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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派在赵国养老的田单向诸侯求粮,结果田单本人也不回去了,就留在楚国,与新封的楚令尹春申君黄歇成为知音。这一日,两人烹蟹煮酒,共论天下之势。渐渐谈及长平。田单对赵括能与危难之中,维持军心不散,大加赞扬。黄歇道:“君独守即墨,亦困矣!”
田单道:“即墨之守也,虽兵不敌,战不胜,然粮秣不缺,相持数年,乃得转机。”
黄歇道:“长平之争,亦将数年乎?”
田单道:“内无粮草,外无援军,相持一月亦难矣。何能再持?其绌也,只在数日之内。唯君所求秦赵相争,两败皆伤,似有未足。”
黄歇道:“世事难知难料,皆如此也。焉得事事遂心!”
田单道:“必也战于邯郸之郊乎?”
黄歇道:“何能为之?”
田单道:“赵王幼而强,但以义相激,必不为秦下。而邯郸之战启也!”
黄歇道:“长平之军若溃围出,或将战于邯郸。今皆围于长平,焉得至邯郸?”
田单道:“长平之失也,于赵则失四十万卒;于秦则相持经年,岂一上党所能足也。若无他故,必再战也。再战,则至邯郸!”
黄歇道:“愿若君言!”
田单道:“臣既奉赵王命而出,不能不归而复命。愿以辞。”
黄歇道:“君今归赵,是无功也。愿君暂居之。若秦赵争于邯郸,乃君建功之日也。”
田单想了想,道:“若长得蟹酒,居之何妨!”
黄歇道:“楚之所产,春之蝉,夏之蛙,秋之蟹,冬之鱼,皆足美者。君居之经年,臣将一一奉之,必无缺也。”
田单道:“吾闻楚辞甚美,可以娱耳目,愿赐一闻!”
黄歇笑道:“何足道哉!”
第二天,黄歇就给田单安排了一处独立的宅院,配备了全套的乐队和歌舞。
长平之战无疑是黄歇目前关注的焦点。他尤其关注到底都有谁会出来助战。一个月来,只有齐人和魏人资助了点粮食,甚至还带有趁火打劫的意味;韩人完全只当这事没有发生,仿佛上党并非自己的地盘,与自己毫不相干。燕人似乎正在备战,准备从赵人手中收复失地。黄歇不得不承认,秦人的威胁是有效的,而且也有战场上的根据:秦军十万竟然对赵军四十万取包围态势,而赵军竟然突围不出!黄歇无法理解,四十多万人,哪怕都是老弱,并力一向,不畏伤亡,想突出来也是可以的,怎么会突不出来呢?
自然,由于楚人的间谍都是以商人的名义出现的,在石城后山被秦军占领,商业活动完全停止后,从长平传回的消息就很少了,战场上的细节黄歇完全无法探听到,他想不到,赵括根本就没有想着突围出去,他是要把秦军钉死在长平,直到十月——如果不能耗死他们的话。
大部分信使都被秦军抓获,只有一两个绕道深山,历尽艰险,潜逃回邯郸。
信使传回的消息被严格保密,外界甚至不知道有信使到达这件事,但对高层产生了巨大的震撼。一连多天,公卿们都在赵王宫中商议对策,赵王在中间坐着,听他们议政。
秋收已经进行了一半,如果因此打断秋收,明年赵国的可能全年都要处于缺粮的状态中,不可接受;如果一定要等到秋收结束,又恐赵括坚持不到那个时候,如果秦军突然出现在邯郸郊外,赵将措手不及。大家都听廉颇的意见。
廉颇从长平回来后,从赵王那里知道了赵括的任务,也理解了赵括为何要无礼地把自己赶回来:如何明言廉颇将调回邯郸负责防御,那明摆着是要放弃长平,长平军心士气可能瞬间瓦解;以廉颇无能为借口把他轰出来,至少在士兵们看来,赵括还是有自己的想法,长平不是一颗弃子。所以虽然受了委屈,廉颇还是专心致志地筹划着邯郸的防御。
廉颇道:“时秋收已半,若长平相持十数日,则武安之备可成;若相持廿日以上,则邯郸必固。”
平原君还有些不放心,道:“廉卿所言,必有以也。今秦人十余万于长平,若挟得胜之势,而至邯郸之郊,非二十万无以当之。今其军安在哉?”
廉颇道:“秦人长平军十余万,皆远郡所至。师老兵疲,必无战心。武安隘口,但得万人,足以当之。”
平原君道:“只此万人,何以任之?”
廉颇道:“武安户三万,未足虑也。”
平原君道:“但十数日,而得三万众,非廉卿无以为也。”
廉颇道:“马服君居武安,颇有能者。循其旧而练之可也。”
赵王感兴趣地问道:“今赵括在长平,马服君之道,谁能言之?”
廉颇道:“马服君夫人,赵括之母,今在武安,臣当访之,以尽其道。”
赵王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廉颇道:“长平之局,有败无胜,赵括能以身殉。当北之时,愿勿罪其家!”
平原君道:“马服子之出也,其母固辞,言其子言过其实,未足大用也。赵王诺,若括负,无罪其家。”
赵王道:“若得武安不失,孤何惜封赏!”
经过多次讨论,终于达成一致意见,加快武安数城的秋收进度;远斥侯,若发现长平势头不对,必要时牺牲武安的秋收,抵御秦军数日,为邯郸的防御争取时间。
而在邯郸郊外,带着兵器巡逻的士兵也多了起来。各乡里都得到通知,要在农事之余,准备器械、弓箭,一但秋收结束,即发兵长平,彻底击败秦军。
陈四和芒未在轵道上走了两天,才进入垣城。这时,垣令已经带着公乘把垣城内外走了个遍。公乘虽然对垣城城薄池浅有些不满,但对这里的地势还是很满意的:这里十分便于防御,甚至只要二三千人,就足以抵挡数万大军。而且,垣城还有一条水道直通大河,万一有事,可以方便地从这里进出;而敌方则很难对这条水道加以利用。
陈四低调地进入垣城,凡事由芒未出面接头,陈四在公开场合依然还是车夫身份。最后由芒未出来传话道:“故主有命,小四入见。”陈四才进了城主府。另一名车夫则依然十分忠诚地在门外守候。
陈四、芒未都曾在垣城主事,陈四成天四处闲逛,早把垣城四周地形地势、风土人情调查得清清楚楚;而芒未主管政务,垣城小大之事,十分熟悉。郑安平得此二人之助,如虎添翼,当即与公乘议妥秦王巡视的方案。公乘、郑安平立即连夜返回安邑,向秦王报告。
昨天夜里,被派出追踪那批行脚驴夫的盖聂回来了。盖聂说,这群人在左邑城外一处邑里内安歇,次日北上,进入汾水。郑安平带上盖聂一起回安邑,将随行士卒一百人留下,由芒未率领。陈四只贡献了一些计策,在垣城住了一夜,第二天就又和那名车夫一起,赶车回去了。
芒未虽然只是大夫爵,但持有相府节符,地位崇高,垣令以下,一应听命。芒未以大军将至为名,把城内的大批居民赶往郊外,特别是那些在城外有住宅的家庭、宅院高大的家庭,腾出宅院,供剑士们居住。与此同时,公乘和郑安平一行也回到安邑,向王稽和皮绾报告了这次实地考察的结果。
秦王其实对移往垣城还是有所顾虑。垣城固然易守难攻,但交通不便,消息闭塞,长平、咸阳有事,似乎难以传递。王稽和公乘回到军营,转达了郑安平等人的意见,还特别提到,垣城有一条水道可以直通大河;若从咸阳纯走水道,到达垣城并不需要多花时间。
秦王决定,立即召见郑安平和盖聂。当听说垣城可以靠近陈四,秦王终于同意了。
当天夜里,特使携带秦王的教令,飞马前往咸阳。
次日凌晨,军使也带着秦王的教令驶往长平。
吃过早餐,一千剑士在郑安平率领下前往垣城打前站。其余部队次日跟进。这天中午,咸阳传来秦王教令:“武安君绝赵粮道,寡人其亲往河内,以为其援。一应仪仗从简。”咸阳的两万剑士再调出一万,随王出征;宗亲贵戚子弟无爵者皆为侍郎。相国扶太子监国。
由于时间急迫,咸阳上下忙个不停。尤其是负责秦王贴身保卫工作的卫尉,一下子接受了这么多新成员,彻夜不眠。
次日天未明,仪仗皆起,秦王启程。仪仗至渭水渡口,上了大船。渭水停航,只有秦王的大船在数艘小船的引导下缓缓前行。护卫的剑士和侍郎都在岸上步行跟随。浩浩荡荡,声势浩大。各地各势力的暗探,立即将秦王出京的消息飞报出去……
当秦王仪仗在渭水两岸行进之时,安邑的剑士也出发了。秦王坐在安车之内,跟着大军缓缓而行;王稽和皮绾继续留在安邑,主持河东的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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