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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尤璇有多讨厌这个词。
那是林小姐和闵公子的故事,他们都说是先婚后爱。
薄情的闵行洲,在尤璇这儿,明明是移情别恋了。
又怎么不敢认。
他好坏好坏,真的好坏。
怎么就这样丢弃她了呢。
他就不愿意两全其美了吗,不愿意家里娶一个,外面养一个了吗。
那年,港城上流圈人人都知道财阀掌权人偏爱那朵红玫瑰,尤璇。
人人觉得不对等。
又怎样,尤璇两个字在港城犯天条都成。
-
入冬的时候,她回港城给尤世凡送钱。
看尤世凡,她觉得像蚂蟥,真是贪得无厌。
若不是他是她哥,靠面包养活她,若不是他赌输400万,为了抵债,她当初也不会被尤世凡的债主扔去上流圈给债主打工。
孤儿的命,比草贱。
尤世凡老在她耳边:“我是你哥,你帮不帮,辉哥会把我的手脚都剁了,你狠心看我出事吗。”
“阿璇,求你了,辉哥就是看中你皮相的漂亮,你就答应辉哥帮辉哥赚钱吧,要什么骄傲,骄傲能换你哥我的命吗。”
尤璇,“你他妈闭嘴吧,就会害我,推我入火坑。”
她认吗,认了。
就是因为经历这些,她才遇到闵行洲。
多庆幸,得到闵行洲的偏爱与救赎。
让她体验到人间的纸醉金迷与被宠无法无天的感觉。
跟闵行洲后,她一提。
财阀太子爷出手多容易,轻松就把罪恶多端的辉哥团伙送进去吃牢饭了。
想着想着,眼泪就又流出来了。
她主动提分手的那天,在他们事后的凌晨,大概是这辈子最蠢最后悔的一件事。
他红着眼说粗话,质问她是不是犯贱。
她偏红唇笑得张扬得意,手流连在男人腰间仅围住浴巾的边缘,违心骗他,“我不爱你,只爱你的权势。”
闵行洲扔卡,摔门离开。
他走后,她抱被子感受他余留的温度和汗水,哭了好久,怕赌错了。
结果,她真的赌错了。
闵行洲这个人,训不服的。
分明凉薄。
她好后悔好后悔,彻底激怒到闵行洲二十八年没被忤逆过的人生。
如果不提分手就好了,哪怕他后来再看上别的女人,闵行洲身边绝对有她的一席之地,安家之所。
这种想法是不是很卑劣,很可耻?可她现在分明就是这么想。
她好想把檀园的大平层买回来,那是她和闵行洲过往夜里欢愉的地方。
可她不会买,闵行洲会看不起她,他估计会嘲弄,世界上没男人了吗,都分手还念念不忘是不是蠢。
尤璇抹掉眼眸涌出的泪,就是蠢了怎么了。
分明是你啊闵公子,让她这么蠢的。
闵行洲有过硬的身世,豪横的资产,英俊的皮囊,可港城那帮公子哥,最恶还属闵行洲。
他多恶,一点都没有顾及她的感受,在她提分手离开后,还能迎娶林家大小姐,夜夜笙歌上热搜。
今天是——
林烟背后的神秘靠山
明天是——
林烟酒店夜会神秘男子
可她尤璇自信,她不信闵行洲会爱上林烟。
玩物而已。
她可太了解闵行洲的脾气,娶来气她的,逼她回来。
她回来了呢,眼巴巴地等他离婚。
到头来,令她每次都像笑话。
瞧瞧,他的爱能有多真,他自己认得清吗。
闵行洲和林烟在柏林的小巷里时。
尤璇看到了,目睹了。
目睹闵行洲是如何护着脆弱不堪的林烟。
那两个人淋着雨,他无比怜惜地抱林烟回车上。
闵行洲西裤管垂直贴长腿,紧绷结实,雨雾烘着他,浑身上下全被雨淋湿,侧脸都有雨水淌流。
走一步,宛若涌动的,拨乱她所有目光黏住他的身影。
他手指插湿漉漉的短发往后梳,肉眼,是男人一身性张力的资本,欲感波澜壮阔的浮荡。
林烟衣裳不整,有浴巾裹住肩头,在他怀里弱得像奄奄一息的雏鸟儿,抽抽啼啼。
尤璇捏紧手里的伞柄,扭头落荒而逃。
目睹自己深爱的男人宠别的女人,多么痛苦的事,非逼自己去看,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攒了多少心如刀割的眼红瞬间,硬生生咽下。
闵行洲女儿4岁生日那天,尤璇买了回纽约的机票。
那个女孩才是最幸运的,不用像她,不用像方潼,不用像林烟,全都体会过闵行洲的花心凉薄。
他好疼女儿,疼得她都想和闵行洲也生一个。
她和他的女儿一定很漂亮亮亮,万众瞩目,有他所有的宠爱和包容。
终究是梦。
梦里想一想罢了。
闵行洲陪他女儿挑礼物的时候,还是措不及防撞面。
矜贵的闵行洲,只是于人群之中淡淡看她一眼,就令她失魂落魄,转身眼睛酸涩得不行。
都不知道该过去多少年,如何能忘记闵行洲。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那句话不假,得不到的才够心痒,够骚动。
男人心中的红玫瑰,是骄傲的,是热烈的,是张扬的,是带刺带毒的。
是红玫瑰永远不要低头。
低头就成蚊子血。
很廉价。
也碍眼。
偏她爱闵行洲,爱得疯,爱到无可自制,情愿丢掉自我。
今年的世界国际商务研讨峰会,她知道闵行洲一定会出国来纽约。
易利顷约她喝酒,她鬼使神差地出门逛逛。
她真可怜,没遇到闵行洲。
如今的财阀闵行洲身价稳居福布斯榜首了,行踪更是是成为机密,就连航班,除了闵太太谁也不知道,就怕他出什么事,他一旦出事,经济可就事大。
再后来,他又出国来纽约。
才狼狈遇见他。
尤璇掩盖自己的狼狈,硬生生藏住对他的思念,声音迟钝,“你好。”
他略微看她一眼,笑也不是笑,径直走进trup大楼。
她轻轻嘲笑自己,“闵行洲果然不要阿璇了。”
闵行洲似乎没听到,没回头。
连保镖都没再开口喊“尤小姐”三个字,而是“太太,您慢点走”。
原来,林烟也跟闵行洲来纽约,可不,正捧着冰淇淋站在那儿平静地看着她。
太平静,一点没有生气的样子,林烟那样子,毫不在意。
再后来,尤璇放弃追逐闵行洲。
闵行洲有资本有底气浪,但绝不爱吃回头草。
腻。
懂吧。
易利顷未婚,可笑,她也不嫁,有个外国男追她好久。
除了健硕的肌肉,没一点入她眼。
尤璇给他掰手指头,“我可是有很多前男友,你知道吗,看上我什么,是我穿得性感还是红唇太鲜艳?我明天不涂了。”
能看上她什么,她心里明镜似的,都是以爱为名,想玩玩而已。
睡够就三观不合我配不上你我们分手。
她可不玩这些了。
都不是什么高级手段。
人生太短,短到和闵行洲的过去都来不及爱个够。
又太长,长到忘不掉。
她戒烟戒酒,不想老是生病,不想比闵行洲先死。
她倒要看看,闵行洲能爱林烟几年。
那位方小姐脱离得真快,比她清醒,方小姐早已经嫁去京都了,对象是方小姐真心喜欢的,并不是联姻对象。
据说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公子,还是位有名气的画家。
怎么到她,就出不来呢。
许是闵行洲太好。
看看,老天都在惩罚她了。
罚得她生不如死。
人嘛,心思要正,有再多的偏爱也不要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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