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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思豪一听之下登时想起,郑盟主和荆问种前阵子交过手,中了一掌,断了根肋骨,或许还有内伤【娴墨:这内伤不是为与长孙阁主相会准备,实实是为今天准备的。文字龙蛇穿绕。】,刚才行动之际似乎也没什么妨碍,居然有人能瞧得出来,实在大不简单。
侧头瞧去,声音却不是童志遗发出,满堂之上,只他年纪最大,除他还能有谁?
廖广城对这声音却极是熟悉,向那“清光照胆”巨字之下看去。只见那老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屋中就此多了一抹亮色。
“徐老剑客!”
诸剑大喜,纷纷前涌。
便在此时,一道水蓝,向廖广城直刺而去!
“莺怨毒!”
廖广城神色陡变,心知自己刚才在听到徐老剑客说话之时,心神游离,给了别人可乘之机。手中三尺龙泉剑几乎是无意识地挥起,向那蓝光格去蓝光如水,无孔不入,在那一格之下,倏地打了个弯,剑尖反而正点中他颈嗓咽喉!
常思豪大喜挺剑加力,身往前冲,诸剑也都没想到能被他一击得手,各自又惊又喜,还未叫出声来,却见那莺怨毒蓝汪汪的剑身中央忽地起鼓,腾起一个巨大的弧,那抵在廖广城咽喉处的剑尖,便不再是刺,而变成了按。
诸剑这才瞧清拿剑是不是廖孤石,心中忽凉:“他不会使软剑!”
常思豪瞧剑身起鼓便知不好,隐约瞄见廖广城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脸向侧斜让过剑尖,身子偏起,知道这必是要起脚,赶忙刹步后撤,极力仰身,只听风声擦响,靴尖刷地贴腮而过。
廖广城这一脚扫空微感意外,身子旋回之际龙泉弧扫,直削他左膝!
常思豪身往后仰,正是此膝撑劲,避之已是不及,刚要想使“鬼步跌”,忽听徐老剑客喝道:“放下!”
这一声来得突兀,别人听不明白,当时当刻,常思豪却懂了,全身大松,撤劲任身体摔去,哧拉一声,龙泉剑尖破衣而过。
如果是以鬼步跌来避,膝头必然还有撑劲,相差虽只毫厘,这条腿却定废无疑!
他后背刚刚贴地,还来不及后怕,就见龙泉竖起,直直向自己前胸钉来,赶忙一抖手莺怨剑打卷正缠在龙泉之上廖广城向上一拉,左掌击出,直奔他胸口,常思豪握着莺怨剑柄被他拉起,见这一掌击到,忽然想到要“放下”,手上一松,鬼步跌逆行倒射,堪堪避开了这一击。
两人动手不过三招两势,常思豪却觉在鬼门关边走了一遭,旋身站定,额角已然热汗直淌。
只见廖广城原地一抖手,将龙泉剑上的莺怨毒刷拉拉抖散开,张臂一抄,握在手里,腰身一转舞起剑花。但见三尺龙泉寒光泻雨,七尺莺怨绕体如龙,刹那间似出了千招万式,真个惊心动魄,眩目已极。
顷刻间剑花舞毕,廖广城身躯一定,龙泉指天,莺怨斜地,眉峰挑起,意傲神雄。
慨然四顾而笑道:“好剑,好剑!廖某十七岁持此剑横行天下,所向无敌【娴墨:自古英雄出少年。十几岁最有想法、最有创造力,现在把孩子都圈在学校里念书,是最不人道,也最不科学的事。书一定要按需来学,觉得这方面欠缺了,就针对性地查资料,这也学,那也学,结果最后用不上,还ng费了精力,岂不白瞎了这场生命。】,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使着还是如此得心应手。”【娴墨:男人还是中年有样,小石、小常等辈相比之下,真真远不够看】诸剑一瞧这般情景,各自吸了口凉气,他手中拿着柄龙泉便已极难对付,如今双剑合璧,又有谁人能敌?
此时徐老剑客事外人般,伸出舌头,tian了tian唇角边挂在白须上的血痕,闭目咂摸滋味,露出寂寞的一笑,说道:“这自己的血,好多年不曾尝过啦,可惜睡了一觉,已经晾干放凉了。广城啊,来,再打一掌,让老夫吐些热的尝尝。”
诸剑一听哭笑不得,江石友道:“廖广城叛盟作乱,杀死多人,在这当口,老剑客您就别玩笑了。”
徐老剑客扬起一条白眉毛,问道:“是吗?那你们怎么不阻止他?”
江石友苦了脸道:“老剑客,连您和八大剑都非死即伤,我们之中,哪有人是他的对手?”
徐老剑客笑道:“嗨,他若不对我等下药在先,又岂能胜得这么容易?广城啊,你用的药,是‘秦淮暖醉’罢?唉,每日研学剑道,弄得神思疲困,借此药力睡上一会儿,还真是精神百倍呢!”
廖广城道:“徐老剑客,虽然廖孤石破门来攻,使我受到了干扰【娴墨:小石头本是来救人的,却惨死剑下,叛盟者正是救盟人,可惜一颗孤石太寂寥,敲在门上,哪有回音?】,可是打你那一掌,也确确实实震断了你的心脉,如今你老已是强弩之末,还是别在大伙面前硬撑了。”
徐老剑客点头:“不错,我已是个死人。你们的事,我管不了啦。”说着垂下眉去。
诸剑一听脸色早变,纷纷唤道:“老剑客,您怎么样了?老剑客!”
徐老剑客被叫得大不耐烦,一摆手将众剑挥散,白眉上翻下挑地瞧着他们,道:“死都死不清静!这当口,你们还想着让我出手,来替你们撑撑局面吗?”
诸剑面面相觑,虽然口上不说,可是内心里确早都将徐老剑客当做了最后的希望。
徐老剑客道:“广城这能为是不小,但你们二十几号人也都是修剑堂的候补,盟里顶了尖的人物,就无一是男儿,无一有这出手的胆色?”高扬从人群中拧过头来,短须戟张,喝道:“老剑客说的是!临敌无胆向前,空自眼明手便!咱们一齐上,还怕胜不了他?”众剑客听罢互瞧一眼,掣剑转身,一个个脸挂决然,向廖广城怒目而视。
徐老剑客扫了一眼,叹道:“唉,凭你们这些人,还真是不成。”
诸剑听了大为泄气,只见徐老剑客道:“格斗对剑,说白了也就是在时间与空间的利用与转换中,获取有效打击。群战更是要把这种利用转换提到一个高速的极致。你们看上去人是不少,但对手只他一个,挥起剑来,能冲到上去有效进攻的,不过三五人而已,多了岂不互碍手脚,容易自伤?再者说莺怨剑长达七尺,使开来攻击距离极远,届时你们能靠近的,恐也只是一二人而已,上的再多,也只在外围,伸不上手,又有何益?唉,你们也是盟里的精英人物,一把年纪仍这般不上进,将来还有什么指望哟。”
诸剑听得无不宾服,一时丧气无地。
在一片愁云惨雾中,徐老剑客向旁边瞧去,唤道:“那死孩子【娴墨:称呼妙。街边老头儿惯用。】,你过来。”
他眼光所看之处,孤零零只有一人,站的正是常思豪。
诸剑都已愣住,从没见过徐老剑客唤人用这般称呼。
常思豪一听“死孩子”三字入耳,却立刻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此刻的自己虽然额角淌汗,却无心脏跳动之感,赶忙伸手一摸,鼻孔处也没了呼吸。他双目一直,登时明白刚才自己和东方大剑动手之际,每招都是生死千钧,由于过度紧张,已经将呼吸心跳都滞住了,然而此刻已然缓了半天,怎么还没恢复?
未察觉时倒没什么,心里这一明白,身上顿觉脱力,精神有些恍惚,不由自主地想起妙丰“活死人”的话来。难道,这半痴不癫的道姑所说,竟是真的?【娴墨:真言必有应处,无应验不是真言,学传统文化,文学上还差着,尤其学佛、修道、就医等方面常容易被人蒙骗,只看他说的能不能在身上体会出来,就知真假。】徐老剑客道:“让你放下,你放下了么?”
常思豪神思魂魄似在虚无飘渺间,茫然恍惚,不知应答。
徐老剑客道:“你已是个死人,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一句真言入耳,常思豪目光一舒,心开天籁,身静如水,再不觉得没有呼吸心跳属于异样。
徐老剑客欣然道:“减事可以成佛,安心即得逍遥,放下便为收获。多少大德高贤,以毕生之功,修得九龙十象之力,为的便是放下,但放下不等于放弃【娴墨:自杀以为解脱者,正是放弃】。过眼云烟须过眼,云烟过尽眼中留。放下须得先找见,找见放下为过手。【娴墨:如洗衣也。脏衣入水,正如心在红尘】老子言:‘吾之大患为吾有身’,试问吾若无身,何来大患【娴墨:一言问死老子。】?无身之吾,寄予何存?释祖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法门,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试问世间无吾,正法何藏【娴墨:一言问死释尊。】?世无吾身,怎入法门?故剑家特云:‘以身为剑,吾为剑身,以剑为身,吾为剑魂,吾在剑在,无吾不存。’将一切归结于吾【娴墨:正与小池上人在白塔寺中“人身乃五蕴假合”等语相反,是知剑家不图清静,不图寂灭,与佛道二门大异,在佛门看来,必是“我执”。殊不知天下事,尽是名词之争,辩来何益?不如放开心胸活去。世上既真无我,又怎能大谈无我?可见我是世界根本。说无我者,都是瞪眼说瞎话。】,今试问汝,‘吾’是谁也?”
常思豪道:“‘吾’就是我。”
徐老剑客道:“不错!吾就是你,你就是我!”手在腰间一拍,宝鞘间剑鸣起啸,白光陡起,直向常思豪射去。
廖广城亦是武学大痴,听着二人对答,也正在解悟机锋,忽见剑光射出,知道那是徐老剑客佩带多年的剑中神品“十里光阴”,立生警觉。扬手一剑,莺怨飒飒而出,半途裹住“十里光阴”的剑身,向后抽带。
常思豪瞧着这柄剑倏然靠近,又倏然远去,当即想到“放下”之前,须先“找见”,登时足下一挫,鬼步射出,刹那间已然握住“十里光阴”的剑柄。
“找死!”
廖广城左手莺怨后甩,右手龙泉挺出,直刺常思豪咽喉!
五指握住剑柄之际,常思豪立即一切“放下”,身心骤松,下跌及整体突进速度却陡然加快,眼见龙泉剑直刺而来,自己没有闪避,剑尖竟然飘然贴发而过。
向上纵跃可以用力,力强则高远。向下摔跌,想要加快速度,却不那么轻松。
就算是以失衡态为核心的“鬼步跌”,也需要在向前跌冲的状态下,保持身体不散,这样才能如箭如一。
然而人体毕竟有四肢,不散,就要用力。
“放下”得到的,是彻底的解脱,令常思豪在一瞬间,身如水之长泻。
这一瞬间,他忽然就明白了宝福老人要自己去叩拜黄河的用意。【娴墨:而今心中有河,身如逝水,我即是河,更不必见河】“放下不等于放弃”,高速中,他指尖微动,便又有了剑柄的实感,同时明白,郑盟主那一式撒手剑,是舍而未得,选择了放弃。
放弃自己,如何能赢?
一刹那耳中天清地净,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廖广城的心跳却密集如鼓。
手中的“十里光阴”被莺怨带偏,早从廖广城的左腋下空处滑过,自己的身体,正在拉力、惯力、冲力三重作用之下,以极高的速度撞向对方的前胸!
就在两人贴合前的瞬间,廖广城嘴角勾起冷笑,脊椎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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