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斩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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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快。”

躲在树后的凛应声而动，掣出短刀在手，健步如飞的来到心月狐身旁便要砍下。

或许是预见到了自己必死无疑，这只心月狐突然睁开了眼睛，轻轻的呜咽了一声。

它的眸子清澈灵动，犹如一颗绚丽的黑水晶。一层水雾悄悄地蔓延开来，将这颗晶莹的水晶轻轻包裹住。目光流盼间闪，过无限的悲伤和眷恋......

听到那声轻轻的呼唤，三个小脑袋从它身后的洞穴里挤出来，毛茸茸的，就像一团火。那是它的孩子。

突然间，凛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量被抽空了，握刀的手在发颤，无论如何都刺不下去。

幼崽们咿咿呀呀的叫着，伸出小舌头舔着大狐狸的毛发，仿佛再说：“你怎么不理我呀，快来陪我玩儿。”

它看看凛，又艰难的转过头看看幼崽们，眼睛里多了些名为“祈求”的神色......

“凛，你干啥呢，快动手啊，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萧尘宇交际的声音在凛的耳边响起，凛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将手中的刀狠狠地刺透大狐狸的脖颈。

鲜血飞溅而出，将他的脸染得鲜红，点点血滴凑成的图案，犹如一朵盛放的红花，那样美丽，那样迷人......

“凛，你怎么了？怎么不躲开啊，你看你......”看着凛空洞的眼神，和他身旁似乎是吓坏了，正在瑟瑟发抖的赤色小团子，萧尘宇的声音越说越小，逐渐没了声音。

我们，都做了些什么啊......

大狐狸艰难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那绚丽如水晶的大眼睛还在看着它的孩子们，逐渐失去了光彩。那层薄薄的水雾，没了它的抑制，终于凝聚成一滴泪。

滴答，滴答......

几滴水珠落在了大狐狸烈焰般浓密的毛发上，顺着毛尖坠下去，不知是凛的汗水，还是他的泪水。

黄色的魂环从它尸体上升腾而起，悬浮在半空中，静静地等待着被吸收。

这是凛两世为人以来，第一次杀生。

只有真正的经历过，才能明白那种看着一条生命从自己手中流逝的感觉。或许，杀一只穷凶极恶的银月狼会是个更好的选择？也不是，银月狼也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配偶，自己的伙伴，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只是，在它们那种被命名为“恶”的，对人类的攻击性的掩饰下，我们可以自欺欺人，忽视掉这种负罪感而已。而当自己亲手在三个“孩子”面前杀掉了它们的“母亲”，就没有任何借口再来逃避这种良心上的谴责了。

“怎么了孩子们，心情不好吗？”

看了看眼前的一切，萧文渊马上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了。自己第一次获取魂环时，也差不多。

“不好受吧，这种感觉。可是没办法啊。想要让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生活得更好，不受到伤害，就必须要变强大，只有强者才能守护住自己珍视的一切。而变强，就必须要猎杀魂兽来获取魂环，没有别的办法，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除非是放弃魂师这个职业。可放弃了这个职业，又如何能成为强者，守护你想要的守护的东西呢？这是个死循环。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人不可能事事顺心如意，就像月不可能同时圆缺。想要获得实力，就必须付出代价。显然，这份令你良心上受谴责的感觉，便是你的代价。人永远不能两全，或许，这就是人一生下来，便不得不背负的诅咒。”

凛点点头，眼神再度坚定起来，伸出手释放出魂力，将那轮瑰丽的黄色魂环牵引过来，运转起查克拉提炼法将其吸收。

萧文渊说的对。任何事都对应着相应的代价。杀死这只心月狐，还是当着三只小狐狸的面，确实令他的心饱受煎熬。可是若给他再选一次的机会，他最终还是会刺下那一刀。他想要成为魂师，想要成为强大的魂师。在这个宏大目标面前，一点点良心的谴责不算什么，完全不能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想明白这些，凛不再悲伤，不再难过，也不再犹豫。既然结果早已注定，何必去浪费那一两滴假惺惺的鳄鱼的眼泪。将那份复杂的感情藏在心底，然后背负着它，用更昂扬的姿态走下去吧。不过，作为一点补偿，他打算把三只小狐狸带回去，送给小舞和唐三那小子，一人一只，将它们好好养大。

不得不说，心月狐魂环与凛的契合度确实很高。整个吸收的过程波澜不惊，顺利的无话可说。

待到魂环彻底吸收完毕，凛整个人仿佛长大了一两岁，看起来更加成熟了一点点。睁开双眼，猩红的写轮眼更加妖异，散发着迷人而危险的光泽。“成功了，终于突破成为魂师了！”

突破成功的巨大惊喜，让凛完全将先前的杂念抛在脑后，只剩下满身心的激动。

萧尘宇看着他，也咧开嘴笑起来。

他略带点好奇的凑过来问道：“凛，你的魂技是什么？”

“魂技？”

凛这个魂师界的小萌新对此还一知半解。

萧尘宇一拍脑门，“嗨，忘记和你说了。魂环可不仅仅是让你的魂力等级突破进阶到下一个阶段的工具，它还有着另一个重要的作用，那就是提供魂技。魂技，顾名思义，就是凭借武魂，高效利用魂力的技巧。能够极大的放大你武魂和魂力的作用，举个例子，像我父亲之前使用的青苍裂地爪，就是魂技。一般来讲，每个魂环都会附带一个魂技，而且，越是强大的魂环附带的魂技就越厉害。”

凛开启写轮眼，将那轮心月狐的百年黄色魂环释放出来，仔细感受了一下，说道：“我的魂技是‘幻术·霞从者之术’。通过写轮眼释放的视觉系幻术，黑色的幻影会从周围出现，并向对手发起攻击。这些黑色的幻影受到攻击被打破后，可以迅速的裂成重组。虽然它们的杀伤力比较小，而且行动缓慢，但也绝不能放任不管。”

“不错的能力。不枉我们辛苦这一趟。”萧文渊笑着摸了摸凛的头，“好了孩子们，是时候返程了。等会儿出了猎魂森林，我还有事，你们两个自己回去便是。黑炎马就送你们吧，这样平日里出行也方便些。对了，回去路上别忘记到武魂分殿注册一下自己的魂师等级。在册的一环魂师每个月可是有一个金魂币的补贴哦。”

凛对着萧文渊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伯父。”

“哈哈哈哈，客气什么，以后有什么需要就和伯父说，把伯父家当成自己家就好。再这样客客气气的，就是不拿伯父当自己人，那我可要生气了。”

“嗯。”凛用力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