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九十二章 舌战群儒 睥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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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兄此问，却是小瞧了我等几位了，我等自幼读圣贤之书，诸子真理，自然知道，何谓真儒。”

薛牧发了一问，司空雪首先开口道：“儒门四德，缺一不可，忠孝仁义四德俱全者，学识渊博，明伦理大义者，乃为儒。不知小妹这番话，说得对不对？”

原天殇与义无双纷纷点头，颔首赞同。

“说得好，司空神女果然有圣贤之气。”

薛牧合掌大笑起来，他面对天下英才的目光，没有半分畏惧之色：“所谓儒，左边人，右边需，乃为人人需要之意也。四德皆全，则为儒。若是缺一，则不容于世。若是在背主求荣，违逆父母，残杀生灵，出卖兄弟之中，任意有了一样，则不容于世。”

他的目光，转向起了魔族与妖族的阵营中：“我想，这哪怕就是在异族之中，也是大罪。当然了，也许残杀生灵是不算的。所以，我人道真理，儒门四德，不仅仅是人族的道德准则，实在应该是天下间一切有智慧的生灵的道德准则，当能感化生灵，教化苍生。若天下生灵皆有四德，才能有天下大同之日。”

“好精义，左人右需，人人需要，当真是上古先贤早有所言。我等未能理会，实在惭愧。”

“说得好，当真有人道真理蕴涵其中。”

众人皆是颔首，甚至是魔族与妖族阵营当中，也传来了几道强大的目光，露出了赞许之意。在魔族妖族当中，除了残杀生灵外，其他几德，都是必须得遵从的。

“薛牧高见，我等自愧不如，一言道出我儒门真理。”

“正是如此，我儒门真理，乃天地至高，万般苍生皆要遵从。”

原天殇与义无双等人，都是凛然失色，下方无数英才都颔首称是，显现出了沉思之色。

薛牧的话，堂堂正正，乃是宣扬儒门道德，哪怕就是异族高手，杀戮成性之人，都无不敬服。单单这几句话，就足可以留名千古了。宣扬儒门道德，教化众生，可是每一个儒生终生所追求的，以此，才能显现人族的威严，智慧。

轻轻了众人一眼，薛牧话锋一转，扬声喝道：“既然如此，四德皆是生灵的道德准则，缺一不可，又何来高下之分？又何来尊卑之别？今日论儒，却是硬要区分高下，岂不是有违当年诸子的意志，实在是荒谬。”

这话音一落下，再也无人敢说薛牧狂妄，无数英才，都沉思了起来。

可是，原天殇，义无双，司空雪三人，都投过来怪怪的目光，得薛牧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他的身后，也传来了星真空的叹息声。

“薛牧，今日论儒，莫非，你当真不知为何？”司空雪忽然轻轻的叹息起来，言语中隐约有着丝丝无奈之意。

“什么当真为何？”薛牧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感觉，司空雪的话中，可是大有深意存在的。

“孩子，今日论儒，却是一定要分个高下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剑奴这尊神秘无比的老人，不知什么站在了他的身后，叹息道：“若是不出高下，天下，可就要乱了。”

到这老人出现，原天殇等人的脸色微微一变，站在后面一直没有说话的赵钟离，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为什……。”

薛牧张了张嘴，本想再此发问的，可是下一刻，他心中就隐约感觉，今天这论儒盛会，四大圣地一定要争个高下，只怕不单单是为了在天下显现威名的缘故了。只怕，这其中还有更深层的利益问题。

四大圣地，虽然号称同气连枝，但是，人人都知道，他们明争暗斗，不知道多少年了。

脑海中思绪急速流转，大约过了十个呼吸的时间，薛牧提气扬声道：“好！既然如此，那么，今天薛牧不才，就要跟各位争个高下了。”

薛牧定下了心思，转过头，骤然开始发难，喝道：“风云天宫，乃是忠教圣地，小子一向仰慕。但是，小子敢问原少宫主一句，可知何为大忠，可为真忠？”

薛牧长袖飘飞，虽然修为远远不如其他几人，但是气势却丝毫不落，隐隐有了一丝仁教亿万英才领袖的丰姿。

这一下薛牧骤然发难，原天殇凛然道：“忠君者，忠主者，为大忠。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主要仆亡，不得不亡，这乃是我儒门正理。”

“好，说得好，那么，薛牧却是不知，少宫主对君，对主又是如何待？”

薛牧站立滚滚狂风中，正气凛然的声音四下传开：“所谓君，主，在世人眼中，只是君王，主子之意。可是，若是有国君残暴，丧权辱国，残害百姓，大义之士起而杀之，那算不算不忠？”

“这……。”

原天殇顿时一滞，不知如何接上口来。杀君本是大罪不忠，但是国君残暴，又另当别论了。

可是，薛牧却丝毫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又喝道：“所以依不才的见解，所谓大忠，并不是忠于某个人，而是忠于某种血脉，某种精神。如忠君者，实际上要忠的，只是那一国，那一国的血脉，国民，而不是国君。国君常死，可国不灭，若是君王残暴，当可杀之，这才是大忠之人。而只忠君一人者，则是愚忠。”

说到了这份上，薛牧逐渐展现出了雄才，咄咄逼人：“敢问一句，你的座下，高手无数，可他们忠的，是你？还是风云天宫？人总有入灭身死之时，你原少宫主入灭，可风云天宫照样存在万古，所以，风云天宫座下，忠的只是风云天宫，而不是你。所以，这才是大忠者。”

这一番话，薛牧咄咄逼人，言辞锋利，四下的人安静无比。天底下，也只有薛牧才敢这样对原天殇这样说话了。

“薛兄果然有道德气质。”司空雪的宫殿中，射出了两道奇光，甚至就是薛牧身后的真空宫内，星真空都发出了惊咦声。

原天殇额头上隐隐有青筋暴起，目光中带上了丝丝杀气，可又无言以对，半晌后，他才抱拳道：“薛兄高论，小弟拜服。”说罢后，原天殇的神色就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的退后一步，心机极其深沉。

虽然如此，可是薛牧却感觉到了他心中庞大的杀机。但是薛牧也不以为然，既然得罪了，就得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