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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赟与周伯达一众回到天和堂,几人站在库房,看着已经堆满库房的药材,物资,几人都愁眉不展。
毕赟忧虑道:“十万白银,难道,就要付诸东流了吗?这钱银万两,周氏门楣,难道都不能动那王贺的心智?那龚氏小厮,到底许了多少好处,才能让其如此坚定呢?”
周伯达叹了口,随即说道:“看来我周氏门楣,在外人看来,当真是个笑话。”
听到周伯达地抱怨,毕赟与李庆峰对视一眼。
两人心中暗自鄙视。
倒不是他周氏门楣是个笑话,实在是他不肯用损招歹毒。
这商道争锋,比的就是背景,人脉,手段。
这周氏人脉,背景不熟,但是,这手段,就弱了几分。
不肯歹毒狠辣,还想保留名声,只怕是不能得逞的。
毕赟眼瞅着库房堆放的药材,他长叹一口气,无奈说道:“伯达呀,看来,我们得用非常手段了。”
毕赟地话,让周伯达感觉到一丝寒意,心中不免担忧起来。
他问道:“非常手段?如何?”
毕赟冷酷说道:“之前,那小厮所说,眼下正是合适。”
毕赟立即骂道:“如此卑鄙龌龊手段,若是传出去……”
毕赟立即冷酷说道:“只要进了邢狱衙门,他就传不出去,我大宋邢律,通奸者,宫刑,而尊犯卑者减罪,但,卑犯尊者,加邢,那小厮是奴籍,与商籍大娘子通奸,只要进了吴中县衙,又有王三那小厮为检举人证,他必死无疑。”
周伯达气愤说道:“可是,这是冤狱陷害。”
毕赟啧了一声,随后指着满仓库地药材,痛心说道:“难道,伯达就要看着我三代心血,十万白银付诸东流吗?我信伯达如手足,伯达为何害我于不义,至我于,倾家荡产之祸乱?”
毕赟悲痛质问,让周伯达无法讳辩,只能低下头,心中悲愤,又无可奈何,却也不答应。
毕赟冷笑一声,说道:“伯达,如今,你我已经是一条绳的蚂蚱了,你也不能只顾忌你周氏的颜面,而不顾及我毕赟的生死,那龚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小厮更是手段厉害,正面竞争,我等是竞争不过了,只能用这阴招,除掉那小厮,一来震慑龚氏,二来,敲打那王抚勾,三嘛,这十万白银的本钱,拿下之后,至少有三五十万的利润,伯达,此中利益,已经不允许你退让半步了。”
周伯达抬头看着苍天,心中进退两难。
毕赟立即说:“把那王三差遣来。”
李庆峰立即去办事,很快就来到前堂,看到王三心不在焉地在盘算什么,就呵斥道:“王三,东家叫你办事。”
王三被惊了一下,随即不满说道:“知晓,马上就到。”
他说完就丢下手里的活计,漫不经心地前往库房,见到毕赟,也不再恭敬。
只是随意说道:“东家叫我何事?”
看到王三如此怠慢自己,毕赟心中恼火,此前来投靠之时,是何等卑微,如今敢怠慢?
只是毕赟也不着急惩治,而是说:“王三,之前,你说,要去县衙检举那龚氏的朱冲与你家大娘子通奸,此事,倒是可以做了。”
听到毕赟地话,心不在焉地王三立即来了兴致。
这几日,他到处放消息,倒是赚了上百两银子,满心欢喜呢,眼下居然又得到了东家采纳计策,马上就能治朱冲与死地,得到大娘子,他怎么能不欢心?
王三立即兴奋说道:“知晓东家,我这就去。”
毕赟立即拦住,说道:“稍等,今日,我观察龚氏,在大肆采备食材,似乎在宴请宾客,伯达,如若,我等当着龚氏大宴宾客之时,上门抓捕那通奸贱奴,是否能敲山震虎,让那龚氏知晓利害呢?”
周伯达立即说:“我不赞成如此做。”
毕赟立即指着满仓库地药材说:“那你赞成如何做呢?你要是能把这库存变成三十五万两银子,我倒是也乐意干净,只是,你周氏若是有那等本事,何至于与我为伍?伯达呀,认清现实,趁着有用之时发挥作用,如若不然,刀斧加身的,或许就不是那小厮了,而是伯达你了。”
“你,威胁我?”
周伯达十分愤怒质问。
毕赟叹了口气,说道:“你且去吧,把握时机,午后检举,余下之事,皆有我等打点。”
王三立即说道:“好,一定按照东家吩咐办,只是,到时,能否将我家大娘子……”
毕赟笑着说:“那等残花败柳,想来为了名声,必然会委身于你,且,办好差事。”
王三兴奋至极,立即起身,慌不择路地去办差事。
毕赟说道:“伯达呀,事成之后,十万文银奉上,只要伯达交代一二,将那小厮拿下,余下血腥,自有我等处理,绝,不让周氏污了清白。”
毕赟说完,冷酷就走,不给周伯达半分商量余地。
周伯达心中实属无奈,被拉架自此,他已无退路,只能骑虎难下,与虎谋皮了。
这边朱冲倒是不知道毕赟算计,只是架着马车,前往勾栏巷,来到这烟花巷柳。
站在桥头,朱冲俯视这勾栏巷,着实感慨万千埃
此间楼阁内,声乐阵阵,欢声笑语,那女儿家如飞燕,穿梭其中。
各个青春年华,曼妙动人,正所谓,满园花飞人不到,含情欲语燕双双。
朱冲欢喜一阵,便前往这勾栏巷最富盛名的寻欢作乐的官家名苑,玉春楼。
此前寻找雅乐,都是差遣旁人来办的,只是这次来的是李光,这娱乐一定要高尚,最好与文学诗词有关。
是以,朱冲要寻得一个有才学的名妓,此中作陪,可赋诗做文,不至于一帮不懂人情世故之人自说些那些干巴巴地话。
这饭局最重要的就是气氛,这气氛若是调弄的好,所有人皆大欢喜,若是不好,那当真是尴尬无比。
这女人,自古就是男人间交流的润滑之物,不可或缺,尤其是有才学的女子。
这官家名苑的特别之处,就是这里的名妓,乐师,都是犯了刑罚,被抄家发配的官宦人家的子女,这其中的才学休养底蕴,比那普通的楼阁要强的多。
此次宴请李光,兹事体大,与未来拿下平江府,乃至于两浙路的商道有重大干系,是以,朱冲才亲自前来挑选,务必寻求满意。
来到玉春楼,朱冲就见到管事红娘训斥一个女娘。
“哼,你这小丫头,你还当你是官宦家的娘子呢?你给我清楚些,你如今不过是我玉春楼的小姐罢了,你若是再高傲,不肯抛头露面,整日抱着那些诗书烂嚼,小心我伺候你些花活儿。”
朱冲听到那虔婆叫骂,就自顾走到河房栏边,勾栏而坐,此间倒不是营生的时候,不见多少客官,只是在训练唱备而已,而朱冲又穿着普通,倒是无人应付。
朱冲也不在乎,笑着打量那十五六岁的娘子,生的端正,样貌清奇,一脸傲气,倒是还未卸下官宦人家的傲骨,只是现在披红挂柳,也容不得她放肆了。
随即朱冲拿出来两锭银子丢在那虔婆的脚下。
霸道说道:“小娘子,若是腹中有文墨,尽管施展,让这老虔婆闭上那张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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