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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曹满,糟心又闹心,要不是一泡老尿憋得,至于像现在这般惊险、绝望吗?
还是黑脸厉害,膀胱大,能装,能憋,能忍。
倒斗艺人的基本素质,倒斗的先决条件。
曹满懂了,刻骨铭心,可是
现在懂了有球用!
螯牙闪烁着寒光猛袭而来,曹满吓得抱头缩脖,心念一声“娘!”双眼紧闭在了一起。
危急关头还是想娘,尽管他娘
对吧?
眼看八足墓兽的螯牙就要咬在他的脑袋上,千钧一发之际,从大殿中的一角飞射来一道红色的厉芒,速度之快,弹指一瞬便出现在了八足墓兽的身前。
八足墓兽体型虽然巨大,但是动作却格外灵敏,再加上它脑袋上的六眼六瞳,视线几乎没有任何的死角。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洞悉一切的八足墓兽不但没有丝毫的惊慌和躲闪之意,反而抬起一条步足,快速的击向了射来的红芒。
轰
步足前端的利爪刚一接触到红芒,随着一声炸响,红芒爆裂而开,释放出的火焰瞬间便把整条步足席卷在了里面。
烈焰的炙烤不仅让八足墓兽的动作为之一缓,释放出的冲击还震得墓兽发出了一声声刺耳尖锐的嘶吼。
这时,段虎提着开山战斧冲了上来,双臂挥舞战斧砍向墓兽。
锋利的斧刃带着风声呼啸而至,墓兽八足猛蹬地面,瞬间跳跃而起,一晃身便跳到了远处的闷铁黑柱上,晃动着巨大的身躯,顺着黑柱爬上了大殿的房顶。
要不是那条带火的步足还在燃烧着,很难发现它隐没在暗处的身躯。
“麻痹球球的,跑得倒还利索。”
段虎气恼一声,伸手把跪地苦哈着的曹满给提溜了起来。
“虎爷,我”曹满泪水打转,刚想诉苦一声,段虎抬手把他又啪叽在了地上。
曹满眼泡一突,好悬没嗝屁。
“我去你大爷的,多大个人还尿裆,没出息的货!”
骂了一句,段虎闷燥的把手往脚底蹭了蹭,敢情刚才揪起曹满的时候没注意,臊尿溅了手,难怪会如此动怒。
曹满欲哭无泪,老尿惹的祸,老尿,你这个撑尿泡的冤家!
“虎爷,对不起。”曹满羞答着脑袋,真诚的道歉着。
“一边呆着去!”
一声呵斥,曹满转身小跑,很快,他又跑了回来。
实在是不敢乱跑哇!
万一再被哼哼怪堵个正着,非当场呕吼不可。
“虎爷,我怕。”
段虎一拍脑门,我日,自己成领娃的奶娘了,真特么丧。
“耗子,爷们要有也爷们的火色,别像个怂蛋,我可告诉你,这一回的墓兽可是硬茬,你自己要当心点,否则到时候我也照顾不了你!”
没心思理会对方的心情,段虎把目光紧紧盯着躲藏在墙顶一角的八足墓兽身上。
曹满这阵气。
啥?
爷们的火色!
难道老子还不够爷们吗?
当初要不是为了这点火色,我
算了,不说了,说出来都是一把辛酸泪,两行大鼻涕。
曹满就是有这点好处,心宽。
可不是嘛,转眼他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乖巧的躲在段虎身后问道:“虎爷,你说这只墓兽是什么来历,怎么那么像一只巨型大蜘蛛呢?”
“不是像,它本来就是一只吃人的巨型蜘蛛!这种食人巨蛛被称为蚒蛛。”
“食人巨蛛,蚒蛛?”曹满瞪大了双眼。
“不错,因为这种食人巨蛛六瞳似血,所以叫蚒蛛。蚒蛛是一种极为凶残和可怕的墓兽,以狡猾和敏锐著称,以凶残和血腥闻名”
“它的那对螯牙可轻易撕碎猎物,并且带有剧毒,一旦中毒,毒液能够轻易溶解猎物的骨肉变成流状液体供它吸食,作为镇守墓陵的墓兽,臭名昭著,令人闻风丧胆。”段虎解释道。
“这么可怕的墓兽我们该怎么对付?”看着闭合的墓门,曹满嘴里发苦的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碰到了,就没什么好抱怨的。”段虎神色淡定,但眼瞳深处却隐约闪现着一丝凝重。
刚才他为了救曹满,先用星火雷进行突袭,接着再用开山战斧强攻,本以为连环攻击下怎么的也能重创蚒蛛,不想对方除了凶残狡猾之外,反应也特别灵敏,令他功亏一篑。
覆盖在蚒蛛步足上的烈焰很快便熄灭了下去,当火光消失的瞬间,蚒蛛彻底隐没在了阴暗的角落中,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那股还未散去的焦臭味。
“虎爷,蚒蛛不见了,它不见了!”曹满当即炸毛,扯嗓就吼。
“别瞎嚷嚷,我又不是瞎子。”
“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站着等那只八爪蚒蛛来吃我们吧?”曹满惊恐的盯着四周。
段虎
“耗子,你喜欢钓鱼吗?”
无由来的一句话,曹满,噗!
啥情况?
脑子没毛病吧!
现在是钓鱼的时候吗?
我钓你姥姥的大头鱼!
等等,该不会是
正郁闷着的曹满本能的抖了抖,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详之感。
“虎爷,你想,干嘛?”
“钓鱼要有鱼饵,鱼才会上钩,同样,想要灭杀蚒蛛,自然也需要诱饵懂了吗?”
段虎微微一笑,却比恶魔还恐怖。
“虎爷,我尿又急了,不如这样,我先方便一下。”
曹满跐溜一下就想开溜,却被一把薅住脖子,强拉硬拽给薅了回来。
“虎爷,强扭的瓜不甜,强逼的人不成,我要撒尿,我要”
曹满手刨脚蹬,死命挣扎着,让他当饵料,跟送死一样一样的,这么亏本的买卖,鬼都不答应。
段虎大手轻轻一捏,嗖嗖的酸麻顺着脖子涌遍全身,曹满立马不动弹了。
不过小眼却精精的,黑脸,用强就想让老子就范吗?
老子誓死不从!
“耗子,你不愿意虎爷绝不勉强”
曹满肉脸一甩,爷爷信了你的邪!
“当初我就不同意你加入,现在还是如此,如果你觉得勉强的话,我希望你能尽早离开,记住,你可是刘老倌的干儿子,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照顾好他。”
曹满一听,整个人都别扭了起来。
好个黑脸,硬的不行来软的,打感情牌?
你这招太损了,怎么就特么的戳中了老子的软肋呢?
卧槽,卧槽!
曹满憋气瞪眼,最后口吐四字,“老子,干了!”
“呵呵,不愧是个真爷们。”
曹满想哭,就为了这几个字,我容易嘛我
“耗子,集中精神,接下来靠你了!”
曹满还在恍惚中,段虎撂下句话后,抖手,数颗星火雷飞射而出,分别射向了大殿上方的几个角落。
靠!
啥情况?
黑脸,节奏要不要这么快,好歹咱先商量一下对策,做到心中有数,成吗?
成吗!
轰,轰,轰!
火光翻涌,气浪奔袭,震耳的爆炸声中,曹满翻身倒地,风吹野草抖,草飞枯枝飘,曹满翻着跟头骨碌碌了出去。
黑脸,老子和你没玩!
哎呦妈呀,这阵滚!
与此同时,大殿上方一处阴暗的角落里,蚒蛛巨大的身影快速闪过,随即又消失不见。
片刻过后,当大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曹满躺地哼哼哼
哼够了,他也爬了起来,四周一打量,段虎早没了影儿,就剩他老仙一人耍单。
黑脸,你混蛋!
放几个火屁就跑,比兔子他姥姥溜得都快。
不是玩意!
曹满又气又恨,转而又害怕了起来。
他现在是饵料,任务就是负责引蚒蛛上钩,问题是饵料的下场往往只有一个结局
奉献小我,成就大我!
不是吗?
有谁见过鱼上钩后,鱼饵还能安然无恙?
拿着小木剑,暗扣寒星砂,曹满不敢随便乱逛,只敢围着闷铁黑柱遛弯,三步一回头,四步歇一歇,小心谨慎,机警贼精。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能不小心吗?
时间缓缓而逝,曹满哈气阵阵,声声慢,滴滴汗,怎的一个怕字在心头。
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不大工夫,曹满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轻快了不少,上秤称一称,起码轻了三四斤。
“糟了,寒星砂!”
低头看去,手中的寒星砂早被他捏成了水水,没了珠圆玉润的身影,就剩一只红巴掌。
又一法宝,阵亡。
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丧!
不过现在不是懊悔和自责的时候,曹满发现身旁不远的地面上,出现了一小滩白色粘稠的液体
蚒蛛的体液!
曹满倏地一惊,拔腿就想开溜,谁知身子忽然一轻,没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被悬空了起来。
果然,饵料的命运无出其二。
惊恐中曹满抬头看去,蚒蛛丑陋的面目清晰入眼,凶残的目光中释放出了浓浓的贪婪。
啊!
刺啦!
尖叫声刚刚响起,随着一声撕裂的脆响,曹满身子急坠,扑通趴地。
这一刻,曹满呆了,蚒蛛也愣了,很快,俩货全都明白了。
曹满人胖,跟个小碾砣似的,刚才被蚒蛛的步足勾住衣服,衣服吃力不住,便刺啦开了口子。
亏得布料不结实,运气贼好的曹满又白捡了一条性命。
蚒蛛怒了,到嘴的鸭子居然能飞了?
擦!
八足飞爪,獠牙利齿,一股脑都扑向了曹满。
曹满也不白给,在一声声尖锐的嚎叫声中,满地驴滚加狗爬,躲闪着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时间短点他还能勉强坚持,时间一长,曹满支撑不住了。
“虎爷救命,虎爷,虎”
虎你大爷,这黑孙每到关键时刻一准没影儿。
曹满气得要爆肝,无奈,只好接着滚爬,一时间形势岌岌可危。
嘭,嘭,嘭
沉重的踩踏声如催命的洪钟不断重击着曹满脆弱的心脏。
他不敢回头,他知道现在要是回头的话,仅剩的那么点勇气也会立刻失去,想要活命,在蚒蛛疯狂残忍的捕杀下活命,就只有逃,玩了命的逃。
一路狂奔一路撒,人在危急关头,能奇迹般的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这会儿的曹满感觉臀儿也给力,腿也卖力,如果能放任自由的奔跑下去,他相信他能跑到天涯海角,驰骋在时光的尽头
放飞心灵,放飞自我,放飞
呼!
步足挥舞而至,带着风噪从头顶闪过,所有的放飞,所有的奔放顿时烟消云散。
曹满惊恐着狗眼,跐溜一下躲在了黑柱后面,下一刻,身后爆响连连,石屑飞溅,曹满心惊肉跳,迈着矫健有力的步伐冲向了下一根黑柱。
等到蚒蛛追上后,曹满再次跐溜,绕过黑柱掉头就跑,跑回到了刚才的那根黑柱下。
迂回往返,法子土了点,但极为使用,三两下,就把体型庞大的蚒蛛绕了个头昏脑壳甩,六目眼瞳都有些发花。
小小屎壳郎,真特么会滚会爬还会钻!
恼怒的蚒蛛蹭的一下跳上了黑柱,居高临下注视着下方还在撒欢着的曹满,六目寒光森森
直到曹满围着俩大黑柱来回跑了近两圈的时候,蚒蛛飞扑下来,腥风猎猎,伴随着碎石溅起的落地声,直接堵了个正着。
曹满收势不住,在惯性的牵引下,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前蹦跶过去,感觉就像送羊入虎口,自己把自己推向了无底的深渊。
要了命了!
曹满怒挫黄牙,就势往地上一趴,一地跐溜,总算蹭着脸子停了下来。
好烫,好疼,好难受。
顾不上火辣辣的脸子,曹满爬起来就要逃走,眼前黑影闪现,两条粗壮的长足再次袭来,锋利的尖爪泛着烁烁的寒光
无解,无念。
曹满痛苦的闭上双眼,但心里却又有些不甘。
难道,当饵料非要落这么个可悲、可泣、可怜的下场吗?
“耗子,趴下!”
绝望关头,段虎熟悉而又亲切的喊声传入耳中,激荡心灵。
曹满精神大振,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趴倒,几乎同一时间,蚒蛛的双足以及段虎劈来的战斧齐齐出现在了他的头顶上方,离着脑袋顶多也就几寸的距离。
咔嚓!
吓人的碎裂声响起,蚒蛛的两条步足被段虎一斧砍断,步足末端的两截利爪掉落在地,扑腾了好几下这才渐渐僵硬。
白色的浓浆不断从断开的伤口中喷出,正好喷了狗抬头着的曹满一头一脸,酸臭腥浓的气味呛得他双眼酸涩、心翻作呕。
实在忍受不住,一声“呜哇哇!”
英雄池里英雄吐,污龙翻腾泻前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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