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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侍从送来了她订制的玫瑰饼和香槟,让她品尝,她知道唐深的口味刁钻,入口的东西,她都是亲自品尝,过关后,方可。
她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就吃了块玫瑰饼,全身便燥热起来,那种感觉,像几万只蚂蚁在她的身体里穿来穿去,她怕失态,叫了客房服务,准备洗个澡,清醒一下。
她也没想到,在她洗澡的时候,房间里进来了一个跟他同样症状的男人,而且他比她还要严重一些,见到她就扑了上来。
宋瓷吓坏了,可是身体内的燥热没有减轻,反而越发的难耐,她的意识在拒绝,可她的身体却想去迎合,她明白了过来,她是中了那种药。
之所以,后来她能逃出来,也正是因为男人也中了那种药,意识模糊,很容易推开。
她为了不让唐深担心,还特意在酒店里另开了一间房,呆了一下午。
可,当她出现在唐深的生日现场时,精心准备的祝福视频,换成了她在房间里和那个男人纠缠的画面。
虽然在场的人并不多,但这种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唐深的脸都绿了。
当场掀了桌子,把她拖回了唐园。
他们那次吵的很凶,奶奶因此气病,住进了医院,直至今天,还未康复。
后来,唐深的二姐出了车祸,父母双双出事,自己的父母又被牵扯其中。
再后来,唐深在媒体上公开宣布,他的妻子宋瓷患有精神疾患,她在宣布的第二天便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自从她被关进精神病院,她就知道,她和唐深不是简单的夫妻吵架那么简单,他们之间隔着人命,隔着信任,隔着万水千山。
他俨然已经把宋家,把她当成了辱他,杀他父母的仇人。
这一连串的浩劫,让他们本就男强女弱的感情,彻底划上句号,取而代之就是仇恨,他恨她,她也恨他。
宋瓷的目光很平淡,面色如湖水一般的平静,她抱着膝盖,把自己蜷在藤椅上,望着楼下的那颗石榴树发呆。
石榴树本不是唐园的东西,是结婚后从宋家移栽过来的,因为她爱吃石榴,这颗石榴树是少见的极甜口,父母爱女,便把树连根拔起,移栽到了唐园。
说来也怪,不易移活的石榴树移过来后,生长的比在宋家时还要旺盛,果子也比往年结的要多。
不是说人挪活,树挪死吗?
怎么到她这里,相反了呢。
“你们几个过来,把这颗石榴树砍了。”是安宛宛的声音,她正在指挥着下人,要把比腕口还要粗的树砍断。
宋瓷起身,趴到被钢丝铁网封闭的阳台上往下望去,刚好工人挥着斧头要去砍石榴树,她急忙出声阻止“住手。”
安宛宛和几个下人几乎是同时仰起头,望向二楼,“宋瓷,你又要作什么妖?”
“谁让你们砍我的树的?你们好大的胆子。”
几个下人忙收住手里的斧头,不敢再动手,安宛宛面色不悦的扫了下人一眼“停下干什么,砍哪。”
下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砍第一斧。
“宋瓷,这树可是唐深要砍的,他说这树在这里风水不好,又碍事。”
“安宛宛,你今天敢砍我的树,明天我就敢砍死你,你信不信?”
宋瓷现在再凶也是关起来的老虎,安宛宛根本就不怕她,她讥诮的笑了笑“宋瓷,你威胁我没有用,这树今天我砍定了。”
安宛宛阴着脸,扫向不动的下人,沉声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父母被关,那树是宋瓷唯一的念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宋瓷想阻止这一切,她赤着脚从阳台跑向卧室门口,握住门把手,扭动了两下,门被锁了,她疯狂的扭动着门把手,一下两下三下,根本没用,门锁的死死的。
砍伐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很快就听到了木材被劈断的声音,宋瓷又折回跑到阳台,向下望了过去,她心爱的石榴树,被拦腰砍断。
安宛宛得意的看着断成两截的石榴树,好解气,宋瓷的父母太宠她了,嫁人了,还要把她最爱吃的石榴树挪到唐园,分明就是欺负自己这个寄人篱下的孤儿,从小没人疼。
‘砰。’宋瓷捂着心口,整个人僵在那里,什么东西碎了?是她的心吗?
他们毁了她最后的信念。
唐深回来时,何景把今天安宛宛砍石榴树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先是错愕,又是震惊,最后问向何景“她为什么要砍石榴树?”
“这个……”
“我来解释吧。”安宛宛走进客厅,缓缓的来到唐深的面前,未语先泣,“对不起深哥,其实,我现在也挺后悔的,明知道那是阿瓷的父母移栽过来的。可是,我真的没了办法,我不瞒你,今天我请了一位大师,她跟我说,我的身体总是出问题,就是因为那颗石榴树,说它栽在那里不合适,我本想着移到别的地方的,可是下人们干活不小心,给弄断了,对不起。”
安宛宛说着就去握唐深搭在沙发扶手的手,他不动声色的躲了一下,而后沉声说“只要对你的身体好,一颗石榴树也没什么。”
“你真的不怪我吗?”安宛宛擦了擦眼角的泪,转泣为喜,“那我去给阿瓷道个歉吧,她别再因为我自做主张,错怪于你。”
“用不着,她现在自身难保,还为一颗石榴树娇情,给脸了是吧。”唐深起身,往楼上走,何景看了安宛宛一眼,也拾步跟着唐深上了楼。
二楼客卧的门前,两个黑衣人像两塑雕像,负手而立。
看到唐深走过来,齐声问好“深爷。”
“把门打开。”
其中一名黑衣人,拿出钥匙来,开了门,唐深推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并没有宋瓷的影子。
由于前面有跳楼的前车之鉴,唐深的心口还是一紧,慌忙往阳台走去。
女孩蜷缩在藤椅上,失魂落魄的样子,像只受了伤的小白兔,很是让人心疼。
“为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很淡,像浮在半空中的尘埃,“唐深,为什么?你连一颗石榴树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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