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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论此处离首都究竟要走多久,这一来一往,是否赶得上主持法会。光是要去信告知皇上少林寺有困难,这件事情就无人敢写。
两边这就僵持住了,无人肯退一步,而争到了最后,多半还是少林方丈必须跟他们前往都城。
普宗见这情况,又想起了三年多前也是这样。或者不说三年前,而是再更早以前,就不断有过类似的事情反覆出现。
眼见事情无法转圜,方丈叹了一口气,握着手里的佛珠,说道“护国法会乃是一国之大事,少林寺里当为国尽一分心力。我若不去,还有谁能去呢?”
他这句话一说,本来还站在后排的广元就走到了前头,他并立在方丈身边,坚定的说道“不行,少林寺不可一日无首。倘若真要为国尽力,也应当是我去!我师承惠然大师,正是十年前护国会的主持者。再说我平日在寺中不过是领众弟子习武、强身等事,即便离开少林寺一时半月,也至有任何不便。请赵大人恩准,由我前去!”
这是普宗即使他不明白这个护国会是怎么回事,也不明白为什么众为师叔伯拚着自己去也不愿意让方丈去的理由,但从他以往的经验看来,此行一去,恐怕是凶险万分,绝对不如赵章所说的这么轻巧。
眼看少林寺遭逢如此大难,普宗少年血性,脱口就说“你们每年也举办护国法会,怎么今年却非要我们方丈去主持?”
赵章回道“往年那是小办,今年要大办,自然要请少林寺最德高望重的大师前往。”
普宗又说“赵章,我看你也不是坏人,为何这样苦苦相逼?少林寺的确无法让方丈前往,你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赵章闻言笑了笑,“小师傅的意思是说,少林寺要抗旨囉?”
萧统领则是瞪了一眼普宗,喝道“无理之徒!谁准你直呼兴宁节度使名讳?来人!给我拉出去打!”
萧统领说完,两边果然出来两人,一人一边架起普宗的胳膊,就要往外拖。可是普宗哪里是好对付的,这两人的手刚碰到他,他便剧烈的挣扎起来,眼看就要与对方来个拳脚相见。
他这一行为无疑是给少林寺添加了更多困境,所以在他还没抡起拳头往别人面上招呼时,就听见祖觉浑厚且粗旷的嗓音,震慑力十足的一吼。
“没规没矩的,像什么话!普宗,还不快下去领罚,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祖觉出列与方丈并肩,十足威吓性的瞪了普宗一眼。
见到祖觉那个眼神,普宗立刻吓得忘记反抗,任由那两个人乖乖的拖出了大殿。
其实之前普宗就已经直呼过赵章名姓,不过当时萧统领并未发难,如此看起来萧统领真正的意图并非是惩罚普宗对赵章的不敬,而是给少林寺一个警告,要他们快点交出方丈。
非罪便在这时开口了,“两位大人,且听在下一言。两位大人此番前来是为了护国法会一事,又岂好在法会前妄动戾气,以致失了祥和呢?”
他这话一说,立刻便获少林寺上下一干人等齐声称是,连赵章也频频点头道“大师此话在理。萧统领,我看就算了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那小师傅吧!”
萧统领张嘴,还欲说些什么,却听见非罪又说“萧大人,兴宁节度使都如此说了,您应当不会有其他意见吧?”
赵章回过头来朝着非罪笑笑,又走到萧统领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就见萧统领站到门外朝那两人挥手,那两人立刻便放开了普宗。
接着赵章又转头对方丈说“这样吧,我等便在少林寺停留两日,让方丈好好考虑,希望两日后,我等能与方丈偕同进城。”
“阿弥陀佛,舟车劳顿,赵大人肯定累了,请到后院小作歇息,再行上路吧!”方丈立刻答道。
“也好!我就在这少林寺叨扰两日了!”赵章还是笑着,那笑容像极了孩子般,纯粹且善良。
只有今日这一群在大雄宝殿中少林门人明白,这张笑容下,藏着的绝对不是善意。
夜里,火光映着方丈的脸,有一种阴森的气息在这方寸之地中蔓延。
此间长宽接不过十来步的石室内,挤了六个人,由左数来分别是居中的方丈、广元、玄广、道庆、非罪、祖觉。这些人围成了圈,祖觉正是这个圈中最靠近门口,想来也是最晚到的。
他们围着微弱的烛光,火舌无风却径自摇曳,将每个人的身影都返沪摇晃成了好几个。
就在这样诡谲的气氛中,方丈缓缓开口了。
“今天找大家来,我想你们明白的……”
道庆首先附和,“方丈师兄,我都懂。”
接着玄广说道“我决不同意。”
剩下广元与祖觉同声表示“总有办法的。”
眼看在场所有人都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与立场,却只有非罪沉默的看了一眼左边,又看了一眼右边,最后说“在下驽钝,请问诸位师兄,我们在此聚会的原因是?”
众人一致转头看向非罪。
“帮方丈师兄饯行。”道庆说。
“我坚决不同意方丈离开少林寺,必须就此重新商议!”玄广说。
“我其实有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说……”祖觉说。
“我认同祖觉师兄之想法!”广元说。
方丈环视众人一眼,这时才又悠悠然的开口“各位师弟……我的意思是,去都城这段时间内,少林寺应当有个人暂代方丈之位。”
众人听见方丈所言都是一默,接着又开始此起彼落的说话声。
“我不会同意让方丈去都城的!”说话的仍然是玄广。
“方丈师兄此言说的甚是,倘若师兄离开少林,确实该另立一人暂替方丈之位。”道庆说。
“那个我说……我有一个想法……”祖觉说。
“我认同祖觉师兄的说法,我们先从长计议!”广元说。
幽幽的灯火中,方丈的神色中露出一抹不常见的悲伤,“诸位师弟,非是我想舍弃大家,实在是……”
“师兄别说了。”道庆说。
“我不可能让方丈你独自去冒这个险!要将你带出少林,先踩过我的尸体!”玄广说。
眼看场面再度陷入一人一句,毫无交集的对谈,祖觉忍不住放大了声量说“可以请诸位先听我说话吗?”
他这一举动成功吸引了大伙的注意力,连原本一直在后头接话的广元都闭上嘴,投来一个等待高见的眼神。
祖觉清了清嗓子,十分沉稳的说“如今朝廷要举办护国法会,其实目的不过就是为了带回少林寺方丈。我想诸位是知晓的。”
众人一致点头,倒是非罪沉吟了一会儿,说“在下听闻这护国法会是年年都会办的,以往此事都是交由礼部安排,再会同国师主持。可为何独有今年,须请得少林寺方丈大师前去主持?”
广元接口道“非是独有今年。十年前我的师父惠然大师也曾赴国都,主持护国法会。”
“那敢问师兄,惠然大师之事是否有什么隐情?为何少林寺上下提起朝廷,都如此惊惧?”
这问题问得广元一滞。方丈叹着气回道“惠然师兄当时确实回来了,但师兄没回来多久,便圆寂离世,此中曲折,关乎北少林一直流传下来的一个传统……”
“敢问方丈,是何缘由?”
“少林寺建寺之初,便是仰赖朝廷倾力协助。但是随着国家衰微,连年兵祸,少林寺的也深感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于是向朝廷进言,希望能使部分少林僧人入军籍,以报效国家。”
“这么说来,在下的确听说过此事。传闻在边境战场上,有一批异常善战的兵卒,他们可以只身深入敌军,用以打乱敌军进攻的队形。”
“没错,这正是少林僧兵。然而,这些僧人,最后都没有回到少林寺。”广元说。
方丈听闻,叹了口气接续道“正是因为如此,少林寺这些年来人丁凋零,于是十年前,前少林寺方丈惠然大师希望少林寺能退出兵燹,不再向朝廷提供僧兵。”
“这么说来,惠然大师并没有成功。”非罪话说得肯定,并不带着任何询问与怀疑的意涵。
“确是没有成功。惠然大师亲赴都城与朝廷汇报,并无获得准许,甚至利用惠然大师做为威胁,再度向少林寺征兵。惠然大师回寺后听闻此事,无比自责,将方丈之位传予老衲后,没多久便圆寂离世。”
非罪听了,又是一阵沉吟,然后理出了一个重点︰“如此说来,此番朝廷再有动作,莫非是方丈?”
“不错。惠然大师死后,我一直再想这件事情。三年前……”方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祖觉,似乎是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与他有什么关系。
祖觉收到方丈投来的目光,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开口道“三年前,朝廷征兵,戒律院的师兄弟去了不少,此后方丈决定,不再同意朝廷征兵。每每收到征兵的命令,都以少林寺人丁凋零为理由推托。”
“如此说来,此番朝廷大动作派人来少林寺,恐怕主要还是征兵的问题。”
方丈点头,“确是如此。但偌大少林寺岂能因我一人而让其他人牺牲?此事我已有打算……”
祖觉连忙追问“什么打算?”
“惠然大师乃上一任方丈,此番我若是去了都城不能回来,便将方丈之位交予广元吧。”
玄广听闻,立刻激动的说道“那岂不是要牺牲你?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祖觉随之说道“广元师弟年纪尚轻,恐怕无法担此重任。不如师兄将方丈之位传于我,让我随他们面见圣上。”
方丈皱起眉头,看着他,“你的意思是?”
“诏书上只说要少林寺方丈主持护国法会,但并没有说方丈是谁。倘若师兄先将方丈之位传于我,那便可以由我代为前去。”他话一说完,广元立刻就站起身来表示同意。
“不错!那我也请求师兄将方丈之位授予我,让我代少林寺面见皇上。”
两人互看一眼,祖觉脸上闻风不动的,默默站起身来,眼看两人是杠上了。
方丈悠悠地又叹了一口气,正要开口,忽然只听祖觉与广元同声大喝“是谁?”
接着两人又一同冲向石室门口,转眼消失在黑夜之中。
两人消失后,现场众人互相看了一眼,还是方丈开口说道“非罪,你跟他们一起去看看吧,不用担心我们。”
非罪听完点点头,跟着消失在黑暗之中。
直到非罪的身影消失,玄广才开口说道“师兄,少林寺不能没有你,如若可以,我也愿意代你去见那个皇帝。”
方丈说道“玄广啊,你方才要我不要为少林寺牺牲,可你自己呢?既然我们的心思都是一样的,那又何须执着?”
玄广低下头来,幽暗的火光此时因为石室的门扉敞开,而被风吹的乱跳,如同将要灭却一般。
“可是师兄……有些事情,却仍然非你不可。比如说惠然大师所传下的洗髓经……”
方丈不再言语,此时石室内的烛火受风,终于灭去。只听见道庆的声音在黑中响起。
“师弟,此事自有因缘安排,我与方丈皆已做好打算。”
“来者何人!为何擅闯我少林寺?”祖觉在暗夜中向着一排树影,大声斥喝道。
随即追来的广元也跟着说“无耻宵小,还不出来!难道是怕了我不成?”
两人话音一落,树上便跳下一个全身黑衣蒙面,体型单薄的男人。
“两位师傅,夜半喧哗,岂不是惊动他人?”
广元上下打量了这人一阵,骂道“你做贼还怕惊动他人?说!方才为何躲在外面偷听?”
男子沙哑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故意为之的违和感,“不是说少林寺上下戒备森严,又岂会被我一路过小贼偷听?”
祖觉微微皱起眉头,又问“施主究竟是何人?来我少林意欲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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