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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双手抱拳,冲着苏岩连连作揖,神情异常谦卑,小心翼翼说道:“在下以前不识好歹,冲撞冒犯了您老人家,还请您宽宏大量,给在下一条生路,在下从此往后,唯公子马首是曕……”双脚向下弯曲,膝盖慢慢向地面移去,多半是要向苏岩磕头求饶。苏岩见他奴颜婢膝,全无骨气,心下鄙夷到了极点,寻思:“贪生怕死,没有血性的人,怎能创造得出奇迹?”愈发坚定了要取叶枫性命的主意。当下伸出双手,搭在叶枫肩上,将他提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微微一笑,道:“苏某实在担当不起。”叶枫急得要哭了起来,跺脚叫道:“我对天发誓,我若有半句假话,便教我……”一只手便去拨鞘中的长剑,看样子是要以血立誓。苏岩厌恶之极,左手一挥,叶枫跌跌撞撞,坐倒在地。只听得苏岩冷冷道:“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从没放在心上,我之所以杀你,是替江湖除去一大害。”东方一鹤走了过去,一脚将叶枫踢飞出去,砰的一声,后背重重撞在一块大石上。东方一鹤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左手扼住他的喉咙,厉声喝道:“你以前在洛阳长街,十步杀一人的豪气,都到哪里去了?”叶枫大口喘息着,道:“我现在只想活下去,哪怕剥夺我的尊严,要我像狗一样活着……”东方一鹤一巴掌掴在他脸上,道:“纵然是死,亦要死得轰轰烈烈,顶天立地!”另一只手扼住叶枫喉咙,笑道:“你再啰哩巴嗦,我掐死你。”爱得叶枫死去活来的新娘见得叶枫被拳打脚踢,既没有冲上来与东方一鹤拼命,又没有捶胸顿足,号淘大哭,倒是和新郎交头接耳,也不知说些什么。苏岩心思放在叶枫身上,居然遗漏了如此至关重要的细节。叶枫定了定神,道:“既然前辈看得起我,在下争取尽量死得光采些。”苏岩冷冷道:“你的条件是什么?我不想占你的便宜。”叶枫叹了口气,道:“我这辈子活得很窝囊,很失败,从来没有扬眉吐气过,在华山天天给师父师母磕头。虽然做了大师兄,但是底下的师弟师妹,没有一个敬重我,从不向我磕头。在外行走江湖,生怕得罪这个那个,又是不停向别人磕头……”东方一鹤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所以你很想穿一件崭新的长袍,坐在古色古香的椅子里,脚底下跪着几个人,额头撞着青石板嘭嘭响,向你磕头问安。”叶枫又叹了口气,道:“只可惜这个愿望永远也不会实现了。”苏岩笑道:“倘若我们输了,一定跪在你脚下,向你磕头问安。”庙祝在纸上写下叶枫的愿望。苏岩笑道:“你还想得到什么?”反正叶枫又得不到,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做个好人呢?叶枫目光痴痴看着苏岩,神情忽然变得很怪异,有妒忌,有恼恨,但更多的是仰慕。苏岩哈哈一笑,笑声中充满了骄傲,自豪。他这张脸不仅让女人情迷意乱,而且连男人也得心跳加快。叶枫勉强露出笑脸,道:“你一定伤了许多女人的心。”苏岩道:“各取所需,有什么好难过的?女人并非你想象的那样脆弱,多情。”叶枫咬着牙,狠狠地道:“有的男人活了几十岁,甚至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牵过,这世界真不公平。”苏岩抚摸着脸颊,大笑起来,道:“所以你很想毁了我这张脸?”叶枫目光黯淡下来,道:“如果能有奇迹的话。”苏岩道:“如果你能击败我们,我一定亲手毁了自己的脸。”叶枫狞笑道:“最好是拿刀子划上十七八刀,每一刀都深及见骨。”他为什么要有这样邪恶的念头?难道他不知道就算苏岩是个丑八怪,某些女人仍会投怀送抱?她们只不过想借助男人掌握的权力,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至于那个男人长得怎么样,已经无关紧要了。他之所以会有如此狠毒的要求,并非出于对苏岩的仇恨,而是无法控制的妒忌。就像长相丑陋的人,一旦见到英俊潇洒的人,便会莫名其妙的怒火中烧。苏岩笑了笑,悠悠道:“但愿你能争气一点,莫辜负了东方前辈的一片苦心,以及我的仁至义尽。”叶枫哭丧着脸,嘶哑着嗓子道:“我尽力而为吧。”接下来孔威四人传授叶枫剑法,他们料定叶枫必死无疑,决无机会翻盘,故而也不刻意隐瞒什么,每招每式都教得十分详尽。叶枫本来拥有一身深厚功力,加之这四大剑客调教他的剑术,无疑在填补他最薄弱的环节,愈发如虎添翼。他悟性又高,不一会儿便烂熟于心。当然他是装做长了个木头脑瓜,什么也听不进去,一柄剑使得颠三倒四,破绽百出。四人少不得冷嘲热讽,揶揄他一番。叶枫唯唯诺诺,连声致歉。东方一鹤和苏岩皆是一样的表情,似笑非笑,捉摸不透,但他们的心境却绝不一样。苏岩心中充满了残忍的快意,纵使他不采取阴谋诡计,以光明正大的手段,亦能让叶枫一败涂地。东方一鹤是在讥笑苏云松看似算无遗漏,其实在事情开始之前,便已经注定了失败了。因为苏云松的算计是建立在洞察局势的自信上,但他万万没想到东方一鹤居然会将叶枫栽培成顶尖高手,并且借着叶枫的手,伤害他的独生儿子。东方一鹤的计划无疑更周密,哪怕苏岩吃了天大的亏,传到江湖上去,别人也是以为苏岩过于托大,低估了叶枫的潜力,却始终怀疑不到东方一鹤才是幕后推手。叶枫反应迟钝,磨磨唧唧,待到他“完全学会”四人的剑法,已是远处传来喔喔的鸡叫声,东方露出一丝鱼肚白,黎明即将到来。杂役们早就在空地四周烧起几大堆火,驱除寒气,大家倒不觉得冷。这时庙祝和杂役们捧着热气腾腾的酒菜,叫道:“吃饭了,吃饭了。”一人取出一面好大的油布,平平铺在地上,其他人将酒菜放在上面。众人围了个圈子,就地坐下。苏岩稳操胜算,不由心情大好,替每个人斟酒挟菜,讲些老小皆宜的遗闻轶事,妙语连珠,娓娓而谈,时而令众人如痴如醉,时而令众人捧腹大笑。叶枫铁青着脸,拼命往嘴里塞着饭菜,好像是他人生最后一顿饭了。众人酒足饭饱,已是天明。空地四周的火堆逐渐熄灭,就像有的人生命,即将走到了终点。在旷野中安营扎寨的武林盟群雄走出帐蓬,立在远处观望,不敢过来。东方一鹤哼了一声,冷冷道:“都滚过来罢。”群雄方敢过来,在众人之外坐下,这才看清与东方一鹤谈笑风生的人竟然是苏云松之子,料想三巨头背着大家和魔教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人人心中皆有被利用的感觉,不由暗自悲愤,默不作声。孔威“唰”的一声,抽出长剑,往中间一站,道:“还是我来打头阵。”叶枫缩了缩脖子,咽下一口唾沫,道:“听长辈说,吃饱饭之后,最好平平躺下,歇息一个时辰,方可剧烈运动。否则会伤及肠胃啊。”说话之间,打了好几个哈欠。群雄一听,登时笑声震天。孔威大怒,喝道:“你胡说什么?”跨上一步,便要一剑刺出。苏岩叹息道:“他这个人不仅活得窝囊,失败,而且人缘极差,甚至连平时说他好话的人,都没几个。”叶枫道:“如果天天有人夸我,我怎会不思进取,自甘堕落?”苏岩左手一挥,飞出一大锭银子,落在庙祝身前,笑道:“你能把他夸得斗志昂扬,跟猛兽一般凶残,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庙祝拍着胸脯,道:“公子尽管放心,就算他是放了个屁,小人也能说成孤独的人在叹息,因为没人了解他的寂寞。”苏岩笑道:“好极了。”孔威一跃而起,人在空中,刺出数剑。叶枫定了定神,长剑斜举,挥了出去。庙祝道:“叶大侠好潇洒,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孔威长剑不与他正面接触,在中途急转了个弯,往叶枫左胁刺去。这招叫做“奇峰迭起”,剑招古朴,内藏奇变,委实难以招架。叶枫站着一动不动,身上肌肉却已绷紧,是不是过于紧张,失去了应有的反应?苏岩笑道:“无论怎么帮他,他都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忽然之间,孔威“啊”的一声大叫,往后翻了几个筋斗,左胁鲜血直流。庙祝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好快的剑!”叶枫抚着长剑,微笑道:“‘奇峰迭起’,果然厉害!”众人这才发现,他眼中精光四射,英气勃发,与先前的惫懒,吊儿郎当简直判若两人。孔威吃惊地看着他,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东方一鹤斜视着苏岩,叹息道:“你好像真的看走眼了。”苏岩故作镇定,勉强笑了笑,道:“说不定是他一时侥幸呢?”东方一鹤喃喃道:“你马上就会知道的。”谢天已经出剑。闪电般耀眼的剑光,从上而下朝着叶枫劈了下来,这次他不再炫耀剑术,用意也很简单,把叶枫劈成两半。叶枫长笑一声,纵到半空,刺出数十剑,一团剑光将谢天笼罩在其中,正是谢天的“寸草不生”。谢天忽然觉得自己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鸟,扔入油锅里的鱼,无论往哪个方向逃窜,皆有铜墙铁壁拦住他的去路,等待他的将是灭顶之灾。而且叶枫这一剑的威力,与他相比较起来,不知强大了几十几百倍!庙祝叫道:“瓮中捉鳖,关门打狗,妙哉,妙哉!”苏岩脸色发青,双手握紧,指节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谢天惊骇之下,并未丧失理智,暗道:“他适才一剑教我进退失据,我为何不依样画葫芦?”右臂伸出,长剑向上刺去,融入一片烂银般的剑光中。苏岩骤地站起,目不转睛地看着。剑光仍在快速流动,绝无他先前停滞不动的迹象。谢天呼吸几乎停止跳动,寻思:“怎么会这样呢?”忽然间,头顶簌簌作响,落下细细的粉末,谢天忍不住抬头望去,不由得目瞪口呆。只见一道道剑光似饿坏了肚子的小怪兽,将他千锤百炼的长剑当成可口的美食,不断侵蚀吞噬,长剑一寸一寸地被分解消融,不一会儿工夫,谢天手中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剑柄。与此同时,纵横交错的剑光似一面大网,将谢天的上半身裹了进去。谢天魂不附体,心道:“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可是他提心吊胆了良久,却始终没有等来死亡,与之相反的是,映在身上的剑光逐渐变淡,直至消失不见。叶枫持剑立在他对面,眼望山顶庙宇,若有所思。谢天不顾失态,跳了起来,大笑道:“我还活着!”他跳起来的时候,忽然觉得头顶、上身一片冰冷,仿佛被剃光了头发,剥下了衣裳。接着他看到了无数根头发,布片在眼前飞舞。原来落下来的剑光似快刀一般,在瞬间剃光他的头发,将他上身的衣裳割成一块块碎片。最不可思议的是,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肌肤上连一道伤痕都没留下。谢天双眼空空,喃喃说道:“好……很好……”身子软软倒了下去,他的信心已经被完全被摧毀。叶枫转头看着庙祝,道:“你能给我准备一件崭新的长袍,一张古色古香的椅子么?”庙祝道:“当然能!”领着几名杂役,急急往山上奔去。东方一鹤用眼睛横着苏岩,冷冷道:“他是匹无人赏识的千里马,眼看就要埋没,无声无息死去,是你给了他驰骋天下的机会。”苏岩觉得一股又酸又涩的苦水从胃里涌了上来,牙齿咬着嘴唇,一缕缕鲜血流了出来。他想起了一句话:“今天你瞧不起别人的目光,明天就会化为插在自己心口上的一把刀。”现在这把刀就插在他的心上,鲜血长流,痛得要命。东方一鹤摇头叹息道:“爱玩是年轻人的天性,但绝不可以玩过火了,否则谁也没办法收拾局面啊。”苏岩一拳重重捶在地上,大声叫道:“我还没输,我还有机会!”梅长生和燕无双同时跃了出去,两柄长剑分别向叶枫喉咙,小腹刺去。苏岩道:“还有我!”斗然跃起丈余,双掌往叶枫天灵盖击去。叶枫再厉害,也招架不住他们三人联手,但那是他们的一厢情愿。多并不代表可以取得绝对优势,而是在于能有多少价值。叶枫道:“谁来也无济于事!”一道剑光冲天而起,从左到右,斜斜的从三人身前划过。梅长生和燕无双的长剑已经断成了两截。他们使的都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但在叶枫那口普通不过的青钢剑之前,简直似豆腐,薄纸般不堪一击。叶枫一个筋斗翻了出去,稳稳落在庙祝刚搬来的古香古色的椅子之中,他缓缓张开双臂,任由杂役给他套上崭新的长袍。就在此时,三人从半空落了下来,皆是神情凄然,惊惶诧异。孔威咬了咬牙,道:“我和你拼了!”快步向叶枫冲去。岂知身形甫动,一个踉跄,跪了下来,两个膝盖上一片血迹。叶枫冷冷道:“你们这么做,并非有骨气,而是出尔反尔,不守信诺。”东方一鹤厉声喝道:“愿赌服输,如果输的人是他呢?”苏岩道:“都跪下来,咱们洗剑山庄,何时出过赖账的人?”当即跪了下去,额头撞击地面,磕得咚咚作响。四人一言不发,跟着磕头,一时之间,响声不绝。叶枫眉开眼笑,拍手笑道:“子孝孙贤,做长辈的必须要发红包。”从怀里摸出五枚铜钱,扔在他们面前,道:“拿去买糖吃吧。”苏岩居然面不改色,收起铜钱,道:“谢谢。”武林盟群雄见得苏岩吃了亏,脸上均有幸灾乐祸之意,原来他们都是江湖上名声不大的小门派,平时被三巨头盘剥得紧,所以只有憎恨,绝无拥戴。叶枫收敛起笑容,目光如炬,落在苏岩精致得如艺术品般的脸上。苏岩满头大汗,忽然从怀里抽出一把篏着宝石的匕首,慢慢举起,抵在自己完美无暇的脸上。孔威四人大惊失色,道:“公子……你……”苏岩厉声道:“愿赌服输,我不想被人背后议论一辈子!”手腕一翻,在脸上划过一道极长极深的口子。壮士断腕,弃车保帅,如果他现在舍不得这张脸,那么他的命将被留下。只要人还活着,便有报仇雪耻的机会!在场众人一齐尖叫,声音中有恐惧,惊讶,但更多的是敬佩。苏岩手不停留,在脸上足足划了十七八刀,登时皮开肉绽,宛若一朵刻意踩得稀烂的花朵,摔得粉碎的瓷器。众人不忍直视,举起衣袖,遮住了眼睛,甚至有人弯下腰去,大吐特吐。苏岩强忍着痛,道:“大师兄,你觉得满意么?”虽然他今天遇到了打击,但绝不会让洗剑山庄停止吞并华山派的脚步,他心里斗志反而更强烈了,他一定会让余冰影今生今世都看着他这张已经丑陋不堪的脸。叶枫道:“你可以走了。”苏岩躬身说道:“你多保重,后会有期。”踉跄着往山下走去,鲜血不停从脸上伤口流出,孔威他们要来搀扶他,皆被他一掌推开。天天在阴谋诡计中打滚,他的心早已坚硬如铁石,况且今天只是丢了面子,洗剑山庄的实力并没有受到任何损失。武林盟群盟跟着他们身后,相继离去。东方一鹤仰望着天空,道:“每个人都以为自己聪明,想占别人的便宜,可是到头来,他得到了什么呢?”叶枫喃喃道:“明天应该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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