的眸,正注视着他。扶伤跟李一凡一样淋着雨,长发被雨水打湿,分出几缕贴在脸上,那是一幅极美的画面。
“怎么了?”李一凡问道。
“疼……”扶伤看着他。
李一凡有些不解,问道:“你受伤了吗?”
“你……”扶伤看着他,又道:“疼……”
李一凡轻笑:“我又没受伤,怎么会疼。”
扶伤听了这话却没有多说,只是抬手放在了李一凡那颗心的位置:“这……疼……”
那纤长的手指触碰李一凡心脏位置的一刻,好像带走了所有属于李一凡的坚强。眼前的被称为灵的女孩儿,似乎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可以看穿他的人了。甚至连李一凡自己都不敢说可以理解了自己。
他杀了纳天,杀了祁蒅,也杀了柳叶。纳天骂他是混蛋。柳叶说,现在的他确实该杀。这几年,他做了很多事。屠戮恩师,滥杀无辜。他做尽了这世上所有一切该杀的事情,也断绝了自己所有可以回头的后路。认定了此生,必将会不得好死的命运。
今天杀了这些人,他不惊讶于自己怎么会忍心动了杀念,不惊讶于自己怎么有力提的动残影。只惊讶于这次的杀戮,究竟为什么没让他感受到丝毫的快感,反而让他不适。
如今那根手指,它指向了自己的心。
好像书页上画着波浪线的重点题型,好像谈话间的一语中的。原来……是这颗心在痛。
那双暗瞳不知在哪一刻,竟然直了。
李一凡用舌头不断发力顶着上牙膛。那眉头不自觉的轻轻皱起。
良久。良久。
那于食指和中指之间死死夹住的烟,突然失去了曾经隔绝住雨水的紫色屏障的保护。随即被狂烈的大雨熄灭,掉落在地上血与水的混合液体之中,没了价值。
我们常常会发现,当所有人都不理解自己的时候,才往往会让自己若无其事。可如果哪一天,哪个人的哪句话竟然真的理解了你,甚至直击内心的时候,反倒会让你瞬间崩溃。就像是你坚持跑了很长时间的长跑,突然停下来,反而会觉得更累。那是人性的脆弱。
这样的场景,自己该说什么呢?他想哭,可是这世界难道真会允许一个本来就十恶不赦的人流泪吗?又有谁会可怜呢?那象征着情绪的左手再次攥紧了。
李一凡伸出手,在扶伤按在自己心脏的手上方停下。又似乎是下定了哪样一种的决心,发力把扶伤的手按下。
“不疼。”
扶伤的手被李一凡按下,没有说话,那清澈的眸依旧望着他。
李一凡看着扶伤,缓缓开口:“扶伤你知道为什么吗?”
扶伤轻轻摇头。
“因为人的心,就像铁一样。会越变越硬。”李一凡咬了咬牙,轻轻叹息:“起初……它热情似火,它相信这世上所有的事都可以用心改变,所有的人都可以听它解释。它相信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好。可迎接它的,只有无尽的锤击。疼过了,痛过了。它变硬了一点。它以为所有的厄运都结束了,以为自己终于挺下来了,它依旧心怀希望,可正在这个时候,它却又被丢进了冰冷的凉水。凉透了,也变硬了。”
扶伤静静的看着李一凡。黑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铁?”
李一凡知道她不懂。心中不免苦笑:跟她说这些干嘛呢?
看着眼前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儿,他时常羡慕她的轻松。羡慕她的专注。羡慕她什么都没有,却又拥有着一切。
不知道出于哪一种心理,李一凡一只紧握住的左手缓缓松开。转而伸到扶伤面前,替她整理着被雨水淋湿贴在脸颊的发。
扶伤也不说话,只是像只乖巧的小猫一样,安静的站在那。
右手轻摆之中,一层暗紫色屏障升起,隔绝了两人头顶猛烈的雨。这一刻的安静,似乎可以让李一凡沉浸所有的情绪。
大憨从远处走了过来,朝李一凡微微行礼:“少主,人员已经集结完毕。重伤九人,轻伤五十二人,没有阵亡人员。”
李一凡收回了替扶伤整理头发的手,点头:“好。传令魔龙谷,各门,即刻返回鬼域。”
“是……”大憨正欲行礼离开,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奔跑的声音。和李一凡同时看去,肆野淋着雨跑了过来。
肆野对着李一凡匆忙行礼:“少主!”
李一凡知道肆野平时一向沉稳冷静,此时竟然如此激动显然是出了事。
问道:“出什么事了。”
肆野跑的太急,咽了一口口水:“刚收到长生门传信。魔焰堂方面,有麻烦了。”
“魔焰堂?”李一凡有些惊讶。墨铭涵天纵奇才,刚刚从魔焰堂“烟”字房走出。这段时间进步便已经非常明显,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便已经从七阶一级升至七阶九级瓶颈。先不说身边还有长生门诸多辅助契魔士的帮助,单论实力,墨铭涵虽然现在只有七阶,但其实力却不是单单的七阶可比。
李一凡不禁问道:“遇到谁了?”
“亚天五领主,穷奇,烛龙,夔牛。”肆野回答道。
“走。”
李一凡虽然曾凭一人之力完胜五大领主中的火鼠和玄蛇,却也深知五大领主的实力绝非墨铭涵的魔焰堂可以抗衡,当下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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