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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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太好吧?”脸色涨得通红,林秀有些手足无措。
“放心,有事我担着。”李浪忙道,“今天慕雪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不想给她个惊喜吗?”
惊喜,那怕是惊吓吧,林秀白了李浪一眼。
不过想想李浪说得也有道理,反正大小姐又不是瞎,进房间就能发现陈平了,总不可能两个大活人能钻进被窝里去吧。
“在说什么呢?”身后,陈平终于靠近。
“没什么,怕你住的不习惯,我让林秀给你多安排了点服务。”回头搭着脸皮僵硬的林秀,李浪笑嘻嘻道。
陈平莞尔,“有什么习惯不习惯,道门清修讲究不多。”
“总之,这就是房卡了,你的房间在走廊尽头,有事咱明天再说吧。”
李浪的眼神下,林秀红着脸递来一张颇为精致的卡片。
“有劳。”
陈平也没多想,拿着房卡朝走廊尽头走去。
打开门,眼前是一个装修极为精致典雅的房间,带着清新而熟悉的香气。
洗手间很大,淋浴区摆着复杂的洗漱用品和洁白干净的浴巾。
床铺则铺的绵软,白被雕着细花,工艺非常精致。
有古怪。
看着这稍微有些女性化的房间布置,陈平细细沉思,露出一抹明悟之色。
“这莫非……”
“是这一层只有林秀和慕雪居住,所以采购的床具都偏女性向。”陈平笑着摇了摇头。
“慕雪也会有考虑不周的时候啊。”
不再多想,他坐在了柔软的床铺上,盘坐沉思。
今晚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无论是他这边,还是李慕雪这边。
不管怎么样,那魅姬都要尽快找到了,错过这一次机会,下一次他们恐怕再难进入东海。
陈平拿出了电话拨通。
“喂,王姨。”
“小陈平啊。”电话那头,王芳语气笑意不改,“看来你遇到了麻烦啊。”
陈平微默:“王姨,我想破了那妖阵。”
电话那头似是停顿了良久。
“可以啊,只要你修成剑心,以你的能力,不成问题。”顿了顿,王姨轻松欢快的声音传来。
“剑心,还要多久修成?”
“这个就说不准咯~”王芳语气也透露出些许无奈,“或一朝开悟,或十载苦功。”
“你有基础在身,但百日也是最短时限了。”
“百日……吗?”陈平沉默了,王姨的话给自己带来了逼出那魅姬的希望。
可放在之前尚可,如今要在东海等待百日,风险还是太大。
“这段时间的指点也差不多了,接下来你不用来武馆也行,自我磨砺剑意吧……这群人你就不用操心了,有我罩着,不缺你那点算力。”
“我明白了,麻烦王姨了。”
陈平深吸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剑心啊……只有真正朝剑修的道路攀进,才能看出那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哪怕以陈平的天赋,王姨口中的百日也缩短不了半分。
既然从妖阵那边破不了,那就只能找出东海的粮仓了。
房间内,九道灵光从袖中飞出,在陈平的指尖飞舞。陈平轻点一枚卦签,睡意渐渐涌入眉心。
李浪提及的那种算法他暂时不能动用,那就只能看看自己的卦术,能带来多少指引了。
“入梦。”陈平轻念道。
这是他在云家村曾使过一次的梦卦之法,能比寻常卦象得到更多的启示。
缺点就在于,他必须真的进入睡梦。
……
深夜。
在办公室静思许久的李慕雪轻叹一口气。
唐氏财阀一座大山压在心头,她也颇为苦恼,在这东海向最顶尖的财阀争锋相对,对整个天河集团来说都是极大的压力。
此刻已经是深夜三四点钟,看着手中草拟的方案,李慕雪心下稍安。
“先去休息吧。”
走廊尽头,李慕雪推开了房门。
放在往日,她大抵要休息一二才准备更衣,但今日劳心劳力过多。
现在,她只想舒舒服服洗个澡。
哗啦一声,衣裙解落,顺着光滑的肌肤滑落到地面。
李慕雪踏着白嫩的脚丫,走进了浴室。
……
梦。
那是一片持续了恒久的混沌。
意识懵懂间,眼前,终于放出一抹亮光。
亮白的天花板,精致的手术灯,伴随婴儿的啼哭和大汉的狂喜声。
高高举起怀中的襁褓,大汉看着虚弱而幸福的妻子,声音激动不已。
“列祖列宗,我陈家又添了新丁了!”
“大年对这孩子并无渴求,只愿他今后平平安安。”
两眼浸出晶莹的泪花,陈大年看着怀中含着手指,眼神清澈的婴儿,露出温柔的目光。
“从今天起,你就叫陈平!”
一梦,便是二十一年。
在众人的喜爱当中,小陈平渐渐长大了。
仿佛应了陈大年的名字一般,无病无灾,小陈平慢慢茁壮成长到了三岁。
并非一帆风顺,偶尔也有令人心惊肉跳的意外在小陈平身边发生,但每一次,都险之又险地和小陈平擦肩而过。
陈大年庆幸,说这是小陈平福源深厚。
在身旁看着故事书的小陈平抬头看了眼陈大年,眼神很是清澈,他知道这不是什么福源。
小陈平从出生就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
别人还在襁褓里哇哇大哭,他已经能不哭不闹,在半夜里把陈大年拍醒上厕所。
别人还在摸爬滚打牙牙学语,他已经能吐字清晰,能走能跳。
陈大年自豪,说自家的孩子是天才。
小陈平在庭院里写着沙字,知道天才,有时候也可以写成天妒英才。
第四年。
最疼爱陈平的祖父祖母过世了,老一辈操累了身体,难享百年积福。陈宅上下披麻戴孝。
小陈平本来以为四岁的他还不会明白什么生离死别,但他跪在灵堂前,哭得很伤心,很难过。
第五年。
陈大年不慎从工地上摔下,好在只是骨折,苦笑着和妻子从医院出来,感慨着运气不好,夫妇两决定回到祖宅。
手拉着手,小陈平的眼神有些黯淡。
第六年……
谢清萍在农地里干活时不小心滑倒,脑袋,撞到了一块巨石上……
昏迷不醒。
城里乡里,医生大夫来了个遍,谢清萍成了植物人,不知道何时能醒来,或者说,一辈子都可能醒不来。
陈大年和一众亲戚在祖宅的房间里悲戚,说陈家命途多舛。
小陈平走到了庭院外,那里有一棵桃树,还有四岁那年他留下的白色绫罗。
他知道,他才是那唯一多舛的命途。
在凳子上轻踮起脚尖,小陈平将脖子凑近了桃树上挂起的绫罗,凳子摇晃将倒。
“你在干什么?”苍老而温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小陈平脚尖落地,懵懂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老者,后者眼中带着无尽的喜爱,一如曾经的祖父祖母。
“我叫唐洛,小家伙,你叫什么?”
梦境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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