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午夜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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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楼的夜景使整个首尔变得渺小。就像对秀英的爱，让刘央变得卑微。

跪在地上的刘央忍受着难堪的沉默。原本他还坚信着他可以成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脸色越发苍白。

徐贤看了看地上脸色发青的刘央，跟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秀英，终于忍不住说：“秀英欧尼？”

秀英抬头，眼中无物，并没有任何焦距，也并没有看刘央，却听她开口说：“今天是我生日。本来想开开心心的呢。小英。你说我们就像原来那样不好么？你就那么想要得到我么？无论我跟你说多少次，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你的感情不是爱情，你都不肯相信，那你说，我要说什么你才肯相信，你真的不爱我呢？是不是我现在坦白说，我不爱你。你就会坦然接受呢？还是继续这种无谓的纠缠？小时候我的确是你身边唯一的女人，但是那时候的你还不懂爱情。或许那时我们一起玩闹、一起被罚、一起面对一切。但那是因为你，刘英！是我崔秀英的朋友！现在跪在地上请求我做女朋友的刘央我不认识！小英，记得你难产去世的母亲走之前为什么给你取名叫刘英么？。他希望你像个英雄！承担起家族的一切！做好家族的嫡系长子！”

刘央猛地抬头。大声打断道：“我做长子接手家族就必须先放弃你啊！虽然说我上位就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但是我不想等！难道你不知道我来韩国是为了谁么？”单膝跪地的刘央用陌生的眼神看着秀英说：“你说我现在跪在这里不叫爱情。呵，友情？为了狗屁的友情我会放弃一切跑过来找你么！”

“你不爱我！”秀英用更大的声音说，擦了擦流泪的眼颊说：“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就像从前你丢了最心爱的玩具。你不能忍受原本属于你的，不再属于你！！小英，你真的是为了我么？难道你不是因为不想被套住自由么？你做长子就必须按家族安排娶亲，听从家族长老吩咐做事。难道你不是因为不想做傀儡才跑出来的么？从小到大，即使7年你还是一点没变。霸道的占有欲。好强的自尊心。傲气充满你身体每一个角落。你说为什么来公司这么久，当你出事，每个人都是议论你而不是安慰你的么？sm公司的，如果我不是小时候跟你在一起，是不是跟他们一样被你视作蝼蚁？！你说你这样怎么可能成为明星？怎么可能有真正的朋友？你连自己的真名都放弃了，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爱情？小英，你都还没长大。还谈什么爱情？”秀英笑了笑，看着刘央的眼睛很是复杂。想来秀英并不是对刘央没有感情的。如果只是朋友就不会想要陪他跑那充满耻辱的10圈。但是，又有哪个女生肯被对你不知道是有着什么感情的人娶回家呢？反正秀英是不想的。

刘央看着眼前的秀英，本来那天之后他以为再也不会感觉到的东西他再次感觉到了。这个女人，显得有些陌生。他仰着头。倔强的跪着。直视秀英的眼睛说道：“如果我成功了。我是世界级偶像了呢？这就能证明我的成熟么？那样你就会接受我么？”

秀英看着刘央笑了笑道：“的确，如果你真的被众所周知，如果那不是因为丑闻，那么你就得到了认同。你就是成熟的。不过，有些事不是你说了算的。至于我接不接受你。等你有一天明白爱情跟占有欲的时候再说吧。”秀英取出包中的帽子戴在头上，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再说，转身离开这个豪华的包间。

随着离开的还有孝渊，允儿。权侑莉看了看刘央，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去。金泰妍拉着帕尼离去。她留下了小贤。这个年纪最小的妹妹。金泰妍知道，这个看起看萌萌的小妹妹其实很成熟。而且她的性格也很会安慰人。金泰妍看着平常跟她打闹的刘央如此，她也感觉到心理有些难受。她还不算是刘央的朋友，就像秀英说的，刘央身上真的有种刻骨的傲气，他不会去刻意表露，却在某些小事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就像他强行把自己拉到他的那组。为什么他从来不想自己会拒绝呢？因为那些既定事实？不，因为他彻骨的傲气，他相信自己会听他的。金泰妍自己也承认，并没有试图反抗。因为她不知道反抗的结果，不过也有另一个原因。她觉得这个傲气的天才大男孩，有些可怜。

随着众人的离去，包厢只剩下刘央跟小贤两个人。小贤有些不安。跟男人在一个封闭空间单独相处这还是她的第一次。但是她却真的放心不下让刘央自己一个人呆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骄傲的大男孩让她感觉到怜惜。就像金泰妍说的，从本质来说，小贤是个好人，见不得别人伤心。

刘央捡起掉在地上的话筒。点了一首歌。他感觉他需要唱歌。再不唱歌就要被憋死了。他讨厌这种缺氧的感觉。音乐响起，是华夏的离歌。刘央跟着唱了起来。

一开始我只相信

伟大的是感情——————秀英

最后我无力的看清

强悍的是命运

你还是选择回去

他刺痛你的心

但你不肯觉醒——————秀英

你说爱本就是梦境

跟你借的幸福

我只能还你

想留不能留

才最寂寞————————秀英

没说完温柔

只剩离歌

心碎前一秒

用力的相拥着沉默

用心跳送你

辛酸离歌————————秀英

一遍又一遍。他唱不出歌中的感情，他并不是因为另一个男人被甩而伤心。但是他还是唱着。奋力的嚎叫。歌曲缓缓流淌的时候，他就静静的唱，仿佛流淌着曾经秀英跟他的记忆。他仰着头。只是回忆。努力不想今天发生的一切。而到了高氵朝。刘央则是猛力的嚎叫着。没有丝毫乐感，只是大声叫着歌词。

直到刘央觉得累了。刘央趴在酒桌上。笑了，看不清表情。因为刘央把头深深埋在自己怀里。只能听到一声声轻笑。小贤担心的看着刘央，看着这个傲气的大男孩，她并不感到害怕。她只是感觉这个男孩需要安慰。于是她靠了过去。轻轻拍打着刘央的肩。笑声逐渐变轻，夹杂着越来越多的哽咽。刘央猛地抬头。剧烈的动作试图把泪水逼回眼中。他猛的拿起桌上的啤酒。生猛的用牙把盖子咬开。直接把瓶口对着嘴。就这样喝了下去。

啤酒洒在刘央为了秀英生日特意挑选的爱马仕休闲服上。白色的衬衫被啤酒染黄。就这样一瓶喝了下去。刘央又拿起另外一瓶。直接喝了起来。不幸被呛得死去活来。小贤悄悄把剩下的啤酒全放在刘央够不到的位置，拍着他的后背。

刘央猛地拉过小贤抱在怀里。紧紧的，就好像抱住的东西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曾经被自己叫红薯妹的女孩一碰到自己。自己就想哭。刘央在小贤耳边说：“借个肩膀。”小贤便不再挣扎，双手抱住刘央。一下下怕打着后背。就像小时候的妈妈。刘央从小被四姨养大。并不知道母爱是什么，他只是觉得，很舒服。很舒服。可是却越来越忍不住悲伤。于是刘央开始哽咽，流泪，呜咽。嚎啕大哭！

最后刘央就靠在了比他还小一岁的小贤怀里。哭的像个孩子。