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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乔惜儿屋中行出后,柏鸣鸿于袖囊中取出法舟,而后便就唤上黄沐清一道往洞府那处遁去。
法舟之上,柏鸣鸿唇角含笑望向黄沐清,直盯得伊人俏脸泛红。
“干嘛!莫不是出去一趟不认识本姑娘了?”
柏鸣鸿轻笑一声,调笑道:“这舟中别无他物,我若是不看你,又该去看些什么呢?”
“你!哼,便就随你吧。”
“哈哈,何况我离宗日久,此番归来自是该好生看看你才是。”
黄沐清狐疑看眼柏鸣鸿,咂嘴道:“啧啧,柏鸣鸿,你这才出去几天,怎么就学了唐雨粟那油嘴滑舌的坏毛病?当真是入了那鲍鱼之肆。”
“雨粟若是听得此言,怕是又得意志消沉一阵。”
“切,不与你闲扯。”黄沐清俏首一扭,望向舟外浮云,言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快要贯通‘孤府’了?”
“孤府”境是炼腑境修士所历最后一小境,所谓“孤府”,乃是脏腑之外,躯体之内,包罗诸脏的一腔大腑,修士若能晋入此境,便就可将自家气血如雾露般弥漫体内,从而灌养全身脏腑,通了那元气于体内升降出入的门径。
柏鸣鸿微一颔首,笑言道:“此行多有斗战,确是有些感悟,过几日便就打算闭关一番了。”
“哦~那你且猜一猜,先前我与师尊在屋内说些什么?”
柏鸣鸿心有猜测,但却不去说破,只佯装不知,言道:“多半是你疏于修行,而后师尊适时敲打你一番罢了。”
黄沐清回转身形,抬脚便是往柏鸣鸿小腿踢上一记,而后才是愤愤道:“哼,少在那瞧不起人,本姑娘可也是要晋入‘孤府’了。”
“哦,那当真要恭喜黄师妹了。”
“你!讨打。”
二人嬉笑一阵,法舟也终是来至黄沐清洞府之外,柏鸣鸿柔声道:“此番回宗,手头确是还有些杂事,待过段时日,我再带你出外游玩一番罢。”
黄沐清轻哼一声,言道:“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本姑娘可有的是人陪。你且自去忙吧,待再见时,我定已是孤府之境了。”
言罢,黄沐清就是翩然跃下舟去,柏鸣鸿苦笑摇下头,再是道句别语,而后便是轻催法力往自家洞府遁去。
法舟行有片刻,柏鸣鸿便是来至竹楼之前,菊娘看清来人,立是往楼中喊道:“柳小娘子,耿小郎君,柏郎君回来了。”
言罢,菊娘又是快步来至柏鸣鸿身前,敛衽一礼道:“奴婢贺喜郎君,未能远迎,还望郎君恕罪。”
“无妨,我本也未提前知会你等,倒是你那所谓贺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奴婢自宗内其他姐妹处听得,言说郎君此番七派斗法建功颇丰,还得了掌门盛誉,故而才是贺喜。”
“哦?你倒是消息灵通,不过半日便就知晓了此事。”
“郎君勿怪,郎君若是不喜,奴婢日后与那姐妹便就断去联系。”
柏鸣鸿摆摆手道:“此话从何而来,我岂是那般苛待属下之人,但是有一点,何事可言,何事不可言,还望菊娘你心下明了。”
菊娘俯身一礼,恭声道:“谢郎君提点,奴婢省得。”
二人言谈间,柳今歌同耿正诚已是自竹楼中行出,柳今歌本便满面期待之色,待瞧见柏鸣鸿,立是兴冲冲往自家师尊跑去。
柏鸣鸿含笑抱起柳今歌,抬手往其鼻头上轻刮一下,言道:“你这丫头,半载不见,倒是长大不少,为师都快抱不动了。”
听得此言,柳今歌本是带笑的眉眼立是皱作一团,口中更是气冲冲道:“师尊!一回来便就知道欺负徒儿,小心徒儿我去找师姑告状。”
“嘿,你这丫头!”
柏鸣鸿正欲起手往柳今歌额头敲上一记,却见耿正诚已是行至身前,便就只得作罢。
耿正诚恭敬执一礼,而后朗声道:“小童见过郎君。”
柏鸣鸿微一颔首,神识往耿正诚身上扫下,而后赞许道:“不错,倒是勤勉,这半载想来未曾偷懒。”
“谢郎君夸赞,小童万幸得入仙门,自是不敢懈怠。”
柏鸣鸿暗自点下头,下巴轻扬,言道:“且进屋罢,菊娘,你自去忙便是。”
“是。”
如此过有半日,柏鸣鸿自座上起身,言道:“为师下来一段时间怕是无暇他顾,今歌你二人安心修习便是,若有存疑之处便就延后再议。”
“师尊这便走了吗?”
“呵呵,今歌乖,为师会尽快忙完手头之事的。”
言罢,柏鸣鸿便是往门口行去,待至半程,却又回首道:“正诚,这半载来观你行止,为师这处是颇为满意的,故而自此之后,你便就是我门中二弟子了。”
听得此言,本是起身送行的耿正诚立是呆愣当场,半晌后才是跪伏在地,大声道:“弟子拜见师尊。”
竹楼门口,柏鸣鸿轻笑一声,道句安心修炼,而后便就大步往自家洞府行了过去。
翌日,柏鸣鸿自洞府中行出,辨下方位后便是乘舟携云而去。
过有一个时辰,法舟来至铸星院外,那值守门径的玄衣道人再是迎上前来,与以往不同,此番其人却是将柏鸣鸿一路送入院内。
待别过此人,柏鸣鸿摇首一笑,若说此人往日热情备至是因为那些个好处,那如今便就全是因自家这远超以往的门中地位。
“修为高低到底还是立身之本啊。”
喟叹一声,柏鸣鸿大步往前行去,数刻后,便已是与闫长老相对而坐,而桌案上,则是放有一只精巧玉壶。
“闫长老,此酒可是我托挚友自黄岐洞天中取出,实为不可多得的佳酿,晚辈一直不舍品饮,就盼着今日与闫长老你痛快喝过一场呢。”
闫长老捻下胡须,大笑道:“你这小子,少来拍这马屁,你所说挚友可是唐雨粟那小子?”
柏鸣鸿奇道:“闫长老何时精研那卜算之法了?”
“什么卜算之法,先前那唐小子的炉子可废去老道我不少心力,他倒也还算懂事,给了我几罐子好酒。”
“莫非就是此酿?”
“正是,你才进门我便是闻到那股子药香味了。”
“惭愧惭愧,但晚辈这玉壶可是能盛一池之水的。”
“哼哼,倒是有些诚意,先来喝过,我知你得了‘太易元幽胎心’,此事包在老道身上便是。”
“那便先谢过闫长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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