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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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还在响，像是有人在催命。

苏邺走向林晓，林晓似乎没打算理会手机，索性一下按了关机键，“说，有什么想法。”林晓掐着眉心转过头来看着苏邺。

本来好奇的苏邺只好压下好奇心，转而思考起来。

“宠物直播，但是不是自己养宠物，而是去抢一些其他的宠物，在直播过后就……”就处理掉。

不是苏邺太悲哀，他看到过一些直播，不知怎么的他觉得那些宠物并不快乐，“应该是有团队的，而且事情还要复杂。”林晓停顿了一会，开始慢慢解释。

“这次这个事情有人插手，刚刚调查的人来消息说被害两名男性其中一名从事过网络直播，而另一名有些不太一样。”林晓把目光看向面团，叹息了一声。

“是处理宠物的，是吗？”苏邺看着怀里垂直耳朵的面团，“不是，他是线人。”

线人？这个案件怎么会涉及线人？

如果需要宠物直播并在直播后处理的话，那只需要去抓宠物就好，或者干脆找些流浪的猫猫狗狗，线人？难道还要专门找一些有网红气质的宠物不成？

如果真的有，那他们这个团体的势力着实让人后怕。今天是宠物，明天保不齐就是人了。

看着终于学会好好思考的苏邺，林晓有些许的欣慰，“他们不是单纯的直播，盈利是一方面，但是他们逐渐发现了一条更赚钱的路。”

这超出苏邺的理解范围了，“他们负责把宠物们卖给一个愿意给高价的人，这可比处理掉要方便。”林晓递给他一个刚写好的纸条。

纸条上赫然用红黑相间的笔墨写着“鬼屋。”

好怪的名字，“这不能是人名。”苏邺思绪发散，他越想越害怕，今天晚上的那些怨灵，那些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撕成烂肉的，都是人们曾经捧在手心，一起相伴的伙伴。

有谁把这些宠物，变成了怪物。

“这个组织里都是一些自负狂，把自己看作复仇的审判者，替他人复仇。”林晓边说边显出厌恶的神情，“真是恶心透了。”

苏邺点头，“没有人可以随意践踏任何的生命。”更被说替他人复仇这么离谱的事，这件事本身就是控制欲过强的疯子才会干的事。

虽然目标已经锁定，但是林晓却是更烦躁，虽然他面上只是看起来有些累，但是心里的烦闷程度已经是这几个月来的最高值。

鬼屋，这个组织是q的最大敌人，林晓其实就在想，为什么a城数一数二的金华社区会被鬼怪染指，不出他所料是鬼屋的人干的，这个组织在人群里的呼声比q要高，说什么帮死人复仇，替天行道。

实际上不过是加大社会矛盾罢了，暴力就像个孕育原始社会的产妇，最后的结果，除了历史倒退，社会结构分崩离析，林晓想不出，也不敢去想比这更糟的结果了。

不过放眼现在，林晓只想把那个制造怨灵的烂人抓起来送去审判庭。

急归急，但是也不能过于急，“苏邺，今晚只能在这凑活一晚了。”林晓递给苏邺一个符咒。“这个贴在门上，怨灵进不来。”不确定这次鬼屋行动的人数和范围，他们还是不要贸然行动的好。

林晓有不好的预感，每次这个预感都很准。

夜深了，虫子的声音也不再密集而响亮，林晓睡不着，他将手机开机，看着屏幕上刘萧的催促。

刘萧：你现在立刻离开a城大学，回组织报道。

刘萧：林晓，你带新人一起去b城，现在a城不再是我们的负责地了。

刘萧：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你现在必须离开。

刘萧：他们已经发现你了。

刘萧作为一个专业卧底已经在鬼屋潜伏三年，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的新人，变成一个底层人员，鬼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q组织给他的任务就是潜伏，三年没有其他别的任务。

再这么下去，他怕自己真的被鬼屋招安，林晓作为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一直与他有联系，最近他在鬼屋得到的消息是，林晓被莫名其妙的盯上了。

林晓：细说。

刘萧：你也知道，这个组织行动一直是个谜，前不久我在他们的通缉名单上看到的还是别人，之后没几天就成了你。

刘萧：他们的手段一直是不择手段，所有你身边的人都有可能要你的命。

林晓：我知道了。

刘萧：诶对了，听说，第二只山羊出现了，你想好这么办了吗？

林晓：先解决第一只，再说第二只的问题吧。

刘萧：也是，不过这第一只可不太好宰。

刘萧：查岗了

看着刘萧匆匆留下的一条来不及输入标点的话，林晓深深的叹了口气，“山羊，真的只能杀掉吗？”一边的苏邺睡得正沉，林晓盯着他的脖颈，现在的他，林晓只需要一只手就能杀掉。

面团在苏邺怀里睡得很熟，小爪子搭在苏邺肚子上，把肚皮冲着林晓，一人一狗毫无防备，哪怕是他林晓一下要他们的命，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反抗，就像那些弱小的食草动物一样。

隔天清晨，苏邺在一阵阵嗡鸣声里醒了过来，那种声音像是即将坍塌的锅炉支架，吱呀吱呀响个不停，面团早早就起来了，正在一个劲舔他的脸。

林晓不见了。

声响越来越大，苏邺打了个寒颤，连忙起身，到处寻找林晓的身影，他抱起面团，试图远离那个声音，就在慌忙之中，801的棕色房间门突然发出被人的指甲刮划的声音，苏邺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他的双脚就像是突然离开了身子，大脑的指令根本传不过去，不会真的有鬼吧，虽然自己是鬼，但是生前那对灵异生物的恐惧让他无法对眼前的这一幕做出什么积极地反应。

刮划声缓慢的响着，苏邺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一把扼住，这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突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一使劲就把他拽到了沙发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