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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土生苔,色黄,味苦,可成药------《远古记生灵卷》。[]
三人回殿,郎飞自去山腰潭内清洗,回后与朱罡列对月而饮,那二尺的锦鲤被二人吃掉一半,剩下的全部便宜了小白儿。几个须臾之后,酒足饭饱各回住所安睡。
第二日一早,郎飞便将那闪电箓又成一张,试了威力,果是提升不少,约莫着筑基之人若不曾防备,着那么一记须逃不过里焦外嫩,头昏脑沉的命。
“小白儿,莫不又是你这泼辣猫儿打搅爷的春晓美梦,作孽,作孽,该瘟,该瘟。”朱罡列睁开眼,却见是郎飞捉着个掸子在呵他痒。
这呆子一骨碌爬起来,挣挣眼,道:“飞哥儿,莫做这不当人子的事,俺那好事还未成哩,便被你折了春梅枝,哪厢再去寻那招喜儿南柯?”
郎飞一掸子敲在他头顶,“你这发,春的猪豚,日头早就爬的老高,莫在这偷懒。”那呆子一听猛然醒过来,抻抻缀子,口里道:“这厢怕是要过了点卯的时节,去来,去来。”说罢也不道别,跳过门槛儿,将个袖子左摆右晃撇着腿一骨碌爬上当扈飞天而去。
雪娅见郎飞一个人回来,道:“公子,怎就你一人回来?那朱罡列不食这早膳了?”郎飞道:“休要管那惰货,筋头不对的呆子,请食,请食。”两人遂入座吃了些鲜果稀粥。
饭罢,郎飞又捧起那《玄箓初解》研读,雪娅左右无事便做些女工刺绘,不大一会,那小子抄着册子站起身来,道:“如此这般,妙啊,秒啊。”雪娅抬起头道:“公子,何事作乐?”郎飞近前指着册子上道:“你这套符。”雪娅细眼观瞧,就见书上最后几页载了五种符。
是那,避土,避水,避火,避金,避木五张符,雪娅道:“有甚么妙处?”郎飞于是将老道在东海大战那鲸妖的事情添油加醋述说了一遍。雪娅这才恍然,原来这小子是思及争斗之中控制周遭环境的重要性,见到这册子上有如此一套初级符,才忍不住出声赞叹。
“你先安坐,我且去书符殿寻一寻,那材料是否齐备。”说完不待雪娅应是,几步跑出殿完,及到书符殿翻箱倒柜一番找寻,只寻得,土符纸,水符纸,火符纸,金符纸,木符纸,这五张五行符纸,这小子又书中所载材料,不得已步入传送殿,直奔丹府而去。
步入库房,那管事认得郎飞,忙恭敬的迎进库里,郎飞依然三两句将其赶了出去,四下遍寻那所需材料,半晌的功夫,找得黄土苔,水蓝藻,火焰草,青木根,四种材料,却独独缺了银戈草。又翻找半天仍未见到,这小子皱眉不已,转身步出门来。
“我且问你,这库房内为何没那银戈草?”那管事听后思忖一下,道:“禀师叔,那银戈草从未有丹药以它为材,是故未曾收录。”
郎飞将那册子在手中拍的作响,又道:“那你可知何处能寻?”管事听罢道:“但不知师叔要它何用?”郎飞道:“画符所用。”
管事颔首,道:“即是如此,师叔何不去那天符峰上一寻?”郎飞双眉一挑,“天符峰?那是何处?”
那管事微微一笑,道:“来师叔还不曾知晓。”郎飞道:“休要卖弄,速速言来。”那管事这才徐徐道出。
原来这丹门六脉,天削峰中自丹府向上为主峰,丹府周围环绕五座子峰,为天符峰,天器峰,天阵峰,天御峰,天法峰,这五座子峰以天削峰山腰丹府为交汇点。丹门中丹道一脉为长占了天削峰,其余五脉各占一子峰,乃为众弟子聚居之所。只有若老道那般凌驾众门人之上的师祖之辈才有权在天削峰周围伴峰居住。
郎飞听罢这才恍然,心下不禁腹诽:“我那老师父,为何不曾与我述说,怕不是担心小爷好热闹,舍了他去吧。”
待回过神来,问明去天符峰的传送阵,郎飞辞别管事急匆匆行去。华光一闪,郎飞现了身形,步出传送阵,抬头张望四周。
只见,峰若天符书云篆,霞似神箓放光彩。水是纹,树是画,绝笔断天涯。道声不得了,继续前行,刚走几步又见立一石碑,笔法有如龙蛇走,气魄宛若虎豹行。上书,云符峰三字,下一行小字书,赐二徒符寅子。郎飞心中暗叹:“怕不是烟霞祖师所留了,真个是仙神的手段,道尊的神通。”
这小子整整装束,怀了一份恭敬之心前行,路口有值守弟子见郎飞走来,其中一个拽拽旁边那人衣角嘴中小声道:“这小祖宗怎就耍玩到咱们天符峰了。”另一个不解道:“那人莫不是大有来头?你为何如此说话。”
这个开口道:“以前在那初霞殿当值,被他折腾个肝儿颤,可莫要恶了他。”那个道:“有赤云师祖在,他还能上房揭瓦不成?”这个又道:“你小声些,若真惹恼他,那房都能给你扒喽,师祖又如何,还只是他师兄哩。”
这两个守卫正在那嘀咕,郎飞迈步过来,慌得二人忙上前见礼:“师叔祖安好。”郎飞低头细观,心中一乐,“嗬,还是熟人哩,正好,我且问你,这天符峰库房何在?”
那认得郎飞之人一指峰腰道:“便在那峰腰南面,师祖到时一望便知。”郎飞点点头,转身继续前行。
又走片刻到得峰腰南面,果见远方一敞亮大殿,门前石碑书两个大字,“符库。”郎飞一喜加紧前行。
走到不远处时,忽的门内跃出两人,前面是个黄脸青袍,面带菜色的消瘦小道,后面是一锦衣华服,一脸轻浮的白嫩公子。
两人对面而立,一会殿内又出来几个道人站在那华服公子身后。郎飞见有热闹可观,一阵小跑走到近前,拔开人群钻进里圈。
“萧宝卷,你莫要如此欺人,这天符峰又不是你一人的地头,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那黄脸小道满脸怒气指着华服公子道。
那被叫做萧宝卷的公子拭了拭衫领,道:“云寒,你这贱民,莫以为入了丹门便不知贵贱了?若你肯叩头认了我这三殿下,便不为难与你,如何?”
云寒听罢冷笑道:“既是修行之人便自当舍了世俗的身份,你就算贵为大梁皇族又如何,莫不是能改了这整个修行界的规矩礼法?”
萧宝卷冷哼一声道:“你这个害死师父,不辨君臣,不忠不孝之人,还配谈甚规矩礼法?”
云寒脸上一黯,开口道:“休得污蔑,任你百般刁难,若想我也投靠与你,做梦!”萧宝卷脸上一寒道:“别给脸不要脸,我师父是这库房管事,你若真投靠了我,要物给物,要权给权,不比你一个人清苦修道强上百倍?”
云寒哈哈一笑道:“你便是贪图我那符匣的铸炼之法了,扯这许多没用的作甚,小道爷死都不会给你。”
萧宝卷一指云寒,怒道:“那你就莫想再领取这月供了。”云寒道:“你师徒难道敢私自克扣符材?”
萧宝卷又道:“师伯祖冲击化气境已闭关五年有余,这库房一概事务均由我师把持,你还待泛起甚么浪花,况且符脉哪个不知道你的成符率低的可怜,符材予你断然是糟蹋殆尽。”
云寒一窒,指着萧宝卷的手指直颤,一脸赤红,气的说不出话。那萧宝卷搓搓手,微微一笑道:“我便再予你几日时间思虑,若是应了便来找我,倘或不应,这符库你也就莫来了,免得受辱。”说完又哈哈大笑几声转身走了。
云寒一声不吭,待萧宝卷走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直直的盯着地面,满脸无奈。
“嘿嘿,这浪碧子师叔的徒儿可真是霸道啊。”
“走吧,走吧,莫被师叔听到,月供给少了有你乐的。”
周遭围观之人转眼散了个干净,郎飞叹口气,迈步走到云寒身边,一搭他肩头道:“莫要如此颓唐,天无绝人路。”
云寒摇摇头道:“兄弟莫要管我这祸事,怕是被浪碧子师叔到着恼于你,便害了你了。”
郎飞呵呵一笑道:“妙啊,妙啊,小爷正愁没甚乐子好耍,如今便有一桩祸事摆在眼前,且去引火烧一烧,锻锻我这身顽骨。”
云寒赶忙将郎飞抓到一旁道:“兄弟,你怕不是上山才没几天,怎说出如此一番招灾的话,那浪碧子哪是你能够开罪之人?他还有个师父惠云子,乃是那炼精境的高人,就是这赤云子师祖都要卖他三分颜面,莫说甚浑话,赶紧闪过一旁,休要被人撞见告了短。”
郎飞将他手一掰道:“刚才还见你志气颇坚,为何转眼便变得如此怕事的嘴脸,莫不是糊弄你家小爷开心?”
那云寒见他说出如此一番无赖话,一把甩开手怒道:“你这家伙,我好心劝你,怎就成了怕事之人?我那自己的事儿自有一番分说,只是怕将你也牵连进来,好心当了猪肝,好不气人。”
郎飞见他如此,嘿嘿一笑道:“兄弟原来是番好心,莫做小女子生气模样,且来,且来,那浪碧子断不敢将我怎样,但请宽心便是。”说罢也不待云寒作答,一把拽过直奔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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