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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笙一直陪着自己的女儿,直到安安靠在她怀里再次睡了过去。
将安安放在了枕头上,为她盖好薄丝被后,乔笙弯腰,轻轻吻着乔安的额头。
乔笙就这么坐在床边陪了安安许久,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因为有安安在她身边,乔笙才没有被陆廷渊今晚的所做所言而击溃。
看着安安乖巧熟睡的样子,乔笙的心情一点点平静了下来,原先她以为今晚有机会带陆廷渊来这里,让他能来见一眼他们的安安。
廷渊,你还记得我们的女儿吗,她还是一样的可爱,萌萌的,说话时的声音软甜的像棉花糖,她很乖很乖,即便你忘了,见她的第一眼也会喜欢上的。
廷渊,你知道吗,安安很想你,但是她很懂事,将对你的思念都藏在了心里,可我都知道,因为我见过她画的全家福,我们都在笑,看着很幸福。
廷渊,安安其实什么都懂,她和我一样都愿意等下去,等到我们一家三口重逢的那一天。
乔笙回了神,嘴角弯了弯,很努力的笑着。
安安还在等爸爸回家呢,她也在等,等陆廷渊回到她身边,今晚的事情她就当没发生,她会选择忘记,继续努力的和陆廷渊增加感情。
乔笙起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沈聿,已经是凌晨两点,沈聿靠着沙发,闭着眼,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她拿了条毯子走了过去,担心着沈聿吹着空调睡着会感冒。
毯子还没盖在沈聿身上的时候,乔笙听到他唤着。
“笙儿。”
乔笙嗯了一声,将毯子递了过去。
“牛奶喝了吗?是不是已经冷了。”沈聿接着毯子,顺便握了握乔笙的手,连指尖都是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可想而知今晚发生的事情给了她多大的打击。
目光看向一旁的圆桌,牛奶还是满的。
沈聿心里叹了口气,起身要为乔笙去热牛奶的时候,乔笙阻拦着。
“沈聿,我们谈谈吧。”
沈聿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乔笙,他想,他现在好了解笙儿,她说话时的语气,她此刻认真的模样,已经让他猜到了她想说的是什么。
“笙儿,你应该知道我的决心,最近我没有回家的打算,我想待在江城,直到你不再需要我。”
乔笙想说的话就这么对堵在喉咙处,她像泄气一样肩膀耷拉了下来,身子倚靠着沙发,脑海里琢磨着还该说些什么。
病房里就这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个离的很近的人彼此的呼吸声。
乔笙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她回忆起了沈捷说的那些话,这个时候不狠心一些,连累的,是沈聿的一辈子。
她寻找着话题,率先打破了这份平静。
“沈捷还好吗?”
“嗯,他很好,我让沈丛在酒店里陪着他,十二点的时候沈丛给了我话,说沈捷睡觉前一直说对不起你,他不是恶作剧,只是想让你能够高高兴兴的过好每一天,明天上午沈捷会亲自来道歉,他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乔笙摇摇头,“是我该谢谢沈捷,他帮了我很大的忙,他不应该说对不起,反而是我,该当着他的面好好说一声感谢。”
“为你做事,他是很荣幸的。”
乔笙嗯了一声,话题就这么终止了,两个人之间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她一时间想不到该如何说狠话,想了许久,乔笙才开口。
“你应该知道了我的选择,沈聿,我现在只想要陆廷渊,有你在我身边帮我是很好,可有你在,也会给我增添负担,让我很有压力,我过的已经很艰难,所以沈聿……”
乔笙停下来的这一瞬间看向沈聿,她加重了语气,“沈聿,请你离开吧,你去过好你的人生,我过我的日子,我们互不打扰,好吗?”
末了,乔笙补充,“我是认真的,沈聿。”
她说话后便等着沈聿回答,乔笙刻意的没有去看沈聿,她看向窗外,看向远处,就是不肯再看沈聿一眼。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去几分钟,她听到沈聿低沉又沙哑的两个字。
“不好。”
许是怕乔笙没听清,沈聿又重复一遍,“这样不好,笙儿。”
“可我……”
“你也知道了我的选择,此生我想要的只有你。”沈聿是那样急切的打断乔笙说的话,他不是不想听乔笙说话,只是有些害怕,怕她又会说,让他离开这样的话。
“可笙儿不要我,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不要我,可我从没放弃,就像你没有放弃陆廷渊一样。”
“你可以等陆廷渊,我也可以等你回头看我一眼,若是到最后也没有和你在一起的权利,那么我请求你,不要剥夺走我陪伴你的资格。”
沈聿苦笑着说出了这些话,他用着最小心的语气,生怕乔笙会不高兴,会让她不舒服,会看到她皱起的眉头,会再听到她拒绝自己的话。
此刻乔笙一个字都说不出,因为她第一次见到沈聿那样哀伤的眼神。
从他的眼神里,她看到了她从前的身影。
“沈聿。”
乔笙张了张唇,看着他点头应着,“我在。”
好像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喊沈聿名字,他都会立马回应,很肯定的告诉她,笙儿,我在。
乔笙轻轻咳嗽着,看着沈聿关了空调,起身去为她热牛奶。
怎么办才好。
沈聿越是对她好,她越是觉得愧疚不安,沈聿做的心甘情愿,可她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他对自己的好。
乔笙想是自己说的不够决绝,可当她再一次要开口的时候,沈聿已经抢了话。
“笙儿,再给我30天好吗?”
“如果30天的时间里,笙儿确定了对我没有半分感觉,我就离开江城,我会回家,去做自己的事情,等到一年后,再来见你,这样好不好,笙儿。”
三十天。
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不过三十天的时间里,不可能让她在爱陆廷渊的时候去爱沈聿,所以三十天后,就是她和沈聿分别的时刻。
可乔笙忘了。
爱一个人有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就像沈聿见她的第一眼,那个自己捧着断指跌跌撞撞出现在沈聿面前的女人,不光闯进了门诊室,也闯进了他的心房……
一整个夜晚的时间沈聿都在乔笙的身边,两个人谁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待在一起,到最后,乔笙靠着沈聿的肩膀入睡,而沈聿拿起另一部手机,悄悄的拍下了这一幕。
手里的这部手机,记录着他和乔笙之间的点点滴滴,还有他认识她750天里,写的750篇日记,他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会习惯在日记结尾加一句我爱你。
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即将亮起的天。
沈聿在心里呼喊着她的名字。
笙儿,我爱你的第751天,到来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里洒进了病房,过道,打在了坐在长椅上的男人身上。
陆廷渊睁开了眼,将目光落在了那道紧闭着的门上。
他们待了一整个晚上。
这一晚,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那一夜她与自己做过的事情吗?
乔笙那一具肮脏的身体,究竟被多少男人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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