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抽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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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面真是壮观啊。”

我看着向我弯腰发出邀请的渊上，再看向空间裂缝处浩浩荡荡的军队不禁发出感慨。

渊上缓缓抬起头站直身子，如今的他不复往日的跳脱与轻浮，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亦或者这些全部都是他？不，这些都不重要，现在我必须回应他的邀请。

“我要是说不加入，那我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那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不过你多虑了，至少活着离开这里是没有问题，而且我还能把你送回蒙德。”

“虽然现在问有些多余，不过我还是好奇，作为深渊教团你们是不是太好心些。”

“哦？看来你对我们是颇为了解呀，这个我倒是可以回答你，一方面是我对你挺感兴趣，另一个嘛，或多或少是因为你是坎瑞亚的遗民吧。”

“……如今的你们还在意曾经的辉煌吗？”

渊上没有说话，他转头看向身后的时空裂缝，隶属于深渊教团的军队还在不断的从裂缝里出来，空壳骑士排列的方阵整齐划一，即使已经失去灵魂化为空壳他们仍然执行着当年的指令，渊上自嘲的声音传来。

“怎么可能忘得掉呢。”

……

我走在黑雾弥漫的渊下宫里，朝着和阿祗约定的地方前进，由于魔神奥罗巴斯的影响，我现在无法轻易离开稻妻，所以我和渊上约定现在先不回去，需要回去的时候我会通知他，关于这一点他倒也同意了。

我行走在黑雾之中，周围是枯萎的花草，破败不堪的遗迹，偶尔有一些动物或者魔物的尸体散落在这片黑雾里，龙蜥的尸体也在其中，他们的生命力比其他魔物更为顽强，所以挣扎的更久——死相更为凄惨。

终于我到了约定的地点，阿祗静静的站在那里。我在黑雾里面，她在黑雾外面，深渊所形成的黑雾将我们分隔开来。

“这就是你所说的惊喜吗。”

“……这是让你唯一活下来的办法。”

“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些，这一切都是深渊教团早已经策划好的背叛。”

“渊上确实没有和我说过这个计划，但是我早就猜到的结局。”

“……我能理解为这是一种欺瞒与背叛吗。”

“……”

我无法回答阿祗的质问，因为这就是背叛与欺瞒。阿祗静静的看着我，如蛇般的立瞳中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有的只是易于言表的落寞与失望。

阿祗轻声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被黑雾笼罩的渊下宫转身过身准备离开。

“去人类的世界，去海祗岛的珊瑚宫，如果你想救出被囚禁在大日御舆里面的龙蜥就去那里。”

阿祗转过身看见我，冰冷的视线如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毫无温度充满距离。

“你可以用巫女的身份潜伏在那里，平常的时候用面具遮住你的双眼，若是实在隐藏不下去或者碰到可以信任的人，你就说你是奥罗巴斯的后裔，这蛇眸正是奥巴托斯眷属的特征。”

“现在我还能相信你所说的话吗？”

“你自己判断吧，我不想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什么。”

“……大日御舆下还有活着的龙蜥？这个黑雾所过之处万物凋零，如果黑雾已经笼罩渊下宫，那大日御舆地下的龙蜥也死定了。”

“不会的，这是深渊边界所产生的黑雾，它会毁灭一切，渊下宫还有深渊教团在意的东西，深渊教团不会把迷雾覆盖渊下宫，实际上黑雾只是封锁了前往渊下宫的交通要道。

而且这种深渊黑雾对于深渊教团而言，也是一种饮鸩止渴的毒药，他们也无法长时间在这种环境下活动，趁着黑雾离去的时间龙蜥也可以在在渊下宫活动。

最后给你一个忠告，深渊教团是毁灭的象征，他们与世界为敌，在这世界上不可能有盟友这种说法，一切盟友都不过是未完成的背叛。”

“那你为什么能和他们合作，为什么能还站在这里？”

“……或许是因为我是一只丘丘人吧。”

阿祗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许久之后她转过身，留下一个瘦弱的背影默默离去离去。

我静静的站在黑雾里，看着她的背影从黑暗中慢慢变小最终消失。这种胸口宛若被掏空一般的感觉是什么。

如果龙蜥有足够数量，可以威胁到深渊教团在渊下宫活动，那深渊教团一定会清剿龙蜥，到时候阿祗一定会陷入危局。

如果龙蜥没有见识过深渊黑雾的力量，那他们一定觉得面对深渊他们还有一丝胜算，那最终结果只能是龙蜥灭族，而阿祗也难以逃脱这破灭的命运。

如果阿祗选择与深渊教团为敌，那么我连救她的办法都没有，我无法与深渊教团抗衡，无法在深渊教团手里解救她。

所以就将阿祗所有的怨恨都指向我，让她认为背叛与欺瞒的人是我就行了，只要怨恨我就可以了。

明明目的已经达成，我为什么还会这么失落？这种内心的空洞感由何而来？是奥罗巴斯残存意志所造成的影响吗？

最终我也没有得到答案，只是一颗空洞的心隐隐的在抽痛。

……

在渊下宫的旅程告一段落了，现在我要解决另一个问题，魔神奥罗巴斯的残存意志。只有把这个问题解决，我才能继续踏上自己的道路。

奥罗巴斯把自己的力量作为残片封存在实验室，这股力量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物理层面上纯粹的特性，另一部分是精神层面的——奥罗巴斯的灵魂碎片。

在物理层面上，奥罗巴斯为我提供了非常巨大的好处，首先是这个魔神本身的特性，他具备一种强大的融合体质。现在随着与他的因子融合，我也具备了这种能力。

这种能力对我的力量没有直接意义上的增强，但是为我提供了无限的可能性，可以说因为奥罗巴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一个纯粹的丘丘人，我未来能变成什么也是未知数。

另一种力量则是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那就是奥罗巴斯的灵魂碎片，他本身带着一种思维钢印——守护他的子民，再配合上我体内有他的因子，这个效果非常强大。

我本身的意志还算强大，可以察觉自己思维的变化，但是这不是能察觉就能改变的，在这股意志的驱使下我只能去稻妻看看了。

守护你的子民？那有很多种方式，我实在不想被区区魔神残渣绊住脚步，所以如果要守护的东西不存在了，那这个执念也就变得毫无意义。

我返回渊下宫，这里的深渊黑雾已经开始消退，正如我当初所预想的那样，深渊对于深渊教团也是很危险的东西，他们也无法长时间在里面生存，

现在的渊下宫已经大变模样，深渊教团的从属们驻扎在这里，遗迹守卫把守在主要道口，深渊法师带领一些被蛊惑的丘丘人四处探查，空壳骑士则在四处巡逻，甚至别的深渊咏者也在探查这里。

我身穿深渊教团的服饰又能在深渊里自由行动，所以在这里我并未受到阻拦，我走到大日御舆去找渊上。

“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走好不送，要是想离开稻妻可以用晶石通知我，我会遵守约定。”

一切善后都已经完成，现在我可以离开渊下宫了。通过上一世的记忆和奥罗巴斯灵魂残片，我找到了当初奥罗巴斯带领子民离开渊下宫的地方，蛇肠之地的尽头那个巨大的空洞。

在游戏里那个地方就是一个大空洞，有零零碎碎的珊瑚组成的台阶通往上面，但是为了防止有玩家往上爬，游戏里面设计的很稀疏根本无法作为台阶使用。

而现在我看到的则是一个完整的珊瑚台阶，它们螺旋朝上一直通向地面，这里有浓郁的大蛇力量，在我融合了奥罗巴斯的因子之后能清晰的感知到。

可惜这里的珊瑚之力都是无法被我吸收的，如果想要得到这份力量那我必须去奥罗巴斯尸体的所在地。

这次我去稻妻有两件事，一个是解决思维钢印的问题，另一个就是得到魔神奥罗巴斯的部分力量。

第一件事我暂时没有头绪，但是第二件事我却有一些思路，通过与奥罗巴斯灵魂碎片里残存的记忆，我知道魔神哪怕死后也有相当恐怖的力量残留，这份力量对普通人乃至自然环境而言都是一种极为危险的存在，但是对于我这种融合了奥罗巴斯因子的存在而言，这股力量是可以吸收为我所用。

所以这次稻妻之旅我无论如何都得去的，我决定先去奥罗巴斯尸体的所在之处吸收他的残存力量，然后再去解决思维钢印的问题，无论如何实力是最重要的。

不过我忘记了一件事情，从渊下宫出来我会直接到海祉岛的珊瑚宫附近。

“站住，什么人！”

大空洞的上方是一层水之结界出来后正好在珊瑚宫附近的湖里，我从湖里出来正好被几个正在巡逻的士兵撞见。我也没想到会碰到巡逻的卫兵，不过既然碰见了那我正好拿这些守卫做些实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