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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见自家师兄被那不知名的丹炉罩定其中,嵇承年惊呼一声,手中指诀连掐,又是自剑鞘中唤出了数千道剑气,得此相助,那虎灵几番冲撞下竟是自孤鸿羽的围困中脱身而出。
终得脱困,嵇承年只觉阴霾尽去,大笑一声后便就御使剑气虎灵往那倒扣于地的丹炉扑将而去。
却此时,又是十数道灿若繁星的羽刃急掠而至,那翎羽之上青芒升腾,几次啄击下却是生生拖住了虎灵前行之路。
见此,嵇承年冷哼一声,正欲御使虎灵另择它路,却见方才甩拖的十数翎羽又是自后方汇聚而来,虎灵一时之间竟已是无处遁行。
远处,柏鸣鸿见终是将这四人尽数拦下,轻吁口气,起手施了个“潜鳞戢羽”神通,而后便是将身遁去了雷瀚潮那处。
雷瀚潮此刻符箓法宝尽出,虽是守了个圆满如意,但却也再无余力援手他处,正心焦之际,神识间却觉身后似有异样,再抬眼望下远方,果见柏鸣鸿已是不见了踪迹。
心知敌手已至,雷瀚潮立是抬手掐一法诀,而后便见一座紫电法阵自其背后勾画而出,正欲吞吐雷霆之威时,一道碧色帆影却已是急速掠至。
此般之下,法阵立是寸寸破碎,但那剑芒倒是不见颓势,仍旧重重落在了雷瀚潮那护体法衣之上。
遭此重击,雷瀚潮身子不禁往前趔趄了几步,面色亦是一阵潮红,而后便是喷涌出一口鲜血。
此人倒也不愧为大派子弟,虽是这般境况,却仍旧是勉力回身击出道手臂粗细的雷霆,而后便也不看是否得中,只将身化作道紫电,急急往旁侧遁行而去。
紫电遁出有十数丈,雷瀚潮便就自其间踉跄行出,他看眼方才所立那处,果是未瞧见柏鸣鸿身形,正欲再行探看,青光羽刃却已是来至身侧。
雷瀚潮暗骂一声,心知不可再这般施为,便就自袖中唤出枚绛紫宝珠,那宝珠身伴电光,方至外间便是凝作道如碗壁障将雷瀚潮扣入其中。
见此,柏鸣鸿轻咦一声,手中法诀掐动,一十二道羽刃立是悬于半空,略一蓄势后,便是瞄准壁障上一处渐次落下。
羽刃依此攻势行有三遍,那壁障却只淡去浅浅一层,见短时内破法不得,柏鸣鸿便就不再纠缠,只拈个法诀将身闪至那喻高义近处。
眼见柏鸣鸿遁行而去,雷瀚潮先长舒口气,而后又自觉失了颜面,便就欲要动身追击,但其方才迈步,却是瞥见那一十二道翎羽仍旧环伺左右,再三思虑下,终是悻悻停下脚步。
十数丈外,柏鸣鸿神识大开,见其人并未追及,暗道声可惜,而后便就施展遁法专心对付起了那喻高义。
而此刻,唐雨粟却已是将丹炉扶正于半空之中,那炉通体赤红,炉外赤炎升腾,隐约间似是还有药香飘散四方。
这丹炉名曰“紫清玉阳炉”,三足圆肚,盖边饰云纹,炉体沿口饰云纹,下有如意纹,腹部则有一麒麟张口以为火门,乃是唐雨粟托闫长老所打造的一件法器。
这“紫清玉阳炉”为紫清琉璃精所铸,因所使铸器火焰为六丁神火,故而器成时内里自蕴一道神火之种,若是好生孕养,未必不可到得玄器之阶。
此刻那丹炉之内,嵇承祐面色凝重望向四周,却只是瞧见一片无边赤色,其心知不可急躁,抬手自袖中打出百十道探灵符,而后便是盘膝坐了下来。
过有半晌,所发符箓如石沉大海般不见回音,嵇承祐不禁眉头紧锁起来,其方才曾试图静坐调息,却发觉这炉中灵气炽烈非常,若是纳入体内,怕是连经脉都会被之灼伤。
“可恶,曜阳宗之人怎会有这等法器,当真是错信了那雷瀚洲。”
心下暗骂几句,嵇承祐知晓不可坐以待毙,立是自袖中唤出了自家剑鞘,倒非是其无有别的法宝,只是云梦派弟子素来精修“兑金剑气”,往往大半手段皆是在系在这一剑鞘之上。
待剑鞘悬定身前,嵇承祐抬手掐一印结,那剑鞘之上立是有一阵纹浮现而出,而后便见一道金光自那阵中直射嵇承祐眉心而去。
做罢这些,嵇承祐微闭双眼,起指自鞘中唤出道道凌厉剑气,却只见那剑气游动间竟是多了几分灵动之感。
这又是云梦派门中一道神通,此法可将心神寄于剑气之上,而后再借由剑气探查神识难明之地,实乃一破妄求真的上乘术法。
神通既成,嵇承祐便就御使那剑气往四面八方游动而去,那剑光遁速极快,不过一息间便已是探出十数丈之远。
丹炉之外,唐雨粟眼眸中灵光闪动,已是将其中景象净收眼底,其轻笑一声,自袖囊中取出一株绚烂异常的奇葩。
这灵草名曰“妙合云欢花”,乃是一味滋阴补阳的奇药,多是些好色淫邪的修士采用,至于唐雨粟自何处得来此花,却就无从知晓了。
远处柳子萱本是含笑看着场中战局,瞥见此景却是轻啐一声道:“忒,这唐小哥倒是个深藏不露的,竟是随身带着这等淫草。”
“萱妹花容月貌,日后对上此人确是得当心了。”
“安哥哥!”
“哈哈哈,为兄知错了。”
而那处,唐雨粟起法力将那“妙合云欢花”御使至半空之中,而后便是起诀将之投入了丹炉之中。
“呵呵,倒是便宜这嵇承祐了。”
丹炉内,嵇承祐正苦苦探寻脱身之法,却未曾瞥见那天穹之上竟是有一团粉色雾气飘忽落下。
那粉雾落势极怪,炉中分明无有风起,但其却偏偏能将整片空间尽数盖去,嵇承祐自是也被其笼入其中。
嵇承祐本是一心驱使术法,却忽觉小腹处一阵无名火起,其只道是法力消耗过甚,便就是收了术法欲要服用几枚丹药。
待睁开眼眸,嵇承祐不禁一阵错愕,只见周遭已是尽数为一股莫名粉雾所笼罩,其急急击出道法力,却并未起到丝毫作用,反观下腹那团邪火,竟是于此刻愈演愈烈起来。
到得此事,嵇承祐终是将首尾猜出个大概,其心下大急,连是施展出数种道法,但却无一奏效。
再过一刻,嵇承祐已是无法自拔,面色潮红间双眸渐是现出迷离之色,其自知这般下去必要出丑于众人,心下一橫,便就起掌将自家打晕了过去。
此时外间,樊晚秋枪尖已是悬于雷瀚洲脖颈之上,而柏鸣鸿那处,所敌四人却已皆是强弩之末了。
正此时,唐雨粟高呼一声,朗笑道:“云梦派的道友,快来接回你家师兄罢。”
言罢,唐雨粟掐一指诀,御使那“紫清玉阳炉”倒扣过去,而后便见一道衣衫不整的人影自其中摔落而出。
诸修定睛望去,却正是嵇承祐,只见其人非但衣衫不整,体态更是颇为不雅,虽是昏迷,但仍旧呢喃着一些浪荡词句。
见此,嵇承年目眦欲裂,怒喝道:“你这小人,对我家师兄做了什么!”
此言一出,一道翎羽立是携风掠至嵇承年面前,而后便听闻柏鸣鸿言道:“嵇道友,还请慎言,若想赎回令兄,还请交出道符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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