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如雷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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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波折，我总算来到鹤观，这里的雷霆已经平息，雷元素浓度也回到正常水平，看样子下一次轮回已经开始，这段时间足够我找到雷鸟剩余的力量。

这段时间的等待也不算蹉跎，我去冒险家协会办了个会员，随着我在提瓦特大陆越来越深入，不可避免的会接触更多人类，甚至出入人类的城邦，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身份，而冒险者便是一个不错的掩护。

唯一让我有些担心的事，冒险家协会背后是至冬，至冬就是愚人众，如果我猜的没错，冒险家协会其实就是至冬的情报网，我出现在冒险家协会很可能会被察觉。

在游戏里，冒险家协会是由【木偶】所掌控，而【仆人】的间谍也有很多都渗透在冒险家协会，毕竟冒险家这个职业为间谍提供了太多便利。

虽然加入冒险家协会有很多隐患，但是我的选择并不多，对于目前的我而言，加入冒险家协会是利大于弊。

好了，先不想这些了，对于现在的我，最重要的还是获得雷鸟的完整力量。

我行走在鹤观的土地上，这里的天气非常诡异，哪怕是没有雷暴，也会被白雾笼罩，我曾记得游戏里说过，这是因为天空岛的某个东西掉落在鹤观才导致这种现象。

对于那个来自天空岛的事物我倒是不感兴趣，天空岛超出我现在的应对能力，与其引火烧身倒不如老老实实的提升实力。

在白雾中很容易迷失方向，周围的空气里也弥漫着一种特殊力量，这种力量似乎能让人迷失心智，轻则失去方向感迷路，重则会让人产生记忆混乱。

不过所幸这种力量对我没有威胁，在融合雷鸟之力后，我对这种特殊雾气已经免疫，只要注意不迷路就行。

随着体内雷鸟力量的互相吸引，我很快找到了自己要寻找的事物——栖木。

这是雷鸟当初停驻过的树木，里面寄宿着雷鸟的力量，这种树木在雷鸟的力量下发生变异，对雷元素有很高的适应性，若是使用得当会发挥相当大的作用。

我将手掌印在栖木上，将部分雷鸟的力量吸入体内，这种力量相当微弱而且不完整，但是它能为我将来吸收剩下的雷鸟之力做铺垫。

栖木一共有三棵，它们的位置相当分散，我必须得加快速度，毕竟这次我并非单独行动，要在阿釜来之前搞定。

我张开手臂转化成雷鸟形态，风雷呼啸下朝着高空飞去，有着白雾的阻隔罗尔德看不到我，在凭借着雷鸟残存的记忆大体确定位置后，我朝着剩余两棵栖木飞去。

雷鸟形态拥有着优秀的感知能力，在视觉受影响的白雾里，雷电成为新的感知器官，通过雷元素可以完全确认周围的事物与方向。

在这种能力的加持下，我很快找到剩余的栖木，将这些残存力量吸收后我从一棵栖木上扒下块树皮，这下前期准备终于完成，终于可以前往菅名山得到雷鸟的完整力量了。

菅名山是一座烟囱形状的山，内部中空是雷鸟的住所，当我飞入菅名山时浓郁的雷鸟之力从四面八方传来，在雷鸟的浸润下周围的环境已经发生异变，这里宛若异境。

我来到一块巨石面前，这块石头表面上有着奇异的纹路，这些线条连接起来如同一只迎风而起的鸟儿，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这里面寄宿着雷鸟另一部分力量。我深吸一口气抬手放在巨石上，体内的雷鸟之力与巨石里剩余的部分遥相呼应，一段庞杂而完整的记忆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

时间穿越回亘古，天间的雷霆不断凝聚，一只由雷霆孕育的大鹫诞生于尘世。这是一只由天地孕育的奇物，翅膀煽动之时风雷大作，发出鸣叫之音雷霆万钧。

在无尽的时间中，雷鸟诞生出属于自己的灵智，他漠然的看着尘世众生，见证着文明的兴起与衰落，俯视着凡人一代代的轮回。

一支人类的部族定居在雷鸟巢穴的下面，他们畏惧着雷鸟的力量，崇拜着雷鸟的强大，所以他们试图取悦雷鸟，妄图以此换得繁荣昌盛。

雷鸟不为所动，对他而言人类和山间的野猪与地上的草木无异，雷鸟既不会护佑他们，也不会伤害他们。雷鸟甚至没有注意到部族的怪异行径是为了取悦他。

千百年来雷鸟一直在这里生活，他熟悉鹤观的全部，听过世间的各种声音。

而在那一天，雷鸟听到了一种从未听过的声音，一个小小的人儿在他的巢边唱着动人的歌声。

声音婉转悠扬空谷传响，少年稚嫩而纯粹的声音在山间久久飘荡，空灵的歌声传入雷鸟的耳中，这从未听过的声音引起了雷鸟的好奇。

雷鸟知道自己的强大与人类的弱小，人类在面对他的时候全部充满畏惧，可是这个小小的人儿却没有怕他，看到雷鸟之后他的歌声仍在持续，仿佛这歌声就是唱给雷鸟一般。

雷鸟与少年交谈，这是他第一次对人类产生好奇，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如此美妙的声音，他渴望再次与少年相遇，渴望再次听到那澄澈的歌声。

懵懂无知的少年为雷鸟起了名字，雷鸟表面上出口训斥实际上却颇为欣喜。因为他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原本的他根本不需要名字，这千万载他都是这么过的，可是那一天在少年口中雷鸟得到了一个名字。也是在那天，雷鸟交到了生命中第一个朋友。

雷鸟并不明白朋友是什么，因为自他诞生以后，还没有一个生灵同他这般交流，他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舒服很愉快，他与少年约定再次相见，他知道人类部族崇拜着自己，于是他将自己的羽毛作为信物赠与少年，希望少年能在部族中得到认同，希望自己的羽毛能保护少年，让他在部族中生活的更好。

少年与雷鸟彼此约定，在下一次相见少年还会为雷鸟唱歌，雷鸟返回自己的巢穴，期待着下次与少年相见，期待着再次听见少年那动听的歌声。

约定的时间到了，雷鸟从自己的巢穴出来，在山林间寻找少年的身影，直到这时他才想起当初只是约定了时间，并没有约定地点。

少年并没有出现在雷鸟的巢穴边，不过这没什么，雷鸟可以去找少年，翱翔于天际的雷鸟在这小小的鹤观寻找一个小小的人儿还是很容易的。

可是当雷鸟飞遍整个山间，找遍所有林野，也没有找到少年的影子，雷鸟有些焦急，他在担心少年的安危。

最后雷鸟飞到人类的领地，希望从那里找到少年，或者询问少年的下落。也就在这时雷鸟才注意到，就在今天，所有人类都聚集在空地上，他们对着雷鸟跪拜祈祷，而在一座台子上一个头戴面具穿着打扮颇为怪异的祭司为雷鸟献上祭品。

那是一个个精致的坛子，一个精致的酒杯，里面装着血红的液体，那血红的液体里飘散着少年的气味，那一个个坛罐中也都有着少年的气息，那气息颇为浓郁，浓郁到足以让雷鸟凝固。

这些是什么，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这些东西里面有少年的气息，那个少年，那个小小的人儿究竟在哪里。

无数问题盘踞在雷鸟的脑海中，直到这时雷鸟还在拒绝接受眼前的信息，直到这时他还在坚信少年还活着，直到祭司为了取悦雷鸟将坛罐中的东西泼洒向大地，直到雷鸟看清泼洒在大地上的究竟是什么。

少年的各个部分静静的躺在大地上，他的鲜血白白流进大地，一个凄惨的头颅，一个被挖去双眼割掉喉舌的头颅被祭司举起献给雷鸟。

这是当初与雷鸟约定的少年，这就是少年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样子。

那个唱着动听歌声的少年再也唱不出歌了，他已经变成坛罐中的事物被献给雷鸟，他再也无法唱歌履行与雷鸟的约定。

“你们……竟敢……”

雷鸟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部族的祭司显得有些困惑，祭祀非常成功他不明白雷鸟的意思。

“你们——竟敢——这样做——”

恐怖的雷霆在鹤观上空盘踞，狂风向着雷鸟聚集，祭司变得惊慌失措，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引起了雷鸟的愤怒。

“把——阿瑠——还给我！！！”

恐怖的雷霆当空落下，惊人的雷暴肆虐在鹤观，将一切化作焦土，将盛有少年的瓦罐全部破坏，连同那些将少年作为祭品，献给雷鸟的人们一起被雷霆淹没。

“阿瑠——阿瑠——把阿瑠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恐怖的雷霆将鹤观彻底笼罩，血红色的雾气飘散在鹤观的土地上，雷鸟的愤怒直冲云霄，天地发出怒吼，雷霆贯彻着雷鸟的愤怒誓要将一切全部毁灭。

雷鸟将自己的力量化作诅咒，诅咒着自己的无力，诅咒着人类的愚昧，诅咒着这片土地。

“既然你们让独一无二的歌，化作血水白白流进了这片土地，那么，直到我【菅名卡帕奇莉】再度听见那个人儿，那个【阿瑠】的歌声，这片土地都将遭受永远的劫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