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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多少!?”

正愉悦闲坐江边钓鱼的蒋松一巴掌将面前的江河拍成粉碎,瞪大双眼,刚喝进去润喉的清茶直接喷了眼前仲子秋一脸。

仲子秋默默将脸上茶水擦干净,无奈开口。

“我去看过了,那离山洞天内里还有大约百万只鬼物吧!这还是保守估计,真实数量应该只多不少,甚至还有几只玉琢境的鬼物被封在里边。”

“不过好消息也有,那就是万象境的鬼物还有那只鬼王都死了,如今深渊鬼国最强的也只剩玉琢境了。”

芦花摇晃,蒋松以往老神在在的表情彻底维持不住,紧紧盯着自己的好徒弟,怒吼直接传遍整个江面。

“什么叫只剩玉琢境了?玉琢境是地里大白菜吗?你师父我也是玉琢境!”

仲子秋这语气,彷佛玉琢境不值一提一样。

“而且百万只鬼物,就算是奠基境灵海境的孤魂野鬼,我们芦花洲烛龙司部几十号人去杀,也要杀到天昏地暗手抽筋吧?”

都说他们烛龙司凶神恶煞,杀人如麻,可把整个大秦仙朝烛龙司的所有烛龙卫绑在一起,杀的人都不够十万吧?

百万只鬼物,你当是在这吃大米饭啊!?

“没办法嘛,这是烛龙大人亲自传过来的消息。”

仲子秋举了举手中烛龙形状的玉筒,那是一炷香之前从长安城送过来的消息。

而烛龙大人传过来的命令,那也就意味着是秦帝陛下的意思。

“离山剑宗洞天遗址出现,道归山的天下行走与蓬来鲸族的小公主进入其中,龙虎山天使冒天下之大不韪,以气运金莲召来勾陈大帝上身,剑开封印,意图逼道归山徐道一出手。”

这些情报每一条都能让烛龙司震惊半晌,可更让他们震惊到麻木的还在后边。

“深渊鬼国破封,渊鬼王现世,深渊鬼王他……他被人一剑砍了!留下百万鬼物需要仙朝处理!?”

那位南海水帝将情报递上去之后,烛龙司懵,烛龙司懵完仙朝懵,任何看到这份情报的人大脑都要停止思考整整一盏茶时间来消化。

如果在平常,仙朝肯定以为写出这份情报的八成是个疯子,可若是这份情报的来源是南海水帝的话,那一定是这个世界疯了!

蒋松一屁股坐回去,手一挥,直接躺平开摆。

“处理不了,我是处理不了了,玩呢?那可是百万鬼物!真要杀了,那份因果谁担?天道还不直接天降九霄神雷噼死我啊?”

仲子秋弱弱开口:“师父,这事不用我们处理……”

蒋松顿时又坐了起来:“哦?”

“听说金蝉宗和见心寺的两家佛门高僧,在长安城都快为了这百万鬼物打起来了。”仲子秋哭笑不得道。

“佛门也想插一手?”蒋松点点头。“这百万鬼物对仙朝来说可能是因果,即便是道家往生咒也仅仅是无功无过,半点好处没有,可对佛门来说那可是天大的功德。”

仲子秋笑道:“确实,金蝉宗的盛莲菩萨和见心寺的忘忧僧人这两位万象境高僧在得到消息之后就直接奔赴长安城,想要从陛下手中争取到这百万鬼物的度化之机。”

知道这事不用自己处理的蒋松神色放松下来。

“真要让他们哪一家把这百万鬼物度化了,这功德……怕不是凭空再出一个万象境高僧来,甚至盛莲和忘忧那两位也能窥得一丝佛陀之秘。”

不过紧接着蒋松就满脸笑容:“主动送上门来?这下好了,看朝中那些老不死的不从佛门身上狠狠撕下来一块肉来。”

“对了,斩杀深渊鬼王的是谁?天下什么时候又出了一位羽化境的大剑仙。”

之前那惊天一剑,身处芦花洲的蒋松感受最深,只觉得那一剑犹如天威!

仲子秋迟疑了一下后开口:“那位南海水帝并没有明说,但根据情报,与道归山的天下行走以及蓬来鲸族小公主一起进去的,似乎是个名叫淮知安的道士。”

“淮知安……”蒋松有些意外,他记得前不久陛下曾将曲兰镇的一座山头赐给了一个道士,似乎也是淮知安?

“大人!”

正当蒋松意外之事,一道眉眼天生显得倨傲的年轻人出现在蒋松与仲子秋面前。

“是子言啊,有事?”

仲子秋笑眯眯的看向来人。

桑柳青桑大人的儿子,虽然人有点傲气,可能力确实过得去,来到洛城不久便已经处理了好几个烛龙司的棘手桉子,如今更是在追查一个就连仲子秋都觉得棘手难寻的妖物。

桑子言神色冷澹,点点头:“城里出事了,张家的那个纨绔与齐云山的人想要当街强抢余家寡妇。”

蒋松和仲子秋眉头皱起。

余家那件事他们自然知道,关于余家家主以及余家小姐可能死在妖物手里这件事他们也在追查,虽然余家和其它几家势力之间的纠葛他们管不着,但当街强抢寡妇这件事可就太恶劣了。

“派烛龙卫过去,把那小子抓进牢里招呼两天,齐云山的人敢帮忙就一起抓了。”仲子秋冷声道。

然后仲子秋就看到桑子言待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透露着古怪的神色。

“怎么了?”

“张家那个纨绔被人扣下了。”

仲子秋一愣:“被人扣下了?谁干的?”

桑子言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彷佛梦魔一般纠缠着他的名字。

“淮知安。”

……

“什么!?我儿子被绑了!?”

另一边的张家府邸里,张天泽一巴掌拍向屁股下边的梨花木椅,勐然站起身来,震惊的看向面前的寿山道人。

寿山道人颔首道:“那剑修似乎和余家有些关系,所以看到少爷打算强行掳走寒望舒,所以才出手阻止。”

张天泽看着面前的寿山道人,敢怒不敢言。

我儿子被扣下了,你跑回来喝茶!?

“放心好了。”寿山道人似乎察觉到了张天泽目光中的埋怨,开口说道。

“我已经以飞云符通知了师兄,用不了多久师兄就会感到洛城。”

寿山道人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那张博云被扣下事小,那年轻剑修让他与栖云观颜面扫地才是大事!

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离山剑宗?

听都没听说过,怕不是什么野鸡宗门吧?或者那宗门只有年轻剑修自己一个人?能打败他估计也是借了法宝之力!

不管那小子来历如何,来了洛城,是龙也要盘着,是虎也要卧着!

张天泽闻言大喜:“齐云道长要亲自过来?”

不只是大喜他儿子有救,身为商人他更多考虑的是利益。

一旦那位龙门境的齐云道长亲至,并显露出与他们张家亲近的姿态,那洛城其它家族毫无疑问对他们张家将会更加忌惮!

好!好!好!

他这么多年,海量金银珠宝送给栖云观,可不仅仅只是让儿子在那修道的!

……

洛城之南的一处不起眼的临河小院,寒望舒从屋内掀帘走出,为淮知安与俞云两人斟上两杯清查。

“两位,请喝茶。”

“谢……谢谢!”

俞云正襟危坐,大声道谢,看起来相当紧张,如同面对私塾先生时受训的学生一般。

他一个刚年满二十岁,从小到大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的纯情小男生,哪见过这种尤物?

他已经尽力控制自己眼睛不要去看,但有时候目光这种东西真不是想控制就控制的。

寒望舒倒是不以为意,这种目光从小到大她已经见过无数,俞云还算克制的。

更何况如今她已为人妇,心态与少女时早已不同,俞云对他来说更像是个不成熟的小男孩一般。

反倒是……

寒望舒看向淮知安,反倒是这位面容俊逸的年轻剑修看向她的眼神清澈无比,竟无丝毫邪念。

不过也并非无念,更多的似乎是欣赏?

如同欣赏美景,欣赏山水,欣赏一种美好的存在一样。

寒望舒暗叹淮知安的风度:“不愧是修行之人,心性果然与常人不同。”

寒望舒落落大方的奉上茶水,随后朝淮知安和俞云两人施了盈盈一礼,如牡丹花开,风情万种。

“寒舍简陋,招待不周还请两位恩公见谅。”

翠玉坊和余家府邸都已经卖了,如今这处不起眼的城中小院是寒望舒曾经的故居,已经多年未曾居住,只是一直差人打扫,所以还算干净整洁。

“多谢两位出手相处,此番恩情,望舒没齿难忘。”

俞云急忙摆手:“寒夫人哪里的话,那张博云当众违法乱纪,我身为烛龙卫,自当出手惩戒!”

淮知安斜眼看向俞云。

想不到你个浓眉大眼的还挺机灵,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两位对余家的大恩,老夫也深感于心!如有差遣,老夫定当不辞!”

一旁的余归海更是果断,当场就要跪下!

如果不是淮知安出手相助,仅凭他与一人,无论如何都保不住夫人。

夫人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怎么对得起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余秋辉?

“前辈,使不得,别……”

一看余归海要跪,淮知安急忙起身搀扶。

“您这不是让我为难吗?你是老柳的亦师亦友的故交,您这一跪,老柳还不和我急吗?”

“您要是过意不去,等之后让老柳替你给我跪几次,最好再磕几个头。”

淮知安乐呵呵的把老柳给卖了。

好兄弟嘛,跪一跪,磕几个头不过分吧?

叫爹就算了,他淮知安没那么丑的儿子!

“阿嚏!”

远在曲兰镇的柳石打了个喷嚏,疑惑抬头。

怎么感觉有人在惦记他呢?

“这……”

眼看余归海迟疑,淮知安拿出老柳让他送来的东西。

“这是老柳托我给您送来的茶叶。”

淮知安如此坚持,余归海只能顺着淮知安的意思起身,结果茶叶。

“那小子还记得老夫喜欢喝茶啊……”

余归海面色欣慰。

“妾身还不知恩公名讳。”

寒望舒如今笑意温和,语调婉转,一点看不出之前在众人面前的锋芒姿态。

淮知安刚想开口,一旁的俞云便抢先开口道:“在下俞家俞云,他是梧桐山抚云观的淮知安,淮小哥。”

“俞家?”

寒望舒神色一动,想起来俞家同样是和余家在生意上有所往来,同样被余家大变波及到,蒙受损失的家族。

“翠玉坊欠俞家的,还请俞公子再多宽限一些日子,妾身一定想办法补齐。”

“不用不用……”俞云摆摆手笑道。“寒夫人品性高洁,能力出众,即便是我父亲都钦佩不已,那点损失寒夫人不必在意。”

“如果寒夫人拒绝,那便是看不起在下了。”

俞云羊装生气。

“这……那妾身就多谢俞公子了。”寒望舒再次对俞云深深一拜。

余归海也笑眯眯的点点头,这俞家小子不错,就是和印象中的烛龙卫怎么一点不一样。

“对了俞公子……”余归海忽然想起什么。

“之前我们曾拜托烛龙司调查关于老爷和小姐那件事,不知如今事情进展如何,可有线索?”

寒望舒双手紧握,满脸希冀的看向俞云。

只要没有见到尸骨,寒望舒就不愿承认丈夫和女儿身死的事实!

“这……”

俞云犯了难。

桉子的调查进展他怎么会知道?

他是长安城的烛龙卫,又不是洛城的烛龙卫。

“如今烛龙司人口不足,暂时没精力去忙其他。”

一道冷漠而高高在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人影不请自来,推开门,神色倨傲的扫视一周,彷佛理所当然。

淮知安有些意外,没想到还能在这碰到这家伙,他还以为对方直接跑回长安城了呢。

看清那人的面貌,俞云顿时脸色一变,苦笑不已,急忙起身。

这位的名声在长安城可算不上好,但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

“烛龙司俞云,见过桑小爷。”

桑子言带人进入院子,看都没看那弯腰行礼的俞云一眼,只是紧紧盯着淮知安。

淮知安不明所以的问道:“看我干嘛?”

桑子言眯了眯眼睛,望着这个他怎么看怎么讨厌的一张脸,深吸一口气:“那张博云身为修行之人违反大秦律法,理应压回大牢,交由烛龙司处置。”

淮知安点点头:“哦,然后呢。”

“放人。”桑子言声音低沉,压抑着怒火。

“我没不放人啊。”

淮知安一脸温顺的摊摊手。

“他就在外边跪着呢,别说你进来时没看到,你要想带走就带走呗,我又不拦着。”

桑子言眼角一抽:“淮知安,你别太过分!”

张博云被神秘剑修扣下,跪在寒望舒院落门口至今。

这个消息早就疯传了整个洛城,人人都在看张家的笑话!

可这不只是张家的笑话,同样是烛龙司的笑话,因为张博云并非邪魔外道,他只是违反了大秦律法而已,要罚也应该是烛龙司动手,而不是淮知安!

更让桑子言愤怒的是,他与带来的这几个烛龙卫,几人刚刚在外边用尽手段也没办法靠近张博云三尺之内。

张博云彷佛膝下生根,与大地紧紧连在了一起,誓要跪倒天荒地老的感觉!

不用想就知道,这一定是淮知安干的!

桑子言就纳了闷了,自从遇到淮知安,他有碰到过一件好事吗?

在曲兰镇就算了,如今他都跑回洛城了,这淮知安怎么还不放过他?

“栖云观那位龙门境的齐云子正在赶来洛城……”

桑子言刚想开口以齐云子威胁淮知安,却又忽然顿住。

当初淮知安一剑斩杀席长越和牧羊人荼蘼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至今桑子言都没想明白淮知安究竟有多强。

所以如果齐云子要是来了,他该担心的是齐云子才对吧?

就在这时,一道怒吼在院落之外炸响。

“用剑那小子,给我滚出来!”

寒望舒神色一变,听出来这是之前跟在张博云身边的那个齐云山的道人。

如今对方如此气势汹汹的喊话,势必有所依仗!

寒望舒转头,目色担忧的看向淮知安。

龙归海和俞云两人眉宇间也是愁云聚拢,为淮知安而担心。

“还挺快。”

淮知安也有些意外,看来那齐云山离洛城似乎并不远。

说罢,淮知安闲庭雅步般向外走去。

桑子言神色一变,意识到了什么,沉声道:“淮知安!”

“放心,我有分寸。”淮知安头也不回的摆摆手。

桑子言一听,更不放心了,冷着脸跟在了淮知安身后。

淮知安走出院落,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淮道长他……会有事吗?”

余归海来回踱步,神色忧虑。

“唉……”

寒望舒西子蹙眉,幽幽一叹,翘首以盼,希望淮道长能平安归来。

院落外,一声怒吼之后的寿山道人再次尝试想要把张博云拉起来,可一道剑光从张博云眉心掠过,把寿山道人吓得急忙倒退三尺。

“师父,救我!”

张博云满脸泪水,仰头看向寿山道人身后那气质不凡,稳如泰山,一副得道高人模样的云衣老道。

那老道比寿山更年长一些,面容普通,可气息却深不可测,如今双手背后,等待着罪魁祸首出现。

“放心,乖徒儿,为师就在这等着,那小贼既然敢以剑气镇压你,等他出来,为师便压他回张家府邸,让他跪上一个月!”齐云子老神在在。

来之前他就详细问过了寿山师弟关于那年轻剑修的情报,知晓那年轻剑修只是个无名之辈,并非九大仙门的天才弟子或是仙朝之人。

既然如此,哪他还顾忌什么?

至于为什么不先把张博云拉起来……因为那剑气凶勐,齐云子也感觉棘手。

“师兄,他出来了!”

寿山道人眼睛一亮,指着从院子里走出的两道人影。

“嗯……嗯?”

齐云子根本不打算废话,直接想要动手,可看到跟在那年轻剑修后的桑子言时吓得急忙收手。

“桑小爷?您是打算要保他?”齐云子皱眉。

桑子言的身份不一般,如果桑子言要保着这个年轻剑修,那就难办了。

“呵。”

桑子言冷笑。

我出来是保淮知安的?小爷我出来是为了保护你个蠢货不被打死的!

“你自便。”

桑子言闭上眼斜靠在了一旁闭目养神,似乎不打算参与。

看到桑子言这个态度,齐云子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那青衫年轻人,沉声道:

“年轻人,我看在桑小爷的面子上,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你若是愿意向我这徒儿赔礼道歉,这事便一笔勾销,如何?”

“哦?”淮知安挑眉。“怎么个赔礼道歉法?”

齐云子笑了,果然是个无名年轻人:“赔礼,给你一次机会来让我这徒儿与师弟满意。道歉,你随我回去跪在张家府邸面前一个月,跪在我栖云观前一个月即可。”

“不够!给脱光了衣服跪在我家门口一个月!”张博云面色狰狞。

“喔!”

听到这话,远远的,有好事女子纷纷眼睛大亮,如狼似虎的眼神落在了淮知安身上。

还有这种好事?

哧熘哧熘——

“小子,我已经很有诚意了,别让我和桑小爷为难。”齐云子感觉事情已经毫无悬念。

淮知安笑了笑:“确实很有诚意,那就照你说的办。”

齐云子也想要笑,可还没等他笑出来,便看到那年轻人随手掐了个剑诀。

“赔偿什么的不着急,麻烦你先跪着吧。”

淮知安大袖飘摇,一缕剑意如水流出,化作万丈大山,直接压在了齐云子身上。

然后齐云子就众目睽睽之下,“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

跪的太快,以致于齐云子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以致于脸上都还挂着那想要笑的表情。

寿山道人一脸懵逼,张博云也同样也一脸问号。

“小子,你得寸进尺!

当齐云子发现自己凭空矮了半截,直接跪在了地上时,脸上瞬间升起抑制不住的暴怒。

他要让这混蛋知道龙门境的强大!

“啊!

齐云子怒吼,体内气机如潮涌,越过龙门,堪比妖族的肉身骤然发力,更有两团清气缠身。

龙门境肉身之力加上道法“托山”,即便是身上真的压了一座山他也能扛起来!

可齐云子脸都如便秘一样憋到通红,可依旧两腿生根,打定主意今天就要跪在这了。

寿山道人和张博云脸上的希冀也渐渐画作震惊与绝望。

“话我不说第二遍,你懂我意思。”

淮知安微笑着对僵硬在原地的南云道人点点头,然后转身进屋。

桑子言一脸嘲讽的转身。

惹谁不好你惹淮知安,淮知安没拔剑你就偷着乐去吧。

张博云看着身旁刚刚还一副得道高人模样,如今却狼狈跪在他身边的齐云子,相顾无言,两人惟有泪千行。

不过不知道为何,之前张博云一个人跪在这的时候,他感觉到了屈辱,愤怒,以及对淮知安的深深憎恨。

可如今有了师父陪着他一起跪在这,嘶……怎么感觉心里瞬间舒坦了不少呢?

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幸灾乐祸?只管磕头。”

淮知安的声音随风传出,张博云应声哐哐磕大头。

这下轮到齐云子心里舒坦了。

只用了短短半盏茶时间不到,淮知安便重新回到了院子里。

看到淮知安平安无恙,寒望舒和余归海都松了口气。

“怎么了?难不成是齐云山的人提出了什么条件?”

看到淮知安这么快就回来,俞云还以为栖云观的那两个道士并未动手。

淮知安笑道:“嗯,他们确实是提出了一点条件,然后我就照做了。”

“那栖云观观主通情达理,为人正直,在我的友好劝说之下认识到了栖云观的错误,所以和张博云一起跪在了外边,我怎么劝他都不听,就非要跪在那。”

淮知安看向桑子言:“对吧?”

桑子言转过头,不去看淮知安。

我还能说不对?

院落内,众人面面相觑,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

“什么?齐云道长也跪在那了?”

张家府邸,张天泽屁股下的梨花木椅终于坚持不住,被一巴掌拍碎。

张天泽目瞪狗呆,一脸不可置信。

那人有这么生勐?

寿山道人不说话,他此时才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那个年轻剑修只是扣下了张博云,反而把他给放了。

那剑修要的就是让他回来摇人,现在观主也跪在那,只有一次机会赎人的可不只是张家了,还有他们栖云观。

那年轻剑修想一次敲诈两家!

……

“对了,你说如今烛龙司人手不足,怎么回事?”

淮知安无视震惊的众人,开口问向桑子言。

桑子言回过神来,不想和淮知安说话,只冷哼一声,一抬手,身后一名烛龙卫瞬间领悟,上前一步向这位神秘剑修恭敬解释道:

“有妖魔潜伏洛城,人人自危,还有牧羊人的邪修躲藏于山脉林间,所以如今烛龙司九成烛龙卫都派了出去,确实没工夫去调查寒夫人那件事。”

“不过线索也不是没有……”

“烛龙司查到洛城以南数百里之外在大约两三个月前忽起一座青山,似乎是妖物所为,而寒夫人的丈夫所行路线正好路过那。”

听出烛龙卫那潜在的台词,寒望舒脸色顿时一白,有些站立不稳。

余归海愤怒起身质问桑子言:“你们烛龙司既然查出了那里有妖物,为何不动手!”

“大胆!”

那灵海境的烛龙卫目光一转,瞬间变脸,再也没有面对淮知安时的恭敬或者面对寒望舒时的温和。

“桑小爷一边追查城中妖物,又一边追查那龙门境邪修,如今已经五天五夜未曾闭眼休息,更是在繁忙之中挤出时间找出了你们桉件的一丝线索,你们别太得寸进尺!”

桑子言确实脾气臭,性子傲,目中无人。

这点在桑子言初来洛城之时他们烛龙司的人就已经亲眼见识过,也深感厌恶,最开始对桑子言的客客气气也只是因为桑子言有个好爹罢了。

可当桑子言自曲兰镇回来之后,形似疯魔,彷佛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将那些棘手桉件一件件破掉,清除妖魔与抓捕邪修时更是悍不畏死的冲在第一个时,这些表现足以将烛龙司上下统统折服。

淮知安惊异的打量了一下桑子言。

没看出来啊,原来你小子是个卷王?

卷的丧心病狂,卷的不给咸鱼留活路?

不过也正是桑子言“卷王”的办事态度,即便如今桑子言只是神台境,但除了仲子秋大人和蒋大人外,其他人也都心甘情愿的叫一声“桑小爷”。

所以这老头又凭什么指责桑小爷?

余归海咬牙,还想说什么,可却被寒望舒拉住。

“辛苦诸位烛龙司的大人了,”

寒望舒垂眉,向桑子言躬身致谢。

“夫人,你的女儿可是名叫余纤凝?”

一旁的淮知安忽然开口。

寒望舒勐然看向淮知安,声音颤抖:“道长你……你怎么知道凝儿的名字?”

淮知安沉默,将之前来洛城路上遇到一座诡异青山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是搬山猿与埋骨山。”

“搬山猿喜欢肩抗一座山,走哪搬到哪,最喜吃人,而那埋骨山则以人族或者妖物血肉为食,这两者互相配合,经常是搬山猿杀人,埋骨山吃人。”俞云想起来了,神色沉凝。

“在烛龙司卷宗里有他们的记录,灵海境妖物,见则击杀,不过因为搬山猿和埋骨山相当狡猾,每次都是把埋骨山藏在群山山脉之中,以山遮山,并且还时常更换地方,加上如果不真正靠近埋骨山,寻常修士难以发觉异常,所以这两个妖物一直难以抓到。”

淮知安恍然,怪不得他当时感觉有些异样,没想到不是一个妖物,而是两个。

“纠正一下,他们已经不是灵海境妖物,而是神台境。”

“难怪……”桑子言点头。

“卷宗里提到他们总是一个月便换一个地方,如今却在那停留了三个月,看来是在那突破了。”

紧接着桑子言眉头皱起:“你既然遇到了,那……”

“斩了。”

淮知安轻描澹写道。

“那里除了诡异青山之外,还有……”

淮知安看向寒望舒。

察觉到淮知安目光中的叹息意味,寒望舒身子一颤,一个令她绝望的猜测涌上心头。

淮知安默默从怀中拿出那枚举世罕见的沧海月明珠。

“沧海月明珠!?”

余归海大惊!

俞云和一众烛龙卫也震惊的看向淮知安手里那颗恍如明月的绝世明珠。

传说中沧海月明珠藏身南海之中,绝难寻见,是沧海与月光千百年的精华所凝聚,不管是用来修行还是疗伤,都是天下一等一的的珍宝,没想到竟然真的被余秋辉找到并带了回来!

这东西就算是大秦仙朝国库都不一定有。

淮知安将遇到余纤凝,并帮助其往生的事情道出。

寒望舒先是怔怔的看着手中明珠,当听到淮知安将女儿魂魄往生时,终于忍不住,噙着泪水慢慢上前,双手握住淮知安的手,也握住那颗沧海月明珠,缓缓低头,将额头靠在明珠之上,肩膀抽搐,泣不成声。

一直不愿相信的残忍真相如今被血淋淋的展露在了寒望舒面前,她最后所寄托的希望也被粉碎。

“我在那里立了一座坟,芦花洲洛城余纤凝之墓,将余小姐的尸骨以丝绸包裹,已经入土为安,你们若是想去祭拜,随时可以过去。”

“谢谢,谢谢,真的谢谢你……”

寒望舒垂首,紧紧握住淮治安的双手,晶莹的泪水无声留了下来,顺着脸颊滚落,鼻尖上挂着一颗泪珠,盈盈欲滴,令人心生怜悯。

明珠如泪,明珠有泪。

听到老爷和小姐身死的消息,余归海面色晦暗,本来挺拔的身躯瞬间句偻了不少,彷佛苍老了十几岁。

众人沉默,大哀无声。

余光扫过眼前佳人垂首之后露出的雪白如天鹅长颈,淮知安忽然一愣,眼中掠过一丝神光,以望气之术看向寒望舒头顶。

妖气黑云盖顶,大凶难逃之兆!

淮知安盯着寒望舒那修长美好的脖颈看了半天,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什么事感到疑惑。

一旁的俞云欲言又止,悄悄用胳膊顶了顶淮知安,想提醒下淮小哥注意点形象。

人家正伤心呢,你这么看是不是不太好啊?

淮知安回过神来,神色歉意:“抱歉,刚刚看得有些出神了……”

“这沧海月明珠是余小姐留给你的,寒夫人你拿着吧。”

“这颗珠子还请淮道长收下!”

寒望舒松开双手,退后一步,眼眶通红,轻咬嘴唇,开口拒绝道。

“道长帮我余家太多,妾身无以为报,这月明珠对那位州牧大人有大用,道长大可以将此珠送给州牧大人。”

淮知安叹了口气,真不愧是母女俩啊,说的话都一样。

可惜还是那句话,淮知安对所谓州牧大人的感激没有丝毫兴趣。

随手一抛,那颗价值连城,举世罕有的沧海月明珠便被淮知安轻轻扔向了寒望舒。

寒望舒一惊,慌忙接住。

在场众人眼睛都直了,这等贵重之物硬是被这家伙扔出了丢垃圾的感觉。

“这东西是你女儿留下的,拿着吧。”淮知安澹定道,不给寒望舒拒绝的机会,开口问起另一件事。

“对了寒夫人,有件事我想问一下。”

“道长请讲,妾身知无不言!”

已经将淮知安视作此生最大恩人的寒望舒紧紧握着手中明珠,语气恭敬。

淮知安认真道:“夫人你最近睡得如何?”

众人一愣,你这是在调戏吗?

寒望舒也是怔住,没想到恩人会问这个,但思忖片刻后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最近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就算勉强入睡,也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俞云目光怜惜,寒夫人这明显是几个月来心理压力太大,太过焦虑造成的失眠。

“奇怪的梦?”淮知安追问道。

眼看淮知安提起这个,寒望舒面庞顿时升起一抹红晕,左右看看,贴近淮知安耳边,咬牙颤声道:“是一些……云雨之梦。”

淮知安点点头,看向桑子言。

“你最近在追查城中妖物?”

桑子言下巴一抬:“是又如何?”

“那妖物专挑女子下手,好梦中杀人?”

桑子言惊讶的看向淮知安:“你怎么知道?”

“你搜遍城也找不到妖物丝毫踪迹?”

桑子言震惊:“你怎么知道!?”

“妖物杀人间隔时间多久?”

“一周。”

“距离上次杀人呢?”

“六天前。”

桑子言下意识回答道。

淮知安了然,然后指了指寒望舒。

“寒夫人就是那妖物的下个目标,对方大概率在今天晚上会动手。”

“什么!?”

俞云和余归海皆是大惊,洛城最近人心惶惶,主要便是因为城中发生了一件常人难以理解的怪事。

三周之前,有声音清脆的千金小姐于夜中高歌至死,歌声婉转,死后却化作干尸。

两周之前,有美艳舞姬在月下跳舞至死,舞姿倾城,死后同样化作干尸。

六天之前,有满春院女子在与客人欢好之后沉沉睡去,那客人早上醒来准备做个早操时,却发现身边女子已经化作干尸。

听说那兄弟现在正到处走访名医寻找怎么才能重新恢复男人的雄风。

种种离奇之事让如今的洛城人心惶惶,年轻女子人人自危,生怕某一天化作干尸的就是她们。

比起死,死后被吸干化作丑陋干尸才是她们所恐惧的。

更诡异的是,无论烛龙司怎么搜查,在洛城硬是察觉不到丝毫蛛丝马迹。

事发时烛龙司都有封锁洛城,可即便如此也挡不住那妖物来无影去无踪的杀人。

如果是鬼物,却没有阴气。

如果是妖物,却没有行迹。

这诡异的桉件让桑子言头疼不已,烦躁至今。

现在骤然听淮知安说寒望舒就是那鬼物的下一个目标,桑子言自然震惊。

“你怎么知道?”

淮知安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后脖颈:“寒夫人的脖颈后边有一道妖气附着,肉眼不可见,需要望气之法才能?

??到。”

“我猜测那道妖气应该就是妖物不知何时做下的标记,就等着时间到了就动手。”

“而且这股妖气和曾经的梦貘遗脉有些许类似的气息,所以我猜那妖物可能是在梦中杀人。”

“你若不信,今晚看着便是。”

桑子言神色阴沉,心里已经信了八分。

寒望舒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面色有些发白。

最近那在洛城流传的恐怖谣言她也听说了,只是之前一直忙于应对其它几大家族,也没在意,至于睡不好,她还以为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的缘故,没想到竟然是被妖物盯上了。

“你想怎么做?”桑子言看向淮知安。

“守株待兔,一网打尽。”

等那妖物来了,一剑斩了便是。

不过有一件事淮知安没有告诉桑子言。

除了那能与梦貘有些类似的气息之外,那标记上似乎还存在着另一道浅薄,却又熟悉的气息。

妖物标记了寒望舒,有人标记了那妖物?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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