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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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过后，沐馨芸带着丫鬟来到了玉清小筑。

沐小小这会儿刚刚午睡起来，要不说古代权贵家的小姐日子舒坦呢，每天中午还能睡上一觉，起来之后有丫鬟伺候梳洗。以前沐小小上班的时候，午休时间就一个小时，吃完饭歇一会就要开始工作了，哪里有现在舒服。

只是，这坏处嘛，没有手机、电脑、电视这些倒还在其次，没有女性的卫生用品才最是头疼，沐小小第一个月来葵水的时候，便只能用棉布的月事带凑合了，之后便命翠晴和翠浓缝制了类似现代使用的卫生棉。

不过，沐小小倒是没打算做这方面的生意，古代女子对于这种东西忌讳得很，而且用起来也是偷偷摸摸的，好似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一样，而且很多女子都觉得这种东西若是大大方方拿出来，怕是会遭了记恨，日后在子嗣上就会艰难。

当时听完这些，沐小小虽然觉得这都是胡扯的玩意儿，但还是老老实实选了其他的生意。

沐馨芸因为是妹妹又是庶出，自然只能在花厅等沐小小梳洗。

沐小小也没打算晾着她，便让翠晴随意弄了个发髻，簪了一支金累丝的发钗便从内室出来了。

“见过大姐姐。”沐馨芸在礼数方面一向周全，这点是李氏都会时不时夸赞的。

丫鬟们将桌上的茶点换过一遍，沐小小这才问道：“二妹，怎么这时候来了，可是有事？”

沐馨芸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一脸愁容的说道：“大姐姐，前几日我去给母亲请安，听三婶娘跟四婶娘提起街面上一段流言，不知道大姐姐听说了没有。”

“你是说，某个勋贵小姐开铺子跟商贾男子情投意合的流言？”

“正是，大姐姐我总觉得……总觉得……这流言……”

沐小小淡淡一笑，“你是想说，这流言中的勋贵小姐说的像是我？”

沐馨芸的贝齿咬了咬嘴唇，然后轻轻点了点头，不过她马上说道：“一定是谁妒忌大姐姐才会传出这样的话来，要是让我知道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一定让母亲给大姐姐做主。”

“二妹有心了，不过谣言止于智者，你看如今不是不攻自破了。”沐小小话虽这么说，但她心里可是真的感谢太子，要不是他这么一死，想要破掉这谣言恐怕还要费一番手脚呢。

沐馨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才扬起一个笑脸，“大姐姐是有福之人，必定有神仙保佑。”

说实话沐小小知道自己这个二妹可不是表面上这么单纯，今日过来可能就是为了告诉她，三婶娘在李氏和四婶娘面前嚼舌根了。

沐小小微笑着看着屋外的庭院，如今海棠花已经掉的差不多了，不过赵花农前些日子又移栽了别的花木过来，只是沐小小看着又是翻土又是折腾的，便吩咐以后都送带盆的花来，这样省事儿。

见沐小小不说话，沐馨芸多少有些尴尬，她喝了一口茶，酝酿了一番说道：“大姐姐，太子薨了会不会影响到年后的选秀？”

“不清楚，不过这会儿离着选秀还有好几个月，而且这次主要是为两位皇子选妃，想来也许不会耽搁吧。”

沐小小心说，要是取消选秀那可就太好了，不过怕是他爹和李氏会失望。

“昨日我去了馨兰那里，她想给大姐姐绣副帕子，我跟她选了好几个花样，最后订下来喜上眉梢的图样，希望大姐姐能喜欢。”沐馨芸比沐馨兰会说话的多，这明明是沐馨兰绣帕子，说的倒有了她的一份功劳。

“喜上眉梢这个寓意好，那我就等着你们的帕子了。”

之后沐馨芸又说了会子话，这才告辞离开。

……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已经十月末了。

太子的丧仪刚刚结束，各府的老爷太太们也都纷纷去表示了哀思。

所谓表达哀思，不过就是各府按照品级高地，分别去宫中的宝华殿上香叩拜，特别是命妇们通常都要待上两个时辰。

这两个时辰可不好过，一个个只能跪着不说，还要哭出声音、流出眼泪来，不少命妇的帕子上都涂了辣椒之类的汁液，只要一抹眼睛，那眼泪哗啦啦地就来了。

李氏倒是没这么做，反正还有些看不上那些帕子涂辣椒汁的命妇，按她的话说，万一被皇上和皇后发现了，虽然表面上这两位不会说什么，但是恐怕这些命妇家里的老爷，以后仕途就会艰难些了。

谁不知道皇帝有多疼爱太子，否则也不会在太子弱冠之龄就加封为储君，只怕就盼着这个儿子能继承大统呢，结果皇帝还正值盛年，儿子却死了。

威远伯府自老威远伯去了之后，恩宠就大不如前，李氏更是不敢弄这样的小动作，基本都是靠掐大腿、掐胳膊哭出来的。

沐小小知道后，还不住地感叹，这李氏真是个狠人啊。

太子丧仪之后就是出殡入地宫入土为安，当初武朝太祖曾经想推行火化的新式殡葬方式，但是被无数老臣子给死死地劝住了。

敌众我寡的情况下，皇帝也不能太为所欲为，只能命之后的殡葬都要以薄葬为主，不得在墓穴中放置大量金银财宝。至于理由也很简单，前朝被盗的墓葬不知凡几，不就是因为墓葬中陪葬宝物众多，这才引了宵小之辈觊觎。

武朝太祖这位穿越前辈还身先士卒，在自己死前严令他的陪葬品除了一应生活器具之外，也就是挑选了几件自己喜欢的珍玩，再多的便没有了。

所以现在武朝的奢靡之风虽然有所抬头，但整体比起沐小小所知道的那些奢靡成风的朝代还是差了不少的。

等待太子葬入地宫之中，再封闭了地宫大门，基本上丧仪就算是完全结束了，再之后的就是专门负责看守皇陵的人来负责了。

听说太子妃自请去皇陵为太子守墓，皇上和皇后已经同意了，其他伺候过太子的侧妃、庶妃、侍妾等一众女子，也都会随太子妃去皇陵。

这一去便不会有回头路了，哪怕是死了也会陪葬到太子的地宫中。

……

这日，许泰河在寻味阁的雅间摆了一桌，说是要宴请沐小小和沈慕。

沐小小原本并不想见这个许老狐狸，但是沈慕说对方姿态放的很低，而且言明是要宴请“清丽雅室”的东家。

思来想去，沐小小还是应下了，这主要是源自于她舅舅康家二爷的来信。

康家二爷表示自己已经在上京的路上了，水路比陆路要快上许多，再有半个月就能到达京城，信中还说许泰河曾经受过康家的恩惠，所以让沐小小不妨跟许泰河接触接触，若是此人有别的心思，到时候自然由他来收拾残局。

如此，才有了今日的这一席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