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半斛惊闻张角死 卢植封城抗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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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张半斛和刘玄德走在路上，听见玄德的话，心里惊讶不已。

张半斛故作镇定，强作笑颜说道：“玄德老弟此话怎讲？我哪里欺骗你们了？”

刘备笑着说道：“那个叫小麦的姑娘，一看便不是你妹妹，长相无一处同宗同源。”

张半斛听了心里长舒一口气，原来却是这个事情被他看破。

刘备接着说道：“我猜小麦是半斛兄的妻妾或是相好吧？”

张半斛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笑起来：“是啊，是啊，这都瞒不住你，她是我……聘妻，对，聘妻。”

刘备笑而不语。

张半斛又补充道：“只因行走江湖方便，故以兄妹相称。”

二人边走边说，不多时就到了卢植府上。

卢植与刘备是同乡，都是冀州涿郡涿县人。府上很多下人，都是卢植从涿县老家带来的。

张半斛听闻这些人都来自冀州一带，心想大哥张角的老家也在冀州，便想打听打听。

张半斛问刘备道：“贤弟既然来自冀州，可曾听说一人唤作张角的，还有个兄弟叫做张宝。”

刘备年少，平时只好狗马、音乐，加之张角也是年少离开冀州，现今又以大贤良师自居，所以刘备也没听过张角。刘备只是听说过三年前洛阳杀了一批造反的义士，其中一个首领被当街斩首，但却不记得名字。

刘备说道：“在下前些年只在乡中随母亲生活，并不知道太多涿县之外人物。不过老师府中许多从事，在冀州多年，应该能知道些大事小情。”

张半斛心想初来嫁到卢植家中，便到处打听事情，也不礼貌，于是便说改日再问。又随刘备见了几个同样寄宿在此的学生，张半斛只说自己从前是个道士，再未言其他。

怎料那学生当中，有个叫刘德然的，与刘备同族，听说张半斛是个道士，随即讥讽道：“我听我父亲说，冀州一带最近出了个什么太平道，聚者甚众，州府忌惮，都说这太平道是妖言惑众，你莫不是太平道的弟子？”

张半斛倒是第一次听说太平道，便说自己不是，又问何为太平道。

刘德然说道：“你没听过大贤良师？”

张半斛摇摇头。

不是江湖变化快，只因人在江湖下……

张半斛住了一夜，心神不定。

他这三年里再没有梦见父亲张奂，以至于有时候半斛希望张奂能再现身一次，告诉自己他还有其它的秘密，一如三年前张奂告诉自己洛阳的亲兵那样。

此时张半斛不知下一步再往何处。

张半斛曾今那么想离开天齐庙，那么想摆脱张角张宝，而现在他发现除了马道长和张角，自己没有其它可以投靠和依赖的人了。

所以张半斛迫切地想知道张角的生死。

次日张半斛趁着刘德然去茅房时，也尾随着跟了过去。

二人蹲在那里，如同当年半斛和张角在天齐庙的茅房里那样，只是这次改成了半斛在后。

张半斛问道：“德然兄，你父亲见多识广，可知冀州巨鹿人张角？”

刘德然本来一直蹲着往前挪动，听了半斛的话，忽然停住脚步，居然转过了身子。

“张角已被枭首，你和他什么关系？”刘德然边说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半斛。

张半斛听了差点掉到粪坑之中。

“你不要乱说，我听闻那张角是中了奸臣诡计，被困山中，生死不明而已。”半斛说到。

“骗你作甚，你若回洛阳，但凡去问，人尽皆知。”

张半斛头有些晕厥，急忙站起身来，拱手谢了刘德然，匆匆出了茅房。

张半斛又离了卢宅，一路往医舍而去。

虽然半斛无数次想象张角早已死去，但是真的听说这种消息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波澜。不论张角在半斛心中的位置是否重要，但是当朝夕相处的人真的离去时，谁也无法做到平静面对。

在墓中张半斛也会经常去想，自己死了的时候，张角会不会悲伤难过，甚至悲痛欲绝。张半斛想应该不会，到底大家只是萍水相逢，甚至是互相利用。

张半斛只是想知道个真相而已。

张半斛来到医舍之中，见到小麦正在给许多伤兵讲经传道。

这些兵将都是前阵子镇压蛮族叛乱时受伤的，此时围在小麦身边，看似在学习道法，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

张半斛从人群中拉走小麦，把她带到无人的角落。

小麦见张半斛一脸愁容，笑着说道：“半斛哥，我和这么多男子说话，你心中是否嫉妒？”

张半斛着急说道：“嫉妒个屁，我大哥张角死了1

小麦说道：“那日情势危急，我料张角大哥也凶多吉少，你我在墓中不也多次说了，张角大哥恐怕已经身死，怎么今日又提此事？”

张半斛便把刘德然告诉自己的事情跟小麦讲了一遍。

“这么说，当日张角大哥逃了出来，然后又回了洛阳？”小麦说到。

“正是，他回洛阳应该是为了找我。”

“半斛哥，虽然说了你可能会丧气，但是我还是想说，他回洛阳应该是为了找那大何。”

张半斛听了也恍然大悟，叫道：“是啊，洛阳还有二何。”

小麦叹口气说道：“还好，你没刚出墓穴就要回洛阳找那小何。”

张半斛说道：“不过我现在准备要去趟洛阳，也好查清大哥的死因，顺便探听一下二何的消息。”

小麦死死瞪着半斛。

张半斛接着说道：“放心，我不会去见小何的。此女差点害我身死，我恨不能生啖其肉，抽其筋骨。”

小麦说道：“你记住她如何骗你便好。”

张半斛便让小麦收拾东西，午后便离开此地。又担心小麦身体尚未恢复，就雇了一辆车和马夫，让去洛阳。

张半斛也顾不上再回卢植那里，因为他始终担心卢植和洛阳的奸臣有勾结，加之神经兮兮的刘备、眼神犀利的公孙瓒、纨绔子弟刘德然这些人，张半斛心想自己指不定哪天就要人头落地。

二人简单吃了些东西，午后就往城外走，却见城门那里人山人海。

张半斛上前去看，原来是城门关着，百姓都被堵在门口。

张半斛四处去看，有人大呼道：“城门官何在？”

此时一个少年从城楼上闪出，说道：“城门官在此。”

张半斛抬头去看，说话者居然是刘备。

刘备笑着朝张半斛招了招手，随即表情严肃说道：“太守有令，近日蛮族猖獗，自今日起城门紧闭，不许进出，违令者斩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