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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刨,就刨。”王淑华解恨似的在地上刨了几下,嘴里嘟囔道:“我还怕你呀,你个二手货……”

就这一句话,点燃了吴玉芝心头的怒火,她象一只母老虎似的冲向王淑华,王淑华一看这种情势,知道这句话惹祸了。要论打仗,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吴玉芝装下王淑华都绰绰有余。她扔下镐头就跑。好汉不吃眼前亏呀,刚跑几步就听身后“咕咚”一声,她回头一看,吴玉芝绊在一个茬子上,造了一个狗抢屎。两只被拴着腿的老母鸡,被惊得连扑楞带叫唤,鸡毛尘土四处飞扬。王淑华这个解气呀,真想拍手叫好,可她看见吴玉芝那硕大的身躯已经翻转过来,正欲起身,她才急忙拎起两只鸡,恶狠狠地说:“你等着,咱们俩没完。”说完撒丫子跑了。

吴玉芝知道追不上,她也不想追,心想:“小样吧,甩货,别人怕你,我是给你留着脸呢。”她到底还是坚持把最后那半根垄种完才回家。

其实,金长山这次去西南岔的主要目的,是给彭书海家盖房子。

他的这个想法来源于前年夏天,那是在岗位上干的正红火的时候。有一天,他和老同学们回集体户——阔别三十多年的第二故乡西南岔。

比起三十多年前,西南岔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吃的穿的不用说了。过去走过的羊肠小道,现在已经变成大路了,可以跑汽车、四轮子。而且家家都有蚂蚱子、自行车,富裕一点的人家买上了摩托车,连小学生上学都骑上了自行车。开着蚂蚱子赶集,骑自行车下地干活,已经司空见惯,倒是让金长山想不到的是,九成人家都告别了趴趴房,住进了砖瓦到顶,窗明几净的砖瓦房。当年哭着喊着要吃榛子的小海,早已是西南岔的当家人——村主任了。可就是这个村官却还住在三十多年前的小院里,还是那间草苫的泥土房。不过看上去,房子好像翻盖过。举架比以前高一些,草好像也是刚苫过没几年。

还是尹书记领路,他们来到彭树常家。

见来了这么多人,一只比笨狗小,比宠物狗大的狗从院里蹿了出来,被尹书记叫住:“串儿,串儿,不许咬,家来客了,欢迎,欢迎。”被称为串儿的狗果然不叫了,摇着尾巴,瞅瞅这个,望望那个。

彭大叔老两口出现在门口,见到老知青,高兴的合不拢嘴,并给刚刚出来的女人介绍说:“立环哪,这些都是咱们村的老知青。”彭大叔又回身对同学们说:“这是儿媳妇,就是小海的媳妇。小海听信就能回来,大伙进屋,东屋西屋随便。”

没等同学们进屋坐稳,院子里匆匆跑回来一个人,儿媳妇赶紧迎了出去。

嘿,三十多年过去了,定格在知青们脑海里,淌着鼻涕要吃榛子的小海,可出息了。长的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中等个头,不胖不瘦,做派跟当年的彭树常差不多。进屋后,他和大家一一握手,之后问彭大叔:“爹,我和大伙怎么称呼啊?”

金长山拉住小海的手,说:“咱们别差辈,我们叫你父母彭叔彭婶,那咱们就是哥们儿。”知青们异口同声:“对,就是哥们儿。”

“好。”小海说:“那以后,我就叫你们大哥,大姐,你们呢,也跟这里的乡亲们一样,就叫我彭海。”

彭树常赶紧解释道:“小海大名叫彭书海,这里的乡亲们习惯了,三个字总没有两个字痛快,平常都喊他彭海。别提了,因为这么叫还闹出过笑话。”

老知青们好奇,忙问:“出什么笑话了?”

“那年选干部,”彭树常说:“选票上村主任后面乡亲们写的是彭海,没有中间那个书字,选举之后上报乡党委,等待审批,给组织上添麻烦了,一个劲来电话找尹书记问,西南岔的彭书海怎么才得了不到十票呢?为这事儿,尹书记……”尹德伯从西屋过来接过话头说:“我专门跑了一趟乡里,好顿解释,告诉人家,彭书海和彭海是一个人……”

屋里一片笑声。

“哎哟,这么热闹。你们往这看,我是谁?”不知什么时候,屋里多了一个人,瞬间,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个人身上。空气似乎凝固了,人们穿过时光的隧道,仿佛在追思、回忆。

“杨雪梅!”

“老同学。”

几乎是同时,屋里象爆炸了一样。是重逢的激动,还是意外的惊喜,也许二者兼而有之。女生们抱成一团。好家伙,岁月把人雕刻成这等模样,这分明是一群老头老太太嘛。

金长山待大家互相问候之后,说:“怎么样,大家看,我们班的哭吧精又要流眼泪了吧。”

哭吧精是杨雪梅的外号。同学们给起的这个雅号,当时很快被大家认可。她从小爱哭,性格懦弱,再加上个子较小,全班同学都拿她当小妹妹,特别是金长山,从小就护着她。除了俩人是同桌之外,还有另外的原因。那就是俩个人是街坊。杨雪梅家里只有她和妈妈俩个人过。听说她爸爸是右派,一个大学里的讲师,早就被关进了监狱,和她妈妈离婚多年,剩下娘俩相依为命。所以,杨雪梅的妈妈多咱见到金长山,都求助似的跟他说:“长山哪,关照点小妹妹,别让人欺负她啊,大婶求你了,啊。”特别是下乡前临走的头天晚上,她妈妈专程到金长山的家里,嘱托他,一定替她照顾好杨雪梅。当时,她妈妈茫然无助的眼神,久久地深深地印在金长山的脑海里。

到了乡下,条件那么艰苦,生活又那么艰难,男孩子们都趔趔趄趄,女孩子们的困难是可想而知的。所以,本来就爱哭的杨雪梅,整天以泪洗面。点不着火她哭、大饼子没贴住她也哭、铲地落在后面她还哭、走路碰条狗她更哭。唉!想家了,太累了,受委屈了,谁知道她在被窝里,默默地哭过多少回呢?

女孩子的眼泪可管用了。集体户的男生是没少帮助她,特别是金长山,劈柴、点火、接垄、挑水,他都是跑在最前面。总之,杨雪梅在哪里,总有几个男生围着她转。当然,杨雪梅的眼泪可不是为了获得同情故意流出的,她似乎成熟的早,加上读了很多小资的书,天生的多愁善感。

集体户前院住着一户名叫刁世杰的人家。老两口都七十多岁了,养了五个儿子两个姑娘,全家九口人。除了两个老人,两个小的之外,其余五个劳力上工,比别人家生活强一点。老太太坐在炕上,隔着后窗户就能看见集体户,不时地就能看见杨雪梅哭天抹泪。老太太心眼好使,每逢这时候,就叫孩子把她叫过来坐坐,有时候家做点好吃的,也把杨雪梅叫来。一来二去,杨雪梅管老太太干妈干妈地叫起来。有点心里话,也愿意找干妈说一说。所以一有功夫,杨雪梅就往前院跑。

全村的人都知道,刁家是正经人家,刁老太太为人厚道,心地善良。可是后来,集体户发现这里面有故事了。

刁家的小儿子,二十左右岁。这小伙子英俊漂亮,虽然肤色不白,但眉眼周正,不太爱讲话,干活不使蛮力,平常不出工的时候看不到他。据说他愿意在山里转。因为不上学,没少挨揍。集体户的知青比他小个三、四岁,都叫他五哥。

五哥后来就不上山里转了,经常来集体户,也不说干啥,一问就说没事,再一问就说俺娘让我叫雪梅妹子。

更有趣的是,打这往后,出工的路上,收工的途中,五哥也是往集体户的队伍里钻,再后来,就公开的给杨雪梅接垄。有的长垄,杨雪梅只干到半根垄,五哥就接过来,两个人相视一笑,可把集体户这群男生给气坏了。

“要坏菜,好好一朵带露鲜花呀,说不定,唉,说不定要插在牛粪上啦!”

其实,这都是命。连杨雪梅自己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当知青返城的大潮到来之后,因为杨雪梅出身不好,父亲又是右派,条件最差,只要有招工的名额,集体户的同学都可着杨雪梅,让她先走。可是,一报上去审核,就被刷下来。可恶的政审无数次刷下杨雪梅,丢了集体户的名额。到后来,杨雪梅已失去了回城的信心。有一天,她告诉同学们:“你们走吧,不要再管我了。我妈妈已经改嫁,市里我已经没有家了,就在这里扎根……”她说不下去了,泪水夺眶而出。也不知道她后来跑到哪里去哭、去放声痛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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