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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32年7月18日夜地点:某座北方城市
“藏吧”案发生当天。
市公安局刑事大队会议室,烟雾缭绕。
达娃呛得直咳嗽,他爱酒,但不抽烟。
“据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基本确定事发地当天共有四人先后出现在现场:除死者,这家酒吧的陈老板外,还有报案人卓玛——酒吧兼职,地质大学在读研究生、一名女性以及一名年轻男性。”张强稍作停顿,拿出“丹麦”酒壶,拧开盖子抿了一口。
“旁边的一些商家看到,陈老板是中午左右进到酒吧里的,年轻男性不久后进去。而两名女性则是分别在下午六至七点间进到酒吧。酒吧里的监控设备已经被破坏,街口的摄像头也因为距离较远加上嫌疑人都戴着口罩,所以年轻男性和另外那名女性的体貌特征很模糊,现正由技术专家根据描述画像中。”
他停顿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点燃。
“另外,街口的摄像头和旁边的商家均没有显示和看到那两名嫌疑人走出酒吧。从现场勘察情况分析,酒吧里面的操作间有一扇后门,应该是从那里离开的。可惜的是后门附近没有公共摄像监控设备且暂时也没有找到有关的目击人员。”他继续说道。
“那么,死亡原因是什么?”市局牛副局长问。
“从尸体外部特征初步判断,是被外力扭断颈部导致死亡。而且,被害人在死前明显受到过折磨:他的五根手指被外力扭断、面部遭受击打淤青肿大,具体情况陈医生正在进行尸检中。”旁边的法医助理回答。
“你们的初步结论是?”牛副局长起身走到窗前,连着推开几扇窗户,“都别抽了!”。
“达娃!”张强扬头示意达娃。
“哦,报告牛局,”达娃起身,面向牛副局长:
“从案发现场判断:
第一,这是第一现场;
第二,是属于他杀性质;
第三,不是突发性质的冲突情况,因为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凶手或是死者熟悉的人或是有一定的身手,能够在瞬间控制住死者;
第四,用电工专用结将其捆绑,说明是有准备有预谋的;
第五,排除劫财杀人,因为现场也没有明显的翻动痕迹,酒吧内和死者身上的贵重物品比如手机、钱包、金戒指、墙上挂的手绘‘唐卡’等等都没有被拿走。”
“那报复杀人呢?被害人是做生意的,又是酒吧行业,社会关系可能比较复杂,会不会是生意纠纷的原因?”牛副局长问道。
“嗯,这点我们也想到了,正在排查死者的社会关系。”达娃回答。
“报案人在哪?”
“还在问询室。”
“情杀……?死者是已婚了吧?”
“已婚,有两个孩子,正在排查。”
“嗯!另外两名‘嫌疑人’的情况呢?”牛副局长点点头,表示了对达娃的基本满意,继续问道。
“这正是我们疑惑的地方!
第一,两名嫌疑人进入酒吧的时间间隔相差近六个小时,男性嫌疑人是在中午12:50分进入酒吧;而女性嫌疑人则是在下午6:12分进入酒吧;在这之后二人从酒吧后门离开。
如果说他们是共同作案,那么女性嫌疑人完全可以从后门进到酒吧,以避免在前门被别人或是摄像头看到;
如果说他们之间没有关联性,但确实又可以认定他们都是从后门离开的,那,女性嫌疑人为什么没有选择报警而从后门离开呢?
我个人倾向二人应该不是共同作案和有直接的关系,女性嫌疑人也许并不知道死者已经被害。
而凶手,如果是那名年轻男性的话,极有可能是在他作案后等待女性嫌疑人的到来,并控制住了她,之后采取胁迫或类似绑架的行为将其带离现场。
第二,案发现场经初步痕迹检查,只发现了酒吧老板、兼职女学生和那名女性嫌疑人的身体生理痕迹,比如脚印、指纹、唾液、头发、皮肤碎屑等,但有关那名年轻男性的痕迹特征却一无所获。
当然,我们也在酒吧后门一定范围内进行了搜索,但因为下雨的原因,截至目前还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因此,我们怀疑这名男性可能受过一定的专业训练。
另外,他与女性嫌疑人离开的方式、以及是否外围有其他同伙接应,我们的人还在酒吧周围进行调查走访了解中。
第三,街口摄像头虽然显示他们在入口处出示过‘个人码’,但技术处那边说截至此时却没有在‘大数据库’里发现这两个人的任何信息!”达娃一口气连着说道。
“哦?!”牛副局长眉毛轻扬,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会议室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但张强却看在眼里。
他拧开酒壶盖,放到嘴边轻轻酌了一口,又把那根才点燃就掐灭的香烟从烟缸里拾起放回烟盒内。
“老牛,来我办公室!”陆局长突然半推开会议室的门站在门口处向牛副局长招呼道。
“强队,你安排!”牛副局长向张强点点头起身走出会议室。
“是!”张强面向众人:
“这样:
老刘,你去技术处继续查找两名嫌疑人的信息;
老张,你再去趟案发地派出所,进一步了解下死者的社会关系情况;
达娃,你去问讯室确认报案人问讯完毕后,先送她回去。
一是保护她的安全;
二是掌握她的住址和了解一下她其他方面的情况,哦,还有,用你们的家乡话,明白吗?
刘助理,咱俩到法医室陈医生那里……”
“是!”众人回答,陆续离开。
达娃按下空调、房间顶部两排照明灯的开关后,合上房门最后一个走出会议室。
房间里漂浮的烟雾原本在空调的催促下争相跑出窗外,可突然消失的外力让它们一下子无所适从,呆呆地停在原地。
倒是外面的热气发现了这里,果断地涌进来又推搡着那些烟雾渐渐散漫开。
2
七月的雨后北方城市,闷热,让人心烦。
可卓玛却在走出办公楼的时候冷的直打哆嗦,甚至觉得比自己家乡在过年的那个季节还冷!
“一个好人就这样没了,佛祖为什么没有保佑他!”她心里难受的想着。
其实卓玛并不害怕见到死人,或者准确的说是人死亡时的样子,因为她曾在天葬台上见到过自家的几位亲人被执行天葬时的样子。
在家乡,因为浓郁的宗教环境影响和理论文化熏陶,让她对生灵万物死亡真谛的领悟远远超出异族异地的人们。
只是,基于年龄的原因,她还没有能力摆脱对陈叔的那种亲人般的情感。
那不仅仅是因为酥油茶、家乡话,以及两人对宗教共同的信仰和虔诚,还有陈老板象亲叔叔般那样对她在生活上的照顾和指引!
原本她是邀请了陈叔一家今年去家乡过年的,陈叔也答应了,还有陈婶,一个多好的女人……
幸运的是在这座城市里也有一座“佛祖的宫殿”!
明天,明天她决定去到那里,为陈叔“送行”和祈祷!卓玛心里一遍遍的默念着。
“卓玛,你是回学校吗?我送你!”达娃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啊?”卓玛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对方潜在的意思,“哦,那,那好吧,谢谢您了!我回宿舍。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就送到学校门口或是附近的地方可以吗?我不想让——”
卓玛摘下刚戴上的棒球帽,这会儿稍微感到一丝闷热。
她仰头看向达娃,“他和萧丽差不多高好像?怎么才发现……”心里说道。
达娃对卓玛笑了笑:“我会把车停在附近,你看,我换了便装。”
卓玛没再言语,两人一起走向停在大门外街道边上的警车。边走,卓玛感觉自己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打着哆嗦。
她用双手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不自觉地快步靠向走在前面的达娃。
就在达娃刚启动车子的时候,卓玛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不用看就知道是萧丽打来的。
事实上从三个小时前萧丽就已经打来和发送数条信息询问她什么时候过来了?
而卓玛因为发生的事情受到些许惊吓,再加上一直在和警方交谈,所以就没有回复和接听,现在她才想起了萧丽。
“哎丽丽,是我……啊对,……刚才遇到点事情不方便回复你……现在刚忙完……啊,好!那好吧,我现在过来……”卓玛挂了萧丽的来电。
“达娃警官,要不您送我去同学那里吧?今天是她的生日,我,我给忘了,她还在等我!”卓玛有些尴尬地对达娃说道。
“当然,当然可以,告诉我位置。”达娃一边点头,一边将车驶入了街道的主路上。
“棕榈泉小区,从西门进。”
就在同一时间,张强挂断手机结束和牛副局长的通话,拿出酒壶抿了一口,从地下二层的法医室走出来。“我就知道!”他心想。
3
市局大楼地上共五层,局长办公室在第三层,由两个内外房间连通组成。此刻,有四个人正在这里等候着张强,其中两人在里面的房间。
当张强敲门示意并推开进来的时候,两位局长正坐在外间的会客沙发上,牛副局长打了个手势让他坐到对面。
张强坐下,伸手打算从面前茶几上的“中华”烟盒抽出一支,可忽然隐隐感觉到房间里有一丝异样的气氛:严肃、甚至是凝重!所以又把伸出的手缩了回去。
“抽吧”陆局长点头说道,但张强没有动作。
牛副局长起身去到房门口处的暖瓶架前,拿起一个暖瓶回到茶几旁,给张强倒了杯茶水。
“来,尝尝师傅的好茶!”张强没有表达谢意。
在一起共事快二十多年了,他和牛副局长还是警校的同学,毕业后一起分配到基层,之后又一块升职进入市局,而陆局长则是他俩的师傅。
三年前,同学升任副局一职,其实论各方面条件,这个位置应该是张强的。
但是,因为当时他刚刚成为两个孩子的爸爸,生活、工作的重担和疲惫让他在一次执行任务当中出现了疏漏,从而导致一名同事的牺牲,所以失去了晋升机会。
也就是从那时起,张强开始随身带上了“丹麦”酒壶,因为,这个酒壶是那位牺牲战友的遗物。在酒壶其中的一面,有道弹片的划痕!
还有,其实酒壶里装的并不是酒,而是水,张强戒酒了。
那天执行任务出发前,张强喝了一杯孩子的满月酒,恰恰可能是这一口酒,降低了他面对罪犯射来的子弹的反应速度,而那位战友,迎身挡在了前面……
张强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后放下望向两位领导,等待着自己心里想到的那个……
“强子”,牛副局长侧头看了一眼师傅又转过来面向张强:“以下内容你要做到严格保密,绝不能向任何人员透露,包括我们所有的同事!否则——”
张强立即挺直腰,肯定地点点头。
“接到上级通知,已经确认:那名女性嫌疑人其实是我们的人,一名正在从事研究一个高度机密的科研项目的负责人员之一,战伟,战博士!所以,她当然不是这起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她的消失,准确的说是被绑架了。而绑架她的,是被国际刑警组织定性为恐怖组织;同时,还被联合国‘unso’机构判定为对全世界人类最危险的一个组织:‘雪绒花’!
而那名男性嫌疑人,基本上可以认定是这一组织的派遣人员,负责具体实施对战博士的绑架。
至于他杀害那位酒吧老板,我们分析是要从老板手里得到一样东西,具体是什么目前还不清楚。
因为,被害人也是一名退役人员,曾在雪域高原地区当过工程兵。
重点是,他曾经参与过一项秘密的工程项目:‘206(深井)工程’!”说到这儿,牛副局长止住话语,象是要给张强一个消化吸收的过程。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似乎果然有一股“严肃的气氛”游走其间。
一侧墙上的石英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接下来,怕是该要‘凝重’了”,张强瞬间意识到。
这次,他没有犹豫,果断伸手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中华”牌香烟,点燃。
“那么,四天后,哦不,”他的同学抬头看了一眼墙上带有年月日显示的挂钟,
“应该是三天后,战博士将要参加一个由联合国‘unso’机构发起和组织的全球性会议,这个会议的内容是高度机密的,能告诉你的就是,涉及‘地球另类文明’。”
“地球另类文明”!张强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是的!在这个会议上,博士将论述自己的研究报告,出于保密,她自己暂时也并不知道将要参加这个会议!所以,”
牛局再次侧身看了一眼师傅,“你的任务是:48小时内,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并成功营救出战博士!有情报表明,该组织计划要在48小时内将她运送出境。所以,48小时,你只有48小时!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救出她!”
“是!坚决完成任务!”张强将点燃的香烟掐灭在烟缸里,迅速起身,目光坚定地看向两位领导。
“还有,”陆局长摆手示意他坐下来接着说道:“那个报案人也要保护好,我们怀疑她虽然不知情,但,很有可能也是‘雪绒花’组织的目标!因为,她在酒吧打工的时间不短了,也许那位酒吧老板告诉过她些什么。更重要的是:这个女孩子的家乡,离‘206(深井)工程’的地方不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张强应声回答。
“另外,关于这次任务的参与人员,除你之外,我们建议只允许达娃加入,因为他与那个女孩子是同乡,有一定的便利条件。但是,切记:今天的谈话内容不得向达娃透露,只对他说,和你共同负责酒吧杀人这个案子。”
“是,师傅,哦不,局长!”
两位局长对视了一下,陆局长点点头,“强子,跟我来。”张强起身随着他的同学先后走进了办公室里面的房间。
“将军同志、中校同志,这位是我们市局刑事大队的张强队长,”牛副局长介绍道,“张强,这两位是军方特殊部门的同志,这位是……这位是……”
“您好”、“您好”
“您好”
此时,办公室墙上的石英挂钟显示:2032年7月19日12时05分35秒(凌晨)
4
警车里,达娃和卓玛用家乡话交谈着。
也许是因为受过高等教育,再加上民族属性带来的性格,卓玛比起刚才来好了很多。
“就是说你快毕业了?”达娃问。
“嗯,已经通过了论文答辩,正在等成绩和证书。”卓玛答道。
“那毕业后有什么打算?继续读博?留在这里工作?还是?”
“不读了,先回家乡!”卓玛口气坚定地说,“我的专业在城市里用不上,而在咱们那儿,才会派上用场。而且,我也喜欢家乡的雪山、牦牛、酥油茶!”
“还有佛祖。”达娃插了一句。
“哦对,呵呵。”卓玛侧脸看看达娃。“我感觉比您大一点是吗?”
“嗯。那我叫你‘阿姐’?”
“哦不不,达娃警官。”卓玛感觉脸上微微一热连忙说道。“那么您呢,是在这里工作了吗?”
“应该不会太久。我来这里是实习的,估计过年前也能回去了,和你一样,我也不想离开家乡。”达娃一边熟练的操纵方向盘在车流里穿梭,一边回答。同时,他的眼睛不时的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后面一辆白色的车。
“真是座热闹的城市啊!”卓玛使劲闻了闻飘进车内的羊肉串的气味,“真香!”转头望向路边的夜市大排档。
“你,没吃晚饭?要不要去吃点什么?”
“不了,那样的话萧丽该着急了。”
“萧丽?就是今天过生日的那个同学?”达娃问。
“对!她和你个子一样高。”不知怎么,卓玛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想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她不经意地吐了下舌头,幸亏脸还是朝着车外的方向,心里期望达娃警官没有看到和听到。
“什么?什么一样高?”
“没,没什么!”卓玛连忙答道。“快到了,前面那个路口右转就是。”
车子在拐过路口后,达娃熟练的将车停在一旁的辅路边。
“那么,您是还要送我进去吗?”卓玛问。
达娃没有作声,而是用行动做出回答:熄火、下车、关闭车门后走到车头望着卓玛。
卓玛也随即下了车,引着达娃走向小区大门的入口。
棕榈泉小区是这座城市里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达娃还不知道这一点。
但是,作为警院最优秀的刑侦专业毕业生,多年的严格训练让他知道的是:从走出市局大楼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被跟踪了!这就是达娃为什么会坚持将卓玛送到她同学家里的原因之一。
“他们是谁?为什么会……”达娃在下车的瞬间迅速用眼睛的余光扫向后面,是一辆越野吉普车!停在距离他们六、七十米左右的地方,同时,关闭了车前灯。
5
“叮咚”
当萧丽听到门铃声,打开自家独栋别墅房门的时候,一直认为是卓玛来了。
事实上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不仅卓玛来了,还带来了一个让自己后半生都将为之魂牵梦绕、爱恋到灵魂深处的男人!
“卓玛,你怎么才,”当她按照常人的视觉习惯,首先平视看到达娃,两秒钟的停顿!随即
也看到了旁边的卓玛,“啊”!一声惊叫,就像锅里的一滴热油顽皮的跳到人裸露的皮肤上。
“砰!”房门随即又被她重重地关上,接着卓玛和达娃便听到一阵像是连滚带爬上楼梯的声音,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不是这里?”达娃侧身低头看向看卓玛,疑惑地问道。
卓玛一脸茫然,摇头,“不,是这里,刚才那就是萧丽!”
“那她……”
“不知道!”卓玛摘下棒球帽拿在手里晃了晃,又一次按响门铃,“叮咚”!
“丽丽,是我,卓玛。”她提高些声音说道,“开门呀!”
五分钟后,也许是十分钟,房门再次被轻轻地打开。明显是换了一身衣服而且还补了妆容的萧丽出现在两人面前,“哎卓玛,不好意思,嗯,嗯,请进,我不知道你还带了……”
“不不,丽丽,抱歉的是我!是我没有事先和你说一下,”卓玛连忙摆手应道:“刚才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进去再和你细说吧,哦,这位是达娃警官。”
“你好!”达娃向萧丽点点头,“打搅了”。
“啊!警官?哦您好,请进请进”萧丽侧身示意二人进来随即关上房门。
“交配的季节真的到了!”望着那个男人“倒三角”般健硕的背影,萧丽心里默念。
然后抬手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抹胸长裙:先是往上提了提,瞬间又往下拽了拽。
雪白的胸部露出的“事业线”更深了……
她知道,自己一见钟情、陷进去了。
与此同时,市局刑事大队队长张强带领着几名特种部门的人员正驱车行驶在来棕榈泉小区的路上。
他收到达娃发来的信息:“棕榈泉小区,西门路南一百米白色越野吉普,在跟踪我们!”
张强上身略微前倾,从右后侧裤兜里掏出“丹麦”小酒壶,递给副驾驶位置的军人,示意帮忙打开盖子后接过来“酌了一口”。嗯,酌了一口,这是壶里剩下得最后一口。
天空再次飘起雨点,这座北方的城市,七月,闷热。但今天,却有些异常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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