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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的最后一站是威尼斯,顾劲臣要完成杂志大片的两组街拍,以及棚子里的一组硬照。
劲臣启程威尼斯的前一天晚上,接到了诸葛辉的电话,老同学在电话里神经兮兮的,劲臣失笑着深觉对方过于担心。
“我心乱如麻啊。”诸葛辉说。
“你乱什么”劲臣笑问。
诸葛辉“真的啊,微博上有人曝光了,我觉得不太好”
“什么不太好”
“你自己看,就懂了”
诸葛辉本不想多说,但老同学太热爱事业了,说好听了叫敬业,不好听了就叫不顾家啊整天东奔西跑的,一年有大半年不陪在对象身边,真的没问题吗
“加油啊对了,我劝你还是敷个面膜吧,当心一天到晚拍照化妆,会有鱼尾纹。”
临挂电话,诸葛辉来了这么一句。
劲臣“”
靠。
又不是女人,鱼尾纹什么鬼
接电话时,劲臣正在收拾行李,收拾了一半,看见行李箱里的相册,就坐下来翻阅,容修十八岁的照片,是他送给他的临行礼物。
宾馆大床上的男人腿支起,把小相册放在膝处,手指轻翻过一页,看着相片上英俊的少年,不由唇边勾了一抹笑意来。
每天都会这么想着那个人。
这次出国,临走头天一夜荒唐,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容修却放的很开。
劲臣大约有些明白,容修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做到最后,如果那样的话,就意味着两个男人,以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不可以成家,不能再听父母的话从此,两人就要放弃很多,扛住一切非议,真正的成为一家人,成为真正的伴侣。
搞不好还可能将是彼此唯一的家人。
琴行夫夫的老梁和小宇,不就是例子吗
就像自己在rcy论坛里调侃一般回答给s的那句
jcr金皇冠高级会员“完全没办法,日后不会想女人,在女人面前也没有反应,只想被他艹啊笑”
有时候从容修的眼睛里,他能看见克制和挣扎,以及一丝隐隐的抵触。
想到这里,劲臣无意识地摸了摸无名指。
随后他拿起手机,按照诸葛辉说的,去看对方给他发的微博私信,然后去看一个网友发的微博。
那个网友的粉丝只有300多个,想来并不是什么八卦大咖,所以劲臣也没太在意,一边叠东西一边随手翻了下。
目光落在上面的一组四张照片时,劲臣的目光定住了。
他皱了皱眉,抬眼细看去,坐下来拿起手,看着照片上的那个人,一眼就认出,那是艺人广场。
劲臣的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他想给容修发一条微信问问,却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干嘛,或许只是想问一下、想确定一下,听他亲口说,那个看上去非常可爱的小家伙,只是一个寻常的舞蹈演员。
他记得在dk家里的群,看见过那人跳舞的视频,白翼还发了很多照片。
两人见面应该只是工作,况且广场还有那么多的人
不过,有一张照片,容修和他站在喷泉旁。
照片里,容修抬起手,似乎在轻碰那人的眼尾。
他在做什么
到底没问,那天劲臣搭飞机去威尼斯,只给容修留言说我登机了,下一站,威尼斯。
容修似乎很忙,只是叮嘱他注意饮食和休息。
“顾哥”飞机上,花朵来头等舱送剧本时,注意到劲臣正在看着窗子出神,像是在看风景,可是飞机的窗户的遮阳板已经放下了。
“情用到至深,话不敢说尽,畏世事无常,恐大梦一场。”注释
“剧本台词贺岁片”花朵惊喜地笑了,好奇地问,“你决定拍哪部了男主角的台词”
“不,是我的。”劲臣闭了闭眼,“我自己的。”
开幕式的前两天,舞台搭建结束,一切准备就绪,消防安保就位,所有演员全部到齐,彩排共进行了三次,当天下午会有第四次更正式的走场彩排。
这天下午,也就是开幕式的前一天,钱塘在人民广场附近的五星级宾馆小礼堂召开了一次暂短的“伙伴碰面会”,并且安排飞行艺人们居住在这里。
这也是容修身为钱塘总裁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主持会议,由于钱塘公司形式特殊,办公地点一直搁置,所有员工基本一直在家办公,这次的会议更是被大家重视了起来。
星级宾馆大会议室里,三十二名公司骨干围坐在长会议桌前,他们都是钱老一手栽培出来的娱乐圈灰色地带的幕后大亨,也可以说,是所有野蛮生长的民间艺人们的资源供应商。
十位钱塘长老也来了,他们在改革开放初期就玩音乐,玩摇滚,做音乐,其中有几位老人家,还是第一次见到容修真人。
很多人都会认为,老家伙们到了这个岁数,为什么还不退休在公司占着位子,还要钱塘分红养着他们,他们既跟不上时代潮流,也不懂现在年轻人喜爱的东西,为什么还不颐养天年
事实上,容修再清楚不过,如同那句“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人活到这个年纪,公司看的还真不是他们的管理能力,不是什么生产力,更不需要老人家们出力干活,他们是如同镇海神针一般的存在,只要这些老人家能坐在这,就意味着,钱塘绝不会缺少演出资源。
容修对老人家们绝对的尊重,他深知自己所接管的,正是老人们手上的这些看似虚无却无比沉重的东西人脉,信任,口碑,声誉。比如翟少嵩,就是张老给容修的一个见面大礼,张老引荐二人相识,只是视频打了个招呼,互相加了微信。容修还没有和翟少嵩正式见过面,但是,没想到,居然先会和翟少辉发生了冲突。
这时候就能看出,张老送的这份大礼有多重了。这不,翟少辉被虎得一愣一愣的,不仅承包投资了舞台搭建等一切项目,直到昨晚,他还戴着安全帽在舞台现场检查安全问题。
像钱塘娱乐这样的灰色边缘公司,规模不可能再扩大,也不可能挂牌上市,但也不是什么小演出有限公司也敢过来竞争的。
金州演艺的破产,也是钱塘杀它儆了猴。钱老年纪大了,不爱管事儿,林轩铭就翅膀硬了,得了好处,赚了点儿钱,有了歪心思,人飘了,看不清楚地面儿上主子的脸色了。
好在钱老爷子找到了接班人,比起钱芊,容修似乎更让老人家们满意。
开会这天,钱老和他的孙女钱芊到场,孔老、张老身为井子门镇殿老神兽,都是钱塘的最初创始人,肯定也都要到场,以及二十年在任的长老们,只要还活着的,大家都到齐了。
开会之前,容修去宾馆楼上探望了从外地来的艺人们,十数名出道歌手和艺术家,以及从津沽市来的太极团,所以没能提前到达会议地点。
钱塘平时不吝这些,容修这些天累成什么样,老家伙们都看在了眼里,于是就在开会前聊了一会。
直到会议室门打开,沈起幻和丁爽先进了门,在大门口等着,会议室里才安静了下来。
很快的,容修匆匆迈进会议室,一身西服革履,戴着金丝边眼镜,长腿长身,高大英俊,端的叫一个潇洒俊逸,霸气又肆意。
“让前辈们久等了,抱歉。”容修站定颔首,见钱老坐在旁边座位,也并未推辞,直奔主席位走去,“开会。”
会议桌前的老人家们笑着看向他。
这一瞬间,大家都觉得,眼前的小伙子,比起半年前在井子门横空出世时,更加的成熟,沉稳,且更富有领袖魅力了。
这一天,所有歌手艺人聚齐,准备翌日的现场晚会,ivoca和暴风台将会同步直播,这次公益晚会非常盛大。
开会出来之后,容修在宾馆聚了餐。
忙了这些天,他没有主动发消息给顾劲臣。不过,每天大约吃晚饭左右,也就是意大利的午休时间,容修都会接到劲臣的问候消息。
这天晚餐时,容修却没有接到电话,太忙了他没注意这些,直到回了龙庭别墅,上到三楼,洗澡换衣服,他才想到看了一眼手机。
劲臣一直没有发消息过来,上两条微信还是天刚亮的时候,劲臣在那边惊讶地问“已经醒了吗”
那会容修已经到了广场,正在检查舞台灯光,他回复“已经开工了。”
之后劲臣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明天就要演出,这一晚大家都熬夜了。
刚走到地下排练大厅的台阶,就听见“老大没有人性啊”的哭嚎声。
容修忙工作的这些天,乐队兄弟们一直留在家里排练,晚上容修回来之后也和大家一起排练。
大家的压力都很大,而且排练得太疯狂了,兄弟们都处于高压下的疲惫中。
老实说,容修的很多观点,都让乐队兄弟们敢怒不敢言,其实,也不能说队长不对。
比如,不少人都认为,在考试之前,可以放松娱乐一下,为了到时有充沛的精力、有利于现场发挥。但是,容修却认为,越是临近登台,越是不能松懈
直到登台的前一秒,都要紧绷着神经,要一直的练习,让脑子对整场演出产生一种惯性思维,让手指形成肌肉记忆,在此期间,谁都不能停下来,必须不停地练习,排练,排练,排练
前两天,乐队去广场舞台彩排,那是一次不插电哑弹、容修清唱的小彩排都知道电吉他、电贝司不插电根本没有什么声音在演唱过程中,白翼和沈起幻在配合上有了一丁点节奏上的小失误。
在户外广场的喧嚣中,就那么一点点的不对,还没什么声儿,容修竟然突然回过头,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再唱,只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白翼和沈起幻。
那张脸,那眼神,给兄弟们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乐队兄弟们当时腿一软,差点就给老大跪了。
什么叫精力过剩,什么叫正值盛年
大臣臣不在家,连个开导的老师也没有,没有人帮兄弟们求情,更没有营养丰富的一日三餐。
龙庭别墅上空仿佛乌云密布,跟乌漆嘛黑的古墓一样,看上去整个风水都不怎么好。
白翼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枯了,帅脸也干瘪了,三十岁仅存的一点儿胶原蛋白,都在老大的恐吓和淫威下,一夜之间蒸发掉了。
一直到午夜,容修坐在排练大厅的电钢琴凳上,弹奏着明天他要演唱的第一首dk开场歌。
大家都注意到,电钢的乐谱架上,放着他的手机,虽然屏幕是暗着的,但兄弟们还是意识到了,他可能是在等电话。
容修以前很少会把手机拿到排练室来,就算是为了工作拿下来了,也不会明显地把它摆在明面上,仿佛生怕看不见来电或消息,或是错过了什么新闻一样。
直到凌晨两点半,排练才结束。
容修拿着电话,走到排练大厅门口,“明天早晨七点起床,八点集合发出,准备演出。”
说完就上楼了。
排练大厅里一片安静,兄弟们面面相觑。
两只崽崽已经累瘫了,小宠打架子鼓这种体力活自然不必多说,冰灰身为键盘也不轻松,容修对键盘的要求有多高,看看他的那些国外获奖证书就知道了。
不过今晚,容修的情绪似乎出了问题,尽管整个排练过程相当精彩,大家还是看出了不同之处。
他太认真了,而且说话很温柔。
特别是歌曲中间有一段阿卡贝拉,幻幻和声时音准出了问题,容修竟然什么都没说。
也就是说,全程没有说教,没有批评,也没有怼人。
难道因为明天就要演出了,容修的压力太大,所以忘记了要毒舌大家
不对,怎么可能压力大以前又不是没演出过,何况dk兄弟们都是舞台老手,容修的舞台经验更从童年时就开始了,大家都不紧张啊
直到容修离开的脚步声消失,大家才回过神来。
白翼对沈起幻挤眉弄眼好像哪不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起幻皱了皱眉,比出个打电话的手势,又摇了摇头。
白翼诧异“也没发消息”
“顾大哥前天才到威尼斯吧微博上有一组他在威尼斯的街拍,”聂冰灰回忆道,“我记得,他们临行时,曲大哥说,最后一站是威尼斯,行程是五天,整个拍摄结束之后,大概是月底,还要去一趟罗马。”
乐队兄弟们集体叹了口气。
排练时,老大没发火,没人挨骂,也没人被怼,大家心里居然都是咯咯噔噔,格外的忐忑,还有一丝隐隐的失落。
还真是犯贱啊,已经被鞭挞出了奴性思维了
从地下室回到地面上,环视着一楼黑漆漆的大客厅,只在玄关廊厅处开了个幽幽小廊灯,就像来到了阴气森森的鬼宅。
往常这时,男人们排练完了,刚从地下室出来,就会闻到香喷喷的宵夜味儿,会看见大客厅里开着大电视,播放着热闹的娱乐节目。开放厨房开着暖色调的灯,灯光里总是会有一个让人安心的身影。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温饱问题得以解决,安心是肯定的。
不管排练的时候被老大怼得多想去死、多么地濒临黑化,大家都会在看见那个人的一瞬间,得到心灵的净化和治愈
如今,家里的好风水,已经一去不返了,感觉坠入了吸血鬼魔窟
乐队兄弟们无精打采地摸黑儿上楼梯。
“二叔,我肚子饿了。”崽崽的声音。
“冰箱里好像有泡面,香辣牛肉味儿的。”
“容叔说,吃泡面会上火,辣的会拉肚子,演出前不让吃。”
“乖啊,睡着了就不饿了咕噜噜”
“”
就是这样,由于两人异地,时差缘故,这小半个月以来,两人都会在国内时间早晨六点左右聊一会。然后,在容修吃晚饭时,他会接到顾劲臣的报平安电话,每天都是如此,没有一天例外。
但是今晚,顾劲臣没给容修打电话。
容修反应过来时,已经深夜了,他回拨过去时,听筒里传出的声音是一句“无法接通”。
容修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再拨电话给劲臣。
凌晨两点半,他冲了个战斗澡,然后躺在床上,临睡时,看了一眼劲臣的微博,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八点,属于井子门的老炮们齐聚龙庭别墅。乐队、歌手、艺人们陆续集合,能参加开幕式的,都是京城藏着的龙,卧着的虎。
王丝丝的化妆造型团队也按时赶到,一共五个姑娘,比起刚出师一副学生模样,丝丝此时一身简约的套裙,清爽小短发,俨然已经狂奔在女强人的大道上。
大家在别墅门口集合,院子里停了不少的车,还有三辆钱塘的大巴。
卧槽这真的是要去跑白场难道不是驴友们一起去旅行避暑
从车库开出的豪车让摇滚老炮们都惊呆了,容修的这几辆车,还是第一次一起亮相
库里南打头阵,后面跟着奔驰大g,然后是辉腾,保时捷anara,紧接着,就是幻幻的宝马z4,二哥的奥迪
丁爽和多宝帮忙搬乐器,王丝丝团队则负责男人们的演出服。
乐器基本还是三大件,容修的斯坦威肯定不会登场,不过,本次演出,人民广场南面的一家琴行,赞助了一架演奏级的三角钢琴给dk琴行只隔了一条街,距离非常近,是雷利农老爷子介绍的。听说演奏人是容修,店老板非常乐意把钢琴借出来,连搬运工也由他负责找好了。
“房车昨天凌晨开到广场了,就停在备场区附近,到时候你换衣服方便一点,”封凛看了眼时间,“今晚会来很多后援会的粉丝,昨晚我和苍木沟通了下,到时候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dk后援会不会乱。”容修轻拍了下他肩头,像是想让他放松下来,“你昨晚失眠了”
封凛揉了揉太阳穴,和容修一起坐在库里南的后座上。
没过多久,众人准备就绪,集体启程前往东四广场。
容修仰靠在坐在后座,一路上闭目养神,封凛知道他是在脑内进行舞台模拟。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容修的脸上,封凛微微侧头看向他。
他是音乐人,唱作人,编曲工程师,月底还要登陆水果台的综艺节目,连恒影的李里导演也打电话说要请容修去客串角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
手上的艺人身份特殊,而且多元化,能力强,封凛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容修一夜之间竟然成了半个老板,钱塘娱乐总裁。封凛觉得有些不适应,更多的则是担忧,生怕世俗和名利会影响到他。不过,观察了这么久,封凛很快就发现,容修仍旧是以前的模样,不骄不躁,不温不火,大约只有在舞台上,他才会展示他内心深处的另一面吧。
中午的时候,一行人到达了东四人民广场。
下车之后看见人民广场的情形,连容修也有点吃惊。
没想到此时,就有不少dk后援会的粉丝到场了,冯佳佳和宁宁一行骨干,带着京城本地的粉丝们,正在配合工作人员们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姑娘们看见dk的车开到了,全都忍不住尖叫了出来,震得旁边指挥工作的翟少辉一边捂耳朵一边直咧嘴。
翟少辉在舞台施工、现场环境等方面,真是使了吃奶的力气,他组织了团队最牛逼的策划师,把当初做楼盘商演、大篷车的策划亮点都拿了出来。
广场四周全都在做宣传,所有原本的广场摊位,居然都有dk周边在出售,应援灯牌,应援棒,印着dko的气球,甚至还有应援服在卖。
依照容修的要求,人工搭建的“工”字型舞台,从“鸡蛋壳”向广场中央延伸,翟少辉把容修的忠告“听哥哥的话”完全落实到了实处。
此时,容修站在鸡蛋壳下,仰头望向半聚拢型的地标建筑,他看见,舞台上多了一些东西,就是翟少辉这些天一直卖关子的
膜
“看明白了吗”翟少辉来到容修身边,“舞美方面,我不如你,但我始终坚信一点,一分价钱一分货,必须要砸钱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
容修移不开视线,老实说他以前从没接触过这个,只在电视和电影里看过,十年前的dk专场,即使是在岛国,也没有这些东西。
容修很少露出诧异表情“这是”
“有眼光你认出来了这是我送给容哥的礼物,也是今晚的杀手锏”翟少辉傲然道,“给观众们一个惊喜,压轴”
容修仰头望高处望,很难想像,除了无数巨大的液晶大屏拼成的巨型环绕大荧幕,翟少辉居然还做了这个庞大工程他又看向舞台四周,之前还以为,这些设备也是灯光,没想到
“走啊,一起去吃个午饭我请客。”翟少辉心情颇佳。
“不去。”容修转身往房车走,“刚让丁爽订了外卖,很卫生的一家快餐,也帮你带了一份。”
翟少辉随后跟上,“啊就吃外卖饭店就在那边不远啊,我认识一家不用预定桌位。”
“演出前,不饱食。”容修来到房车前站定,“你的工作全完了”
“完了啊,”翟少辉看了看手表,“这才中午,演出还有十个小时呢,吃盒饭也太凄凉了吧”
“习惯了。”容修拉开车门。
下午演出之前,还要进行一次快速走台彩排,乐队兄弟们也不怕苦,集体在房车上吃盒饭。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大型演出,请来了暴风台副台长周国槐和他的学生关鑫虹坐镇这个消息让业内不少大佬都震惊了,同样也是令容修感激的。没有托关系找门路,没有送礼花大价钱,容修只是给周赞赞打了个电话
周赞赞考上了s大,出国玩了一圈刚回来,他还没开学,听说容修要亲自登门拜访,那小子乐得合不拢嘴。
亲自登门拜访周国槐老导演,这让周老一家都很高兴,周妈妈还准备了一桌家常菜。容修在饭桌上才表明来意,邀请周老担任可乐杯开幕式的总导演。
周国槐年逾六十,已经不适合干高强度、高压力的大型户外现场工作了,但他还是连犹豫也没有,不问报酬辛劳,不问分红奖金,欣然就同意了,而且,他还大手一挥,直接联系了关鑫虹,以及他的最强导演团
周老导演是什么人物,提到他,业内没有不肃然起敬的。
当年,周老在京城台叱咤风云,都说他能成为下一任台长。但是,他却不为名利所动,依然坚持“时代变了,必须转型”的观点,遗憾在会议上提案失败,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放弃外部有对手,内部有打压,在强大的竞争压力下,周老破釜沉舟,在最艰难时,签下军令状,押上了一生的成就和声誉,放弃了大好的前景,带着他的团队,出来自立门户。暴风台当时成功独立出来时,大家心里高兴,举办了一次团队庆功宴,但是,他们竟然连一顿像样的饭馆也吃不起。
如今,暴风台杀出腥风血雨,淘汰掉多少对手,紧跟在水果台之后,成为了唯一与之抗衡的人气娱乐频道。
都说人以群分,有时候仔细想想,容修身边的朋友们,或多或少都有着和他相同的特征。
坚持,坚强,坚韧,无坚不摧,无往而不胜。
周老导演和关鑫虹的加入,让整个大型演出成为了业内焦点
网上一片讨论和叫好声,不少同行导演都转发了,包括水果台退休的老台长,也亲自在周老的微博底下鼓励了一番,还转发了dk官微的预告微博,预祝晚会圆满成功。
傍晚天色渐暗时,人民广场灯火辉煌,人山人海。
“啊啊啊,妈妈,那边真漂亮”一个牵着妈妈手的小萝莉问。
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个小女孩,不就是当初容修在地下通道唱歌时,第一个给他打赏了一块钱的小萝莉吗
“那些是粉丝。”小萝莉的妈妈说,“妈妈也是哦”
“妈妈为什么和他们穿一样的衣服还有金色的灯,还有荧光棒”
“就是为了喜欢的人,才这样做的啊”
“那一大片都和妈妈一样吗”
“当然啦远看是一大片,但是每个人只拿几个荧光棒,就像我们俩,每个人都贡献出一点亮光,人一多了,就那么漂亮。”
dk后援会简直是军事化管理啊,在苍木和大衡带领下,粉丝们到达现场之后,如往常一样非常有秩序。
眼前的景色,让来看节目的市民们也惊艳了。
夜幕之下,一片金海
“五,四,三”
耳机里传来周老导演的倒计时声。
场下的ivoca直播机位、摇臂等早已准备就绪。
晚上八点零八分,可乐杯全国少年球赛正式开幕
开场的一首太极震撼人心。
身穿练功服的老年太极团队,展示了老年人们的精神面貌,与老人们一起的,还有球技表演的少年足球队、少年篮球队的小朋友们,一老一小的隔代人,更是让整个开场变得热闹又讨喜。
烟火从广场两侧的远方绽放,夜空中形成篮球的形状,可乐奖杯的形状,燃起了仲夏夜的一抹热情。
盛大的开场令市民们惊喜不已。
“容哥,你睡着了”容修坐在房车里,灯光将他的脸照映得忽明忽暗,他看上去有些出神,丁爽不得不小声唤他,“你是不是太累了啊,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要不,你睡半小时”
两三个小时的演出,dk的演出在后半场,再等一会就要化妆、换演出服了。
容修睁开眼睛,轻笑勾了下嘴角,“还不至于。”
坐在房车里边床上的白翼,注意到容修从龙庭出来之后,手里就没再拿着手机了。
容修就是这样的人,他不会因为任何人影响到他的工作,不会因为任何情绪影响到他的创作。
乐队兄弟们以前聊天时,就调侃地打趣过,大家都认为,即使是火烧眉毛、世界末日,容修也会克制住自己,他会将他的情绪控制得很好。
这让白翼想起海上钢琴师大结局的一幕,当船爆破时,他依然在忘情地演奏着他的钢琴。
“我看见几个熟人,”封凛说,“是几家奢侈品负责人,今晚他们的到来,大约就是为了你。h品牌手表上半年的代言人合约到期,他上周联系过我两次,今晚他也来了。容修,注意把你左腕上的手表摘掉,露出漂亮的手腕就可以了。”
容修点点头,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可以,我知道了。”
房车内的空间太小,乐队兄弟们准备出去更衣、化妆了,王丝丝和她的化妆团队已经准备好。他们要先把四个男人捯饬一番,然后,才把最后的大重点放在容修的身上。
“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封凛站起身,和乐队成员们一起走到车门口,“你的状态还好吗”
“当然,”容修说,“我很好。”
大家都出了房车,容修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放在了桌上。
手机一直没有震动。
房车不怎么隔音。
广场热闹的音乐声和观众互动声中,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他刚有点陷入浅眠,就听见车门敲响,不由得皱了皱眉,他以为是丁爽或多宝。
“进。”
车门却没动静,大约是户外的噪音太大,对方没有听见他的回应。
容修轻叹了口气,他不太喜欢在车里站起来,因为他的身高过于高了,房车里为了解决空间,有不少悬空的柜子,经过时要低头弯腰有点难受。
容修直起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又随口应“进来”
过了两秒,车门拉开了,容修听见动静,便又坐回到了沙发上,往后一仰靠,重又闭了眼。
喧嚣声和观众的尖叫声中,上车的脚步很轻缓,车门随后就关上。
那人上车之后没说话,往容修那边走,容修也没多想,便道“我马上过去。”
说完他睁开眼。
紧接着,便是些微的怔愣。
站在房车过道的男人,一身收身西服,戴着口罩,眉目之间笼罩着几分疲惫,站在离他几米外的地方。
太熟悉不过,按理说,这人应该还在威尼斯。
容修眸光暗了一瞬,他皱了皱眉,缓缓站起身,仿佛不可置信,又像是有些不悦,却不问他,只是目不转睛注视他。
顾劲臣站在那儿没动,过了一会,只是迎着对方的视线,和他对视着。
容修脸上没什么表情,随手将桌上的手机拿起来,注意到上面息屏的,才揣进了上衣口袋里。
劲臣上前两步,来到容修的眼前,微扬着下巴,仰着头,挪不开视线地凝视着他。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在两人相互注视的半分钟里,没有一句对话,却似乎看懂了彼此眼神中流露出的一切。
劲臣知道容修不喜欢惊喜,自己突然回来是不对的,看着眼前的那张脸,他的嗓子有点干。
劲臣把手机拿出来,点亮了屏幕,举在了容修的眼前。
屏幕里是那张容修和林舞在艺人广场的照片,照片里,容修正抬手轻轻地扫过男人的眼尾。
容修则是拿出了他的手机,点亮了屏幕,放在了劲臣的面前。
屏幕里是一张白色的广告硬照,劲臣袒肩露怀,和一位女模特深情对视。
两人皆是看着对方举着的手机屏幕,又同时移开视线,把目光放在了对方的脸上。
劲臣脚步往前挪了一下,紧捏着手机的指头发白,“所以。”
容修注视着他,眼中倏地柔和,“嗯。”
而这句话仿佛给了劲臣勇气,他往前走着“所以”
容修唇角忍不住就勾了下,他抬了抬手,缓缓张开胳膊,“嗯。”
劲臣凝视着男人注视过来的眼睛,明明眸光是温柔的,惑人又迷人,带着隐隐的愉悦和热情,可他嘴上却只应了自己两声“嗯”。
但是,再也没有比这两声“嗯”更有分量的回应了。
一个是信任。一个是纵容。
而这时劲臣往前挪着步,来到容修身前紧紧地抱住他。
额头轻触了触他的肩,又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想你了你呢”
“嗯。”
他应。
这是坦诚
感觉到背上有温热的掌心触感,劲臣终于安了心,他仰头凑近他的喉结,唇息吹上去,要碰不碰的,叫人痒的很。
容修任他闹,站那不动。
过了一会,劲臣的唇才碰了碰他,然后轻咬上去,又用力吸,离开时扯出一丝涎,“开幕式明星汇聚,我也准备了节目给你。”
喉结处出现了个浅浅红印儿。
劲臣嗓音里裹着挑逗,对容修轻声,“彩排来不及了,现场审核么,容总。”
容修“”
作者有话要说荀夜羽晴雪夜原文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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