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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好吃,真他娘的好吃!”
“没想到龙宝局的福利这么好,出门又是帐篷又是毯子,吃的就更甭提了,清一色都是肉罐头,还有巧克力,他大爷的太美味了!”
曹满一边挖着罐头里的牛肉往嘴里塞,一边猪哼哼似的发着感慨,听得一旁的冷曼直想抽他。
其实肉罐头的味道并不是那么美味,只是曹满饿的急了,但凡是口吃的,他都能当成山珍海味。
想当年朱元璋逃难的时候,一碗百家饭都能惦记一辈子,更何况是饿急了的曹满?
不过说起福利来,这一点曹满没有说错,帐篷毯子这些生活用品还在其次,什么枪械、弹药、工具、药品这些补给品应有尽有,都能让人看花了眼。
甚至于曹满都感到有些奇怪,这么齐全的装备究竟是怎么弄进来的?
龙宝四甲,来这到底是为了监视他们还是来度假的?又或是来打仗的?
段虎吃的没有曹满那么夸张,他边吃边看着帐篷里的物资,暗中不由得感叹着。
什么叫财大气粗,牛气哄哄?
这就是!
对比起民间的倒斗艺人,果然是不能相提并论。
民间倒斗,三五个人,背着蛇皮口袋,拿着铁镐、粗绳、洛阳铲,用的是马灯,吃的是粗粮,靠的是手艺,指望的是运气,困了找个旮旯一蹲,渴了寻个小溪把嘴一凑
再看看对方,吃穿住行,哪一样不是面面俱到?
装备不是美国造就是德国产,国字号的一样不用,其他不说,喝口水都会用特殊的药剂沉淀,即便是上个大号,都有专门的草纸
俗话说得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两相这么一对比,真好比阔土豪碰见了穷花子,就不是一路货。
“啧啧啧,虎爷啊,不是我看不起咱,你瞅瞅人家吃的用的,再瞅瞅人家的行头,你说咱怎么就那么寒酸呢?”
吃了几分饱的曹满终于腾出了嘴巴在那咂嘴叨咕着。
这话听得段虎有些不乐意了,即便他心里也有那么一丝认同。
“行了,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长别人家的志气,灭自家的威风,你这二皮脸。”
曹满一瘪嘴,好么,才两句话自己就成了二皮脸,算咯,少说多吃,免得再成了什么三皮脸、四皮麻子
曹满很识趣,但有人却不服。
“哼,乡巴佬就乡巴佬,还志气威风的,我看你这土包子,整一个井底的蛤蟆,二百五!”冷曼在旁一脸不屑的讥讽道。
“哟!老四,精神头不错嘛,打了鸡血了?”段虎抬眼问道。
“你,你才打了鸡血了!”冷曼眼眸一瞪。
“哦,那怕是吃错药了。”段虎自以为然的说道。
“你说什么呢?”冷曼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难道不是吗?”
“用点洋玩意就得意的尾巴直翘,别忘了,你可是炎黄子孙,不要只想着崇洋媚外,把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东西忘了个干净。”
几句话堵得冷曼心口发闷,一甩脸色直接出了帐篷。
冷曼被气走,曹满可有些看不下去了,犹豫片刻,最终他还是说出了口。
“虎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至于嘛?”
“我家小曼虽然性子冲了点,说话带着火药味,可人家终归是个闺女,你瞧你?一句话不对就急眼”
“我去你大爷的!”曹满话未说完,段虎已经发了飙。
“还你家小曼呢?耗子,要脸不?重色轻友,你这个嬉皮狗,给我滚!”
段虎一脚蹬在曹满的屁股上,连人带肉罐头踢出了帐篷。
“哎呦!这个彪子,哪有一出口就踢人的?”
曹满哼哧两声站了起来,往身后瞅瞅,泥巴脚印横穿左右两臀,就像给牲口盖章一样印在了后臀上。
问题是给牲口盖章只盖一边就成,他呢,两边都没落下。
“曹耗子,你这是在打洞还是钻洞呢?动作挺麻溜的。”冷曼站在一旁冷嘲热讽着。
“嘿嘿,我外号叫耗子,但我不是耗子,哪会什么打洞钻洞的本事?”
一见对方主动开口,曹满心里乐开了花,顾不上后臀的酸痛,凑上去笑眯眯的说着话。
“我说小曼”
“谁是你的小曼!”
一听这话,冷曼就像炸了毛一样,抬脚就是一下,把曹满像皮球似的又踢回到了帐篷里。
曹满趴在地上往胸口一看,得,又是一个鞋印,还挺对称,可以和后臀上的凑成一对。
“咋的了?婆娘没追到手,被母驴踢了?”段虎好笑的问道。
“你懂什么?这叫打是情骂是爱、扭扭掐掐感情深!”曹满红着脸替自己辩解道。
“你这不叫感情,叫人不自丑、马不知脸长,哈哈哈!”
段虎和曹满吃喝挺香,把洪泉给急了个满头大汗,又不好的催促,否则惹了段虎的暴脾气,那话都能把人给气死。
好不容易等段虎抹抹嘴吃完了,洪泉凑了上来,一听猪哼哼声,转头一看,曹满还在有滋有味的猪拱食呢。
“吃货,下辈子投胎一准变猪。”洪泉眼皮一抽,骂了一句。
不怪老头不满,单单曹满的饭量,就把他们带来的补给吃去了大半,满地的空罐头盒,心疼倒不是,问题是吃光了他们吃什么?
喝西北风吗?
可那玩意喝不饱还冷嗖嗖的,北风那个一吹,西风那个一起,吹得满眼土沙,饿得肚肠哆嗦
“呵呵,曹耗子下辈子变什么我不知道,不过老三倒是快成活尸了。”段虎嗫着牙花子老神在在的说道。
洪泉听后就是一惊,“虎爷,这事当真?”
“当不当真难道你自己不会去想吗?”
“死人潭什么地方,那么狡猾的黑衣人都不敢以身冒险,他倒好,独闯龙潭,不变活尸变什么?”段虎回道。
“那为何会变成活尸呢?”洪泉有些听不懂。
“死人潭的事我听老龙寨的人说过,里面邪乎得厉害,曾经有不少寨民变成活尸死在了里面”段虎简短介绍了一下。
洪泉听后点了点头,挂脸的笑容也变成了凝重之色。
不知何时,冷曼也进了帐篷,离着虽远,不过脸色也不好看。
“真有那么邪乎吗?”半晌,洪泉出声问道。
“相当邪乎,我问你们,之前进过那片矮林了吗?”段虎反问道。
“没有,我们才来,对这里的环境还不熟悉,不敢轻举妄动,何况赵老有着命令,让我们在此帮助你,寻找自杞国葬的线索。”洪泉答道。
“拉倒吧,什么帮助不帮助的,那老头派你们来还不是不放心我,算了,这件事我懒得提。”见洪泉二人神色不对,段虎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你们没进过那片矮林,但我进去过,只是没有深入而已。”段虎接着说道。
这件事即便他不说,洪泉二人也知道,就在昨晚监视的时候,他们亲眼看见段虎只身潜入矮林。
“里面情况如何?”洪泉急切的问道。
段虎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里面阴气逼人,十分的危险,而且地面都是泥泽,稍有不慎就会陷进去,我也在这方面吃了不小的亏。”
话虽然说得平淡,但是此时段虎想来还心有余悸。
要不是他气息绵长,昨晚别说脱困,恐怕他早已尸沉泥泽,成为了里面的冤魂。tv手机端
“你们听过一种叫做阴雾煞林的阴阵没有?”这时段虎又问道。
洪泉皱着眉头想了想,之后回看了一眼冷曼,对方也摇了摇头。
“虎爷,什么是阴雾煞林?”
“你们不懂也很正常,当年我在师门时查看过这种邪阵,此阵并非人为而成,而是属于一种阴煞之地演化而成的天然阴阵,凝聚阴气,聚煞成阵”
段虎把知道的事情详细阐述了一遍。
洪泉额间双眉皱得更紧了,事情真如段虎所说的话,关雄飞不提,想要从死人潭里寻获那件东西就更难了。
“虎爷,你有没有什么法子破了此阵?”洪泉的话也正是冷曼想问的,二人注视着段虎,目光闪烁不定。
“呵呵,要是没法子的话,当初赵青河也不会邀我入伙了。”段虎自信满满的笑道,但就是不点明破阵的办法。
洪泉二人眼珠瞪了个溜圆,硬是没有等出下面的话来。
这黑厮,诚心拿人开涮!
说话说一半,缺德带冒烟!
“虎爷,究竟是什么法子?”洪泉急得都快冒了汗。
“法子嘛,嘿嘿”
段虎只笑不答,憋得洪泉胸口发闷,就像被一口老痰卡住,咳不出又难受。
遇见这种难缠的主,洪泉也是无可奈何,但是他能活到这把岁数,自然也有着精明之处。
“冷曼,咳咳”洪泉故意干咳两声。
冷曼一瘪嘴,心里不乐意,但是又没法子,勉强消去脸上的冷霜后,她来到曹满身旁,没说话,只是用脚轻轻点了对方后腰一下。
“小曼”
曹满就像触电般站了起来,神色激动的刚开口,一阵剧痛从脚面传来,低头一看,冷曼带跟的鞋底正跺在他的脚上。
“哎哟哟,疼,疼”曹满咧嘴直叫唤。
冷曼把脚跟一收,随后下巴朝段虎的方向动了动,连声气都未出一声,曹满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以啊我的小曼,这么高冷,完全是女王级的冷美人,曹满就好吃这一口。
曹满心花怒放的点了点头,瘸着脚跳到了段虎身旁,一把搂住对方的肩膀,比亲兄弟还亲切。
“曹耗子,有喜了?瞧你,脸都笑成了烂柿花,至于嘛!”瞧着对方的贱样,段虎心里就好笑。
“嘿嘿,虎爷,我们是不是兄弟?”曹满贱兮兮的问道。
“不是。”
一句话,让曹满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我去你大爷的黑炭头!
出生入死了几回,难道连个兄弟都不算?
即便不是兄弟,说话能委婉一点,含蓄一点吗?
没看到小曼正看着咱嘛?好歹你也留点面子如何?
曹满心头万马奔腾,吃了段虎的心都有。
“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
段虎接下来的一句话顿时让曹满春融化雪,笑容绽放。
看!这才是俺们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条裤子,两个光腚穿
曹满心中激情洋溢,恨不得抱着段虎亲上一口。
“虎爷,既然是兄弟,那兄弟求你一件事。”曹满开心的说道。
“亲兄弟明算账,别跟个二皮脸一样往我这凑。”段虎伸手推开了曹满恶心的脸庞。
“呃”
大爷的,玩人呢?
有没有点道德,素质呢?
曹满的心情骤起骤落,各种滋味挤得他只想发飙。
“说,什么事?”
“那个,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去你的佛曰,跟我说佛语,你脑子没毛病吧?捡重点说!”
段虎抬手就是一记爆栗,揍得曹满头冒金星,一颗,两颗亮晶晶,三颗四颗排成线,五颗六颗不嫌多,七颗八颗串着玩
“数星星呢?说话!”
一句话把曹满拉回了现实。
“虎爷,你这人不厚道。”有些昏头的曹满一开口就有些不对味儿。
“想挨揍?”段虎牛眼一瞪。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曹满脸色一苦。
“那是几个意思?”
“没几个意思”
曹满苦巴巴的看着段虎,炙热的目光盯得段虎脸上都臊得慌,不用说,这二皮脸是想着自己的第二春呢。
“虎爷,你就把你的办法说出来呗?你看你把大伙急得,特别是洪泉这老头,人瘦脸红,一见就是心脏不好,要是气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小曼咋整?”
“噗”
段虎还没黑脸,洪泉先喷出一口老痰。
你丫的,缺德,太缺德了!
死耗子,好好说话行吗?
没事涮你家洪爷爷玩呢?
冷曼气得娇躯直颤悠,银牙咬得嘎吱作响。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洪泉那老头死不死的关她何事?
什么叫咋整?
又不是他闺女,更不是他媳妇!
死耗子,黄牙臭嘴,不是好货!
这时曹满也发现了自己的口误,本来他是想说万一急着了洪泉,出个好歹,大家都不好办。谁知心里光顾着想冷曼了,嘴一溜门,就变了味儿。
曹满头冒冷汗,偷眼一看冷曼咬紧的银牙,水灵灵的眼眸寒光闪闪,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再见了,我的小曼”
“再见了,我的第二春”
曹满撕心裂肺的在内心呐喊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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