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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的半路上,车内安静了好久,顾劲臣调出了车载音乐。

今天两人出来开的是辉腾,听到音乐时,容修愣了下,想起出国前那天,他开着这车,到了稻香湖公园附近,在那看黄昏日落,听了两个小时的歌。

翻来覆去唱的都是那一首“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顾劲臣听到这歌,也是一愣,容修很少会听网络口水歌,而且是这么古早的。

“车上载过别人么?”顾劲臣问。

容修“……”

自家老婆查岗了,那个影帝的小脑袋瓜,一首歌就能让他联想到整个修罗场剧本。

“没有,是我听的,你出院之后,住妈妈家期间。”

容修伸手切了歌。

之后是短暂的沉默,当容修停车等红灯时,顾劲臣才道“那会儿,想我了?”

容修没应声,却感觉档杆上的手被紧紧抓住,他转过头,望着顾劲臣。

顾劲臣倾身过来,两人离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然而,顾劲臣却没有直视他,眼睛看着他的心口,像是刻意在克制着什么。

绿灯亮起,车继续前行,车内又安静下来。

“问你呢。”容修漫不经心地说,“刚才临出门时,我问你的,系个鞋带这点事,你还打算记一辈子?”

顾劲臣轻笑了声,“开个玩笑,我怎么会记一辈子呢……”

话音还未落。

容修侧过脸,眸光有些氤氲“你不‘记’一辈子,那我就给你‘系’一辈子,各种机关都用上,栓得紧紧的,让你一辈子也解不开。”

顾劲臣“……”

在军总医院做了检查,顾劲臣的感冒已经痊愈,检查了嗓子和肺,炎症也在容修的监督用药下消炎了,顺便又找人拍片子,看了看大腿受伤的地方,确实没有伤筋动骨和血管淋巴。

后来,容修又要带他再去男科看看,顾劲臣哭唧唧死拉着他,说什么都不去。

真的是哭唧唧,顾劲臣发现,在医院里,对容修用这一招似乎很管用?

不过后来发现,并不管用,容修连夹带抱的,把人全副武装,扛到了男科主任那里,也不知有没有被记者拍到,顾劲臣也是害怕这一点,才没有剧烈挣扎。

就是上次给容修检查精宝宝活不活跃的那位。

容修全程在诊室陪伴,具体过程不多说,在一旁配合着,还和老医生探讨了一番……

好在小小臣是好的,倍儿精神。

医生伯伯笑盈盈表示,顾先生功夫了得,自我保护意识很好,微博上的花絮他都看到啦!

从男科出来时,顾先生就不再是“先生”了,整个人都不怎么好。

容修手足无措,各种诱哄,简直就是年轻爸爸带孩子来看医生的场面,在医院的水果榨汁机买了一大杯鲜榨橙汁,又去超市买了冰淇淋,这才把人给哄好。

给顾劲臣看病的主任是老容帮忙预约的,容修却没让父亲预约脑外科,神经内科和眼科平时检查排队都不轻松,容修没有时间天天跑医院。

中午时,容修带顾劲臣从医院出来,又去了一趟外公家,没有多逗留,也没有用午饭,外公正在午睡,家里还有远房亲戚,带着容修认都不认识的远房表妹过来。

两人进了正房,简单问候了一下,就对外公说“过两天再来”,躲亲戚似的(也确实是躲),容修二话不说就带顾劲臣离开了甄家。

上了车,给甄素素发微信,容修语音问“中午有饭么?”

不成想,回复的是老容,直接一个视频发过来。

老容从昨天就开始等,甄素素要打电话问,他不让,今天一大早就像一尊大佛似的,坐在客厅里等了一上午。

视频一接通,老容的咆哮声“儿女就是来讨债的,没事不张嘴,一张嘴就要吃饭?”

容修“……”

容少也够刚的,懒得和他爹叫板,直接把手机一甩,扔给顾劲臣了。

顾劲臣坐在副驾驶,坐得笔直“容伯伯好。”

老容愣了愣,歪头看视频画面,“怎么像是瘦了?去过医院了吧?扎针儿了?你们已经往这边来了么?”

容修“……”

两种语气之间娴熟切换,老容也是影帝级别的。

“没有针,开了点祛痰的药。”顾劲臣认真地把医生的诊断复述了一遍,“谢谢容伯伯帮我预约医生,最近换季,医院里感冒发烧的可多,您要注意保暖。”

听得容御心里这个熨贴呀,要是换成容修,问他大夫怎么说,只会说一句“没事儿”。

顾劲臣“容伯伯,我们在外公家门口,再有一会就能到家了,您今天休息么?”

容御“休息,不急,开车注意安全,快点回来。”

顾劲臣“好的。”

容修“不急?快点回来?到底是不急还是快点,拧巴成什么样了。”

容御“……”

只听手机那边“哼”了一声,啪嗒,视频被挂断了。

容修启动引擎,往父母家开去,一路上还在吐槽他老爹。

“我觉得,我也许真的可以拍电影,至少能遗传一点我爸的基因?”容修哂笑,“看他刚才那张脸,看我是一个色儿,谁又是一个色儿,四川学的吧。”

顾劲臣忙道“容哥,你别这么说,对外人肯定要客套一些……”

容修眼神微微一沉“顾老师,事到如今,进了我容家的门,还觉得自己是外人?”

顾劲臣“……”

容修和顾劲臣达到容家小楼时,珠宝首饰品牌的销售经理刚走,老裁缝还留在家里,甄素素坐在院中茶亭招待着。

辉腾一进门,甄素素就来了精神,放下茶杯迎上去。

容修绕到后备箱,往外拎准备的伴手礼,顾劲臣要帮忙,容修不让他上手,“你陪妈聊,我拿东西。”

“伯母,您怎么在外面?”顾劲臣往茶亭望去,看到两位陌生面孔,以为甄素素在待客,“家里来客人了?”

“没有,刚才钟总过来,我给你们订了几对袖扣,还有换季的配饰。”

甄素素拉着顾劲臣,往茶亭那边走,回头对容修道“直接进屋啊,就等你们回来呢!”又转回来,望着茶亭的方向,小声对顾劲臣道

“那位王老先生是从港岛来的老裁缝,过两天就要回去了,我好容易把人留住了……”

走近了,顾劲臣一看那张慈祥的脸就认出,那是港岛顶尖裁缝店“王家定制”的第三代掌门人。

王老先生的裁缝店也位于尖沙咀弥敦道,顾劲臣经常光顾那里,还给容修做过五六套衣服,但“王家定制”却从没去过,王老的手艺很难定到,排到了两年后,只能定到他徒弟们的作品。

顾劲臣惊讶极了“伯母,您这是……”

“给你们做几套衣服呀!”甄素素说,“这不是快尾牙了么,你活动多,还要拍戏,免得到时又要飞来飞去到处张罗。”

顾劲臣“那怎么好,我有代言的……”

“也不能总穿赞助的呀,这方面我也懂。”甄素素带顾劲臣上前,“我一会给你介绍,以后你直接联系王老。”

那边,容修从车里搬出一堆从英国带回来的礼物盒,交给家里帮佣。容修提醒,茶具和杯子什么的怕摔,让大家仔细点搬进屋。

阿姨们连连点头。没错,顾少眼光独到,上次送来的一套中式茶具价格已经翻了两翻,首长收藏起来谁也不让碰。

这些英国茶具更是贵得离谱,容修还在旁边介绍,给太太的那一套咖啡杯子是英国皇室御用的……

茶亭里,甄素素给顾劲臣介绍了王老先生和他的助理,顾劲臣对港岛裁缝店格外了解,与老先生相谈甚欢。

就这样,一行人寒暄着进了门,根本没给老容对两个孩子上思想教育课的机会。

容修和顾劲臣刚到家,和老容打了个招呼,就被甄素素拉到了二楼练声室,风风火火挨个量了尺寸。

这真是亲妈。

练声室空间宽敞,是甄素素平时吊嗓子的地方,容修和顾劲臣面对面而立,对视着无奈地笑,伸胳膊,仰脖儿,任甄素素和老裁缝摆弄。

这一阵折腾,百来万花出去,还觉得不够。甄素素看着两个成才的儿子,一个公子如玉,一个玉树临风,越看越欢喜,又定了两套冬日西装和风衣备上,才终于舒心地放过了俩孩子。

接下来就是正事了。

顾劲臣和甄素素低声聊天时,就见容修身姿挺拔站在客厅沙发前,容首长坐在他对面,正在听容少校给他汇报这次的出国情况。

“听说整个计划的拟定,出自劲臣的手笔?”容御问。

顾劲臣“是我和容修一起商量的,中途出现不少纰漏、失误之处,多亏了容哥保护。”

“计划没有变化快,战友之间就要这样。”容御轻叹了一声,“劲臣聪明,你哥哥身手随我,你们打配合,文武合璧啊!这些天委屈你们了,听说老英那帮人,还把你们搞上了电视?”

老容骂着“岂有此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得意地吹嘘了一番,这两天他不知收到了多少同僚的称赞。

老容还和远在大西北的顾长宁通话了,一个视频发过去,两位父亲大人互吹一波,整天都眉开眼笑。

没坐一会,餐厅饭菜飘香,容御和甄素素为了等两个孩子,都没有按时用午饭,此时已是午后了。

开饭了,容御起身往餐厅走“劲臣陪我喝两杯。”

“好。”顾劲臣笑应,随容修起身。

容修低声说“别惯着他,医生让他吃素戒酒。”随后提高音量,“劲臣还要吃药。”

“没事,一点点。”顾劲臣应道。

戒酒戒肉是不可能的,当兵一辈子哪个能戒掉这两样?

顾劲臣坐在容御身旁,两人比从前聊得更多,从顾劲臣的读书时期开问,一直问到顾劲臣拿到柏林影帝奖杯。

能明显感觉到,与以往相比,容御的问话更家常,关注打听的事也更生活化,但顾劲臣仍然没有从容伯伯脸上看出任何对二人关系的看法,真就像什么也不知道似的。

像往常一样,容家大小狮子大口吃肉,冤家一样,你问我答,你不问,我就不吱声,问多了就呛两句,一个看不上一个。

容御问起“七日逃亡”中的某一处惊险的细节,容修只有一句“没追上。”

容御又问英方战斗力水平如何,猎人平均水平如何,容修闷头扒饭“挺好。”

容御直眉瞪眼,拍案而起,容修放下筷子,笔直站立,父子俩站在餐桌前对峙。

“老子问你战情,你端正态度!”

“是。”

“是个屁是,是是是的,你倒是好好讲啊!”

容修沉思片刻“都讲过了。”

老容“……”

守门的老雄狮,威风凛凛这一生,要被他儿子气死了啊。

甄素素“……”

顾劲臣“……”

好好讲?容修哪儿会好好讲,外公让他讲一讲演唱会现场,容修就只会说一句“挺热闹的。”

挺!热!闹!的!

让容修形容一下美女,他就是一句“还行。”其实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记得吧?

顾劲臣可太了解他家少校先生了。

事实上,老容也很了解自家儿子,但是他不是着急嘛,外加十分好奇,心痒难耐。

眼看容首长怒不可遏,幸而桌上有顾劲臣。

“容伯伯,当时战情紧急,容修多为当事人,光顾着逃亡了,生死一线间,抓捕逃脱有时只有十来米,哪儿会顾及场面和身后追兵的情况?”

老容瞪了容修一眼,细想也是。

顾劲臣“逃亡成败在瞬息之间,分神一秒都有可能功亏一篑,当时场面特别惊险,有好几次,容修和猎人队长爱德华只有三五米远。”

老容被顾劲臣吸引了注意,当即紧张起来,急问“森林那次?”

顾劲臣点头,又道“后来在伯利小镇也一样,容修还上了天台,那么高,那么危险,要是走神分析追兵情况,多危险啊,身后一群猎人,在天台上跑酷,飞跃烟囱……”

顾劲臣细细给他讲当时场面,甄素素听得一惊一乍,老容早已被影帝口才征服。

顾劲臣拉着容伯伯坐下,紧忙给他倒水压一压火气,笑道“这事儿,您得问我,容哥主体力,我和摄像小韩主配合,我们都比他清楚明白。”

老容瞟了容修一眼,点了点下颌“坐下,你吃你的,我不和你聊了,净给我添堵,我和劲臣聊。”

容修皱眉“劲臣还没吃几口……”

老容鼻子都快气歪了“……”

“没事,我边吃边说,不耽误。”顾劲臣哄着老狮子,随后便妙语连珠,用柏林影帝的台词功底,给容伯伯讲述了当时一幕幕的惊险场面。

从头开始讲,满足了容首长的探索欲,顺带着分析英方的技巧和战术。

有些逃亡场面,连顾劲臣也没看到,容修却简单给他讲过,诸如最后一日,在湿地沼泽的一幕,顾劲臣只消一脑补,当时场景就大抵呈现眼前,再稍一润色,身临其境一般。

甄素素一顿饭总算舒坦了,如今桌上多了个帮手,她终于可以从容家这两个男人的魔爪中稍微解脱一下了。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酒足饭饱,一家四口还没下桌。

后来,连容家五小也出了警卫室,在走廊里听得热血沸腾,家里的帮佣阿姨们则是紧张兮兮。

顾少讲得太精彩了,这个综艺是要上天啊,要是播出来,该有多么振奋人心?!

“没错!外国特工,和我们中华军人没法比,我的兵都是铁骨铮铮好小伙子,个顶个的好,各个拿得出手!”老容激动得面色热润,狠劲儿拍了拍顾劲臣的肩头,“你也是好样的,这才是我容家的好……好孩子!”

……嗯,哪不对?

差点说漏嘴,“情绪”这东西太耽误事,有点上头了。

甄素素打圆场笑道“劲臣,你知道吗,你们逃亡第六天时,你容伯伯听节目组说你生病了,着实担忧了两天,还给你爸发视频,把你爸都吓一跳,一听是你感冒了,你爸还把你容伯伯嘲笑了一番。”

老容瞪了甄素素一眼,轻哼一声,闷头喝牛骨汤“我那是担心感冒?年轻人感个小冒不要紧。”

甄素素也不反驳,只笑着眨了眨眼,给两个孩子使眼色。

顾劲臣心中受宠若惊,和容修相视而笑,无措,也害臊,直道“谢谢容伯伯关心。”

吃完饭都傍晚了,不当不正的时间点儿,下了饭桌,一家人坐在客厅吃水果。

容家夫妻又打听了两人之后的工作安排,容修要去拍戏的事情,容御也是这时才知道的。

也不知老容的笑点在哪,老容一听容修又要拍戏了,噗地一口茶水喷出来,坐在沙发上笑了一通,像是终于抓住了儿子的弱点,好好地调侃了一下。

容修黑着脸“……”

甄素素也笑“别听你爸说,上次你们拍的《猫吉祥》,他虽然没去电影院,但后来在家里看过两三遍呢,主题曲的那首歌他都会哼哼了,叫什么来着,《密不可宣》?”

顾劲臣也跟着笑,想必老容是想起电影里的剧情了,自家儿子变成了一只大花猫,还一股子臭脾气。

聊天消了食,坐到黄昏时,容修本盘算着,带顾劲臣先走,却被老容一再地留下了。

老容今日心情相当好,拉着顾劲臣去二楼,来到了健身室。

赵北早就摩拳擦掌,穿上了他的练功服,光着脚丫子,随时准备和容少切磋一下。

换句话说,就是欠揍了。

容修当然不会退缩,毕竟老婆在旁边观看,男人的劣根性在此处尽显,这种时候一定要表现一番。

健身房里,小型搏击台很久没使用,却一直养护整洁,一点灰尘也没有。

与每次回家伸展筋骨差不多,容家四小轮番上阵,与容修较量拳脚,卫忠殿后,不得不承认,外公送来的卫忠才是个中好手。

容修擅长自由搏击和散打,国术擒拿,以及systea(俄特种部队擒拿术),军体拳就不用多说,当兵的基本功,其他林林总总也都会一点。

而卫忠会得少,主钻泰拳,干脆利落,多用关节肘部、膝部,称为“索”,有“索命”之意——攻击距离短,瞬间杀人,也是容修一直以来颇为感兴趣的格斗术。

于是,这晚两人交手的时间较长。

卫忠整天西装革履,突然穿上大裤衩,看上去还有点滑稽,但动起手来,那叫一个生猛。

顾劲臣看过两次容修用泰拳打斗,其他时候只在电影作品中看到过,真正的泰拳格斗非常帅气,比在搏击台上刺激得多。

他陪着老容坐在一旁观看,两手都出了汗水,紧张心跳,热血沸腾。

容修与卫忠打斗胶着,不分胜负。

不过,显而易见,两人都没想分出胜负,容修试探过后,就开始和卫忠学习了。

肘击是泰拳里的基本,也是最为生猛的必杀招数,容修几番格挡突袭下来,终于逼出了卫忠用肘。

武西在台下看得龇牙咧嘴。

想当初,卫忠刚从老爷子那儿过来,容家四小就找卫忠打了一架,武西当时就是被这一招“大飞肘子”,差点把他的排骨打骨折。

老容嚯地站起来,皱眉望向那一幕。

容修拳拳逼近,卫忠闪躲不开,终于侧身右躲,同时,右手往里格挡,随即以右摆肘攻击容修的右后肩胛骨。

这一肘子下去,像顾劲臣那个体格,骨头恐怕要碎了。

容修结结实实地格挡了下来!

紧接着,连半秒钟迟疑也无,容修复制了卫忠了动作!

谁也没有想到,他学得好快!

速度之快,之干脆,之迅猛,卫忠刚出手,容修一个侧身右闪,格挡的同时,肌肉绷紧,臂肘随即攻击卫忠的肩背。

卫忠硬生生挨了一下,脑袋轰轰作响,心中大为震撼。

如此战斗才情,如此格斗天赋,卫忠还是第一次碰到!

之后的动作,只要卫忠使出,容修就会很快复制下来,虽说不甚熟练,却也是有模有样。

容御在一旁看得眼睛发光,得意又哀伤,这就是他的儿子,当年带领团队去参加国际军事比赛,拿到一等功的最年轻的少校。

一场打斗结束,卫忠喘得厉害,他的年纪不小了,比张南还年长几岁。

“多谢。”容修说。

卫忠苦笑,抬起拳头“容少练下去,不出半年,比我厉害。”

两人面对面站好,碰了碰拳头算是礼仪,给予对方最大的尊重。

容修寻思了下,好奇地说“你不给我跳个舞么?”

卫忠“????”

容修望向顾劲臣“臣臣告诉我,打泰拳的传统,当老师的会先跳个舞,以示对专业的尊重?”

卫忠都傻了“……”

“咳……”

顾劲臣一口咖啡呛了喉。

紧接着,容家四小哈哈大笑,满屋一片笑声。

容御也是笑得不行,隔空点了点顾劲臣的小鼻头“你啊你啊,当影帝的,整天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的……”

顾劲臣“……”

这是两人在背地里调侃卫忠时说的话吧,而且那会儿两人还在医院病房的被窝里。

好嘛,自家老公分分钟就把自己出卖了。

不过,打泰拳之前跳舞什么的,确有其事,顾劲臣读书多且杂,身为演员必须要懂很多才行。

容修跳下搏击台,容家四小上去和卫忠切磋。

顾劲臣给容修拿毛巾递水。

容修仰脖大口喝,清水从唇角溢出,流过脖颈到胸膛,顾劲臣让他慢点喝,容修忽然手一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垂着眸子注视着他。

顾劲臣迎上容少校的眼神“??”

不好,有魔气。

不等顾劲臣转身就走,容修抬手捞住他,一本正经地说“泰拳是防身格斗,比跆拳道那个绣花枕头强百倍,不如让卫忠教你吧。”

在场众人“……”

容御也若有所思,吃饭时听容修说起那老酒馆的三个流氓,气得老容拍桌子瞪眼,这会儿仍是后怕。

老顾把孩子交给自己,幸而容修一路保护,如果当时真出什么事,他该如何对老顾家交代?

这只是其一,老容生气还有一点,劲臣现在是容修的……那啥,也就是容家的媳妇,怎能容许别人碰一根手指!

“学!必须学!”老容下命令。

顾劲臣“……”

容修听自家老爹也赞同,更是有底气,劝道“而且,泰拳里的‘索’不仅是肘,还有腿,膝关节。”

没错,想想顾劲臣玩跆拳道时的那个大长腿。

跆拳道是各种踢,对付近战是很吃亏的。

而泰拳玩的就是近战,也会用到腿,大长腿甩上去,却不踢人,而是直接用腿锁喉!

很帅有没有?

还有个动作,跟街霸游戏似的,名叫“跃身肘砸头”,顾名思义,直接三两下跃起,跳到对方身上,一脚踩对方膝,一脚蹬上对方肩头,用手肘砸对方的头。

都是杀招。

容修想要跳人身上来这一招,肯定是不可能的,但顾劲臣一定可以,他那么灵活,拍成电影一定好看。

容少校的脑袋里,已经像动作指导一样,帮自家国际影帝编排动作了。

事实正是如此,相对而言,跆拳道不太防身,网上至今还有新闻存档一位练习多年跆拳道的女孩被两个流氓灌酒杀害,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另外,还有个爱尔兰的泰拳道国家队员,在柏林参加奥运会,竟然在街头被一个小混混殴打了,也是没有还手机会,大长腿根本没派上用场,直接一拳打毁容了。

别说是不是黑带了,那可是国家级别的运动员啊。

容修和容御两父子,你一言,我一语,煞有介事说了半天,甄素素进来时,听到的就是这些。

顾劲臣“好……”

其实,顾劲臣也有点想学,多会一点,对他的业务也有好处,到时候拍戏也会有惊喜不是?

如此看来,两人将来一起打拳的机会更多了,毕竟顾劲臣答应了老容,要强身健体。

就这样,顾劲臣换上了武道服,上了搏击台,和武西练了一会。

顾劲臣哪儿是武西的对手,武西之前也没和顾少打过,一开始试探,手脚没轻没重。

结果,还没打到五分钟……

格挡过后,顾劲臣被踢出老远,噔噔噔接连后退,撞到搏击台绳网上。

容修实在忍不了,飞身上了台,一个鳄鱼摆尾,把武西踢到了一边。

武西趴在地上“……”

妈哒,还带召唤神兽的?不玩了,睡觉!

打完拳已是深夜,从健身室出来,顾劲臣在小酒吧榨果汁,甄素素在一旁削果皮,秋日夜凉,屋内温馨。

两人准备开车回龙庭。顾劲臣饮了酒,不能开车,容修倒是没喝,但是打拳耗费了不少体力。

客厅里,老容首长拍板发令,嗓门嘹亮中气十足“走什么走,几点了,明天再走。今晚住下。”

茶水台前,甄素素附和“一会儿夜高峰,还得堵一波车,今晚住下。”

容修没有回话,目光一偏望向俊俏身影,灯光里视野恍惚,顾劲臣也抬眼望来,涣散着视线露出丝缕慌乱。

容修没看清那神色,却也没擅自决定,“歇着,一会儿再说,”作势看手表,漫不经心道,“明儿行程满登登,东西都没拿,我台词还没背完。”

一听容修背台词,容御刷手机新闻的手一顿,旋即又要笑出声,小时候背个“九九乘法表”都挨过打,这会儿背剧本能行么?

顾劲臣端果汁茶水过来,用的伦敦带回的红茶,给容伯伯斟茶水,就见老容往前探了探身,脸色略严肃“劲臣,我跟你说。”

顾劲臣闻言,当即端正态度,侧耳倾听“您说。”

老容语重心长“他要是背不下来,耽误了你们的工作,你就让他把那个台词唱了,多唱两遍,他肯定就记下了。当年背《离骚》他就是那么干的。”

顾劲臣“???”

容修“……”

人艰不拆。

甄素素端着咖啡过来“就是那种古代战歌,他演唱会上唱的秦风那种,从头唱到尾,中间不卡壳,不然啊,他背一半保准断片,歌词还好一点,不过演唱会上还是断片了。”

顾劲臣用调侃的目光望向容修,带着浓郁笑意,见容修俊脸通红,就没继续调侃。

甄素素又补了个刀“演唱会上,还说什么不忘词怎么能证明没假唱,给自己找台阶呢,明明就是断片了。”

容修“……”

顾劲臣差点笑出来,极力忍住了,他怕容修恼羞成怒。

演唱会上的断片,就是标准的“容修式断片”,别人家歌手,在那么盛大的演唱会上,忘了歌词,看不到提词器,会随口编一编,第二段忘了就唱第一段,结果容修直接卡住了。

没错,容修断片,卡住了,不仅声音卡住了,整个人都卡住了,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画面定格。

真是一点也不会编瞎话啊,连瞎唱也不会……

多亏了乐队兄弟们救场,白翼他们比较能闹腾,才没有让舞台变成事故。

顾劲臣实在忍不住“哈哈哈哈……”

容修“……”

容修耳尖通红,将牛奶杯往茶几上一放,朝露台扬了扬下巴“吹吹风,透口气,拿着你的果汁儿,一起去。”

说着就起身朝露台走去,开了一盏庭院灯。

“我陪去消消食。”顾劲臣和两位长辈打招呼,捧着猕猴桃汁,随容修去了拉门外面。

客厅里,甄素素将咖啡杯放在盘上,望向玻璃门外,两人背朝这边而立,正望三海风景。

“这杯子好看。”老容细瞧了一眼,以黑色为底,金色手工绘制,英伦复古贵族风,沉稳大气,很合老容审美偏好。

甄素素用的是顾劲臣给她带回的wedgwood,皇室御用绝版,英国最传统陶瓷工艺,装饰先覆纯金,再施以釉彩,是顾劲臣送给甄素素的礼物。

人到这年纪,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物事。甄素素不喜钻石,却从小喜欢瓶瓶碗碗,就是易碎品。顾劲臣也讲究,两人都爱玮致活,倒是能聊到一块去。

甄素素笑而不语,爱不释手,全家人喝晚茶,她别具一格只拿这一个自己用,可见确实喜爱得紧了。

“上次劲臣来做客,我就是用那套玮致活田园风的骨瓷杯招待的,劲臣这孩子,观察力强,心思细腻,知道了我喜爱,这套限定也不知从哪得来的。”甄素素低喃了一声,“可不是这次出国现找的,肯定找了有一阵子了。”

甄素素垂着眸子笑盈盈,那种得意神色别提多炫耀。

容御瞥她一眼,不由微微一怔,他从没在甄素素脸上见过这种表情,愉悦,感动,得意,欣慰,还稍带了点小女儿神态,说不清道不明,美得她呀,老容打量她半天,颇觉有趣。

与儿子送她礼物不同。

家里得了个男媳妇,本身就别人家不同。

而且还不是一个男媳妇……

容御盯着手机屏幕恍了恍神。

“刚才容修怎么说,一会儿他们还要回去么?”甄素素问。

容御只道“没说。”

甄素素忽觉伤感,孩子成人了,带爱人回趟家,留夜也要考虑周全,“劲臣懂事,脸皮子薄,”声音渐低,甄素素望着露台一双背影,“随他们吧。”

容御不言语,打个哈欠,指尖抵着眼角,看不清他脸上表情。

露台灯光微醺,顾劲臣似酒意上了脸,月色里透着红。

记得那时容修回国不久,极少回父母家,有次回来,在三楼他的卧室里与顾劲臣通电话,他说过,什么时候带你回来,正式过个门儿。

即将中秋,夜凉风冷,容修与他站在露台围栏前,靠得近了些“不愿意留下?”

顾劲臣红着眼,眼底泛着湿“不是的。”

容修端详他神色,看顾劲臣俊脸浮红,原本试探心思,反倒变成孟浪调戏,倾身在他耳畔小声“那今晚不走了?那屋那床,早备着等你了。”

顾劲臣心如擂鼓,被这孟浪话儿激得不行,瞪眼看他,又扭脸望向客厅“……”

容修凝视他的脸“嗯?”

顾劲臣惴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心情。

他以这身份才登门几次,容伯伯与他这层关系也在渐渐建立,怎么好刚进门就留宿在对象家?在长辈面前,怎好那般轻浮?这是他无论如何也舍不下脸去做的。

可是,这份喜悦却明明白白在这。进爱人主家留宿的意义,与爱人的父母在同一屋檐下,这和两人在外头同居的意义不同,这大概就是容修父母的肯定吧。

顾劲臣慌了手脚,心有层叠思想,却纠结不知如何表达,被容修那眼神凝视得脸更热。

容修像是故意,眉眼带着笑意,细细欣赏大影帝渐渐变化的表情。

半晌,顾劲臣嘴唇翕张,片刻才喃喃“心里想,可是……”

话到嘴边说不出,一方面家教不允许,一方面很期待,很矛盾,也感恩,心急之下抬手,揪住了容修的袖口,轻轻晃了晃,“我想回家睡,等我下次有点准备,做个心理建设,再拿个换洗,我们再来,好不好?”

容修怔了怔,看向捏着他衣袖的手指,又看对方垂着桃花眼的羞臊模样。

其实,容修回来上楼时已经看到了,甄素素早给两人收拾好了楼上,容修的房间能填充准备的,各种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都是一应俱全,当妈妈的哪儿能空着孩子的房间呢。

不知哪儿让少校先生愉悦了,容修笑意浓,“也是,楼上咱们屋是空荡了些,搁置太久了,”这么低喃,贴得他更近,低声问,“等下次准备齐全点,再来迎接你,选个良辰吉日,我们在容家正式住下……算洞房么?”

最后那三字轻得像晚风,带着磁性的浑话,混着热气吹在耳朵。

顾劲臣又惊又臊,眼尾颊边都红,恍惚一瞬,伸手扶住容修,仿佛身子都发了软,靠在容修身上,瞪眼急道“你快别说了……”

容修仍然懒懒笑着,眼底泛着惑人笑意,在廊柱与植物后,与他并肩站着,忽然反手捉住顾劲臣手腕,一把牵住顾劲臣的手。

手指于暗处交缠,指尖暖热了,只一会便松开,容修望着宁静夜色“待一会儿,一会儿就回。”

宁静时光只剩这么一点儿,明日又要奔波忙活。

两人却不觉疲乏,万籁俱寂,日月和谐,彼此作伴,多好。

“听周导说,《极限生存》要卖国际版权的事有眉目了?”顾劲臣问。

容修闻言,更是愉悦,扬了扬下巴,矜持地回应“嗯。”

当时刚赚了点钱,连新设备都没添置,用了乐队账面上的所有积蓄。

这是一次成功的投资,比投资买秋裤、炒股票什么的成功多了。

只要卖了国际版权,就会赚回大笔分红,能让学霸媳妇另眼相看了。

容修唇角眉梢都是笑意,满眼都是求表扬。

不过……

这阳光灿烂的日子,也只有这么两天,暴风雨总是来得毫无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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