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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算最倒霉的,大鹤宽大的尾巴蓦地张开,犹如孔雀开屏一般,刷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扫在叶枫脸上。叶枫闪避不及,登时泪水长流,目不视物。大鹤昂首鸣叫几声,声调高亢嘹亮,多半是难饰心中的得意。修长有力的大长腿紧接着伸得笔直,“卟卟”二声,重重踹在叶枫肚子上,尖锐锋利的指甲顺势前递,几乎深陷到叶枫的肉里。大鹤瞬息间向叶枫发动三次攻击,衔接流畅,一气呵成,实不似头脑简单的禽兽所为,倒像是精于算计的武林高手。

叶枫想也想不到大鹤竟如此阴险歹毒,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头下脚上,大半身子悬挂在空中,随时会有跌下去的可能。山风凌厉强劲,仿佛要将他吹到十万八千里开外,叶枫左右摇摆,颠簸不定,犹如在急流巨浪中挣扎的小船。他知道自己此刻若是不咬紧牙关挺过去,恐怕真的要摔成一坨肉泥了。当下强忍着疼痛,搭在大鹤背上的右脚始终牢牢压住不放,保持住平衡状态。腰杆暗地使力,身躯一寸一寸上抬,右臂伸出,又去勾揽大鹤的长脖。

阿大笑道:“他的手想去抓什么东西?”阿二道:“兴许是所谓的救命稻草吧。”阿大哼了一声,冷冷道:“我最痛恨的就是平时不用功,临时抱佛脚,屎急挖茅坑的人。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摘得希望,以后还有谁去埋头苦干?”阿二道:“所以对付那些投机取巧,心存侥幸的人,最好是打断他那只妄想改变命运的手。”阿大冷笑道:“做人不步步踏实,纵然让他看到了机会,也是海市蜃楼,镜花水月,空欢喜一场。”双手挥动,数枚暗器向叶枫飞了过来。暗器奔袭数个方向,显然不是只想打断叶枫一只手。

叶枫听得暗器破空的凄厉声响,自己现在的状态像是扔在沙漠,被烈日暴晒的鱼,根本就无法采取任何措施,心道:“老子真的要挂了么?这红日当空,生机盎然,可不是蹬腿咽气的好时候啊。”突然云无心所骑的大鹤尖声鸣叫,说不出的凄凉哀伤,似在表达心里的某种酸楚和痛苦。西施也跟着叫唤起来,两鹤相互呼应,天地之间,居然充斥着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气氛。叶枫不由得心念一动:“莫非它们是情侣?”趁得大鹤精神恍惚,抱住它的脖子,骑到了背上。

他双手用力扭动大鹤项颈上的肌肉,大鹤扇动翅膀,猛然冲高数丈。飞来的暗器纷纷射空。叶枫逃过一劫,心情颇为畅快,低头在大鹤头顶连亲几口。云无心所骑的大鹤又是发出鸣叫,听起来醋意十足,显是非常不满叶枫的行为。便在此时,云无心抿嘴长啸,声音透云裂石,震得叶枫心头怦然乱跳,勃然变色,寻思:“这魔女又想做甚?哎哟,不好,怎么回事?”云无心所骑的大鹤听到啸声,骤然直冲而来,气势汹汹。嘴里鸣叫不停,艰涩生硬,如果转换成人话,多半是问候叶枫先人祖宗的脏话。

叶枫见得来者不善,大吃一惊,心想:“莫非它想要同归于尽?哼,一只畜牲而已,怎能懂得一吻定终身,山盟海誓,两情不渝的道理?”大声叫道:“范蠡老兄,看来你对我有极深的成见,我方才只是感激西施姑娘深明大义,关键时刻做出正确选择……”云无心叹了一口气,道:“夺人妻女,不共戴天啊!范蠡先生是有名的醋坛子,你占它情人的便宜,它决饶你不得。”叶枫怒道:“你不要煽风点火,火上浇……”话未说完,身下的大鹤窜了出去,竟向云无心迎面撞去,速度奇快无比,不留任何余地。

叶枫吓得一颗心都几乎停止跳动,叫道:“喂喂喂,快停下来,听到了没有?你们是不是疯了?”双手抱紧大鹤脖子,想将它硬生生停下来。可是大鹤已经彻底激怒,忽然力大无穷,纵然叶枫一身武功,也无法制服。两只大鹤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迎头相撞。叶枫无计可施,急得满头大汗,想跳下鹤背逃生,身下云雾翻腾,白茫茫一片,不知高低,跳下去只怕死得更惨。叶枫自言自语道:“该怎么办啊?”忽听得云无心笑道:“听天由命呗,大不了十八年又是好汉。”叶枫抬头望去,两鹤相距已经极近。

云无心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脸上尽是笑意,绝无大难当头,惊慌失措的神色。阳光照耀在她丑陋的脸上,竟是神圣庄严,不容侵犯。叶枫忍不住坐直身子,心道:“难道我不如她从容坦然么?”双手从鹤颈松开,两臂张到极限,尽情大笑。可是他并非真正的放松,心里还有遗憾伤感。为什么他越是懂得活着的意义,老天却偏偏不让他活下去呢?老天折磨他并不要紧,为什么一直不给世人松绑呢?他们好几代人已经没有呼吸过自由的空气。他不停大笑,眼中却有泪光泛起。

近在咫尺的云无心一定能清楚看到他眼中的泪光。他也不想控制掩饰自己的情感,临死还不肯拿下戴在脸上面具的人,下辈子一定是个人见人憎,避之不及的伪君子。云无心又叹了口气,道:“据说动不动就流泪的人,内心往往非常矛盾挣扎,倘若现在让你死了,岂非太便宜了你?你活得越痛苦,我才会越开心。”右手抚摸着大鹤的头顶。平飞的大鹤斗然昂起头来,身体迅速垂直向上爬升,登时化解两鹤空中撞击的凶险。叶枫所骑的大鹤亦做着同样的动作。

叶枫大吃一惊,想抱紧大鹤脖子已经太晚,身躯如一块推倒的骨牌,往后仰倒,从鹤背上跌落。忽然觉得腰间一紧,一根彩带卷住他的身子,一拉一扯,将他拖回鹤背。叶枫双手紧抱着大鹤脖子,再也不敢轻易松开。听得云无心冷冷说道:“我救你的命,不是出于大发慈悲,而是要你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后我要你挺身而出的时候,你绝不能推三推四。”叶枫听她口气傲慢无礼,不禁心中大怒,便想双手立即一松,摔得粉身碎骨,免了以后受制于她,后患无穷。

云无心看着他,笑了笑,道:“如果你觉得心里不舒服,尽可双手一松,一了百了。我决不会伸手拦你,一怄气就暴跳如雷的男人,实在没必要去同情他。你若真是个男子汉,就必须学会忍辱负重,被人趁火打劫,背后捅刀。哪怕就算要死,也得死得有所价值。”叶枫双手更加紧抱着大鹤脖子,手背根根青筋凸起,笑道:“我的脑后长着好大的一块反骨,你就不担心到时我既不领你的情,又要和你对着干呢?”

云无心提起彩带,在他后脑勺轻击几下,笑意更浓,道:“驾驭野性十足的烈马,让桀傲不羁的男人拜伏脚下,岂非是每个女人的最大梦想?”叶枫听在耳里,心里却别有滋味,突然面皮发热,烫得厉害。不敢与云无心正眼相对。云无心见他扭扭捏捏,窘态十足,忍不住拍手长笑。两只大鹤犹如两枚冲天而起的烟花火箭,向上冲了数十丈,逐渐放慢速度,它们越挨越近,到后来竟成脖颈相交,耳鬓厮磨了。叶枫的心跳得飞快。他不是因为大鹤动作亲昵而兴奋,而是他和云无心的距离已经触手可及。

他几乎可以感受得到喷在他脸上的云无心的呼吸。少女的气息既似花朵绽放,又似陈年佳酿开封的瞬间,吸入口鼻,情迷意乱,脑袋昏沉。云无心凝视着他,她纯洁干净的眼睛,犹如明镜般一样的海面,想看清楚叶枫隐藏在心里的每一个秘密。叶枫坐在鹤背上不动,但是他觉得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都在收缩,绷紧。他有种如果他是条河流,终究也难免汇入云无心这片海的念头。或许眼前的云无心,便是他的命中克星,他坎坷多桀的命运,极有可能因为她的出现而逆转。云无心伸出右手,慢慢向他递去。叶枫定了定神,牵起她的手。

两人神态自然,毫无违和不适的意思,好像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合情合理。云无心借力跃起,朝他这边纵来。叶枫往后退缩,腾出一个位置来。云无心正好落在叶枫让开的空处,宛若端坐在叶枫怀中。叶枫始终怀疑云无心丑陋的容颜是某种材料化妆出来的,此时有近距离观察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瞪大眼睛看了好久,也看不出任何异常的地方。云无心斜眼笑道:“你看出什么来了?莫非你认为我故意扮得这么丑?脸是人的门面,你见谁会吃饱了把自己家门涂抹得一汰糊涂呢?”

叶枫哈哈大笑,道:“万一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子干的呢?记得我小的时候,张贴在门板上的门神一直是我所捉弄的对象。不是给他们脸上随意添加几粒麻子,就是给他们鼻梁来一副西洋镜,或者在他们镶金嵌玉的腰带画上鸡腿,糖葫芦,香肠。当然事后少不得吃大人一顿丰富的竹笋炒肉,爆炒栗子。”云无心道:“犯了错还有竹笋炒肉,爆炒栗子吃,你家大人真的很宽宏大度。”叶枫笑了笑,道:“你是千宠万爱的公主殿下,一定体会不到犯了错误被大人拿竹枝抽打屁股,手指崩脑瓜的滋味。”

云无心脸红了一红,眨了眨眼睛,道:“你看我像个自作聪明,吃饱了撑着的小屁孩么?”叶枫笑道:“说不定你是在保护自己呢?脸上戴了个面具,至少能给自己多一道屏障。”云无心伸手抚摸凹凸不平的脸庞,眼中有了难以描述的讥诮哀伤,道:“你说错了,能够保护我的只有我父亲不再坚持某些理念,与某些人同流合污,跟我长得好不好看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如果我父亲因为想让我过得更好,便去委屈求全,让步妥协,我宁愿去死,也不会原谅他。所以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真的不是大美女,我是个不折不扣的丑八怪。”

说话之间,云无心先前骑乘的大鹤,忽然长声鸣叫,抖动翅膀,飞翔起来。可是它的飞行轨迹非常诡异,忽高忽低,忽上忽下,不知究竟要在做什么。云无心仰起脖子,脸上充满了期待,仿佛马上就会奇迹出现一般。叶枫一见此等情状,不自禁勾起好奇心,跟随她的目光望了过去。大鹤继续在飞,神奇的是它飞行的时候,翅膀下面会不停洒出红色的粉未,好像一支极其灵巧的画笔,勾勒出它所飞过的路线。叶枫眼睛不眨一下地看着,也不知过了多少,忍不住惊呼道:“一颗红心?”

只见湛蓝的天空中,悬挂着一颗大大的红心,清风徐徐,吹得红心微微颤动,恰似怦然心动的刹那间。叶枫悄悄把手放在胸口上,他的心跳居然和红心抖动一致,这是什么意思啊?云无心是不是和他一样的感受?如果有的话,算不算心有灵犀?他不敢去问。云无心痴痴地看着,眼角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叶枫心里在叹息,她哪里是个可怖的女魔头?她只不过是个孤独,空虚的小女人。她对人生有千万种追求,但是她既没办法表达,更不能大声说出来。

她所有的精力要用于捍卫他父亲的尊严,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已经防不胜防,恨不得有三头六臂,哪有空闲的时光去为儿女情长分心?她所能做的只是偶尔偷偷在空中画一颗心,提醒一下自己也是个有柔情蜜意的女人。可是她为什么要在叶枫面前流露心迹?他们其实并不算很熟。难道和熟人相互提防,和陌生人畅开心扉,才是最安全可靠的自我保护?叶枫胸口似遭重击,一颗心几乎要从喉咙跳出来。正胡思乱想,身下的大鹤飞了起来,笔直地朝着红心冲去。

叶枫看得清楚,大鹤翼下有银色粉未洒出,不一会儿,大鹤驼载着他们穿过了红心。叶枫一回头,见得一支银光闪闪的长箭插在红心之上。云无心亦侧着头观望,阳光照耀之下,她黑黝黝的脸上似乎泛起了柔和温馨的光芒。这一刻她像极了给家人做了一桌丰盛饭菜的妻子,像极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恋人。叶枫心念一动:“嗯,一箭穿心,放眼世间,有谁能打动得了她的心?”云无心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他脸上,溢出来的温情,几乎要将他融化。叶枫又想:“她不是在怂勇我去做偷心的强盗么?可是……可是……我有什么能够吸引她的呢?”

云无心转过身子,与他相对而坐,双手搭在他肩上,慢慢合上了眼帘。叶枫知道她想做什么,寻思:“王子娶灰姑娘,公主嫁穷小子,就像有的人锦衣华服,气度雍容,偏偏要跑到苍蝇嗡嗡叫,桌椅油腻的小酒馆喝劣酒,吃臭豆腐,她想追求新鲜刺激,怨不得我辣手摧花了。哼,有道是送到嘴边的肥肉不吃,老天会惩罚那个人做十辈子断子绝孙的死太监。”当下壮起胆子,咬了咬牙齿,双手捉住她的手腕。退一万步来说,纵然她忽然头脑清醒过来,恼羞成怒之下,想掴他几记耳光,亦是没办法做到了。

叶枫嘴巴张得大大,他要一口吞下云无心的樱桃小嘴。酒能让男人沉醉,吻能让女人忘情,难道不是吗?身下大鹤低下了头,眼皮闭上,好像知道这不是它应该看的。叶枫慢慢凑了过去,见她一张脸犹如风干了的橘子皮,说不出的难看厌恶,登时吃了一惊,脑中欲念尽消,心道:“她纵然长得再丑,也是大权在握的魔教圣姑,不乏名门子弟追求。她放下身段来迷惑我,便是要我做没想法的傻瓜白痴,无条件的替她出力效劳,不问是非曲直。”

想到此处,不禁心生警惕:“倘若她光明磊落,大可向我阐明真相,哪怕不必付出任何代价,我也会无条件帮她。只有心中有鬼,才会使出下三滥的下作手段。叶枫啊叶枫,你已经在女人那里吃了不少苦头,若是再不知悔改,只怕真的要死有余辜了。”缩回脖子,摄住心神,伸出右手,轻拍她的脸颊,笑道:“这里风景很不错啊,你为什么不带我看看?”云无心睁开眼睛,面现怒色,道:“你……你……”叶枫陪笑道:“我叫叶枫,一叶障目的叶,枫林的枫。虽然这棵枫树看上去挺不错的,但是实际上它里面都烂光了,没药可救了。”

云无心咬着嘴唇,道:“叶枫,我敢抛下面子,你有什么顾虑的?”一只手举起,随时要给他一记耳光。叶枫疑心更重,心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倘若我没有利用价值,她会对我这个陌生人过度热情么?”笑道:“在下充其量就是条乡下的土猪,吃些剩饭剩菜,泔水还差不多,至于长在城里,出身高贵的大白菜,那是达官贵人的盘中餐,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拱。”说着连连拱手。云无心“啪”的一声,巴掌重重落在他脸上,冷冷道:“说来说去,你还是嫌我长得丑,不是大美女,你会后悔的,肠子都会悔青的!”

叶枫竖起两只大姆指,满脸堆笑道:“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云无心别过头去,冷笑道:“咱们去看大好河山吧!”把食指放入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唿哨。两只大鹤听到召唤,一前一后,降低高度,向下俯冲。穿过层层云雾,眼前忽然一片金黄,似是底下堆放了无数金子。原来下面是大片的农田,其时正值二季稻即将收割的季节,谷穗粒粒饱满,被风推动,好像上下涌动的金色波浪,沙沙作响,演奏着丰收的乐章。大鹤从农田上空掠过,稻谷的清香,沁人心脾。

云无心轻声吟唱:“桑野就耕父,荷锄随牧童。田家占气候,共说此年丰。”叶枫冷冷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这首诗是杨洁教他的,意思无论收成多好,老百姓仍然给官府财主盘剥得干净,食不果腹。云无心紧绷着脸,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叶枫嘿嘿冷笑数声,出口反驳道:“好驴从不乱叫。”云无心气得脸色发青,赠送了他几个大白眼。稻田的尽头,是连绵数里的竹林,青翠挺拔,在风中摇曳,好像千姿百态,争奇斗艳的美少女。

大鹤肚皮几乎贴着竹梢飞行。竹子有高有低,有密有疏,大鹤亦是时高时低,时起时伏。它们速度极慢,完全感觉不到颠簸振荡,倒似漫步在柔软的云端之上。云无心横了他一眼,轻声吟唱:“竹生荒野外,梢云耸百寻。无人赏高节,徒自抱贞心。耻染湘妃泪,羞入上宫琴。谁能制长笛,当为吐龙吟。”声音袅袅,悦耳动听。叶枫听她居然自夸高风峻节,忍不住好笑,道:“云姑娘既然淡泊名志,就应该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不幸的是,云姑娘鹰扬虎视,有万里之望,纵使此处山明水秀,风景宜人,亦是杀机凛然,望而生畏。”

云无心嫣然笑道:“你胡吹大气,信口开河,把我说得妖魔鬼怪一般,以后没人娶我怎么办?假如真的那么一天,我就坐到你家里,赖在你床上,要你负责我一辈子。别指望我会做饭洗衣,织布绣花,这些活我统统都不会干,我只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女皇陛下。”叶枫大吃一惊,险些跳了起来,颤声说道:“你……你……说什么?”云无心冷笑道:“难道我会配不上你么?你要搞明白,你也是世人所唾弃的人渣败类。女的再渣再烂,都有男人欢天喜地娶回家,可是男人又渣又烂呢?你还不谢谢我的救命之恩?”

叶枫只有摇头苦笑,和女人斗嘴皮子,就像激怒凶悍执着的大鹅,简直引火烧身,无法抑止!云无心跃到竹梢上,翩翩起舞,满面笑容,真似找到如意郎君的女子。叶枫心想:“她下足了血本,看来志在必得,但她却不知道我行事亦正亦邪,既可以心安理得占大便宜,又能硬着心肠不给她办事。”云无心上下翻飞,似轻盈灵动的蝴蝶,全身上下好像没有一根骨头似的,柔软至极,可以任意自由切换各种动作。一片片竹叶似琴弦一般,每当她的脚落在上面,便发出悠扬欢快的声音,恰如云无心此刻的心情。叶枫受她感染,心情舒畅,忍不住摘了片竹叶,含在唇间,呜呜地吹了起来,替她伴奏。

他不明乐理,只晓得能抒发出心中的情感,就是好的,于是乎他腮帮鼓起,脖子涨大,吹得激昂慷慨,声震云霄,犹如不停向上攀爬,从不歇息的人。倘若换其他的舞者,早被他这种声嘶力歇,不懂降调变音的吹法,累得瘫倒在地。云无心起初措手不及,不由得心神大乱,步法凌乱,接二连三踩断了好几根竹枝,险些摔了下去。幸好她调控能力极强,随即稳住情绪,不理会他制造的噪音,依照自己的节奏行事,不一会儿,心平气和,舞步温柔雅致。叶枫不知道云无心差点给他坑死,见她不疾不徐,以为自己不够热情,使出吃奶的力气,亢奋无比,如癫如狂。

他眯着双眼,摇头晃脑,吹了良久,待到再度睁眼之际,竹上已经不见云无心的踪迹。叶枫心想:“她无缘无故跑了做甚?莫非她忽然脑子开窍,猜到了我的意图?古往今来想要富贵险中求,莫不是火中取栗,虎口拔牙。原来她不过是虚有其表的胆小鬼。”不费吹灰之力摆脱了云无心,岂知心里却无半点喜悦之意,倒是满满的失落。无精打采地骑着大鹤飞了一会儿,眼前水波粼粼,竹林深处,居然有个湖泊。绿得如翡翠,亮得如美玉般的水面上,有个女子凌波微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瓌姿惊逸的洛神。

她脸上戴着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西施面具,遮住了容貌,但从她所穿的衣裳来判断,显然又是云无心。她的右侧不远处,数百条鱼将脑袋探出水面,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她前面的水上,蹲着数百只飞鸟,它们犹如在坐台下的观众,欣赏着台上名角的精彩表现。两只大鹤发出长长短短的欢叫声,在云无心头顶徘徊盘旋。云无心仰头看着叶枫,摘下了覆盖在脸上的面具,笑声如银铃般响亮,道:“你现在后悔吗?”叶枫喉咙似让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话来,他只知道倘若此刻剖开他的肚子,他肠子应该是诡异的青色,给后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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